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爱情1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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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爱情1393-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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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我说你知道?杨高说她今晚不在家,这很反常。我说那是你对她说了些什么之后她便走了,对不对?我见到她了,我想她一定是你的母亲。我听到了马白驹管她叫阿竹。杨高脸色惨白,他说我知道她会去他那里的。可没想到她去得这么快。
我说你跟她摊了牌?杨高说没有,但我已经点了她一下。她很惊恐。我沉默了几秒钟,说,还需要我做些什么?杨高说明天一早,我回去叫上你的父亲,我们把当年的卷案再重新研究一遍。我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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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篇
一大早,我回到家里,我的父亲已出去跑步了。留了纸条,让他上班时间去我的办公室找我,然后我就走了。
我进办公室刚刚在我的桌前坐下,同事便叫我接电话,哪里来的?他说没说,只说找一个姓邰的。忘记了他的名字。我抓起电话喂了一声,说是哪位呀,我就是姓邰的。好一会儿,那边才传过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是……马白驹。我大惊失色,手上的电话差点儿脱落。我说有……有……什么事吗?他说我想马上见到你。你能不能上我家来一下。我说好吧,我马上来。我火速找到杨高,正好我的父亲也急急地赶来。杨高说你不能单独去,我得对你的安全负责。我说我同马白驹接触也不是一天两天,我能确定他不能把我怎么样。杨高说我知道你对马白驹印象很好。我说你不能这么说。我只是想如果他要是知道我的后面有一大堆人,或许他会反感,然后什么话都不肯说了。我的父亲说好了,你们不用争,杨高的话是对的。不过,根据我对马白驹的了解,杨高,恐怕让他单刀赴会效果会好一些。杨高板着面孔,不说什么。一分钟后他说检查一下你的枪。
我在门口叫了辆“的士”,这样豪华着出门在我真是少有。十分钟后我到了同心中学。马白驹坐在他书房的藤椅上,一夜之间他苍老了好几岁。他没有抬头,只低声说了句坐。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待着他说些什么。好一会儿,我和他之间都只是一片沉默。我耐不住了,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他淡笑一下说,杨高他母亲告诉我你的眼睛像你的父亲,而且她还知道你父亲有一个儿子同杨高在一起。
姓你这种姓的人很少,我为了证实她的话,拿了杨高的电话号码试了一试,不想给试中了。我说你有什么事,能说说吗?他说迟早是要说的,你们处心积虑不就是想知道那些吗?放心好了,我会一滴不漏地讲给你们听的。只是,我找你是想请你无论如何替我把杨高请来,这个故事我只想说一遍。我说你等着。我几乎是跑步到传达室,那边似乎都在等着我的电话,杨高一喊就到。他在电话里大声说,我十分钟之后到。
十三
这是一个埋藏在两个人心底很久很久的传奇式的故事。马白驹用他慢条斯理的讲话方式给我们整整讲了一天。马白驹讲完那一切后,天已大黑。杨高和我都默然不语。马白驹说我知道你要报仇,这和我当年的心情一样。只是我希望你不要难为你的母亲,她这一生,已吃了太多太多的苦头。我本想使你母亲一生幸福,却恰恰让她一生痛苦,一生饱受惊吓。她让你自小丧父。我万死不足惜。
杨高说我的父亲真是在我母亲要同你结婚前夕强奸了她?马白驹说你不信我,但你应当相信你的母亲。你还可以去问她的一些老朋友。甚至可去查医院的档案,看你父亲是不是那时候在那里住院。我那时内心悲愤,却不愿将事情闹大。因为你的母亲还要做人。你的父亲以为我们软弱好欺,一次又一次地占有她。她不敢跟我说,怕我豁出去了。她深知我的性格。后来她怀上了你,被迫与你的父亲结了婚。
你可以回忆一下,你的母亲在你父亲活着的时候对他好吗?杨高就算你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可你也不必做得这样绝。马白驹说我只身一人来到南方。几年之后与你母亲邂逅相遇。旧情旧恨都在心里翻腾,随时都可能喷发。我想如果我不报这个仇我还算什么血性男儿。你的母亲偶然告诉了我你父亲的去向,使我得以成功。只是我没能料到他们会把他弄得这样惨。我报了仇,可我还是失去了你的母亲。倒不是她因为你父亲的死有什么内疚,而是邰警察追查得实在太紧。我们之间若有一点来往,就有可能都活不成。三十年来,我们忍受的是怎样的一种痛苦,你们永远体会不到。
