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印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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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印残妻-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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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些累了。靠着椅子的靠背,阖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她看到杨医生三个字,拿着手机到外面无人的地方接听了电话:“你好,杨医生。羚”
    “顾小姐,你考虑清楚了吗?现在是你中止妊娠的最好时机,妊娠组织不多,胎儿也小,容易吸净,如果你在拖下去,等到50天以后胎儿骨骼成型,以你目前的状况来说风险会增加很多。”
    “杨医生,这个问题我之前就已经对你说过了……”
    “顾小姐你不明白,你现在还在治疗期,虽然指标有所下降,但是并没有恢复到正常的标准。你要知道,如果我们继续继续下去,你很有可能会痊愈。但如果你现在强行|妊|娠,就必须要停下这个治疗方案,顾小姐,你还年轻,就算这个孩子没有了,你还以后还可以再要。可如果强行妊娠,且不说是否会病情恶化,引起并发症,就是死在产房里也有可能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
    “你不明白。如果你明白就不会去做那样的事造成今天的结果。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原因会去做那个事,但是顾小姐,你是我的第一个病人,为了你好,听我一句劝,拿掉孩子,中止妊|娠,以后你还有机会再要小孩的。”
    “谢谢你杨医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个孩子我无论如何我想要留下。”
    “为什么你就这么固执呢?”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如果等病好了,还有没有机会再要他的小孩。杨医生,你说我是你的第一个病人,就当我求你了,不要再让我拿掉小孩,你帮帮我,让我把小孩生下来,如果我和小孩只能活一个,你就帮我要保住小孩。关于治疗的问题,只要能保住孩子到顺利生产,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我都可以受得。”
    杨医生深深的叹了口气:“只有透析了。为了胎儿的发育,要比你以前的次数还要多,一个星期要做五到六次,甚至可能到后期会一天两次……透析有多痛苦你是知道了。顾小姐,我还是建议你中止妊娠,你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杨先生,我宁可不要我,也要宝宝。以后就麻烦你了,不管是一周做多少次透析我都可以承受。”
    “……顾小姐,你在考虑一下吧,现在胎儿只有38天,你……你在考虑一下,50天前都是中止妊娠的最佳时机。”
    “杨医生,我不想改变自己的决定了。谢谢你。
    听到脚步声,她匆匆的挂了电话,回头看到助理已经回来了,她填好了表格,人事部助理对顾盼心说:“这个还需要Boss签字?”
    “为什么?”
    “你是属于总裁办的人,人事部批准以后,还需要总裁批准。”助理耸耸肩,将人事部已经盖好章的表格递给了顾盼心,“如果Boss不签字同意,就没办法走离职的流程。”
    她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拿着表格到了电梯,上了2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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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看上这个了。送我!”
    “想要就买好了。”
    “……人家,话说,手上的小钱钱不够的嘛。”
    办公室的门只是合上,留了一条缝。顾盼心清楚的听到里面传来女孩的撒娇声,她微微蹙了眉,原本要敲门的手顿下了。
    “给你再多的钱你也不够花的。”男人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宠溺的意味。莉莉这个人,有些任***撒娇但是却不改单纯的本色,“你的小钱钱就收进荷包里,我付款可以吗?”
    “我简直爱死你了。”莉莉开心的不得了,抬起头就在他脸上啵了一口,门外的顾盼心看到这一幕时,别开了眼。
    “你是爱你的小钱钱。”
    “没错啊,小钱钱,真心甜。要是有圣诞老人,给我三个愿望,我也是——”
    莉莉和他异口同声:“小钱钱,小钱钱,再来三个愿望。”
    他敲了她一记:“你就是财迷!”
    “嘿嘿,小钱钱,真心甜嘛。我就是财迷,怎么样?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要我嘛。”
    “要都要了,没办法了。”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口吻,这样的说话方式,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似乎都从来没有发生在她的身上过。
    她收回了手,打算找个地方先躲一下,等女孩走了再去找男人签字,才转头就看到主秘走了进来:“顾盼心,你可来了。你这都多少天没有上班?事情可都堆满了。”
    主秘的声音很大,她想戮天刑肯定听到了,只好说:“我是来找Boss办理离职的。”
    “啊!?”
