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嫩老公,别太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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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嫩老公,别太涩-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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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正太半跪在墓碑前,用手把上边的枯枝败叶扒开拂掉。
  他的手指依恋万分地抚摸着上边的那张融进墓碑的照片,照片很不清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雪,溶化后冻成了冰,顽固地沾着污迹长在碑身上的照片上,坚硬极了。
  小正太便用手指去捂热抠,照片上的冰都清下了,照片里的女人很美,神色有些清冷,这样看着和小正太的确十分相像。
  他看了又看,接着开始除去碑身上其他地方的冰,一块块地扣碎了,掰下来,**的手指很快就冻得红透了。
  廖小萌看着他那哀哀欲绝的神色,心疼得直哆嗦,伸手上前帮忙,小正太却一把挡住她的手,声音嘶哑哽咽:“让我自己来。”
  “你用这钥匙上的刀片撬吧,不然,手指会弄破的。”廖小萌胆颤心惊地看着他丢下的一块碎冰茬子上带着抹血色。
  “不要了,用刀子会划出刮痕的,妈妈她最爱漂亮了。”小正太埋头拒绝。
  他固执地一点一点把冰水除尽,这才拿起刀片来,仔仔细细地把雕刻在碑身上的那些模糊的字迹里边的碎冰刮出,又顺着轮廓清理了一边尘垢,然后用毛笔蘸着油漆,恭恭敬敬地跪着重新描写。
  那孤寒的身影看起来孤独又悲伤,凄怆得仿佛让人无法靠近。
  廖小萌坐在旁边的地上,不忍心再看他,只好垂了头,开始用那金黄色的纸片捏元宝。
  一只一只,她的手指在风里冻得僵僵的,不过,这并不影响她捏出的元宝的形状。
  她在默默地念叨着,希望眼前墓碑上的这个被小正太称为妈妈的女人,能够体会到他的苦涩的思念,以后,她会替她好好地爱他的,用全部的心血去爱他,再不让他这样伤心。
  字迹都描画完了,他兀自捏着毛笔跪着,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看看堆得金灿灿的一堆元宝,开始一个一个往塑料袋里装,这里是不许燃冥币的,火灾要防患于未然,他们带的这些,要到旁边专门为扫墓的人准备的燃烧祭品的大炉子里焚烧掉。
  她看看旁边那灿烂晶莹的百合花,看看小正太,低声说:“宋明哲,要不,我先过去,你——一个人呆一会儿?”
  小正太眼睛红红地抬头看看她,拉着她的胳膊,带着软软的乞求一般,又轻轻地拉了一把,她顺着他的动作,近前和他并排:
  “妈妈,这是廖小萌,你的儿媳妇,我们今天一起来看你,以后,每年的清明,我们都一起来给你扫墓。”
  廖小萌听他的话里带着莫名的惆怅和悲伤,忍不住含着泪,和他并肩跪下了,叹息一声:“阿姨,谢谢你把宋明哲送到我身边,以后,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明哲,我们——还是一起给她磕个头吧。”
  小正太闻言含泪带笑,慌不迭地用力在墓碑前磕了三个头,他的头抬起来的时候,额上都有了红红的印子。
  廖小萌磕了头看着他,心疼地伸指抹去他额头的沙粒灰土:“你怎么来给妈妈磕个头都让人不放心?”