杨高冷冷地说同样,你……们也永远体会不到我心里所有的痛苦。马白驹默然不语。杨高又说你为了报私仇甚至不惜出卖自己人,真是十分地可耻。我父亲私生活上固然有问题,可那毕竟是他年轻时的荒唐。后来的他是一个出色的刑警,你帮助黑社会杀了他,你把自己的良心放在了何处,你把正义置于何处,你身为教师,又如何为人师表!杨高说到后面差不多是在吼叫。马白驹平静地说我无话可说。你所说的这一切我都仔细想过,只是你要知道,人在愤怒之极时是无法理智地控制自己的行为的。当时的我就像现在的你。杨高狠狠地盯着马白驹说如果我不是控制着自己,我现在就会……杀了……你。马白驹淡淡一笑说,你现在不杀我,是因为我之所以走了极端,实是事出有因。对于所有人,你父亲是个好人,但对于我他却不是;而对于所有人,我也是个好人,但对于你,我也不是。基于这点,我愿意接受你的任何惩罚。只是,我再对你说一遍,请瞒着你的母亲。她如果知道了,只会走一条路。杨高紧张地问什么路。马白驹伤感地说:自杀。
杨高颓然地软坐在沙发上,他的大巴掌几乎盖住了他的大半个脸。我知道这是他从感情上无法接受的事实。马白驹说她不会再来找我的,我对她说过了,她再来,只能使我死,所以她不会来了。你对她封锁住关于我的所有消息,就行了。我没有什么更多说的,今天就可以随你走。我在多年前就应该死了。
这天我们带走了马白驹,他要求我们不要惊动他的学校,他在那儿工作了几十年,人人都视他为做人的典范,他不想看到那无数双佩服他的眼睛一夜之间全部变成失望。杨高答应了他的要求,我们在天黑得很深的时候,离开了学校。走出校门的那一刻,马白驹突然泪水涟涟,他一步三回头地回望他的学校,直到它淹没在夜雾之中。
在踏上我们早已停在大路边的吉普车时,他想想又对杨高说,你父亲真有意思,他以为他初来南方,谁也不认识他,自作聪明打入黑社会,没想到恰恰会撞上我,一个一心想要杀他的人。而我又何曾料到,我会在家访时,撞上他正在那儿跟人周旋着打麻将。这只能说是上帝之手在帮助我们摆平我们之间的恩怨。杨高说,你那次的家访难道不是刻意而为的吗?马白驹说可也得他恰好在呀。杨高说: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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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篇
我对这个旧案的结案,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知道杨高也是。只有我的父亲,显得有几分高兴,他不断地欣赏他自己当年的判断。我无法同我父亲一起高兴。几天来我一直睡不好觉。我翻来覆去地想这一切,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对自己说人啦,你们都怎么了?
田小林找到了我的家里,她说学校已都知道马老师的事了。我说知道些什么了?
她说马老师为自己报仇出卖公安人员呀。我说你们知道个屁。于是田小林磨着我讲马白驹的故事,我忍耐不住,简简单单对她说了个大概。田小林眼里噙满了泪花,她显得很动情地说能有这样的爱人真是一生的幸福,我为他的那种深情而感动。我说他使一个优秀的侦察员惨遭杀害,你也为他感动吗?田小林说是的。对于我们女人,情这种东西总是摆在最前面。我的父亲听着田小林同我说话,起先他对田小林颇有好感,但后来他见田小林对马白驹抱有好感,不由得对她翻起了白眼。我的父亲说,你们女人怎么就这么猪呀。这是一部台湾电视剧的台词,我的父亲很是恰如其分地用在了这里。
就在我的父亲说这话的十三天后,杨高的母亲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们发动了好些人,遍找不见。几天内,杨高突然老了几十岁。他用一副悲凉的神情对我的父亲说我是不是该这么做?我的父亲说你现在痛苦的是你的感情,如果你不这么做,你仍然也是活在痛苦之中,那时你痛苦的是你的人格。一个刑警的人格。我想我的父亲他的话是对的,此生痛苦,对于杨高他是在劫难逃。
十四
飘云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我是一点也不清楚。过年期间我四处找她不见。有一天的晚上,我索性坐在她的家门口等她归来。早春的夜间十分寒冷。我哆哆嗦嗦守了一夜,直到东方发白,飘云仍未出现。我心里非常愤怒,这种情绪远远超过了想要见她的心情,我用一把尖头的钥匙在她的门上刻上了几个字:守候一夜,心已冻死!然后离开了她的家。
当天夜里,飘云便来了我这儿。我阴沉着面孔不想说什么。她笑道不是把田小林弄到手了吗?我说放屁!飘云说既然我是放屁,为了不致熏臭你,那我……走了?
