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吃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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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吃三国-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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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朔呕鸱偕蕉獠耪业搅怂H瞵r被迫无奈,只得出山来到了曹操幕府之中任职。

“但他身入曹府之后,却终日饮酒赋诗,并不为曹操出谋划策。所以,他终其一生,也可谓为汉末一代完人。他的儿子阮籍现在又故意在汉献帝当年退位后所居的山阳县封邑里流连徘徊,难道就没有深意?或许他是在怀念昔日的汉室正统?又或许他想效仿他父亲之所为,游心于江湖之远,而止念于廊庙之高?这些,都要昭儿你去和他切近交流出来啊!我们司马家若能将阮籍吸纳入府、化为己有,总比曹操当年滥杀孔融、祢衡等更为高明一些!”

“是!孩儿记住了。”司马昭恭然答道。

司马懿又转头向司马师吩咐道:“师儿,你却要多多关注一下军国要务才是。从今以后,你就跟着牛金大叔、梁机大哥学习用兵征伐之要诀。为父要寻找机会将你推到军机要职上去,让你为我司马家暗暗占据兵权要塞。你具体的任务,就是专门负责平吴灭蜀大业的筹谋。你可以与邓艾、州泰、诸葛诞等寒门精英多加联络,尊崇他们为师,积极探讨平吴灭蜀之良策。”

“夫君,您真的就毅然决定放弃这次接受群臣拥戴而晋位丞相、加礼九锡的大好机会了?您真的就甘于做一个太傅便止步不前了?”

张春华拉过一张毡毯轻轻覆盖在司马懿的腰腿之上,用手隔着毡毯轻轻揉捏着他腿部的肌肉——虽说这时节是初春之际,但毕竟冬寒未远,又加上司马懿去年在辽东平叛时全身浸泡于雨水之中长达一个月左右,所以腿肌受了冻伤,需要时时热敷按摩才不致僵硬麻木。自然,张春华便又担起了这份保健养护之责。她一边柔柔暖暖地给司马懿揉捏按摩着,一边慢慢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夫君您荡平辽东四千里疆域的丰功伟绩可就一点儿作用也没发挥出来了……真是白白可惜了这个大好机会了。”

“春华,这个时候并不是晋位丞相、加礼九锡的良机——你一定要清醒啊!”司马懿正倚在榻床靠背上阅看着各地呈上来的奏章,听到张春华这么问,就抬起头来认真回答道,“当今幼帝在位、朝野注目,为夫若是不知进退而一味妄行弋猎殊荣大礼,必被大魏士民视为‘曹操再世’,亦必会成为天下众矢之的,其时何其被动也!你未必清楚为夫踏出这一步后的严重后果!为夫深知当年曹操便是在一时头脑发热之下晋位丞相、加礼九锡才成为汉室遗忠的公敌的!为夫绝对不会重蹈他的覆辙!”

“夫君您真是当辅臣当惯了,今天一步登上了百官之首、顾命元老之位,却仍是这般小心慎重!”张春华微微笑着在他腿上轻轻擂了一拳,“你啊——就是一个一辈子为他人辛苦的劳碌命、臣子命!”

司马懿白了她一眼:“劳碌命、臣子命又怎么啦?周文王姬昌他难道不也是一辈子的劳碌命、臣子命?可是他的儿子成了大周一朝的君王!而且,他本人还被供在太庙里享受了八百年的万民景仰!”

张春华眼角的鱼尾纹都笑得看不见了:“夫君年轻时不是以汉高祖、秦始皇为毕生楷模吗?现在老了,却又想当起周文王来了!”

“曹操生前不也是想以周文王自居吗?不过,照为夫看来,他这个周文王当得最终还是失败了!”司马懿悠悠地叹道,“夫人,不瞒你说,为夫自从当上这个顾命首辅大臣之后,一直就是以曹操为龟鉴的。曹操真的就是在前朝建安十三年时晋升丞相、独揽大权之后才开始走向末路的……当然,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为什么显得那么急功近利、急于求成,就是因为他察觉自己的儿子谁都不能继承得下他曹家的霸王之业,所以他只能铤而走险,企图在有生之年以周文王的身份一统天下之后再移交给自己的儿子。可是,他最终还是失败了。”

“是啊!曹操的这个周文王自己当得还算是合格的——三分天下占其二。”张春华深深而言,“可惜,他的儿子却不是可以光大父业的周武王!”

