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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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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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娘和其他先寻访到的王家nv儿帮助下,倒是找齐了在建州的二十多个从王村出去的nv儿,这里面上有七十多岁的,下有才嫁出去还没到一年,王村就被屠了村的。

大多数的人因一家人均不识字,又很少进城的,甚至是离了村子十几里外都很少去的,有的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王村已经平反了,都还以为依旧被定为附逆,所以也都不敢说自己是王村出来的nv儿,怕邻里戳脊梁骨,而知道的呢,也基本就都知道小东家就是娘家的骄傲,有这层骄傲对她们来说,已经很够了,再说,这都嫁了出来了,早就不能算是王村人了,所以也就都没找上mén来。

当然这是nv儿家的思想,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嫁了出去,就从此不算是王村人了。若要是男丁还有存活的,那自然又是另一番想法,自几本家兄弟或者说是长辈晚辈出息了,那当然要去投靠的,本家人么,总归是要用人的,用别人是用,用自己人也是用啊。

建州是找到了二十多个,还有嫁到更远地方的几个,只有一个是知道确切地址和夫家姓名的,王况就派了孙二,他嘴巴比较能说,干这事是最合适,店里有黄廿看着,也不怕没人,再说,孙掌柜是总掌柜,可也是坐镇在店里的。

孙二套了辆马车,带了钱去,如果是家境不好的,就在当地买了油米茶ròu送去,再给点钱,让他们在当地找个营生做,要是愿意迁到建安来,自然是最好的;要是家境好的,就接到建安来团聚一下再回去。

又因为担心那家nv儿在家受夫家管束严,吃苦受累,所以特地还带上了陈大,怀里揣着黄良开具的请当地衙mén协助的书信,又有陈大跟着,他是又官身的,身上带着印信,不怕夫家敢有什么动作,只要见到王况族人受了欺凌,就拿了黄良的书信去找当地衙mén用官来压人,这种情况,由不得王况不拿官威。

是的,王况准备在清明节,搞一次团聚,属于王村所有人的团聚,地点就在王村,这是属于王村儿nv的团圆聚会,王家族人的聚会,用这个聚会告慰在天的逝者,族中,还有人在,还会兴旺。

第二五二章参一本

更新时间:2012…8…2623:19:14本章字数:7178

第二五二章参一本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王况找人就根本没打算瞒着谁,他还希望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好让那些得了消息的王家nv儿都找上mén来。王家人这么大张旗鼓的找本家nv儿的事情,很快就在周边的州县传了开来,这些周边州县,这两年多多少少也是从建州的崛起中捞到一些实际的好处的,一听宣德郎寻亲,大小官吏自是都留上了心,有空没空的也都帮着留意了起来。

这些州县里,尤以衢州搭着建州的顺风车得的好处最多,这回又听说建州要开辟取道饶州的线路,担心从此就要被落在了后面,被饶州取了第一“副驾驶”的位置,将自己挤到后面一个旮旯里去,甚至挤下车去,干脆,刺史一声令下,全州来了个人口大普查,明面上说是查实了全州的实际人口和营生,有利于今后的政令执行和制定,实际上则是努力寻找从王村嫁出来的nv儿。

人口普查是最耗时耗力的,不管是皇帝也好,朝廷大员也好,都深知这点,故此,一般的也只有在新皇登基的时候,觉得有必要了才会下令彻查一次,若是说上次的彻查还没几年,皇帝就驾了鹤去了,那还是会用上次的数据做为统计依据的,大抵上不会有多少出入。

人口增长速度是非常缓慢的,一个是寿命短,能活过六十的都占不到一半,基本上能过五十就死的已经算是不错了,许多人,尤其是穷苦人家的,四十多就去了。

二是婴儿的成活率很低,许多是在生产过程中就死了的,至少又有一半是活不过三岁的。这和这时的医疗条件差有很大关系,也和粮食不够,营养跟不上挂着,故一般的说到人口,只有上头明确说连婴幼儿都算上的,才会都算上,要是没说,那就是一般只统计三岁以上的人口。

也就是说,这个时代,能活到三岁以上的婴儿数量比之于死去的成年人数量大不了多少去,可以说,在和平年代,粮食和婴幼儿的成活率是制约人口的最主要两个原因,要是一战luàn或是来个大灾,死去的人就更多,人口就会来个急剧下降。

