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不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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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不愁嫁-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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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沛凝斟满酒,低声道:“敬殿下。”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风回雪犹豫了一秒,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小瓦看着这一幕,脑中浮现千百种揣测,心中越发的痛楚。

昔日,亲眼目睹区正浩和朱朱去开房间时都不曾难受如斯。

彼时,只是愤怒,愤怒男友和室友的背叛,却不是这样窒息的心痛。

“不舒服吗?那我们先回去吧。”风回雪担心地看着她煞白的小脸,柔声说道。

小瓦绷着脸,点头,起身。

“沛凝恭送殿下!”方沛凝连忙起身相送。

出了客厅,风回雪沉声对方沛凝道:“方市长,你留步吧。”

那方沛凝却突然流下两行晶泪:“雪,你何必这般生分?我们分隔八年,今日一别,再见之日屈指可数。我以为一切可以忘记,昨日一见,才知有些人,此生都无法忘记。”

她定定看了小瓦一眼,复凄切地对风回雪道:“情已尽,唯有独锁千愁万绪。你已有心仪之人,我也不是不识大体之辈。保重!”

说着,她也不顾小瓦侧目,踮起脚在风回雪唇上亲了一口,转身匆匆跑进客厅。

★★★恋爱的人,眼里根本容不下一粒沙,更何况——是一个吻???

哼,还当着她的面吻!

回去的路上,小瓦心酸得像喝下了一缸镇江陈醋。

“小瓦,你不要误会……”

某男握着某女的手,嗫嚅着试图解释。

“我不知道她会这样啊……”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小手冰凉凉的,“你,是在吃醋吗?”有点窃喜,又有点害怕。

“……醋吃多了伤胃,你听我解释好吗?”抱紧她玲珑有致的身子,像抱着个硬邦邦的木头人。

“好,解释。”

小瓦在他怀里,声音飘忽,宛如游魂一缕。

这次,真的不是故意不理睬他。心被那一幕暧昧撞碎了,疼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风回雪叹口气:“沛凝,是我在东宫做王子时的近身女官。她大我一岁,十岁入宫,从此和我一起读书。”

见小瓦没反应,他也很难受,决定一次性彻底交代完毕,省得以后纠结:“她和我,算是青梅竹马,有过一段朦胧的感情。就是少男少女那种感觉吧。那时她很青涩清纯,和现在判若两人……不久,我放弃了王位的竞争权,她很不理解;再加上我始终对她没有进一步的感情表示,搬出东宫后,她思虑再三,要求到地方上来工作。她老家在青云,我便举荐她到邻近的绿沙来做市长助理。说实话,工作上,她非常能干,是当时全国最年轻、最优秀的市长助理。”

顿了顿,他小小声道:“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后来我就忙于工作,再也没有和她联系过。”

小瓦涩然道:“你爱和谁联系,那是你的自由!”

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也不是他。如果嘴唇碰嘴唇算接吻,那么她的初吻是给了区贱男,也不是他。她自己并不是纯白如纸,她自己也不是没有过去。

她嘲笑着自己的自私,自己的小器。可是,真的真的控制不了那汹涌的醋意。

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杜小瓦向来做不出心里一套表面一套的大度虚伪。

★★★一路默然地回到行宫,赫然看到宫门被一帮铁塔般的壮汉堵住。兰若的司机兼二号保镖西风樱姑娘,正带着几个侍卫挡在门口。

壮汉们个个人高马大,肌肉发达,当中一个特别健壮挺拔的黑脸男子,身高可跟长夏相媲美,此刻正扯着嗓子在叫阵:“兰若!你敢出来吗?”

“兰若!你不出来就是缩头乌龟!”

“兰若!你怕了我的钢筋铁骨了吧?你这个缩头乌龟竟然敢得罪喜嘉郡主!出来我跟你单挑!”

风回雪正满怀郁闷,见到这阵势,不由皱眉怒道:“什么人在行宫门口喧哗?”

声音不算惊天动地,却迅即震慑全场。

那黑脸男子闻言回首,怔了一下,认出了是平亲王,赶紧行礼道:“参见殿下!在下乌纶,不是故意喧哗。实在是兰世子欺人太甚,惹得喜嘉郡主伤心!”

风回雪寒声道:“兰世子是陛下钦赐给郡主的,他们的事情,哪轮得着外人来管?你是乌纶吧?大白天的不需要上班吗?我们安全系统的纪律就是这般松散吗?”