    办公室的门拉开了,莉莉就算正色了也掩不住满面的兴奋:“戮,叫你进去。”
    “谢谢。”她点了点头,走进了办公室。
    莉莉却没有进来,她开心的挥手道:“戮,谢谢啦,那我就回家等着你送我的东西送上门来了。走了,拜拜。”
    他仰了仰下巴,点头示意。女孩将办公室的门拉来关上。
    男人坐在偌大的老板椅上,点上香烟,吞云吐雾的看着顾盼心:“拿来。”
    
    看来他是听到了,顾盼心悠然一叹,将印了表格的白纸递放到了他的办公桌前:“上级签字那里,谢谢。”
    “因病需要离职休养?”他看着白纸里她自己在离职原因那里写上的黑字,眯抬起眼审视着她的浓妆艳抹,“什么病?”
    “肾病。”
    “肾病?肾病你还能陪我玩得那么疯?”白痴都知道肾病要禁欲,她却没有,主动邀请他上|床,连他都记不了,他们两个一滚到床上就做得昏天黑天,“你说肝病我还会相信,毕竟你肝的位置有一条口子。”
    “那就是肝病。”她回答的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她知道他不会相信,所以她也没打算隐瞒,又或者,她心里在期待,也许他知道她有这些病会像刚才对待那女孩似的,亦或者,像她成为植物人那段时间,温柔的对待她?
    “什么肝病?”
    她觉得自己的耳朵都绷紧:“肝功能不全。”
    “怎么得的?”
    “切了三分之二的肝。就是这样得的。请问你问够了吗?问够了就签字。”他那种轻描淡写的模样,让她觉得懊恼,她根本就不该说的。
    “切了三分之二的肝?呵呵,顾盼心,你编谎言也麻烦你编得再像一点,你什么地方像是得了少了三分之二肝的人?你精神可是好得不得了啊。其实,你该说你得了淋|病、梅|毒,这种病比较适合你。”
    “是啊,我得了淋|病、梅|毒,你是不是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传染给你!?”顾盼心双手支着办公桌,“随便你怎么想,我不想再在这里上班了。麻烦你签字,我好赶在人事部下班前把手续给办了。”
    他一推白纸:“我不会签。已经一个多月了,就算游戏时间已经结束了,顾盼心,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猜到我是谁了吗?”
    她凝眸,胎毛和他的头发的DNA结果早就出来了,她自然知道他是谁。然而,顾盼心却吸了一口气,“既然你和戮天刑那么熟悉,对我和他以前的事情也了若指掌,既然戮天刑已经死了,要么你是尚义,要么你是老吴,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的答案。”
    他已经有了未婚妻。而她,就算心里痛恨着自己以前的优柔寡断,痛恨着自己以前的懦弱,但是,顾盼心也明白,不管曾经他对她是不是有好过,温柔过,有些东西是无法磨灭的,那就是——
    他曾经将她送人,曾经眼睁睁的看着她摔在他的面前,置之不理。
    并不是她不愿意原谅,而是,有些事并不是简单的原谅或者不原谅就能一笔购销的。
    阮震东会做那样的事,是因为他对阮震东下了手,对阮震东的爸爸下了手。
    更何况,当年的陈暮川、戮静遥、戮静瞳还有八岁的彬彬何其无辜,可是,全部都被他一网打尽了。
    就算她想要原谅,想要厮守,想要扑进他的怀里,她也做不到。
    他是凶手,而她是帮凶,凶手和帮凶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直到生命的尽头。这种故事就连纯真无邪的童话里都不存在。
    既然,他不说他是戮天刑,那么她就当戮天刑死了。
    剩下的,只是她对自己作为帮凶的惩罚。
    她已经不会哭了,更不会笑了,那些在飞机失事,她看着那一袋袋的装在黑色尸袋里像肉块的……,她就已经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既然他改名换姓,改头换脸,那么他就不是戮天刑了。只是,她还是顾盼心而已。
    如果要说她和以前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她学会了要做事,学会了不在自怨自艾,而是想办法,努力的让一切雨过天晴,让……失控的脱轨的那些人,尽量的回到正轨上来。
    欠债的债已还,欠命的命却没有了。得还,也必须还。
    他闭了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后,站了起来,冷漠的目光犹如歹毒的毒蛇,他用眼神将她束缚,当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顾盼心看到他额头暴起的青筋。