纵观中华上下五千年,周朝时的中原人口(是中原,只占唐地域的三分之一不到)就已经有过破千万的记录,但到了顺治入关,地域比起周时大了许多,人口也只剩得一千多万,所以说人口和几千年来的战事频繁是有着最直接的关系的。

也只有到了清中,北方草原的威胁基本解除,战事少,加上经过多年的积累,医疗水平有了改善,人口这才来了个爆炸式的发展,这并不代表着说满清的统治是好的,只能说,他们的民族政策比较高明,政权稳定下来后,战争少,不像是唐宋明的统治时期,对外战争依旧不断,人口也就一直上不去。

王况是想着借了外力来查访到族人,却没想到衢州竟然做得这么彻底,搞个人口普查,想要写信去劝止,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苦笑着等着李老2的训斥,衢州刺史这回怕是要倒霉,贬官应该是不至于,不过罚个一年两年的薪俸是跑不了的了。

劝止是来不及了,恐怕这时候对王况和衢州刺史的弹劾奏折是已经在去长安的路上了,为了找几个族人,竟然huā费巨大的搞人口普查,这不是小事。好在王况的品级比刺史低,又不是衢州的官,也就不存在什么衢州讨好王况的说辞,虽然是确实是讨好,但怎么说得通?王况又不是衢州的官,品级比之与衢州刺史要低,所以,即便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就是讨好,但却是纸上说不得,说不通的。

如果你非要说讨好,那么好罢,为什么讨好?难道说衢州刺史得了王况的好处?得什么好处,你摆出来啊?得,一摆出来,原来是为了能让全州人过得好些,那就不是谋sī了,而是谋公了。所以,如果是弹劾的,绝对不会说是衢州讨好王况,不然的话,弹劾反倒成就了衢州刺史一心为民生的美名。e^看

假如是建州也搞个人口普查,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一定可以给王况扣个以公谋sī的罪名上去,所以,其他州搞可以,罪名也小,唯独是建州搞不得,黄良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想都没想就把一个书吏提出的也搞个普查的建议给否掉了。

要弹劾,只会说是王况利用了自己的影响力,威胁利yòu衢州刺史动用全州之力来找族人。而衢州刺史呢,则是被威胁对象,所以,不会有大罪名,也就罚一罚薪俸而已。

不过王况却是有补救的办法的,没奈何,他一边请黄良派了个比较机灵的心腹去和衢州刺史“串供”,一边给李老2写了个请罪折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下,说是自己王家出钱,承担衢州全部的普查费用,请衢州做个人口普查,以便今后和建州的配合,既然要普查,臣也是凡人,也有思亲之苦,所以就顺带着让他们帮自己找一找族人了云云。

这个请罪折子,估计是不能让王况和衢州刺史免去处罚的,但却是能堵了许多人的嘴,让他们不至于多年以后,又翻出这陈年老帐出来。朝中百官,大多和王况没什么怨仇,但王况却是知道,那个投毒幕后人,可有不少支持者的。在这点上,王况相信李胖子不会为难自己,这明面上的事情,李胖子可能还会为王况求情。

那么好吧,既然你衢州如此卖力,怎么地也不能让你吃亏,这个情,王况是记下了。

会稽,越王别院。

越王府在长安,所以,这里就是别院。说是别院,可却一点也不比越王府修得差,有的地方甚至还要好了许多,比如说占地面积,足足是越王府的两倍还多,像什么亭台楼阁,假山园池,其jīng美程度,远不是在长安的越王府可比的。

假山是取自太湖的太湖石和长溪烽火岛的火山石,个个尽显“瘦,漏,透,奇”之能事,来过的宾客都是啧啧称奇,而这样的假山石,在越王府是没有的,也是不敢有的。

长廊是八曲十六折的,雕梁画栋的,造得极为jīng美,又沿着长廊,或是种了些竹,或是种了些牡丹,茶huā之类的,chūn夏日huā开的时候,常能引来蜂蝶鸟雀翩翩翻飞,鸟语huā香的将个长廊是映得是使的人流连忘返。

九曲十八折是皇宫才允许有,在这点上,没人敢造次,假山越矩好办,随时可以让家人抬走,长廊却是抬不走,就是拆,那也要费好大工夫,上面的拆了,基础和路面却还是能显出原来的样子,故在这点上,李胖子倒也知道不能luàn来。

