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曾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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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曾说爱你-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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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季偷偷吐了下舌头:“去球场上看看也好啊,省得天天闷在屋子里。”
  苏禾笑着摇头:“真是强人所难。”
  说是到了温泉度假区,但这天下午他们的活动还真和在苏宅时没什么两样。
  吃过午饭后,顾清岚和苏禾在庭院中喝了一阵茶,然后下了几局棋,就又快到了晚饭的时候。
  苏季平时在家里陪着他们也不觉得时间难熬,现在却觉得有些无聊。
  晚上她让酒店安排了按摩师,准备等泡完温泉再做个理疗。
  苏禾和顾清岚几乎不过问这方面的事,随她安排,苏季自己又张罗着点了晚餐,因为室外已经有些凉意了,所以就让人送到庭院附带的那个小餐厅中。
  虽然苏禾这些天在家,也全是她在安排吃吃喝喝的琐事,可毕竟这是出来轻松一下,他们还是这种反应,她未免就觉得更加没意思。
  她放下菜单,才想到今天还来了一个人,而墨远宁自从回了自己房间后,就再没出来过,苏季都不记得他出来吃过午餐。
  苏禾已经和顾清岚下完了棋,两个人又回房间里暂作休整了,苏季就趁这个时间,回自己房间。
  她到了自己房间后,就找到衣柜旁边那扇雕花门,然后拉开来去了墨远宁的房间。
  她本来想着墨远宁平时总在家加班到深夜,应该是到了这里后不自觉放松,所以大概是在房间里睡了一下午——她也实在想不到一个人闷在酒店的房间里半天能做什么。
  可走进他的房间,她一眼就看到那张大床上连床旗都没揭掉,显然是根本没被使用过。
  而后她才在窗边找到了他的身影,墨远宁的房间在院子的最外侧,所以他的房间就多了一个窗口,正对着嶙峋的山石和山林,显得更加幽静。
  他就坐在窗口边的木质圈椅上,手里握着一只玻璃杯,杯中不管装过什么饮品,已经喝得快要见了底,只剩下浅浅一层黄色的液体。
  苏季往旁边一扫,就看到一旁的小桌子上赫然是一罐被开了封的黄酒。
  那黄酒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酒罐的样式仿古,罐口也用红纸封着。
  他午饭都没吃,一下午没出去,感情就是在房间里喝酒了?还一次一罐?
  苏季顿时觉得火气就上来了,几步走过去提了提那酒罐,果然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她气得咬牙:“你是觉得自己的胃很好?”
  墨远宁也不知道是喝得半醉了,还是在发愣,直到她走近气冲冲说出这句话,才抬了头看向她,目光还有些茫然,隔了片刻说:“钱我会自己付的。”
  苏季一愣,就看到他把手中几乎空掉的玻璃杯放到桌上,单手撑着椅子的扶手准备站起来,边站边又解释说:“酒是摆在房间里的,我看可以喝,就拿来喝了。”
  原来是房间里的,可能是酒店用来给房间增加古意的,也可能是根据房间主题摆放的消费产品。
  苏季都没留心自己房间中是否也摆着这种罐装黄酒,没想到墨远宁却自顾自已经喝光了一罐。
  她想说的明明不是这酒的收费问题,而是他空腹喝光了一罐酒好吗?
  只不过没等她开口说第二句话,刚站直了身体的墨远宁就微晃了一下肩膀,接着就微弯了腰,抬手又抓住了椅子,还抬起另一只手,用手背堵住口,蹙着眉“呃”了一声。
  苏季闻到他身上黄酒那种配合着药味的浓重酒气,再看看他脸色煞白的样子,气得要跺脚:“活该吧你!”
  墨远宁似乎是想说什么,不过才移开一点手掌,就咳了两声,接着他就掩着唇直奔向房间内的浴室。
  他虽然步伐有些不稳,但走路的速度颇快,苏季愣了下,也连忙跟了过去,就看到他进门就在洗手台上俯□打开了水龙头。
  水流的声音掩盖不了不大却透着沉闷的呕吐声,他吐了好几口黄褐色的酒水,才半趴在镜子上微微喘息。
  苏季看得有点心惊,忙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双手摸索着去按他的胃部:“远宁?”
