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囚心无痕(欲望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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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囚心无痕(欲望旗帜)-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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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到她从早上开始就没吃东西,还是那么细心体贴。只可惜,她再也承受不起他的情意。她的眼帘渐渐越来越重,又要陷入无边的黑暗梦魇中。手寒如冰水,她的生命一点点的流逝。

    走火入魔到极致,会令人丧命,他自然知道。世间,他最不愿失去的人就是她,可纵然执着的握着她的手,仍是争不过上天吗?

    她反复提醒自己,不能这么一睡不起,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受控制。她想睁眼寻找光明,仍是掉进黑暗中。

    “呜哇……呜哇……”司马冰响亮的哭声从耳际传来。段喻寒抱过孩子,拉了司马冰胖嘟嘟的小手,去摸她的手。孩子紧紧抓着她右手的小指头,一边放声大哭,一边不停的挥舞着小胳膊。他不知道他的母亲命在旦夕,而他的父亲又是怎样的心痛如绞。

    有时候,人无知反而最幸福。
第三十八章 生死一线(下)
    第三十八章生死一线(下)

    司马晚晴感到儿子软绵绵的小手,可怜无助的拉着自己。她最爱的人是冰儿,她最舍不得的也是冰儿。也许她死了,什么爱恋仇恨都烟消云散,她可以彻底解脱。可是冰儿没有母亲,他一生一世都会缺憾。

    她的睫毛终于抖动了几下,清冽如水的双眸缓缓睁开。司马晚晴,自始至终是个为爱而生的女子啊。

    段喻寒深沉的黑眸暗处闪过一丝明亮。他扶她斜倚在床头,把孩子放到她怀里。司马冰闻到母亲身上熟悉的体香,立刻不哭了,小手好奇的玩弄着母亲左腕上的玉镯——禁泉之镯,时不时咯咯笑出声来。

    那镯子,是段喻寒想将她一辈子留在身边的证明。也是从戴上它开始,所有的事都变得丑陋残酷起来。

    司马晚晴望着孩子,笑得恬静,却又瞥见那镯子不知何时,浓浓欲滴的翠色中隐隐现出无数细碎的裂纹,恍若触手即碎。这仿佛预示着他们之间情缘已断。

    她眼底油然而生的落寞凄然,让段喻寒揪心的痛。小玉端了粥进来,他随手接过,舀了一勺,尝了尝冷热,才又盛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她微微偏过头去,不想看他,支吾着“我不饿”。她的目光恋恋不舍的望着孩子。段喻寒挥手示意小玉和奶妈抱孩子下去。

    “不要孩子脾气,吃一点才有力气。”他的语调平静而柔和,象所有完美的丈夫在劝慰病中任性的妻子。

    无谓和他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较劲,吃东西恢复些体力也好。她低垂着眼帘,虽没什么胃口,还是没拒绝嘴边的粥。但平日里爽口的粥菜,今日居然味同嚼蜡,咽到喉咙处,凭空的哽住,再滑不到肠胃中。

    她勉强自己强咽下去,一时间,恶心欲呕的感觉泛出喉间,胸臆间极度的不适把刚才吃下的粥都推了出来。她的小脸霎时转白,眼前尽是天晕地转。

    “晴,”他及时搂住她,让她不至于从床上跌下来。她下意识的扶紧他的臂弯,喘息不定。无助的时候,软弱的时候,仍然需要他的支持吗?陡然间的念头窜出来,她想推开他,却软绵绵的没力气。他扶她躺下,径自出去。

    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海浪般把她重重包围,一波波的袭来。不见他,总是冷静决然,见了他,却又柔肠百转。她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坚强?根本没有真的想杀他?

    手心湿乎乎的全是冷汗,她有些怕,怕自己对他的执着。若真如此,还不如死了算了。只怕死了,也没面目去见父亲哥哥。

    小玉端水进来,把床边的污秽清理干净,段喻寒才又进来。

    “陆先生来了,在准备金针。”他抱她进了共雨小筑的练功房。这里和司马冰的卧室相邻。她平日里习惯去父亲从前的静室练功,但这里也经常来,看孩子的同时看段喻寒练功,是件开心的事呢。

    “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吃东西。”他小心翼翼的放她在绣榻上。

    “你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其实未必对。你以为自己做的是为别人好,其实未必对别人好。”她从未曾如此平淡的和他说话。她想告诉他,他的报复是错的?他对她的好,想给她的爱,反而给她带来痛苦?

