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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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月亮-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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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到。
下班的时间到了,仍不见庆环的身影。我只好就此回去,任随那万万个疑问在心里翻江倒海。
原本打算做排骨汤的,却就这样随便的下了碗面条将就着吃。吃着吃着,眼泪却象珠子般的往下掉。想着也许他正和石若梅一起山珍海味的就餐,心里就象是压了一座大山。
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都是凄凉意。
我抓起身旁的包,把碗一扔,就朝门外冲去。我要好好地来犒劳我的胃,我的心,我失落得一蹋糊涂的情怀,
门拉开时,我傻眼了。庆环就伫立在门边,仍就是那双似笑非笑的眼,只是曾前的那种调皮的劲儿,如今多了一种不可捉摸的忧伤。这样的忧伤来自哪呢?我不禁黯然。他仍就穿着那套西服,只是外面多了一件多套。一件深蓝色的立领风衣,带着一条灰白色的围巾。这样的穿着把他不羁的性格张显得淋漓尽致。我不禁在心里惊呼:我喜欢。
“不让我进屋么?”
“不,不是的”我机械式的回答。啥叫天堂,我终于知道了。这就是天堂。当极致的忧伤遭遇极致的喜悦时,那真的就仿佛一下从埃地斯的冥俯跃进了奥林帕斯山的圣殿。我退开身子,让他进屋,却发现自己的屋里乱得就象是菜市场,心里直打鼓,完了,全完了,好印象就此全告吹。可,亡羊补牢的心理却不能没有。我一个箭步地冲到他的前面去,一阵手忙脚乱,总算是抢救了一下现场。
“你就吃面?”
他望着我扔进垃圾筒的面盒,难过地望着我。
“嗯”我答,“一个人嘛,将就一下就过了。”
“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让我怎能放心得下?”他边说,边拧着手里的一大袋东西,走向厨房,“幸而我有准备,否则惨的不只是你!”
我站在客厅里,从拐角处望向他。那种油然已久的温暖象春天的阳光漫了上来,一种久违的感动好似孩提时候嚼着巧克力般的幸福,满足。我就那样望着他,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湿湿得想掉泪。
“我买了你喜欢吃的牛扒,记得你最喜欢我做的牛扒了。现在口味变了没有?”他抬头望向我,孩子似地眼神象阴暗的窗口突然间射进的那缕光线。我的心不由地紧跟着旋转。
我冲了过去,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喃喃道:“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如果有时间,我愿意就这样抱着他说下去,直到我说不动为止。是的,想念原来是这么强烈而深刻,缠绵而久远。这不是一种能忘却就会忘却的感觉,任随时光的流逝,深埋于心底处最最真实而激烈的情绪是不会消失的。我们所认为的消失,不过是暂时的回避。生命中若有一个点让我们去唤醒,那些所谓消失的缠绵与思念,定会如同雨后的春笋突发而出,且会欲加的猛烈。仿若蕴藏已久的暴风雨。
之于我而言,与庆环的重逢,正如一场畜式就发的暴风雪。
他没有如我预期般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投入我的情感怀抱里,而只是略微的停顿了一下手里的动作,接着就继续往下切菜。
我象是一把烈火遭遇了一场大雨,原以为的激烈瞬间化为了泡影。就好比期待着拿冠军的运动员,最后非但没有得冠,相反连进入决赛的资格也没有。那样的时刻死的心都有。而我,这一刻正是这样的感觉。如果说绝望是什么?那就是现在的我。
我呆望着他,心里悲伤得没有一点力气。我就一直立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他不断切菜炒菜的动作熟练得就象是一个舞台剧演员在作经典的表演。然,那些曾经熟悉而又温暖的线条,如今却化为了一连串不连贯的点在我的眼里摇摆。
他故作不知,一味地炒菜。
饭菜很快做好了,一看全是我喜欢吃的东西,有一个剪牛扒,清蒸鸡蛋,还有蒜沫包菜,一个煎鱼,还有海带汤,真是应有尽有。
如此丰盛的菜,摆在桌子上,可谓是五颜六色的,真是色香味俱全。谓里搅得天翻地覆的酸疼,却丝毫没有了食欲。我想,这是最后的晚餐吧?正如耶酥受难前的晚餐一样?
