《女帝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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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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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众人都默了默,随即有人悻悻哼了一声,之后再无人有兴致说话,匆匆而过。
  ……
  景横波从树后闪出来,若有所思。
  对,吃饭。
  吃饭是个重要的事儿,紫蕊也要吃饭的,如果人家想用强,说不定还得下下药什么的,狗血言情小说里都这么写的。
  今天这家的主人亲自下厨,是不是也要讨好或者对紫蕊下手?
  不管怎样,厨房是个好地方,锅碗瓢盆多,随便操起一个就可以砸人。放倒了这家主人,再叫他把紫蕊交出来不就行了?
  景横波辨认清楚那香气的方向来源,身子一闪,不见了。
  一霎后她站在三间青瓦大屋前,这是这家府邸的厨房了。
  院子里不少人,洗菜摘菜打水,隐约可以看见屋里也不少人。
  厨房里热气腾腾,几乎看不见人,景横波干脆又一闪,进了厨房。
  弥漫的雾气里每个人都在低头做自己的事,无人发现已经有人进来。
  里间传出夺夺夺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切菜,听起来刀工娴熟。
  景横波走过去,就见里间厨房只有一个人,背对着她在切葱。穿一身轻便长袍,个子高大挺秀,宽肩细腰,卷着袖子,露出一双线条明晰的手臂,腕骨精美手指修洁。手中刀影连绵出一片白色的闪光,力度均匀,动作优美有力。
  景横波忍不住靠着门边多看了两眼。
  这男人身材真好。
  想不到男人在厨房切菜的姿势也这么漂亮且……性感。
  她有点走神,想着宫胤如果在厨房忙碌,该是什么样子?会比他还性感漂亮吗?还是神仙忽然从天上摔下来,脸着地的模样?
  嗯,应该是后一种。
  看着这人健美的背影,背后流水般乌亮的长发,她忽然觉得,用一盆满是肉泥的铜盆砸在他头上的原计划,似乎有那么一点残忍。
  要么旁边那一盆热水?
  似乎也有那么一点残忍。
  要么那边那把刀……算了吧。
  要么再那边那个锅盖……怀疑自己能不能驾驭得了。
  要么再再那边那个鼎罐……会不会太响?
  天生不忍破坏美丽事物的景横波,难得下手踌躇。又想这家主人皮相不错嘛,如果真的喜欢紫蕊,回头道个歉,说和说和,或许能成就一段良缘也未可知?
  正想着,那男子忽然低声道:“差不多了。”又咕哝一句:“烧了她也吃不到……”
  景横波正想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男子已经掀开锅盖,一股浓郁香气扑鼻而来,早上吃得不多的景横波,顿时听见自己肚子响亮的“咕噜”一声。
  糟了!
  男子身形一顿,立即回头。
  景横波再不犹豫,意念抄起离自己最近的一盆热水,倒!
  盆倒下的一瞬间,她看见那男子还没完全回头,手臂就已经向后一挥。一股劲风扑来。
  更糟!
  “哗啦!”
  一盆热水当头倒在了她身上。
  景横波欲哭无泪,呆若木鸡。
  尼玛那货反应太快了,人还没转掌风就推了过来,把盆推到了她头上!
  此时她万分庆幸幸好这水没想象中那么烫!
  一脸一身的水,她一边退一边赶紧抹一边抓起身边什么玩意自卫,也没来得及看清对面是谁。
  却听见一个声音,也有点发怔地道:“哎,你还真赶来吃了啊?”
  顿了顿,看了看她造型,似乎明白了什么,声音里多了戏谑,“我知道你很感动我为你亲自下厨,但似乎也用不着沐浴焚香吧?”
  景横波一听这声音,手中菜刀险些落到脚上。
  天!杀!的!
  竟然是耶律祁。
  怎么会跑到他这里来了?
  景横波这才想起耶律祁的府邸似乎也在西歌坊,只是她从没来过,想必耶律的府邸和那位吏相靠着。
  “呵呵不好意思走错门了你好你早对不起再见。”她抹一把脸上的水,转身就走。
  衣领不出意外地被他揪住。
  景横波心中叹口气,回身,手一摊,“好吧,自投罗网落在你手里,要打要杀要剐请便。”
  “真的?”耶律祁似乎心情极好,声音笑意满满,“我这里还差一味美人蒸,把你蒸吃了好不好?”
  “肌肤细嫩,香气扑鼻,应该味道不错。”景横波建议,“加点耶律傻叉……哦不沙茶酱就更完美了。”
  “何谓耶律沙沙酱?”