  摸到他的胃部并不像发病严重的时候那样僵硬痉挛,而只是有些发凉,她才觉得稍稍松了口气,忙将双手都捂上去,接着抱怨:“你是觉得自己好多了?所以才敢再开始折腾?”
  墨远宁半躬着身体背对着她,他抬起头,看着自己出了层冷汗的狼狈面孔,然后又透过镜子看背后她的脸,在唇角扯出一点苦涩的笑意:“小月,我突然有些不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了,晚了几分钟请原谅我捂脸……
  小剧场:
  墨大魔头:好吧,既然仙姑不喜欢这里,那么我们换个地方。
  苏掌教:换个屁!
  墨大魔头:仙姑说话真有趣,我喜欢……【上去准确一招把小苏放倒然后夹在腋下打包带走】
  武林大会现场站在萧瑟寒风中的诸人:呵呵。


☆、第15章(中)

  到底是不甘心什么;又为什么觉得不甘;他也不知道。
  只是这一生中;仿佛总在为生存挣扎;年少是拼命训练,努力不死于那些可怕的刑罚和训练课程。
  年纪再大一些;就是怎样顺利完成任务,并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件事情他后来做的很好;好到驾轻就熟,一次次有惊无险的任务,让他几乎都以为这是必然了;“活下去”——是他天生具有的能力。
  可竭力挣扎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突然变得那样软弱,即使最后活了下来,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还是无穷无尽地逃亡,无穷无尽地躲避,也许还有无穷无尽的愧疚。
  苏季听到他低笑了两声,嘶哑无比:“小月,你对我太好。”
  她下意识反驳:“我对你还算好?”
  墨远宁听着就又笑了起来,她不知道她对他有多么姑息良善——在以为他是伤害哥哥,谋夺他们家产的元凶时,还是不舍得对他下真正的毒手。
  他见过太多反目成仇的夫妻,他并不以为下一点不疼不痒的毒,就是凶狠的报复。
  夫妻间雇凶杀人,销毁尸体,或者为了多套出一点财产,就把对方虐待逼供至死……人间的丑恶,远远多于她所想象。
  他都做好承受她更多报复的准备了,她却停止下来,嘴上说的多么凶狠,行动上还是关心着他的身体。
  她甚至还会为他担心,唯恐他不照着做一样,训诫般告诉他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说要让他养好身体,这样她才能放心前进。只有真正善良的人才会如此为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着想。
  她对他已经足够好了,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就是因为她这样对他,所以他就又有了非分之想——
  她一定不知道他是多么可怕的人:这一生中很少得到过纯粹的善意,于是获得了一点,就像吸血鬼一样想要紧缠住不放。
  他胃里就只有酒水也酸液在不断翻腾,不过才缓了一阵,就又涌上来吐了几口。
  他不敢说他下午就已经吐过一次,才刚喝了一小半酒,就把消化得差不多的早餐和酒水都吐了出来。
  吐过后他坐下休息了一阵,才能接着喝剩下的酒。
  这么一小罐度数不高的黄酒,足足折腾了他一个下午,比起之前那些千杯不醉的战绩,还真是够狼狈丢人。
  苏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痛苦,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没来由地觉得呼吸不畅,想要流泪。
  她觉得也许是因为她抱着墨远宁,他觉得痛苦,所以就传递到了她身上。
  可他除了脸色苍白,还在反胃吐着酒水,神色明明没有多么难过,连唇边的淡笑也没褪去多少。
  不自觉的将他抱得更紧,苏季凑过去吻他冰冷的面颊,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像这样做的时候,就能减轻一些胸口的痛楚。
  墨远宁却将她的双手掰开了,他用发冷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腕,把她从自己身上扯开。
  而后他才转过身来,后背依靠在洗面台上稳住身形,然后抬起双手,捧住她的面颊,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他的脸色还是苍白无比,唇上甚至已经透出了淡淡的紫青,苏季看得暗暗心惊,双手攀住他的手臂,试图劝他:“远宁,你状态很不好,我去找医生。”
  他却只是笑了笑,还是专注地看着她,目光幽深无比。
  苏季这才觉察出他力气很大,她用力去扳他的手腕,却无法撼动分毫。