  小正太笑笑地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人家是高兴嘛,我最爱的两个女人第一次见面,彼此都很喜欢,你这头磕的,是承认了当我的媳妇了,当然开心了。”
  廖小萌看看小正太,看看那墓碑上边的照片,忽然觉得,那上边女人的表情似乎不是那么的冷了,反倒有些温和的淡雅。
  “这都是你捏的?”小正太拿起那鼓鼓的金元宝,很喜欢地看来看去,脸上有了笑意。
  “嗯,很漂亮吧?捏给自己刚刚见面的婆婆,自然很用心啦。”廖小萌知道小正太不开心,她索性就顺着他的心意开着自己的玩笑,想让他心中的悲伤减淡一些。
  “为什么不教我一起捏?”小正太笑得很傻,嘟了嘴埋怨。
  廖小萌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拿过来一个,拆开了,让他看着折痕,又给他示范了一遍。
  “这么简单?我不学了,明年来的时候,你再教我,可好?”小正太眼珠一转,笑笑地说着。
  “好,我们现在是不是把这百合花整理一下?这下边的花茎不掐断的话,会有人捡走重新拿去卖的,冬天的花这么贵——”
  廖小萌小声地建议。
  小正太想了想点头赞许:“还是你想的周到。”
  两个人头对头蹲在墓碑前边,把那白色的百合花堆叠在墓碑的前边,金黄色的花蕊散发着清雅的暖意,芳香浸润着周围清冷的空气。
  最后,把花梗和叶子掩映在花堆里,白色的大理石墓碑在花团的拥簇下,显得温雅端丽,温暖着两个人的视线。
  小正太拉着廖小萌起身:“妈,我们走了,到那边,把你媳妇给你捏的金元宝给你烧了。”
  他们走了两步,小正太又退了回来,再仔细地俯身看看摸摸,确认了重新描画过的字迹上的油漆已经干了,这才小心地绕过临近的墓碑,拉着她走到祭品炉边。
  他把纸钱一张一张地扔进炉子里,烧掉,然后,又把元宝一个个地丢进去,烧掉,看到这些花花绿绿的纸张在红黄的火焰里渐渐卷曲焦黑,而后成为银白色的灰烬,他们俩长久地说不出话。
  廖小萌忽然觉得很恐惧,她无法想象,若是多年之后,她的母亲也故去了,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彻骨悲凉,此刻只是一想,她都觉得背脊生寒,当下她紧紧地靠住了小正太。
  他此刻会是多么的伤心啊!
  静默中,小正太燃起了一支烟。
  廖小萌从来不知道他会抽烟的,因为她从没有见过他抽过,更没有在他的身上嗅到过一丝丝烟草的味道。
  可是,这一次,她虽然只是第一次看到,却也知道他绝对是资深烟民了。
  她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阻止。
  只见他颓然地在晚风中站着,青色的烟雾从他的鼻孔里逸散而出,随风就散了,他起先还能靠着焚烧炉,后来索性又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脸,那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看起来潦倒至极、悲苦至极。
  “我知道人活着容易,死去反而是最难的,既然死亡是早晚就要面临的事情,那么好好地活着,就是对妈妈最大的安慰,可是——”
  他把几乎只剩下一个过滤嘴的烟头掐灭,捏在手里,揉得支零破碎。
  他垂着头,眼神茫然,语调沉缓:
  “我妈生我的时候,是难产,据说,我们不过是见了一面,她就去了;
  我小时候哥哥们和爸爸都讨厌我,他们不说,我也知道,是在恨我夺去了妈妈的生命;
  可是,如果那时候,我但凡有自己选择的能力,我宁愿不来到这个世界上;
  她那么美丽、年轻就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暗昧的黑夜里幻想着母亲的味道和体温,太孤独了,没有妈妈陪伴的童年,冷得让我无法忍受。”
  他的声音古怪地咕噜着,沉寂良久,终于长叹一声:“只能说,我们这母子的情分太薄了,这种错过,人类的力量是无法弥补过来的。”
  他这才抬起头,两只眼睛红肿着,盯着廖小萌,颇为无奈地抿唇:“你——大概无法了解这种感觉,不了解最好了,最好,你永远都不要体味到。”
  空气中回荡在烟草干枯的味道,说不出的哀戚萧索。
  廖小萌呆呆地望着小正太,她的心痛极了,痛得她双眼涩涩的,今天,她的泪腺死而复生一般,怎么都关不住。
  “我嘴巴笨——最不会安慰人了,可是——宋明哲——如果你要是想哭的话,那就哭——吧,我不介意——借给你一个温暖的怀抱。”
  廖小萌抖着嗓子,断断续续地说着,只能缓缓地蹲下身躯,抱住了他的头,紧紧地搂住他。
  于是,小正太就这样蹲坐在地上,安静地把脑袋靠在她的怀里,双手环抱住她的腰,似乎也没有哭,只是无声无息地靠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廖小萌的身体都有些发麻了,她听到小正太低声地在她怀里说:
  “廖小萌,我刚刚已经和妈妈说了,就是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我喜欢极了,一辈子就认她一个人。”
  廖小萌的眼泪又来了:“宋明哲,既然都给你妈妈磕了头了,我这辈子都会好好地爱你的。”
  两个人泪眼相望的,小正太忽然就笑了,他按着身后的焚烧炉缓缓站起身,看着她笑得涕泗纵横:“我很多年都不会真正伤心了,只有看到妈妈,这脆弱才会无法控制,你也是的,我哭了,你跟着哭什么,看看这眼睛,肿的像桃子。”
  他掏出丝巾细细地沾去她眼角的泪痕,全然不管自己风干了泪水的脸。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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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

  傍晚,两个人回到小正太的爷爷家一起吃晚饭,晚餐很丰盛,宋保国态度很明朗,他老伴儿饭后拿出一套包装很精致的营养品,递给廖小萌:
  “这包装虽然不起眼,里边的东西可是正宗的很,我们年纪大了,不方便登门拜访,这点心意就请你带给你妈妈,请她什么时候到洛阳来玩,一定来这里坐坐。”
  廖小萌恭恭敬敬地站起来接了,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奶奶了,我年轻不懂礼数,拜访您竟然空着手,真让人惭愧,改天一定补上。”
  她这话实诚得很,倒是让老俩口听着笑得很舒心。
  小正太大大咧咧地拉她在身边坐下,笑了说:“你能陪我一起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还拿什么,奶奶,你说是不是?”