我吼叫了起来,我说你这个混蛋,给我站住!她笑道有何贵干?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我说你这个鬼东西可不可以同我结婚?飘云怔了怔,说这个问题我得等到春暖花开时才能回答你。
一连好几天,我都与飘云一起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逛荡。她的宿舍好几个人回去探亲均未返回,这就为我们提供了很大的方便。有几个晚上我都宿在她那里。
我们无法控制自己,就像我们无法控制青春。我和飘云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来越离不开夜间她那温柔的举止。有一晚,她如猫一样轻柔地伏上我的身体,她说我会答应你的求婚的,你放心,等我忙完一个大动作,我就考虑我们俩的事。我说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也可能我那时并不想和你结婚。
在春天变得温暖一些的时候,我出了趟差,为一桩下毒案在南方奔波了半个月。
回来后我又找不到飘云了。一而再地去她的家,她的房门始终锁着。她的同事告诉我说她不知道在哪里借了个画室,一直在为画展做准备。我放下心来,我对自己说只要没有跟别的男人跑掉就行。
我对父亲说我打算在年内结婚。他高兴极了,天天到局里找他的老朋友争取帮我分套房子。这种事只要有内线,一般说来就比较好办。为此没用一个月,一室一厅就分到我的名下。我一直在为我的新居忙碌。时而给飘云挂个电话,有时找得见她,多时则根本不知她的去向。
那一天,我奉命去跟踪一个嫌疑人。一直追到了郊区。突然我的传呼机嘟嘟地叫了起来,回电只听办公室值班的人说你小子跑到哪里去了,一个叫飘云的女孩给你至少打了五次电话,要你无论如何都得在下午五点半钟赶到滨江大楼一带。我说她有没有说什么事?值班的人说没有。她只是说与生命有关。杨高晓得她是你的相好,怕有什么意外,就急急忙忙地跑去了,几分钟前打电话回来说如果你回来了赶紧到滨江大楼去,你那个小妞要跳楼自杀。我说什么?值班的人说你是不是甩人家了?还不去看看?
我想起了冬天时她在我那儿说过的关于大露一手,企望轰动效应的话。我说我就去,不过不会有什么样的事的。她这个人,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她都还想活着。
我说完,放下电话就往滨江大楼赶。
但是我还是去晚了。那里已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我吃力地仰着头,望着高高在大楼顶上如一面白旗飘动的飘云。
飘云立在楼顶。一件全白的大披风在她的背后飘扬。她站在顶楼平台之外,双手勾着栏杆的边缘。她的脸微微向上仰着,像是在看天有多蓝,又像是在思索她是不是该往下跳。她一动不动,姿态静穆得有如圣母;她浑身的衣裙又全在飘动,那种随风飘扬的形象又似仙女。我看着看着,心也不禁收缩起来。我想她若真跳下了,无论作为我的情人还是作为我的朋友,我都很难接受这样的一个现实,如若她只是艺术一场,那么,我真不知道她这场戏应该怎样收场。
相对于楼上,大楼底下一片混乱。已有许多治安警察投入到这场抢救自杀女郎的战斗之中。拿着话筒向上喊话的人至少有三个。热心的善于为他人着想的人们也已自发地组织起来。我看见几个记者已在人群中奔来跑去,一个个不知是为这一事件可大做文章而激动还是为这样一个女性即将死去而焦急,总之他们大汗淋漓,脸一律地涨得通红。一群武警或是一群消防队员在有可能成为飘云落点的地方拉开了藤网。
那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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