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不见,她还真有点想念他,他是她遇过最好玩的人类,只有他能让她忍不住的想捉弄,有他这傻小子可以捉弄,也算是她留恋人间的原因之一。
曜季那个死家伙,才来上班一天又跷了两天班,这种一天捕鱼两天晒网的方式只有他做得出来。
“居然连手机都打不进去,摆明了是故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么可以让他身为老板还老是跷班。”
而为了美色而抛弃工作,更是不可原谅!
白奕云鼓起勇气决定去阎家要人,上次的倒楣经验虽让他有些却步,但是为了公司,他必须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精神向阎家进攻。
最近自己一个人顶两个人的工作,让他忙得都快忘了自己姓白,差点成了白痴,自己白白的替曜季工作、平白让曜季在温柔乡中享福,这怎么可以!
眼皮跳了一下,白奕云顿时有种奇怪的感觉浮上心头,好熟悉又好遥远,他依稀记得自己曾经有过类似的经验。
经过半分钟的思考,一股凉意直往头项冒,他想起几乎已经被他遗忘的记忆了,遗忘了八年的记忆如走马灯般的回到他脑海中。
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让他从心底打起莫名的冷颤,在她出现的前一分钟他的眼皮会自然的紧急跳动,像是警报般警告他尽快逃命,但他从来没有一次成功的逃离过她的手掌心,只能任由心灵遭受严重的摧残。
白奕云以最快的速度将车掉头,迅速开离往阎宅的道路,他宁可信其有,也承受不起再次遇上那位他到现在还搞不清楚是男是女的“怪东西”。
“还记得我吗?傻小子。”莱卡从后座冒出来给白奕云一个特别的出场。
白奕云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就如同魔音传脑一般,整个人失去了控制,方向盘一打偏,直直的撞上路边的护栏。
幸好安全气囊及时弹出,让他平安无事的撞进安全气囊,人虽没有受伤,但遭受到严重惊吓的他,趴在安全气囊中迟迟没有动静。
“你没事吧?”莱卡完全没有受到意外波及,看他良久没有动静,开始担心他是不是撞昏了。
白奕云毫不迟疑的立刻冲出车外,逃得好似车子即将自爆。
“你给我回来!”
不到一秒钟,白奕云已经瞬间移动进入车内,全身无法动弹的坐在莱卡的身边,直直的坐正着。
“还那么怕我吗?”莱卡抚摸他的胸膛,故意在他耳边吹气呢喃。
他痛恨自己的身体,总是会在她技巧性的抚摸下起反应,纵然心中百般不愿意,身体却是诚实的。
“不要抗拒,你抗拒不了的。”
莱卡轻巧得若有似无的吻落在他僵硬的脸部。
“你到底要什么?”白奕云脸色铁青,他知道她此举必有目的。
“好聪明!”她立刻放开他,还他自由,“不用我说,你应该猜到了吧!”
“一个月的假期够吗?”他的话几乎是从齿缝间发出的。
菜卡一改玩笑的口气,认真的说:“曜季会感谢你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总是无法明白曜季的某些部分,即使他试图了解。
“谢谢你,傻小子。”莱卡不愿透露,笑着瞬间消失在他眼前。
即便莱卡不说,他心里也知道曜季又再度抹上神秘的色彩,那是个他永远也不能去了解的阎曜季。
八年前,失踪了一年的曜季带着三位朋友回到阎家,他三位看似平凡的朋友在隐约中让人觉得他们似乎异于常人。
不知是他幸运,还是莱卡有意让他知道,在,一次意外中他与莱卡裸程相对,看见了她非男非女的身体,顿时明白她不是人类,而莱卡也坦然的让他知道她非人的身分。
经过这一个事件,他明白了曜季的三位朋友可能都不是泛泛之辈,且极大的可能是他们皆不是人类。
他曾经一度想知道曜季在那消失的一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总是得不到答案,他隐约的感受到他不能知道,更无法介入。
而后,莱卡和另一个曜季的朋友都失去踪影,只剩下阿日留在阎家当管家,一切像是平静了下来。
直到曜季娶了三位从小内定的妻子,三位深爱着他,而他仅止于喜欢的女人,她们一个个为他生下了双胞胎,接着就因生病而去世了。
他永远忘不了她们在曜季怀中死去时的幸福表情,像是不后悔,也像是心甘情愿为他而生,为他而死,有着飞蛾扑火的灿烂美丽。
这一切都是谜,永远也不能解开的谜将永存他心中,成为永远的秘密。
※※※
阎家宽敞的浴室中正传出高分贝的笑闹声,六个小孩一同在足以容纳十个小孩的大浴缸中洗澡。
平常这一向是舒橙桔在做的工作,现在换成莱卡负责帮他们洗澡,舒橙桔只能坐在一旁一同聊天。
“阿姨,你的手要什么时候才会好?”阎仲趴在浴缸旁看着她的手,他很想让以前帮他洗头都好舒服的阿姨再帮他洗。
“我也希望能早点好。”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手能快点好。
“臭小子,我替你洗澡不好吗?”莱卡揉乱阎仲湿湿的头发,气愤的道。
“阿姨比较会洗头,你每次冲水都会冲到眼睛。”他边抱怨边闪到浴缸的角落,还故意对菜卡扮鬼脸,“打不到,打不到!”
