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芳草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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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芳草远-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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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抬头看看柳莫寒,问道:“大白天的,你不好好干活儿,跟小姐在这里做什么?不像话!”

柳莫寒施了礼,赶紧离去。

朱淑真不乐意了,她怪责父亲道:“父亲,我们只是在谈论诗词而已,你看看,这是刚刚做的词,可好?”

朱延龄接过来,看了看,问道:“是你所作?”

朱淑真回道:“前半阙是我,后半阙是柳莫寒。父亲,你快看看,哪一阙更好一些?”

朱延龄看了看,点点头,心想,柳莫寒还真是个人才,可惜呀,这乱世。

回过神来,他严肃地看了看女儿,说道:“真儿,你现在是官家小姐,以后多注意言行才是。少跟下人们嘻笑,你也不小了,切要记得。”

朱淑真不点头,也不摇头。

断肠芳草远 第三卷 惊雷 第四章 柳正染疾

一场秋雨过后,天渐渐凉了下来。

偶尔刮起的秋天,已经有些冬的味道,凉爽中带着凛冽,柳正既做先生,又兼儿帐房,劳累加上天寒,病倒了,一直咳不止。

柳莫寒心里着急,请来太夫治病,银子没少花,却一直不见好。

朱淑真见师父病得如何厉害,跑去探视。进了房门,与柳莫寒打了个照面。自柳正批过柳莫寒以后,柳莫寒处处加着小心,怕连累父亲,又怕连累朱淑真。奇*書网收集整理所以,今日两个人照着面儿,他一脸赧色,仿佛做了错事一般。

朱淑真见了他,问道:“师父病可好了些?”

柳莫寒摇头,一脸凄然,说道:“药是吃了不少,只是。。。。。。不见好转。”

朱淑真说道:“大夫怎么说?”

柳莫寒回道:“只是风寒。”

两个人说着话就到了柳正床前。柳正挣扎着坐起来,说道:“烦劳小姐来看老夫,真是不敢当。”

朱淑真上前扶住柳正,说道:“师父好生将息才是,别太见外。回头我让母亲查查,上次我吃的药方,回头差人给师父送来。”

柳正感动得老泪纵横。

扶了柳正躺下,朱淑真转身看了看柳莫寒,轻声问道:“哥哥,昨天。。。。。。我父亲是不是吓着你了?”

柳莫寒赶紧回道:“哪里。”

朱淑真拉过柳莫寒的手,问道:“那你为何不高兴?”

柳莫寒将手轻轻收回,说道:“真儿,别这样。让人看了不好。”

朱淑真从柳莫寒的眼神里觉察出什么,她不悦地再次拉起柳莫寒的手,倔强地说道:“怕什么?”

这时,朱淑真的大哥,二哥齐走了进来,正好撞见。他们的脸上都表现出了不同的神色,当着师父柳正的面儿不好发作,便草草地问候了柳正几句,然后叫上朱淑真离开。

大哥朱子安临走时狠狠地瞪了柳莫寒一眼。那眼神分明充满了蔑视与不屑。柳莫寒明白那意味着什么,此时他完全理解了父亲的话。

朱淑真的大哥朱子安,此时已经是个有头脑的商人了,处事多了,自然也变得世故起来。他拉着朱淑真从柳正屋里出来,气极地说道:“四妹,你已经不小了,算得上家官小姐了,以后别跟下人拉拉扯扯。”

朱淑真不服气,她甩开大哥的手,说道:“什么下人,他比你有才多了!”说着跑开了。

朱子安本想去追,想了想,朝父亲延龄的书房走去。

听了大儿子的话,朱延龄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他二话没说,径直向柳正的屋子走去。

进得屋子,朱延龄寻了个借口把柳莫寒支走,真心地问了问柳正的病情,然后神色凝重地说道:“先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正从刚才朱子安的神色里已经看出一些端倪了,他料到朱延龄会说什么,但神情上还装作不知,问道:“老爷,有话您吩咐就是了。”

朱延龄稍一犹豫,说道:“令郎与小女,近日里,走得有些近了。”

柳正猜到他会这么讲,赶紧说道:“老夫该死,竟忘了叮嘱。回头一定好好管教,让莫寒离小姐远一些,请老爷放心。”

朱延龄点了点头,说道:“先生,不要怪我有门楣观念,实在是时局所迫。你知道,我只有真儿这么一个女儿,当然。。。。。。当然不想委屈了她。”

柳正点头称是。

这时柳莫寒走了进来。二人止住话。

柳莫寒倒了茶水递上,朱延龄接过后赞道:“你的词我看过一二,颇有大家风范,假以时日,必能成大器。我走了,好生伺候你父亲,有什么需要与我讲便是。”

柳莫寒感激地点头。

目送朱延龄走出房门,柳正长叹过后,重又咳嗽起来。

柳莫寒上前扶起父亲,问道:“父亲,要不要喝些茶水?”