    他淡然的笑了,好似根本不曾听到她的话,“乖,什么也不要想。”他的笑,让她突然想起那夜和他一起观赏的曼陀罗花,优雅绝色,明明知道它剧毒无比,还是会被引诱蛊惑。她努力把回忆从脑海中驱赶出去,此刻她不需要记起那些往事啊。

    陆敬桥从外面进来,慎重的拿出怀里的玉瓶,倒出一颗拇指大小的雪白药丸,给段喻寒看了看,这才送到司马晚晴口中,让她含化。这药从未实践过,药效如何殊无把握。但这时只能博一博了。

    那药丸入口微苦,吮吸融化了却又带着丝丝甘甜。沁入心脾的清爽让她莫名的舒服了些。约摸一柱香功夫,丹田处清凉起来。陆敬桥询问了她的感觉,从随身药箱里取出常用的一套金针,却是有点为难的模样,“可以开始金针过穴了”。

    金针过穴时,被救治的人必须全身赤裸,这样认穴才会准确无误,力道才会分毫不差。陆敬桥正是为难这个。他自然知道每一个做丈夫的,都不希望别的男人看到自己妻子的裸体。而段喻寒尤其如此。

    “治病救人无须顾忌太多,段某相信陆先生是至诚君子。”段喻寒这话说得极其大方。陆敬桥却知道,自己若有一丝一毫的邪念,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段喻寒说话间,轻巧的解去司马晚晴的贴身小衣,最终连胸前的一抹浅红也除去了。她不由的闭上双眼,虽然知道是非常时期,为了救命才这样,还是不习惯在别的男人面前脱去衣衫。

    陆敬桥郑重的抽出金针,从她的颈下直到腹部下端,一个个穴位扎去,依次是天突、膻中、鸠尾、中脘、水分、气海、关元、中极,再由下而上,运力刺激大赫、大巨、气穴、天枢、日月、期门、或中、俞府、气舍等穴道。被刺的穴道由一线扩展到一片,胸臆间原先的暖意越来越盛。

    “怎样?”明明是驱毒,偏要装作是导气归元,陆敬桥问得含蓄。

    “继续吧。”她答得也模糊。

    金针又落到她左手臂的合谷、少冲、曲池等穴。直到把她四肢及头部、背部的一百多个大穴刺遍,陆敬桥才稍稍停手,静观其变。一个时辰后,施针者固然是满头大汗,受针者也是十分辛苦。

    司马晚晴体内的寒气虽在金针刺激下略有松懈,仿佛随着针的拔出而减缓了许多,可依旧顽固的徘徊不去。她洁白如玉的肌肤上,隐隐泛出些青色,正是郁积在内脏骨髓的寒毒逐步转移、散发出来的征兆。

    段喻寒微感惊异,江湖常识,肤色发青是中毒,尤其是寒毒的症状。真是走火入魔怎会这样?可陆敬桥的诊断怎会有错?他的目光落在陆敬桥身上。陆敬桥有点惴惴不安,下意识的躲开他的注视。

    段喻寒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以司马晚晴今日的武功,在短时间内,病弱至此,甚至有性命之忧,若是中寒毒,只可能是玄冰之毒。而玄冰之毒,牧场方圆几百里,只有胡天那里才有。所以昨夜到胡天那里的人,有一个是她。

    至于巴摩克帮她掩饰,陆敬桥说她是走火入魔,归根到底,都是怕他对她不利吧。外人始终是不明白的,不明白她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不管想到的假设是对是错,他只要她活着就好。

    “我能做什么?”在陆敬桥又给她服了两颗药丸,准备开始第二轮金针刺穴时,段喻寒沉静的问。他不希望陆敬桥因为要掩饰什么,而隐瞒任何救治她的方法。

    “这个……公子可以运功助我。只是……运功的法子与平日有所不同。”陆敬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真气不须运转大小周天,金针到哪个穴位,真气同时到达即可。”一般情况金针过穴后,寒毒就该全部溢出体外,但此刻,司马晚晴除了肤色发青,穴位处并无期望中的水气挥发出来,可见毒性之烈。此时,救她的命最重要,就算段喻寒对他有所怀疑,他也顾不得了。

    段喻寒更加肯定刚才的猜测,也不愿说破,只是依言盘膝坐在她旁边,右掌掌心覆在她百会穴上,源源不断的将内力贯注这各经脉精气汇聚之处。

    “天突”、“膻中”、“鸠尾”……,随着金针挨个穴道的刺入、旋转、拔出。段喻寒强劲的内力气随针至,逐步冲散郁结的寒气。从督脉的三十大穴、任脉的二十五大穴,到阴维脉的一十四穴、阳维脉三十二穴……逐一刺激,逐一用内功逼毒。到后来,金针拔出时,刺入点隐约带出朦胧的气。陆敬桥暗自安心,有了段喻寒的内功相助,他的法子果然见效很快。