  她看到他微微笑着,语气万分柔和:“小月,我不再离开你了,好不好?”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苏季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自从离婚后,墨远宁虽然通过各种方式仍旧在渗入她的生活,他却从来没有说过不走的话。
  事实上苏季一直觉得,他时刻准备着抽身而去……别问她为什么,直觉而已。
  所以她也在不停告诫着自己:不可以太善待这个人,不可以太怀念他,把他当成未戒的坏习惯,或者闲暇无聊时打法时间的游戏,就是不能把他当做曾经的爱人。
  可他现在突然又说“不走”,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知道是该认为他酒后发疯,或者是其他。
  但她看着他的眼睛,却不能脱口说出拒绝的话。
  他可能是真的有些醉,平时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的深黑眼眸,此刻的光芒却分外明亮,让她觉得她可以从那里,一直看到他的心脏。
  她甚至有种错觉,假如她一口回绝了他,他说不定就会立刻倒下停止呼吸。
  时间过得很快,苏季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被他类似禁锢地捧着脸颊,连头都不能转一下。
  她想了半天,还是没勇气在这样的墨远宁面前硬起心肠,勉强地说:“好吧,你愿意的话……”
  不管是哪个神智还算清醒的人,都能听出她话里的违心和敷衍,偏偏精明敏锐如墨远宁这样的人,这一刻却像突然傻了。
  他只听出她说了“好”一样,瞬间就笑了,唇边的弧线柔和又飞扬,连眼角都微微弯了起来。
  墨先生有温柔的笑,有邪气的笑,也有不以为然的淡笑,却很少这么笑,仿佛他是真正开怀,所以连笑容里都有正午阳光般的金色光泽。
  苏季给他的笑容晃得愣了一下神,就看到他突然放开自己的脸颊,又转身趴伏在洗手台上。
  苏季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吐酒水或者别的她更怕的东西……结果他却一手打开水龙头,接着整个脸都凑到水柱下。
  她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就用这种不十分文雅,常见于运动过后的高中男生身上的姿势,来来回回地漱口。
  他足足漱了好几次,抬起脸时,整个脸上不但有了刚才的汗湿,还沾满了水渍,甚至连他大开领口的胸前,都满是晶莹的水滴。
  等他似乎终于觉得满意了,就起身回过头,又抓住她的肩膀。
  苏季暗暗祈祷他已经恢复了清醒,一边说:“远宁,你胃太不舒服的话,我们……”
  这句话她没机会说完,因为接下来墨远宁就把她的整个身体大力带到了怀中,而后低下头,用双唇堵住了她的唇。
  他抱她抱得很紧,好像用了全部的力气一样,苏季被压得喘不过气,甚至开始想他是不是打算把自己就这么捂死在怀里。
  但他的吻却意外温柔,轻柔地触碰双唇,耐心无限地用舌尖挑逗,一点点辗转深入,极尽缠绵。
  苏季夹在粗暴的拥抱和柔如春风的吻之间,觉得自己都好像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想要逃离,一半却无比沉醉。
  她渐渐觉得喘不上来气,就用手轻轻捶打他的背部以示抗议。
  然而墨远宁却显然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他突然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拦腰抱着高高举起,同时加深了他们之间的慢吻。
  苏季整个人都给他又吻又勒得快没了力气,被他这么一抱又是天旋地转。
  墨远宁刚才还醉酒呕吐到半死不活,站都站不稳,这会儿竟然又英明神武起来,就这么把她举在半空中吻着,连路都没分神去看,硬是一路没碰到一个障碍物,大步走到了大床的边缘。
  苏季勉力保持着最后一点清醒,只来得及看到眼前的景象突然被颠倒起来,然后她就只看到了房间的天花板,整个已经被放倒在了床上。
  这一系列动作的过程中,墨远宁还在不断加深和她的长吻,简直堪称一心二用的典范。
  努力地用鼻子吸气,也满足不了越来越快的心跳,对氧气的需求,苏季眼前都开始模糊。
  她一边胡思乱想着为什么他刚吐过,口中却出了淡淡酒味外没别的异味,果然是口漱得够仔细,一边干脆开始用手掌在他坚韧宽阔的背上乱摸,赞叹这肌肤的手感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就在这个吻长到,苏季以为自己下半辈子都得和他保持这种双唇相接的姿势时,墨远宁总算好心放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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