柳正一把拉过柳莫寒的手,叹道:“孩子呀,你知道老爷刚刚为何而来?”

柳莫寒回道:“不是,来看父亲你的么?”

柳正再叹道:“孩子呀,莫再单纯了。他是来挑明你跟小姐的事的,记着,忘了吧,莫与小姐再有儿女情长之事了。”

柳莫寒听了父亲的话,眼角的泪想落,怕父亲为难,转过身去,擦拭过后,回道:“莫寒记下了,请父亲放心。”

此时,泪却不小心掉落于地,激起些许尘埃。

断肠芳草远 第三卷 惊雷 第五章 冷言相对

那厢柳莫寒与父亲正长嘘短叹着,这厢朱淑真却忙得不亦乐乎。她央求母亲把自己曾经用过的药方找出来,然后抱着自家药箱一味一味在寻起药来。

母亲卢氏看着奇怪,问自己女儿:“真儿,这般忙乱,却是为何?不曾见过你这样认真过。”

朱淑真笑着回道:“母亲,我何时不曾认真过?”

卢氏问道:“那我倒要听听,你这般急着找方子,是为了哪一个?”

朱淑真回答道:“母亲难道没听说吗?先生病了,柳先生得了跟我一样的风寒。”

卢氏听了,立即显出关心的模样,问道:“严重吗?柳先生可是我们家的半边天呢,看来,我得嘱咐厨房炖些补品才是。一会儿,真儿你带过去,记得告诉先生,好生将养。”

朱淑真乖巧地上前抱了抱母亲,回道:“就知道母亲心善。”

卢氏满意地笑笑,转身向厨房走去。

朱淑真找齐了药,端上母亲差人炖好的汤,满心喜悦地向柳正房里走去。

屋内,柳莫寒刚刚把父亲安顿好。见朱淑真两手提着东西进来,很是吃惊,忙说道:“辛苦小姐了。”

朱淑真笑道:“还不快替我接我,哎哟,累得手疼。”然后朝柳正的床上看了几眼,又说道:“师父的病可有起色?”

柳莫寒回道:“谢谢小姐记挂,已经睡下了。”

朱淑真这才注意到柳莫寒的脸色,一脸凝重。她不解地问道:“哥哥,你这是为何?这般客气?”

柳莫寒回道:“小姐,以后不要叫我哥哥了。我怕,受不起。还是主仆相称的好。”

朱淑真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变化,她急急地上前,拉过柳莫寒的手,问道:“一会儿不见,哥哥怎么变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么?”

看着朱淑真一脸的虔诚,柳莫寒颇感心痛,他退后一步,回道:“刚才老爷来过了,说是,说是不能与小姐走得太近。家父现在病重,我担心。。。。。。我怕连累了家父。小姐是聪明之人,必能谅解。”

朱淑真从柳莫寒断断续续的叙述里听懂了,她上前一步,问道:“那哥哥的意思是不再与真儿来住了?是么?”

柳莫寒身体一颤,回道:“你是小姐,而我是书僮。”

朱淑真的泪从脸上滑落,她再上前一步,问道:“你当真这么觉得?平日里,我对哥哥怎样?全不记得了么?”

柳莫寒看着朱淑真一脸清泪,心疼地想上前安慰,却怕自己会忍不住。于是他狠狠心肠说道:“莫寒感谢小姐所作一切,只是以后不要了。我只希望小姐能过得更好。”

朱淑真看着始终不敢抬头的柳莫寒,一脸沧然,转身出了柳正的房门。

等她走远了,柳莫寒才敢抬起头来,脸上一行清泪,纵流肆意。

此时的柳正将屋内两个小人儿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听得心如刀绞,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变成了自己与过去的恋人告别一般。一行浊泪在他脸上流淌,打湿了被子,亦不曾察觉。

断肠芳草远 第四卷 一别 第一章 朱父出令

朱淑真从柳正屋里跑出来,一路低声哭泣。

这一切被朱延龄看得一清二楚。晚年得女,从内心讲,他对这个女儿是极其疼爱的,加上小女聪慧过人,还救过自己,所以,他对这个女儿寄与了厚望。很简单,他希望自己的小女儿能够找一个好人家,至少得是官宦人家,衣食无忧。