“死小孩!”莱卡捉不到他,便溅起水花喷他。
“阿姨比叔叔好,妈咪又比阿姨好。”阎伯在一旁做出比较,不自觉的叫舒橙桔为妈咪,他小小的心灵享一直希望着她是他真正的妈妈。
“妈咪是淮?”莱卡好奇的转头。
阎伯很快的捂住嘴巴,想起约定只能在学校叫妈眯、他害怕的望着舒橙桔,担心她会生气不理他。
眼见阎伯担心的望着舒橙桔,莱卡狐疑的望向她,“是你吗?”
“笨蛋!不是说好只能在幼稚园叫的吗?”阎轻打了一下阎伯的头,怒骂道。
舒橙桔翻翻白眼,无奈小孩子的不懂掩饰。
“哦!原来是只能在学校叫啊!”莱卡了然的故意大声重复。
“不是啦!只是上次的教学观摩需要家长去,刚好他们的爸爸要上班,所以我就代表出席。”舒橙桔忙着解释,她可不希望莱卡误会。
“你当他们的后母也不错啊!”她认真的肯定这个可能性。
“不是!我只是假装是他们的妈妈骗老师而已。”
“曜季不会介意的。”她的推波助澜相信曜季会感谢她的。
怎么愈描愈黑呢?她真是有理说不清,“你误会了,只是为了那一大的教学观摩而已,之后就不是了。”
“一直当下去不好吗?”莱卡转头对着小孩们问道:“你们也希望她当你们的妈妈对不对?”
小家伙们连想都不想就一同点头,一致得很,连两个小女孩也似懂非懂的跟着四个哥哥一起点头。
舒橙桔着急的想开口解释,却被一双按住她双肩的手给压下了即将冲出口的话。
“既然如此,以后你们都叫她小妈。”阎曜季站在她的身后宣布道。
小孩们先是一愣,一同看向突然出声的爸爸,确定他的首肯,一阵欢呼顿时让整间浴室充满回音,并开心的打水叫好。
舒橙桔整个人僵硬住,连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他到底站在她后面多久了?全部的谈话他都听到了吗?他居然就这样当场宣布!真让她无地自容。
“你不介意当他们的干妈吧?”他按摩着她僵硬的肩膀。
她仰头望向他。
“他们还来不及有妈妈的记忆就没有了妈妈,谢谢你让他们了解有妈妈的感觉。”阎曜季眼里充满感激。
她无法漠视他眼底深处的一抹伤痛,他也是还来不及享受完整的家庭生活就失去了妻子吗?
他没有给她看清楚的机会,抬起头对着小孩们笑着。
“好了,还不快叫小妈。”菜卡乘机缓和气氛。
“小妈。”前后不一的叫声出自小孩们的嘴里,他们的表情充满了满足。
莫名的感动让舒橙桔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睛,忍不住流下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落泪。
“小妈哭了!”阎轻像发现新大陆般的大叫。
舒橙桔不好意思的用手遮住哭红了的眼睛,气恼自己克制不住容易落泪的个性。
阎曜季一把抱起她,向莱卡使了个眼色,离开浴室。
“你们的小妈太感动了。”莱卡转头拍拍小孩们的头。
“什么是感动?”阎怕不明所以,他听不懂什么是感动。
“就是……就是……反正就是感动嘛!”她又不是人类,怎么知道感动应该如何解释?只知道人类有种情感称之为感动。
小孩们个个一脸不解的样子。
菜卡被他们疑问的眼神瞧得不知该作何回答,只好很僵硬的转开话题,“水凉了!快起来穿衣服。”
说真的,她比他们都更想知道感动是什么感觉!