司马懿慢慢点了点头,注视着张春华说:“夫人,你说对了,我司马家比他曹家更为高明的关键就正在这里:谢谢夫人你帮为夫教育出了子元、子上这两个麟儿,足可继承我司马家的千秋伟业。所以,为夫尽可安然而当周文王,日后子元、子上亦自可接力上来做周武王……曹操欲学周文王而后继无人,为夫却是定会成为周文王而庆流后昆!”

张春华慢慢红了眼圈,含泪而言:“夫君三十年来为他们曹家披荆斩棘、开疆拓土,到了今天却仍是屈居太傅之位而执意谦逊,他曹孟德有这份忍性做得到么?曹孟德才为汉家朝廷打拼了十多年就迫不及待地废除三公、独任丞相,让人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居心,现在想来真是好生浅薄!”

“他的浅薄,最终让他自己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嘛!”司马懿慢慢答了一句,心中思绪却放了开来:当年曹操晋封丞相、大权独揽之后,篡汉自立的野心暴露无遗,所以立刻就引来了荀彧荀令君、杨彪杨太尉、王朗王司徒、太中大夫孔融等汉室遗忠贞臣的明攻暗算,终于在重重掣肘之中未能底定四海、成就伟业。那么,反观自照,而今自己成为顾命首辅大臣之后,又会面临什么样的敌手呢?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桓范、曹爽、夏侯玄、何晏等这一帮人。不过,对付他们这一帮人,司马懿早是胸中有数:桓范虽有智谋,但他素来清高孤直,所以他远远不及荀令君那般广结人心、一呼百应;曹爽、夏侯玄、何晏等虽是年富力强,然而个个德浅才薄,在朝野上下威望颇低,在儒林名门之中更是没有什么号召之力了。因此,司马懿暗暗庆幸自己成为“周文王”时所面临的阻力应该比曹操那时小得多。

然而,自己真的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吗?司马懿从来不会这么盲目乐观。他倏地又忆起了什么,转头向张春华问道:“夫人,为夫听说关中丁氏一门的新秀丁谧日前竟被邓飏破格提拔为尚书台秘书郎了?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吗?”

“唉……丁谧这个人也是个铁脑筋,这些年来妾身让寅管家通过各种关系、各种手段前去拉拢于他,他都是不为所动,一心仇恨我司马家而始终难消其意。”张春华沉沉而叹,“夫君你还是心太软,直说‘人才难得’,硬是不让我们斩草除根——现在好了,他终于被搞到曹爽、夏侯玄那一帮人当中去了,终于找到机会与我们司马家为难了。”

“夫人你错了——为夫其实从心底里就是一直暗暗盼望着这一天呢!”司马懿没有答话,只是将自己骨节铮铮的双掌捏得像爆栗似的一阵阵脆响:你哪里懂得——为夫这一生当中若是缺了一些像他这样的厉害敌手,岂不是实在过得太没趣、太乏味了?留着丁谧他们,锻炼一下自己的筋骨身手也好!这样,才会刺激起自己蓬勃旺盛的斗志和能量,而不致让自己老得太快!

关心朝局变动的,其实并不是只有司马氏和魏室宿旧亲贵这两派。就在洛阳西坊钟府的后院密室之中,钟毓兄弟二人紧闭房门,正在窃窃私议着。

“真想不到,司马懿也升任了父亲大人当年所居的太傅之位!”钟毓向弟弟钟会幽幽地叹道,“父亲大人生前给我们讲的预言果然一一实现了。这司马懿几乎拥有了当年太祖武皇帝曹操生前所拥有的一切——总揽万机、统领军政、享受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的殊礼,他分明已经是我大魏朝‘不是丞相的丞相’了!”

“是啊!伴随着司马氏的势力在朝中异峰突起,”钟会慢悠悠地问道,“大哥您不觉得这眼下的朝局与昔日汉魏易代之际相比,其实何其相仿也?您现在对此可已想好了对策么?”

钟毓双眉一垂,沉下了脸,低低说道:“我钟氏一族在大魏也算是享尽了荣华富贵,正所谓‘乘人之车者载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怀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当此朝局潜变之际,我钟氏一族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大哥,你错了。其实,我钟家还是有其他选择的。”钟会用手指在面前的桌几板上“笃笃”地点了几点,“这些年来,父亲大人早在生前就替我们钟家一心一意经营好了与司马家、曹家的关系……难道大哥您没看出来——现在咱们钟家正巧处在一个‘左右逢源’的超然位置之上?!”