    几乎是本能的,她后退了一步。
    男人已经揪着她的头发狠狠的拖拽着顾盼心,朝墙壁上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她只觉得额头一痛,跟着再一次被撞到了墙上。
    “混蛋!!使用暴力算什么男人!!”她抱着脑袋,拒绝再被他拽去撞墙。
    “暴力好,我腻了威胁的那套,反正你也不吃那套,咱们就换换招儿,说实话,我早就想整死你了。”
    他再拽着她的头发去撞墙时,或许由于她的死命挣扎,又或许她的头发太短的原因,她的脑袋从他手掌下脱了出来,被惯性的力量驱使,她本能的支了手推墙,双脚互扳,她朝旁边的一人高的装饰花瓶扑了过去,连人带花瓶一起摔在了地上。
    破裂的花瓶碎片在她的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她想要爬起来,男人的穿着皮鞋的一脚踩在她的脸上,碎裂的瓷片再度划进她的脸肉里。
    男人就冷冷的睨看着被他踩在脚下的女人。
    他踩在她脸上的脚还在使力的蹂躏着她:
    “你不该惹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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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噜噜灌进喉咙里的液体,还有冰冷让顾盼心清醒了过来。
    她本能的挥动四肢,从水里爬起来。
    黑色的轿车停在建筑着天使雕塑的水池边,车窗降了下来,男人将一叠钱朝着水池里气喘吁吁的她扔了过去。
    飘洒的钞票洋洋洒洒落到水里。
    点缀在她的身边。
    她咳着,双手支在不深的水池里呛咳着,勉强抬起头的视线模糊的看到男人似乎唇边勾起了一抹冷酷:
    “把钱捡起来,把你脸上的口子处理了。再晚就毁容了。就是你想去卖,也没男人要你。”
    车窗升了起来,轿车以优雅的一道弧线半绕了水池,扬长而去。
    
    顾盼心抬起头,这才看清楚了,他把她送到医院,可是却把她丢到医院大门前装饰的水池里。
    深秋的天气。
    她慢慢的全身湿透的从水池里爬了起来,咯咯的仰起头笑了起来。
    分不清楚是眼泪,还是水池里的水顺着眼角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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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金边眼镜的杨森坐在病床前,为顾盼心坐着检查,她是他的第一个病人,第一个正式的病人,也是第一个病情虽然不严重却让他担忧的病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顾小姐。你坚持要这个孩子,可是怎么这么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你要知道一个小小的感冒都可能因为怀孕造成你的病情恶化。难道你非要让自己病情恶化到无法挽回的尿|毒症,永远透析,你才满意吗?”
    “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鬼使神差的就掉进水池里,大概是因为里面的锦鲤太漂亮了……”
    “我听说是有人把你丢进水池里的。”杨森面色严肃的盯着顾盼心,“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你送到医院又把你丢进水池里?他们是不是不知道你的病情?你是不是没有告诉他们你的病?”
    顾盼心笑了笑:“你听谁说的啊?怎么会有人把我丢进水池里,现在可是法制社会,真有人这样做了,我早就报警了,还能跟你说锦鲤很漂亮吗?别听别人胡说。”
    “真的是你自己不小心掉水池里去了?”杨森怀疑。
    “我对天发誓真的是我自己看锦鲤看入迷了,想伸手去碰碰,结果不小心摔下去了……”
    “那你脸上的两道口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她摸着贴了纱布的左脸,“说起来你都不相信,我在家做饭的时候,脚下一滑,摔倒时抱着花瓶,结果被割伤了。”
    “还能割两次??”
    “是啊,我起来的时候又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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