※※※
“不要再哭了。”阎曜季抱着她回到房间,看她似乎还止不住泪时轻声哄道。
“人家忍不住嘛!”舒橙桔充满鼻音的说着,都是他造成的,让她感动得哭个不停。
“头会不会晕?”他目前只担心她即将要面对的考验。
“哭又不会头晕。”她趴在床上回答,不想让他看到她哭得很丑的模样,整个头埋在枕头里。
他用力的扳正她的脸,试图让她面对他。
她不顺着他的意,她最怕别人看到她哭完之后的丑态,硬是不肯转回头,但终究抵不过他的力道,只好用缠满纱布的手遮着脸。
阎曜季没有拉开她的手,伸手拉出戴在她颈项上的血月牙,由它判走她目前的状况。
“你干什么?”舒橙桔自然反应的用手挡在胸前,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
他没有回答她,径自握着血月牙凝视。
她看着地专注的目光,好奇的问:“有什么不对吗?”
“你确定你戴着它尚无感到任何不适?”阎曜季语气中有着些许的不敢置信。
“没有。”她觉得戴着它的感觉非常好啊!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他还是不相信,“你确定?”
“只有一件事很奇怪。”她露出不明白的神情,“本来我每天都会作梦的,自从戴了它之后,昨晚和今天下午睡着的时候都没有作梦,而且睡着的感觉非常好,我知道一定是它有定神的作用。”
“你到目前为止有无头昏或者发冷的感觉?”阎曜季看着她红润健康的脸色,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反常了。
“没有。”她怎么觉得他问得好奇怪呢?“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他把血月牙放回她衣襟里。
“它到底是什么?”她一直想知道。
“它是血月牙,有镇定心神的功用。”阎曜季缓和脸上的凝重神色,企图让善于观察的她不感怀疑。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戴着它有种微妙的感觉,像是被它保护着,这是不是很奇怪?”她不明白为什么?
他微微挑起眉宇。
她没有察觉他眉宇间的微小变化,笑着说:“你一定觉得我是心理作用对不对?我也觉得实在很不合逻辑。”
“你的感觉是正确的,它的确会让佩戴它的人感受到它的存在。”但不应该是你,阎曜季保留了一句不必让她知道的话。
“存在?”舒橙桔觉得这个形容词很怪异,但又觉得贴切。
“它会选择主人,你感到舒适表示它认定你。”他尽量用她能接受的方法让她有某种程度上的了解。
“真的!”她轻轻用手勾出颈项上的血月牙,“它好特别!它鲜红得就像血在奔流。”
阎曜季随着她的目光再次检视血月牙,它就如同离开他身上的那一刻一般的血红,完全没有变化,这代表橙桔的体质适合它吗?或是另有原因?
他该高兴它能继续保护她度过考验而不受任何痛苦吗?还是该担心将会有无法预料的情况发生?
舒橙桔抬头瞧见他面色凝重的注视着血月牙,似乎正在挣扎着某件事,她直觉不喜欢他太严肃的神情。
她不喜欢!这个感觉令她顿时疑惑,她怎么能用“不喜欢”这个形容词呢?难道她已经不自觉的关注到他的每一个神情所代表的意思吗?她有了不应该有的关心了吗?
她一向是了解自己的,而此一认知竟让她到这一刻才惊觉。
当阎曜季回神时,注意到她的目光此时正停在他脸上,但瞳孔的焦距不知跑到何处,他试图靠近她的脸让她清醒过来。
三秒钟过去了,他仍没有成功唤回她的注意力,便决定用他喜欢的方式让她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一向不会放过任何好机会的。
当她回过神时,已经被阎曜季完全压制住,她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他热情的侵犯了。
她根本无力抵抗,更可以说是无法有机会抵抗,他炽热的吻向来能让她在瞬间失去所有心神,沉沦在他的热情中。
阎曜季离开她的唇时,很满意她此时满脸迷茫的样子。
她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