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吃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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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吃三国-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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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子敬当年也曾结识过司马懿。只是他是如何结识司马懿的,孤王却不太清楚。他告诉孤王,当今天下有三大奇杰,各有名号,分别是‘南阳卧龙’诸葛亮、‘荆楚凤雏’庞统——最后一个就是‘中原冢虎’司马懿!他评价这个司马懿足智多谋、机变无穷,只是其人居心难测、善恶难辨——‘为善则可建张良、陈平之勋,为恶则可成王莽、曹操之业’!他还一再叮嘱孤王,‘务必要提防此人,倘若此人在曹营内有朝一日执掌兵权,必为江东之大患!’如今看来,子敬所言委实不虚:此贼初掌荆州方面之任,一出手便是这般又刁又狠,实在是难以对付啊!”

讲到这里,孙权蓦地提高了语气,郑重道:“伯言、子瑜,我江东国势本就不及他们伪魏,而今又有劲敌当前,你等切要小心行事,念念以保境护国为本,非有七成胜算而不可再行轻举妄动!”

“臣等遵命!”陆逊、诸葛瑾心头一凛,齐声躬身而应。

孙权吩咐完毕之后,方才伸手轻轻拂去了肩头上飘落的那几片枯叶,神情放松下来,悠悠道:“伪魏目前既有司马懿掌兵襄阳、坐镇荆州,其势必将日益壮大,凭我东吴一方之力只怕不易撼动。也罢——古语有云,‘势弱者必求外助’。孤王素有自知之明,当此大敌压境之际,唯有效法齐桓公当年‘九合诸侯、共抗夷狄’之举。子瑜,你且执笔致书一封给你的兄弟蜀汉诸葛丞相,就说孤王久怀与他议和结盟之诚意,请他派出使者前来洽谈……”

第4卷隐忍二十年,司马懿野心毕露第28章退吴之战第200节天纵将才

“陛下,襄阳方面迟迟未曾送来战况讯报,只怕是出了什么意外吧?您不如速速下诏给大司马曹休,让他从合肥城发动奇袭,借此策应司马大都督!”

长乐殿中的御前军事会议此刻正开得十分紧张,整个大殿里的空气都憋胀得快要爆炸开来——侍中辛毗和黄门侍郎王肃联袂而出,向新帝曹叡举笏奏道。

曹叡今天是登基即位刚满两个月,坐在御座龙床之上却仍是掩不住一副微有倦色的模样。那虬龙盘螭的龙床又宽又高,五彩绚烂的锦垫冰凉而又软滑,足可并肩列坐三四个人——他端坐中间,两边的紫檀香木扶手完全形同虚设。往日在这里他也曾看过先帝起坐批红,他当时只是觉得坐在这里的人似乎高不可攀、威严难近,这两个月来自己坐上去才真正体味到了“四边不靠、虚悬半空”的孤家寡人滋味!瞧着丹墀之下的文武大臣们分班跪坐,他时常在暗暗得意之余又生出几分莫名的空茫来:原来这就是九五之尊、天子之位啊?!自己年纪轻轻,能镇得住这四宇八荒、六合九州吗?

辛毗、王肃二人的进奏之声还在他耳畔萦绕,他俩正等着自己答复呢——曹叡心神倏敛,沉吟着缓缓而道:“两位卿家所奏,亦是出自关心司马爱卿的一番好意。朕理会得了。不过,依朕之见,还是先等一等再看吧——司马爱卿的韬略之能、治军之才,朕在东宫之际便素有耳闻,亦对他素怀信任。况且,他又是先帝亲笔遗诏封拜为镇南大都督的……先帝还会将他看错吗?”

他话音刚落,大殿门口处就传来了值日侍郎的传呼之声:“启奏陛下,荆州牧裴潜、骁骑校尉夏侯儒、屯骑校尉曹肇、襄阳太守牛金等诸将联名递进八百里加急快骑战况讯报……”

曹叡一听,连忙抬手扶正了一下自己的玄冕,心头“咚咚”乱跳着,暗暗咬牙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朗声而道:“快快呈上来!”

翻开那份右边角上粘着雉翎标志的紧急军情讯报奏表,他屏住呼吸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念了出来:“臣裴潜、夏侯儒、曹肇、牛金等联名启奏,镇南大都督司马懿初临荆襄,坐镇不乱,用人得当,授任有方,励率三军奋勇出击,现已取得黑林峪大捷与汉江口大胜,一举而解江陵之围与沔阳之危……”

他正自念着,墀下诸臣已是一片轰动:这个司马懿好生厉害啊!平日里只看他经纶庶务是有板有眼、有条有理,没想到他刚掌兵权便是出手不凡,一招两式之间就为大魏朝化解掉了伪吴“东西交兵、两面夹击”的咄咄逼人之危局。

“先帝果然极有知人之鉴,他以遗诏而任命司马爱卿为镇南大都督,实乃英明之举!司马爱卿亦堪称天纵将才,平素不曾执掌过一兵一卒,然而赴荆持节之际,则是运筹如神、指挥若定,一月之内竟已逼退陆逊、诸葛瑾等猾虏,斩杀了张霸、张先等敌将,消灭贼军一万六千余人,功劳甚大!朕要重重赏之!”