风回雪掌管国家安全、情报等部门,乌纶在地方公共安全处工作,也算是部下,不过级别上是隔了十八级。

乌纶见亲王殿下板下脸上纲上线,不由吓了一跳:“我……我今天请了假了……”

“请假就是为了来挑衅忠亲王世子殿下吗?你好大的胆子!再有下次以大不敬罪论处!”风回雪面笼寒冰,语气森冷。

那种凛然的王者之气吓得乌纶心惊胆战,赶紧带着铁塔壮汉示威团跑掉了。

行宫里,兰若从窗口看着这一幕,不由深深叹息:这乌纶和喜嘉两个无聊人,真是上天入地、世间难寻的绝配啊!但愿,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小瓦心情郁闷地回到自己房间,风回雪也跟着进来。

“小瓦,我知道你今天看到沛凝不高兴。我保证以后不和她牵扯。”他认真地保证。

除了母王,他没有向第二个人保证过。他信守的是“一诺千金,言出必行”。

小瓦坐到床上,低声道:“我说了,那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

“小瓦——”他也有些生气了,气她的不信任,“我和沛凝真的过去了——”

这男人怎么不闭嘴呢?沛凝沛凝的,听着就烦!

她不是那种记仇的人,让她安静一下,下午睡一觉,也许晚上醒来就会把不愉快的记忆忘掉了。那女人真可恨,哪里不亲,非要亲妖孽的唇!

“你回房去吧。我要睡觉了。”她使劲把他往外推。

“你准备和我一直这么冷战下去吗?!”他真的生气了。

“走啦!让我安静会!”继续推继续推。

“小瓦!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心口一阵气血翻涌,那种熟悉的痛涌现心头。

是刚才情绪太激动的缘故吗?还没到5号,就要发作了吗?风回雪捂住胸口,深深吸了口气。

小瓦没有注意他一闪而逝的痛苦神色,冷然道: “我很信任你,亲王殿下!出去吧!”

“你这么叫我干什么?你存心——”胸口蓦然一阵剧痛,继而喉头一热,情不自禁一阵猛咳。

竟然有——艳红的鲜血,喷溅到银白色的衣襟上。

小瓦呆住,惊愕地看着那朵触目惊心的血之花:“你怎么了!”

风回雪摆摆手,缓缓吸口气:“没事……跟你不相干……”

小瓦急得流下眼泪,哽咽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对不起!”

风回雪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脸色涨红,随之又喷出一口鲜血。他喘息着安慰道:“小瓦,别急。没事的,真跟你不相干。麻烦你到我房里把那个圆形的黄玉盒子拿来,再倒一杯木兰花蜜水。”

25。碧血

碧江,发源于恒子东部的金鹏雪山。带着春潮的丰采、惊涛的气概,江水从雪域高原倾泻而下,在木兰山地之间生生不息、奔流蜿蜒。

碧江之源,雪山之巅,有一种神奇的丹草,盛开在人迹难至的岩缝之间。

清雅如兰,莹莹如玉,虽以“丹”为名,却色泽翠碧,绿意盎然。

传说,丹草是恒子最古老的物种之一,带着灵异的神咒降临人间。

传说,丹草草籽色若丹朱,细小圆润,可以配置治病的灵药,也可以炼就剧毒的金丹。

传说,草籽之毒,是万毒之毒,只有初春第一批丹草茎叶才能化解。

★★★五十多年前,一位有异能的灵女,攀上悬崖绝壁,摘下丹草,炼制成奇异的慢性毒药,把传说变成了现实。

服下金丹,身体里犹如埋下定时炸弹。从此,必须定期服食丹草茎叶配合数种灵药炼制的神秘解药,才能得保平安。

金丹随同解药秘方,被灵女敬献给当时的木兰王十七世。

彼时的木兰,天下太平,和谐盛世,金丹被封存在王宫的秘密地宫里。

十几年后,木兰王十七世寿终正寝,风回雪的母亲木兰真即位,是为木兰王十八世。

木兰真当政期间,虽然男女人口比例继续失衡,但出台了许多适用的政策,缓解了男性婚姻危机,国家繁荣昌盛,人民安居乐业。在此期间,女性地位较之前朝又有上升之势。木兰的男人在现实面前,早已习惯了仰视女人、迎合女人。男孩子从小就接受温良恭俭让的教育,从小就懂得了要自律自爱、守身如玉的道理。