  “是呀,咱们这家,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女孩子,呵呵。”宋明哲的奶奶笑得很爽朗,笑毕,让保姆过来收拾满桌的狼藉。
  当晚,两人在家里住了一夜,奶奶给他们安排了紧挨的两个客房,可把小正太给急得团团转,偏偏,爷爷非要拉着他下棋,他勉为其难地陪他下了两局,难受死了。
  小正太心不在焉地随手走着棋子。
  “你小子想什么呢?”
  宋保国得意洋洋地吃了他一个马。
  “唉——爷爷,你这棋艺,让你赢真的太——难了。”小正太随手捏了一个炮放过去,隔着他的马,把他的车一并控制住。
  宋保国傻了眼,看看没有什么子可走了,只好无奈地攻了过河的卒子,试图垫上去,把车给救出来。
  小正太捏着车直托底部,把他的老将将死了。
  宋保国一把按住他的手,笑了说:“悔一步,我该飞象的。”
  小正太一眯眼:“条件是——你知道的。”
  宋保国眨眨眼松了手:“再来再来,再来一局,我就不信赢不了你这臭小子。”
  小正太一撇嘴:“我奶奶就是让你用这一手留我的?无聊啦,我不想玩了,你再输了怎么办?”
  “好好好,我答应好了,不过,没结婚就住一起——真的很不好。”宋保国神色为难。
  “是你孙子我想,难道你就不想抱重孙?”小正太利诱。
  “呃——那样恐怕更不好,人家女孩子会受委屈的。”宋保国想想挑剔又爱名声的老伴儿,委婉地提醒他。
  “下棋下棋,你的棋艺比几年前进步多了,我赢你还是很吃力的。”小正太很大方地称赞爷爷。
  宋保国当即就裂开嘴,笑得万分得意。
  夜里,奶奶抽空给小正太送了一杯蜂蜜水。
  很满意地看着他睡得正香的俊秀的脸,叹息着关了门。
  她一离开,小正太一骨碌下床,就溜到了廖小萌的屋里。
  半夜,奶奶起来起夜,蹑手蹑脚地就要出去,被宋保国叫住了:“老伴儿,我渴了,倒口水。”
  他一边悄悄地给小正太的手机拨了过去,又挂断。
  小正太被手机铃声吓了一跳,眯眼一看是爷爷的,当即睡意立醒,无奈地从廖小萌软软热热的被窝里钻出来,爬到了自己的床上,那被窝凉的他直打哆嗦。
  奶奶轻轻地拧开了门,过去给他掖了掖被子。
  小正太一翻身,睁开迷迷蒙蒙的眼睛:“奶奶,你梦游,吓我一跳。”
  “你打小就拣床,奶奶担心你睡不踏实。”
  “谢谢奶奶,夜深了,你休息吧。”小正太关心地道了谢,他小时候是拣床,可是,不拣床已经很多年了;
  如果说他现在拣床的话,就是只拣廖小萌睡的那张床。
  奶奶回去,悄悄秘密地笑着对宋保国说:“这俩孩子挺规矩的,我就怕这女的年龄比他大,用身体哄住他了,没成想,他们还没有到那一步。”
  宋保国闷笑着,把冻得凉凉的她捂进被子里,安慰地拍拍她的背:“你这老太婆,怎么这么烦人,你难道没有年轻过?”
  “切,就是因为年轻过,才知道现在他们很危险,一步错就百步错。”
  “好了好了,你说得对,这下该安心地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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