  “三斤耶律祁腱子肉剁碎拌豆酱三蒸三晒而成。”景横波嘴上从来不肯吃亏。
  身后耶律祁在笑,声音低沉若有共鸣,似一把音色完美的小提琴奏回旋之音。他似乎贴得很近,她能感觉到他宽厚的胸膛近乎贴着她的后背,微微颤动,肌肤温热。
  景横波吸吸鼻子——哦,能不能不要这样笑,她是声控!
  “想不到你这么恨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他声音带笑,“那就坐下来吃吧。”
  耶律祁绕到她面前,将一罐子炖菜端到她面前,香得她要发晕。
  “鸡汤骨汤打底,放入适量的翠叶名酒,再放入鸡鸭羊肉猪肚鸽蛋,以及海外名产海产品十余种,小火从昨夜就煲起,直到现在方成。”耶律祁笑容也似这一坛好菜般令人发晕,“我很多年没有做过了,如今试做,还不错,宝刀未老。”他取过筷笼,示意景横波挑一双,自己又随手选了一双,先在坛子里挑了一块海参吃了,以示无毒的意思。随即又风度翩翩对景横波一让。
  景横波长期减肥吃得少,其实对美食抗拒力很低,看上去很兴致盎然地选了一双筷子。
  耶律祁眼神在景横波身上飘过,笑容更深更玩味——一盆热水浇头,将女子的衣裳紧紧裹贴在身上,所谓曲线之美,就在此刻。偏偏这马虎女人还浑然不觉,随意地抖着衣裳,一抖便是一道诱惑的波纹,着实赏心悦目。
  就冲这一幕,今儿这心血来潮的厨房之行,就没白来。
  景横波真的觉得很饿了,对耶律祁的顾忌也无法抵抗这坛菜的诱惑,想不到这家伙出身豪门,居然还是个厨艺高手。
  会做饭的男人有魅力啊。
  可惜她还要去救人。
  “好的谢谢留着我回来吃再见么么哒。”她抬腿要闪。
  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她的肩头,她又跑不掉了。
  景横波叹口气,懒得瞄那人讨厌的笑容,干脆操起筷子夹了一块猪肚入口,陶醉地眯起眼睛,“唔……真不错!想不想来应聘御厨?”
  “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厨子。”耶律祁笑得深情款款,景横波一边嗯嗯点头一点下筷如飞,反正一时跑不掉吃饱也好,吃饱也好有力气救人。
  “吃饱点。”耶律祁双手托着下巴,眼神专注,一副贤惠体贴煮夫模样,“吃饱点才有力气救人啊。”
  景横波筷子一停。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今天你和夏紫蕊出来买房子,结果房子没买,却跑到我这里来了。”耶律祁懒洋洋地道,“你绝不会自己主动来我这里,肯定是跑错了,和我邻墙的有吏相府和沉铁质子府,质子为人谨慎,和你也无交集,你不会和他有什么矛盾。吏相那府里却是一团糟,老子好色儿多病,夫人小气小姨子风骚,动不动整出一摊事来,而你要买的那套房子,似乎正是吏相夫人私下拥有的个人产业。所以我猜,你们在谈生意的时候出了岔子,你身边有人被掳进了吏相府,你去救人跑错了地方,是不是?”
  景横波眨眨眼睛,用筷子虚点了点他额头,“有时候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脑袋怎么长的。”
  “既然知道我脑子好用,还担心什么?”他亲昵地一点她额头,“快吃,吃完我带你去救人。”
  景横波翻翻白眼——说这么亲热干嘛?她和他有交情吗?
  她筷子顶在脑门上,不客气地拨开他的手指,“别乱动手脚,姐现在是有男盆牛的人。”
  “男盆……牛?”耶律祁想了想,似乎有点猜着,轻轻一笑,“男人?宫胤?”
  他笑容微斜,几分讽刺。
  “怎么?”景横波眼睛比他还斜,“不行?行不行关你毛事?”
  “行,怎么不行。”耶律祁忽然笑开,满面春风地凑到她耳边道,“不过,这行不行啊,还真的不关我的事,但绝对关你的事啊。你这么说,我还真的担忧呢。”
  “耶律祁!”景横波筷子一拍,柳眉倒竖,“你有点出息好不好?看人家不顺眼就攻击人家下三路最下三滥了!”