曹叡“哗”地一下搁了那幅奏报表,抬起头来四下扫视着殿中诸臣,满面喜色掩不住地横溢而出。

太傅钟繇、御史大夫董昭、司徒王朗等互视一眼,齐齐领班出列奏道:“臣等恭贺陛下登位之初天纵英明、任贤有方,而使司马懿大展韬略、一战告捷,牢牢扼住了吴虏的猖狂跳梁之势,实乃社稷之大幸!”

曹叡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转眼一瞥之下,却见执握天下州郡兵马大权的太尉华歆竟是一个人坐在专席上闷声不语,显得面色沉沉、心事重重。他不禁有些愕然地看了过去:“华太尉,您的意思是……”

华歆急忙离席出列而拜,面现迟疑之色:“启奏陛下,老臣请问——此番拒吴之役当中,我军究竟折损了多少士马?”

曹叡的目光复又投回那幅奏报表上静静看了片刻,蹙眉低低而道:“在此番拒吴之役当中,我军亦是总共折损了九千余名……”

“哦?原来我大魏战士也折损了九千余人啊?”华歆冷冷一笑,双手一拱,肃然而道,“陛下,如此看来,所谓‘黑林峪大捷’‘汉江口大胜’,化解江陵之围及沔阳之危云云,都不过是司马懿凭借武皇帝和文皇帝的灵威一时侥幸得手罢了!此番拒吴之役,我军亦是折损了近万名士马,与吴虏相比,可谓一场‘小胜’而已。司马懿借此‘小胜’,只可证明文皇帝遗诏里对他的任命英明无误——他只能算是一个眼下看起来似乎比较合格的大都督!据此而言,对他那些区区薄劳,何必予以滥赏?”

“这……”曹叡没料到华歆一开口便将司马懿的战绩贬得如此微薄,他顿时不禁大大地惊疑起来——作为司马懿在魏国军界的顶头上司,太尉华歆居然不为司马懿请功求赏,反而对他这般吹毛求疵,实在是有点儿匪夷所思!

他正自沉吟之际,却听得值日侍郎又在殿门外禀道:“启奏陛下,镇南大都督司马懿以八百里加急快骑呈进谢恩请赏表……”

“谢恩请赏表?此人好生无礼!论功行赏乃是陛下亲掌之事,自有一番权衡明断。想不到他却先行呈上这一道奏表来,给自己‘谢恩请赏’了!这忒也心急了些吧?”华歆一听,不禁愤愤而道。

曹叡也觉司马懿此举颇为不妥,便拉下了脸,一手接过司马懿那道“谢恩请赏表”,慢慢地翻看了起来。一阅之下,他脸上顿现惊讶之色,接着又流露出深深的钦敬之情:“唔……原来司马爱卿不是为自己的功绩而‘谢恩请赏’的,而是为他的部下裴潜、夏侯儒、曹肇等诸将‘谢恩请赏’的……”

听得此语,华歆也是悚然一惊,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曹叡:司马懿此人,果然是城府极深,令人实在捉摸不透啊……

“司马爱卿真是高风亮节啊!他在这道奏表中声称此番拒吴之役乃是皆由群僚和衷共济、齐赴时艰、尽心竭力,方才取得了黑林峪大捷与汉江口大胜!所以,他顿首恳求朕为裴潜、夏侯儒、曹肇、牛金等大加恩赏,以励三军壮气。而他自己却逊辞谦称,自己乃是托赖先帝灵威与朕之洪福而偶获小胜,不足以承恩受赏。一意归美于上、分功于下,司马爱卿实有一代圣臣之伟操也!”

说到这里,曹叡目光凌凌然看向了华歆:“更为可贵的是,司马爱卿还在奏章里提出自己甘愿辞去尚书仆射一职,以求专心戎事、抗击吴虏……”

华歆脸皮再厚,此刻也不觉微微有些发烫,不禁低下头去,不敢与曹叡迎面正视。

曹叡的声音蓦地一振,在大殿上空清清朗朗地回响着:“司马爱卿不恋禄位、不贪封赏、不事浮夸、任劳任怨、为国尽忠,朕心甚是嘉之!不错,如今他掌兵在外,尚书仆射一职确是不必虚悬于他之身了——朕要升他为御史中丞,以他的忧公忘私、精忠报国之嘉德懿行而为百官楷模!”