    随着司马晚晴身体散发的白色雾气越来越多,陆敬桥总算松了口气。不知不觉,第二轮金针过穴完毕,又过了两个时辰。

    司马晚晴只觉得体内出奇的平静,暖融融的仿佛置身于春日和煦的阳光下,懒洋洋的只想入睡。

    段喻寒此番运功,相当于把司马晚晴身上奇经八脉打通一遍,比及上次在温泉替她归顺元气,更要费神百倍。他面容苍白,内衣尽已湿透,但依然精神奕奕,自然是因为看到她肤色转红润的缘故。

    “好些了吗?”他柔声问她。她却不知如何回答,开心的,抑或冷漠的。他又救了她,她不接受这个事实都不行。

    陆敬桥帮她搭脉,接口说道,“我再开些益神补气的方子,夫人好好调养身体即可。”顿了一顿,还是本着医者父母心,加上一句,“刚才的运功非常人所能支持,如今公子元气尚未恢复,十二个时辰内不可妄动真气,否则只怕重伤乃至丧命。”

    段喻寒一笑起身,小心的帮司马晚晴把内衣穿好,“多谢陆先生提醒”。话刚出口,喉咙间一股腥甜蓦地涌出来。他紧抿着唇,将那口鲜血强咽了回去。

    隔壁突然传来司马冰的大哭声。司马晚晴驱毒后极其虚弱,已是昏昏欲睡,此刻听到哭声,蓦地惊醒。

    本来司马冰哭,是很正常的。可这次很奇怪,因为他只哭了一声,就嘎然而止。段喻寒仿佛感应到什么,心无规则的狂跳了两下。他迅速开门,要看个究竟。

    司马冰的卧室门紧闭,门外依稀还能听到哭声。只是哭声似乎饱受压抑,好像隔了厚重的门传出来,闷闷的。孩子的房门是普通的木门,不是铁或铜造的,何以如此?

    以段喻寒的聪明,瞬间已猜到最可怕的情况。哭声之所以突然变得沉闷,是有人用棉被布匹之类的东西覆盖在孩子的嘴边。奶妈自然不会这么做,因为孩子哭,他们并不会责罚她。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外人进来抱孩子,怕哭声引人注意才会如此。

    曾经有人利欲熏心,妄图绑架司马晚晴,自然也不排除有人会打司马冰的主意。

    那人控制孩子在屋里,他该怎么才能把孩子毫发无伤的夺回来?

    段喻寒缓缓靠近房门,正要凝神细听里面的动静。里面却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唰”的打开。开门的人乍一看赫然是抱孩子的奶妈,但段喻寒目光何其锐利,立刻看到她双手纤长的指甲。为了防止刮伤孩子,奶妈是绝对不会留长指甲的。而且她衣袖盖在孩子的脸上,明显是要掩盖哭声。

    “今天结月钱,你去帐房领钱。孩子给我。”段喻寒若无其事的说,不紧不慢的伸出手去。

    假奶妈没想到一开门段喻寒就站在门外,一时间有些慌张。不给孩子,段喻寒立刻会发现她不对,她可不是他的对手;可给他孩子,她不是白忙乎了吗?
第三十九章 假戏真做
    第三十九章假戏真做

    段喻寒的手堪堪要碰到司马冰的襁褓,假奶妈才慌慌的往后退。他的手疾如闪电,如影随形。

    “嗤”,空气中利刃快速划过的声音,从后面传到段喻寒耳边。假奶妈的帮手,想来个“围魏救赵”,逼他回击,从而让她带走孩子。段喻寒不会让对方得逞,就算受伤,也绝不会让孩子落到敌人手中。

    身后人似乎明了他的想法,剑突然停住,一个男子压低的声音“不想孩子受伤,就马上住手”。这句话提醒了假奶妈,她的手迅速移到孩子的小脖子上,“退开。”

    段喻寒看着司马冰柔嫩的脸蛋,颓然收回手。投鼠忌器,他不能拿孩子来冒险。

    很奇怪,男子越是刻意压低声音,段喻寒越觉得肯定认识他。若不认识,男子就不必伪装声音了。

    刚才想抢回孩子,他不知不觉动了真气。此刻真气稍收,手臂竟虚漂无力。他悄悄吸了口气,想再试试,怎奈力不从心。适才救治司马晚晴,耗费太多真气,如今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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