  “好,好,我下三滥。”耶律祁还是好脾气地在笑,笑意却微微生了冷,“你们女人啊,不撞南墙心不死,我何必枉做恶人?终有一日你会知道,到时候可别来找我哭。”
  “姐就是被人甩了在九宫大街要饭,也绝不在你面前掉一滴泪。”景横波恶狠狠撕咬一块猪肚,想象这是耶律祁的要害部位。
  “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正如我期待所有被现实印证的真相。”耶律祁笑得也充满恶意,“恭喜你,找了一个全天下最光芒万丈的夫君。”
  “你是指他不适合做夫君吧?”景横波倒不生气了,慢条斯理在坛子里找自己喜欢吃的,“他不适合,你适合?耶律祁,你想想你自己,你一辈子说过几句真话?有过几次真笑?对几人有过真心?也许你看宫胤,各种奇怪各种不配为人夫君。可是我告诉你,”她筷子指着耶律祁,像执了一把刀,“他要么对我不说话,要么说的不好听,可说出来的到目前为止都是真的;他很少笑,大部分时候对我冷着脸很讨厌,可他第一次对我笑的时候是真心的,是因为我通过了迎驾大典笑的;他不喜欢的人有很多,可以说全天下都是敌人,甚至我现在也不确定他到底喜欢我多少,可是我觉得,哪怕只是一点点,那也是真的。”
  耶律祁盯着她,不笑了,眼里光芒似一簇游移不定的火,幽幽的亮着。
  “好比这菜,有点像我们那佛跳墙。”景横波举起一块海参,“你知道你这一锅菜为什么这么香?因为都是虽然不起眼,其实非常真材实料的原料。比如你这海参,上好刺参吧?所以才有这效果。换黄玉参,看起来差不多,甚至还要溜光水滑一些,但滋味就会差很多。这里面每一样原料,都是真的,高级的,不含水分杂质精工细选过的原料,所以才有了这一锅汤菜的好滋味。”她又挖出一块蹄筋吃了,含着筷子对他笑,“情感,也是这样。”
  耶律祁筷子尖上一块鲍鱼始终没有下肚,他眼睛盯着鲍鱼,目光却像透过鲍鱼看到了将来,“你其实一直都很聪明,对人间事物感知灵敏,只是不轻易展露罢了。今天听你这么一席话,倒也算我的运气。只是人是在变化的,感情也是在变化的。我知道以我的立场,说什么都是相反的结果。也罢,就祝你这一锅菜,永远滋味香浓,百吃不厌吧。”
  他一笑,鲍鱼滑入唇中,滋味该是鲜美的,不知怎地,却似嚼腊。
  难得听这嬉笑怒骂的女子说这么多话,说心里话,结果听见这些,是有福,还是受罪?
  真?何为真?何为假?心境如风过幡动,谁知道前一刻的起伏,不是真?
  计较不得也计较不来,一笑而已。
  景横波也不看他,搁下筷子,正色道:“既然难得我们这么平平静静在厨房吃东西,那么你也平平静静让我走吧,我确实有要事,也不指望你帮忙,别添乱就可以了。”
  耶律祁不答,将坛子收拾起,牵了她的手道:“跟我来。”
  景横波无奈,只得跟他过了几道曲桥几条回廊,一直到一座小楼前。
  远远的,有几条人影忽然射过天空,身影很轻,似一团乌云在快速移动,无人发现。
  人影并没有靠近左国师府,在吏相府的一处隐蔽墙头停下,遥遥看着左国师府那边。
  人影一开始老老实实坐在墙头,渐渐便歪的歪倒的倒,抠鼻孔的抠鼻孔,抠脚丫的抠脚丫,打哈欠的打哈欠,只除了一个家伙,目光灼灼趴在墙头,盯着左国师府不放松。
  懒洋洋的话声传来。
  “我说小七七,你干嘛整天跟着女王啊,还拖我们跟着,难道我们就没有事吗?”
  “你们有屁的事儿,谁要你们跟着了?都边去,挡着我视线了知不知道?还有,叫大师兄!”
  “大西轰,”一个家伙口齿不清地啃着蹄髈,“你打算偷窥到几时?”
  “我这不叫偷窥,叫就近随身保护我的媳妇。”伊柒换了个方向盯视,“哎,我媳妇儿遇上事怎么就不召唤我,偏要去找那只黑蝎子呢?被他拐走了怎么办?还有,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干嘛?啊,她还对他笑,为什么她要对他笑?为什么!”
  “因为他比你好看。”
  “作为八人组里最漂亮的那个,我觉得你们这句话完全是在否定你们自己。”
  “希望师傅没有听见你这句话,否则你今年就得和后山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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