长子朱子安曾经说过,妹妹聪颖,清秀,一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这样对朱家有益,对她自己也是个保障。这话朱延龄喜欢听,他也信,信自己的小女儿能够找到个好人家,但绝非柳正之子柳莫寒。寒门深似海,一入万般难。这道理,即使不吃苦的人,也能想象得出来。

见女儿这般伤心地从柳正房内走出来,朱延龄意识到女儿真得大了,得为她考虑一下夫婿了。这样想着,便踱步到了女儿的房间。

朱淑真正在暗自垂泪,见父亲进来,立即把泪水擦了去,起身问道:“父亲,今日竟这般闲么?”

朱延龄点头笑道:“是,想来看看我的小女儿了。呵呵。。。。。。”

朱淑真起身为父亲倒上茶,说道:“父亲,用茶。”然后站在一旁黯然失声。

朱延龄清楚女儿在想什么,他上前一步,拉过女儿,坐下,然后爱恋地说道:“乖女儿,有心事么?一脸不悦,哪个惹着你了?说来听听。”

朱淑真此时已经是纤纤少女了,她自然清楚父亲是特意这般讲来宽慰自己的,她非常想说出请求父亲成全自己与柳莫寒,但想了想,怕父亲发脾气,又把话咽了回去。十三年的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已经足够让她辨别真假与合适了。

见女儿没有回答,朱延龄又道:“真儿,近日里父亲忙了些,没有好好关心你,是为父的不是。现在看来,你已经大了,应该找个婆家了。”

朱淑真见父亲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立即想到了柳莫寒,她凑上前去问道:“父亲,看您说的。女儿还是孩子呢。”一脸羞涩。

朱延龄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不小了,你母亲当年嫁给我时,刚刚过十四罢了。你应该定门亲事了。”

朱淑真笑着,喃喃地问道:“那。。。。。。那父亲是要给女儿,寻个什么人家呢?”

朱延龄突然正色道:“好人家。至少门楣相对者。”

朱淑真一听,知道父亲说的并非柳莫寒,她心里不悦,脸色也就冷却了下来。

朱延龄知道女儿的心思,但他装作没看到,继续说道:“女儿,为父这全是为你着想啊。你想想,你从小未曾吃过半点苦,除了读书识字,就是吃饭睡觉,哪里懂得人世间的冷暖炎凉?所以,这一户人家,一定要能为你遮风挡雨,衣食无忧才好。”

朱淑真叹了口气,说道:“为时尚早,女儿不想论及婚嫁。”

朱延龄才又笑了,笑完了,说道:“那可由不得你了。不过,有一句话你今日里要好好记着,离柳莫寒远一些。这是为你好,也是为他好。”

朱淑真冷不丁听父亲说出这句话,她迟疑了一下,心乱如麻,想张口辩解,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朱延龄将他来的目的已经说了出来,感觉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他再次笑了笑,起身,说道:“女儿,为父可只有你这一颗明珠啊,怎能让你流落到下作人家,受苦受难呢?”

朱淑真听父亲竟把柳正一家说完下作人家,她不高兴了,立即起身反驳道:“父亲此言差矣,柳先生本是我跟三个哥哥的启蒙师父,怎好说人家下作?若师父下作,我倒要问问了,什么人才称得上不下作?!”

听女儿与自己辩驳起来,朱延龄颇有不悦,他用手指了指朱淑真,气极道:“不像话!敢跟父亲这般讲话!真真气煞我了!你听好,从今日起,不准与柳莫寒见面。哼!”然后走出了女儿的房门。

朱淑真跑到床头,痛哭失声。此时,她彻底理解了柳莫寒,她想,哥哥肯定是遭受了与自己一样的委屈,自己不曾安慰,反倒冷言相向,真是不该。

她越是这样想,就越是哀伤。但更不想就此放弃。

断肠芳草远 第四卷 一别 第二章 子安献计

朱延龄从女儿房里走出来,气哼哼的,正在气头上。

长子朱子安见了,立即上前询问。得知父亲是为妹妹的事生气,他倒笑了。

朱延龄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朱子安。

朱子安原地走了两圈,说道:“这事儿,好办。”

朱延龄忙问:“怎么个好办法儿?”

朱子安说道:“两个人近了,容易生出感情,若远了呢?”

朱延龄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是,赶柳正父子走?”

朱子安点了点头。

朱延龄立即摇头道:“不成,不成,想那柳先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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