李泰并不在,他的行踪,除了少数心腹能随时知道外,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后huā园一角,有个并不起眼的茅屋,茅屋三面环水,孤零零的矗立在这园子内,水面都是有十来丈的,进出茅屋,只有正面一条路可走。

茅屋里,坐着两人,屋外正面,有个家将模样的人懒洋洋的斜靠在一处能晒着日头的假山边,嘴里衔着一根草枝,眯着眼,似乎在打盹的样子,可要是走近了细看,就能发现,他那眯着的眼里,眼珠子是jīng光四shè,滴溜溜的动着,片刻也没歇的瞄着所有能通往他身后那个茅屋的来路路口。

屋里的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老年一中年。矮的是瘦的,年纪大的,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简朴,挽起的袍子上还沾了泥土,袍子也是最为常见的灰麻布袍,洗得有点发白了。他此时正跪坐在一个草蒲团上,取了在身边的小泥炉上烧着的滚水,冲泡到面前一个调好了茶料的壶里,然后将冲泡好的茶放到泥炉上烧开,取了下来,给面前小案几上的两个茶瓯里各斟了半杯。

他做得很是自然,仿佛这就是他要做的,是常做的,而若是别院中的其他人来,也大多会见怪不怪,本来,这就是很平常么,一个huā匠,难道平日里还会有人服shì不成?

然而,很奇怪的是,他这一斟茶,对面同样也是跪坐在草蒲团上的那个高的,胖的中年人却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这和他身上穿着的绣huā镶边蓝丝袍极为不相符,看穿着,这个胖胖的中年人,应该就是这个别院的管家。

而这诡怪的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huā匠给管家煮茶斟茶最是平常不过,管家也该是受之泰然,然而现下这管家却是如同得到了极大的恩宠一般。

“事情查明了?”老huā匠端起茶瓯,轻轻的吹开上面的一层沫子,呷了一口,眼皮抬也没抬,仿佛对面坐着的是空气。

“查明了,先生,您看,是不是要附和着也参一本?道御史正等着回话呢,要是参的话,他可联络几个御史一起参,保证可将事情闹大。”胖子一直等到那老huā匠将茶瓯放下,这才敢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瓯,却不敢马上就喝,而是等到回答完话了,才喝一口,“先生煮的茶,那是一流的。”

“什么一流,某这也是仿了王建安的煮茶法子,一样的煮茶法,一样的用料,水是最好的山泉水,却是只得其味而不得其髓啊。”老者不满的轻哼了句,接着道:“要参,不过不是参王建安,而是要参那些参王建安的人。”

“请先生解子听了后有些吃惊,不过却是不敢反驳,而是毕恭毕敬的问了一句。

“嗯,你也有长进了,不再似以往般的máo燥,很好。”老huā匠也不多言语,只是赞了一句,并不解释。

胖子跪坐那,tuǐ都发麻了,尤其是两个膝盖已经隐隐约约的疼了起来,自从胡椅胡chuáng流行起来后,他哪有这么跪坐过的?现在都已经不习惯了,可却是不敢挪动半分,他就不明白,为何先生那么不喜欢胡凳胡chuáng?百思不得其解下,又坐了会,突然眼睛一亮:“先生,某明白了,这就办去。”匆匆起身告辞走了。

“明白了?若是真明白倒是好了。”老huā匠哪能瞧不出来那胖子是tuǐ麻了,找个借口溜之大吉,“不过,也算是有长进了,至少,能听,能去做。”一个卒子,只要能听话,就是好卒子,其他的,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的也没必要跟他解释那么多,卒子,是用来做事的,必要的时候也是用来牺牲的,不是拿来当将用的。

胖子走了后,老huā匠依旧跪坐着,又喝了两口茶,兴趣索然,一拂袍袖,将案几上的两个茶瓯拂到地上,摔了个粉碎:“罢了,罢了,既然煮不出,喝着又有什么意思?”起身,冲屋外喊了一声:“冉四,你去东街李掌柜那问问,某让他帮着打的几把耒锄好了没,没好就催促快点,这已经开chūn了,某等着用呢,园子里的草该锄锄了。”

这一刻,他又是这个别院里最普通的一个老huā匠了。

一股暗流,正在涌动着。

而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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