“可是司马氏以卑抗尊、以臣犯君、以下压上,这简直是在‘逆流行舟’啊!追随他们司马氏,未免风险太大!”钟毓仍是双眉紧皱,忧郁而答。

钟会见钟毓的口气终于松动了一些,就继续娓娓讲道:“大哥,父亲大人生前曾经讲过,他毕生之中最为佩服的,唯有三人而已。这三个人一为大汉敬侯荀彧,他善于以德服人而人不忍犯;二为太祖武皇帝曹操,他善于以威服人而人不敢犯;三为司马懿,他善于以智服人而人不能犯。如今,人不忍犯的荀令君、人不敢犯的太祖武皇帝都已经去世了,普天之下又还有谁会是人不能犯的司马太傅的敌手?连西蜀名相诸葛亮尚且被他拖死于国门之外,他还有什么难关闯不过去的?”

钟毓的眼珠飞快地转了几转:“你就这么肯定他司马懿是将来这个天下最后的大赢家?”

“这个自然是一定的。”钟会直视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从衣袖中取出一幅绢帛在桌几面上铺展开,对钟毓说道,“大哥,您看,这是小弟这些年来暗暗搜集记录的一些朝政大事。”

钟毓探头过去一看,只见那绢幅之上,写着的其实是一段简明的编年史,其内容为:

前朝建安二十五年春,太祖武皇帝驾崩时,司马懿任丞相府主簿、军司马及魏国太子少傅;

大魏黄初元年,文皇帝即位之初,司马懿任侍中兼尚书仆射;

黄初七年五月,司马懿受文皇帝遗诏,为顾命辅政大臣,任抚军大将军、镇南大都督;

太和元年,明帝即位之初,司马懿任御史中丞、骠骑大将军、假黄钺;

太和三年,司马懿兼领镇东大都督;

太和五年三月,司马懿调任征西大都督,击退诸葛亮后升为大将军,与天子分陕而治;

景初二年,司马懿出任太尉,总揽举国兵权,率师平定辽东;

正始元年,司马懿再受明帝遗诏,为顾命首辅大臣,并拥握“持节、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等军政实权;

……

这张绢帛上面并没有多写什么,只是就这样简明扼要地记录着一段段史实。但它字里行间,却明确无误地暗示出了司马懿是如何一步一步登上今天这个“无冕之王”的宝座的。

“会弟,你……”钟毓正自惊诧之际,钟会却将那绢幅轻轻翻了过来,指着它的背面,轻轻又道:“大哥,您再瞧一瞧这一面的内容。”

钟毓应声定睛看去,只见这绢幅的背面记录着这些内容:

司马懿之三弟司马孚现任尚书令之职,执掌军国机务。司马孚之子司马望现任平阳郡太守;

司马懿之堂弟司马芝现任河南尹,镇抚京师。司马芝之子司马岐现任河南府主簿兼洛阳令;

司马懿之四弟司马馗现任兖州别驾兼鲁国相;

司马懿之五弟司马恂现任鸿胪丞;

司马懿之六弟司马进现任典农中郎将兼关内侯;

司马懿之七弟司马通现任司隶从事兼安城亭侯;

司马懿之长子司马师现任散骑常侍,次子司马昭由大内首席议郎调任度支侍郎;

司马懿之亲家翁满宠现任镇东大都督,即将升为太尉,他另一个亲家翁王肃现任太常;

司马懿之旧友裴潜任镇北将军;司马懿之僚属王昶任镇南将军;司马懿之幕府军师赵俨任平西将军;司马懿之世交崔林任司徒;司马懿之好友卢毓任吏部尚书;司马懿之干将王观任度支尚书;司马懿之老友高柔任廷尉;荆、豫、徐、扬、雍、凉、幽、冀、兖、青等十州郡将校守令十之七八出自司马懿之门生故吏,其中尤以征蜀将军邓艾、荆州刺史州泰、徐州刺史诸葛诞等三人最为杰出;

……

一见之下,钟毓不禁暗暗咋舌:原来司马氏一族的势力网络竟是如此宽阔而又密实!满朝上下、各地要津,都有他们的身影存在!

他喃喃地自语道:“这……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他……他们司马家‘偷天换日’的勃勃野心最终一定能够实现吗?”

“这还用多说吗?”钟会慢慢将这张绢幅用心地卷好,沉声而道,“司马懿不仅自身才能卓异,他的兄弟亲戚、故交朋友、门生僚属,哪一个不是一等一的人才?单是那司马师、司马昭两兄弟的能力,依小弟看来,就远超曹爽、夏侯玄之上了!”

钟毓颓然坐倒在席位之上,深深叹道:“这……这不是王莽重生、董卓再世之凶象么?”

“司马懿哪里是王莽、董卓之流所能比拟的?”钟会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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