“御史中丞”一职名义上虽为御史大夫的副官,但它却是独立开府治事的,专管天下激浊扬清之庶务,官秩高达从一品,与尚书令一职平起平坐。曹叡将司马懿一下从尚书仆射之位提到御史中丞任上,实际上是擢升了他半级官阶,也算对他有所封赏了。

曹叡此诏一宣,殿上诸位大臣齐齐伏下身来,华歆也不得不跟着山呼:“吾皇公正贤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山呼刚毕,殿门之外忽然又传来了值日侍郎的禀报之声:“启奏陛下,大将军、镇西大都督曹真自长安城送来八百里加急快骑军情讯报……”

曹叡一听,心想:大约又是曹真在凉州剿除西羌取得了战绩吧?今天可真是“喜事迭逢”啊!他便漫不经心地吩咐道:“当众启读!”

“诺!”那值日侍郎应了一声,就在门口边翻开奏报表定睛一瞧,倏然脸色大变,战战兢兢地颤声念道,“老臣曹真启奏陛下,伪蜀丞相诸葛亮已悍然亲率十三万贼军西出剑阁关,进驻汉中郡,锋芒直指雍凉二州……”

苍蓝的天空下,一叶轻舟在荆州第一学府“青云山庄”外的“沉壁湖”上悠悠飘游着,仿佛一朵殷殷红莲在万顷碧波中上下沉浮。

司马懿一身便服,背负双手,潇然挺立于船头,举目欣赏着湖畔四周的山色林景,兴致盎然,似乎沉浸其中而一味贪看不已。

“一去故地二十载,今日重游意深深。满湖秋色今犹在,不见当年同舟人。”他一边任由湖面吹来的习习清风徐徐撩动自己的须发衣襟,一边缓缓吟诵着自己一首即兴而作的七言诗歌。

“父亲大人先前曾经来过这里?”站在他身后的司马师生怕打扰了他的兴致,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啊!师儿你瞧,那南边就是绣云峰,东侧就是抱璞岩……绣云峰半山腰上那座青云山庄你看到没?它就是你叔祖父司马徽老大人亲手创建的呢。前朝十三年间,荆襄莘莘学子尽出于此,现在身居高位的裴潜牧君、凉州孟建刺史、少府卿崔州平大人他们都是从这里毕业的。想当年,这山庄的声誉之隆足可与为父那时求学习道的灵龙谷紫渊学苑相媲美呢。你叔祖父真是一代伟人,听说这荆州上下有七八个郡县都为他立了纪念祠……”

一谈起“司马徽”,司马懿的喉头就不禁哽咽了起来,眼前恍然又似浮现出叔父司马徽那一派仙风道骨、凌虚高蹈的翩翩身影来,泪光立刻蒙眬了他的视野。他情不自禁地又吟起了司马徽生前最喜爱的那首诗:“‘寒云深深掩鹤影,独上渺渺摘星台。秋风飒飒动心帘,遥看山雨潇潇来。’唉,假如你叔祖父还活在这世间的话,他若是看到为父今天手执荆襄兵权而荣归‘青云山庄’之情景,却不知在心底里会有多么高兴啊……为父拼命奋斗了二十年,直至今日才真正拿到了独当一面的持节之权,想起来真是有愧于你叔祖父他们当年的种种牺牲和奉献啊……”

司马师见父亲此时不知为何竟是变得如此激动,慌得手足无措,却又踌躇着不知从何劝起。

过了半晌,司马懿自己才慢慢平静下来。他徐徐拭去颊边泪痕,忽又深深地感慨道:“前朝末年,天下大乱,像你叔祖父这样的仁人志士,不知有多少人为求济世安民而不惜自掩声名、隐居草野、育贤养才以备大用……这等忧国忧民、可歌可泣之崇德高节,而今又有几人能及啊?”

司马师听了,思忖有顷,却在一旁嗫嗫地言道:“父亲大人也不必这么伤时感遇的……如今天下草野之间隐士高贤变得越来越少,岂非美事一桩?祖父大人当年曾有铭训讲得好,‘朝无滥竽、野无遗贤,则天下太平矣。’我大魏朝若能将天下所有的隐士高贤一网而尽,又何忧吴蜀不灭?何忧天下不平?”

“好!好!好!师儿你讲得好!”司马懿转颜呵呵而笑,意味深长地望了司马师一眼,“那么你有何等方法可以将天下所有的隐士高贤一网而尽呢?你且谈来给为父听一听?”

“这个……这个……孩儿也没有怎么细想过。不过,孩儿做事一向最是干脆利落了。对他们的征召,就用先礼后兵、软硬兼施的手段!隐士高贤嘛,都有些爱摆架子、爱装门面,最是经不得抬举,有时候你越抬举他而他却越摆谱了!孩儿自然先是好言好语、重金厚礼地邀请于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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