八年前,木兰真感到身体有气弱血虚之兆,开始考虑接班人的问题。她决定在一双儿女间择立王储,然后让王储协理政事。

十八岁的长子木兰雪,本是众望所归。木兰上下,无论男女老幼,都对这位俊美无敌、文韬武略的王子充满爱戴之情。

可是,木兰已经连续三代都是女王当政。公主木兰舟,从小跟在母亲身边听政,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壮志凌云,满怀豪情,欲与王兄一决高低。

论从政的热情,王子确实无法和公主相比。木兰真一时无法决定,招来三位外姓亲王商议。

木星云比较狡猾,选择中立;兰敏成老实守旧,思虑再三,依照三代来的惯例最终倾向了公主;喜善则是大力支持王子。

做男人憋屈而痛苦,喜善对古代男尊女卑的社会十分神往;渴望着由男性国君对现状进行彻底的颠覆。他一方面在绿沙城附近暗暗招兵买马,将能动用的资金全部用来扩充军需。一方面秘密与王子联系,要支持他得到王位。

王子的心中,有天下,还有亲情。他自幼与公主妹妹感情要好,不想母亲为难,不想手足相残,更不想为了王权之争让生灵涂炭。于是,他婉拒了安亲王的支持,主动退出了王位之争。

王子的高风亮节,让木兰真深感欣慰。于是,公主顺理成章地被立为王储,王子搬出东宫,另赐华美府邸。

★★★王储立下没几年,女王染上重病,很快撒手西去。木兰人本都长寿。女王去世时才50岁,是木兰历史上唯一一位英年早逝的国君。

那一年,木兰舟不过十九岁。

木兰真临死前,念及女儿年幼,念及曾经的王储之争,便为了江山永固,做了两件事情。

其一,削弱安亲王喜善的兵权,削弱定亲王木星云的行政权,全部转加给儿子木兰雪。

其二,为防止大权在握的儿子谋逆,她给亲子吃下慢性剧毒——丹草金丹。此后每过一年,服毒之人需要秘制解药延续生命,逾期七日不得解药者必死。最绝的是,解药成品只有四粒,秘方文字被木兰真亲手毁弃,只口授给木兰舟一人,以此制衡平亲王的势力。

木兰真,是一个冷情的王者,绝不是一位慈祥的母亲。

母子亲情,与社稷安危相比,太过渺小,太过浪漫,太过温情。治国平天下,木兰真靠的是铁血的手腕,绝不容情。

“守家国,洒热血,荡英雄浩气,保社稷安泰;千年史册可无名,一片丹心对青天。”

病榻前,木兰真逼着儿子立下誓言。

金丹的名字,就叫作“丹心碧血”。

★★★“服下‘丹心碧血’的那一天,是四年前,木兰历1005年4月5日。此后的每一年,都得在这一天服食解药,超过七天,再高明的神医也无力回天。”

风回雪用木兰花蜜水吃下黄玉盒中的解药,细细说起那一段来龙去脉。

“每次木兰舟都提前一个月把解药给我。不过这次之前,从没有过提前发作的迹象。我以为,会等到明天。”

小瓦听得目瞪口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亲情?人心,怎么可以如此残酷冷血?

她怜惜地抱住面色苍白的他,抑制不住心酸:“国在家之上,先王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哪怕,无所不用其极。只是……害苦了你。”

“没办法。”他靠在她的怀里,觉得好疲累。

人一生,真的有太多的事与愿违,太多的无可奈何。

他意欲放弃一切,不带走一片云彩,却非但不能如愿,还搭上半条命来抵押清白。问苍天,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天无语,唯有凭听命运安排。

“小瓦,我的生命,已经献给木兰,所以把男女之情看得极淡。能在世途侥幸,找到一片真心,已令我无憾。战事近在眼前,不要被表面的宁静迷惑。不要为了过去的事情,浪费现在的幸福,好吗?”

“当然好。”她低喃,“是我小心眼。我以后都不会乱吃飞醋。”

她的烦恼,太过儿女情长,与他背负的家国重担相比,不值一提,幼稚可笑。

他坐正身子,把她拉入怀中:“你为我吃醋我很欢喜的,等内乱平息,随你怎么惩处我。”

“放心,等你毒药根除的那一天,我会好好处罚你!以后,你经历的危险不要瞒着我,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分担。”她微笑着伸出手,紧紧抱住他。

曾经一直在默默寻找,寻找一个依靠和一个拥抱。如今,缘分让彼此慢慢紧靠。不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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