“怎么不吃呢?”他疑惑地问我,望着我的眼神闪烁不定。
“判死刑了?”我放下筷子,语带寒烟,冰冷得像窗外的空气。
“什么判死刑?你在说什么呀?晓影”
“这是最后的晚餐,对吧?”我默下了头,难过的说。
“你这女人,要我怎么做才满意?”他突然非常生气地站了起来对着我吼。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间还真的惊呆了。甚至,连大声呼气都变得是那样的小心。
我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睛望着他。相信他一定看得见我眼里的惊恐与不安,甚至感觉到我像做错事孩子般小心翼翼的心情。然,他没有回应我的心灵感受,只是颓然地坐了下去,继续拿起他的筷子夹菜。
我是没有味口再吃下去的,尽管我其实真的饿得快不行。可是,当心里的感觉象雨雾一样缠绕着自己的时候,饥饿似乎变得并不那么重要了。确切的说,是忧郁如泰山般的抵住了饥饿在心里造成的震动。
就在这般尴尬的时候,门铃却响了。
我象弹簧似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直奔门边。
是若梅。
“正在吃饭?”
“是的,你正好赶上,吃了没?”
“没呢?我还在等李总共进晚餐啦!”
庆环一听,立马就站了起来,说:“是的,晓影,我答应和石总一起吃饭的,你看我在这里耽搁了,改天我再来找你。记得吃饱点哦,全是你喜欢吃的菜。”
“答应了人家,还来这里干嘛?”我在心里小声嘀咕。却不得不笑逐颜开的应到:“去吧,有时间再联系。”
关门的声音传来,很快若梅和他的笑语声逐渐远去。我的心也跟着远去了,像是飘到了寂寂的天空里,跟着雪花一起纷纷杨杨的乱飘。
菜的温度,随着远去的脚步而凉却。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只是,只是现在的我却只有如雨如丝的泪滴。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借着酒精的力度,让泪如雨般的狂下。
关于那个晚餐,我一直耿耿于怀。以至在后来,每每想起飘着雪花的傍晚倚在门窗前,喝着酒,流着眼泪的情景,我怎么也无法从心底深处原谅庆环。
他说我小家子气。是的,在爱情的世界里,是没有宰相的。我承认我只一介草民,我妒忌,而且疯狂的妒忌。倘若妒忌还无法表达我那时那刻的感受的话,那么就想想一个人失去理智想杀人的场面吧。是的,我甚至在脑里幻想着用各种情景去杀人,去打得对方落花流水,俯首称臣,不得不承认输给我。然后,载誉而归,守着一个小天地,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生活。
那个夜晚,我在酒精的世界里腾云驾雾,妄想着做孙悟空,白骨精。甚至是一只名不见传的小妖精。是的,我真想做妖精,至少我在妖精的世界里不会有太多的烦恼与痛苦,更不会如此的被白眼,气闷。尘世间的争名夺利,尔虞我诈就象一碗腐烂的菜,即便十二万分的不情愿。可是饥饿却会让我们忘却霉烂的味道。然后一步一步的陷了下去。
做妖精多好啊,简单,直白,纯碎。即便是坏心眼,也是那样情有可原,原本妖精就不是美好的象征嘛。
我真想做一只打不败的妖精。我呓语。
一场愁梦酒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
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一大晴光。白晃晃的将整个屋子耀得格外的明亮。阳光,就好似一双神奇的手,将原本平凡的事物变得异常的美丽光辉。雪,闪着晶亮的白光,晶莹得好似有一大地的白金钻。
我躺在床上,望着那一片白光随着渐去的阳光隐于窗外,心里涌着难言的悲凉。眼泪就好似泉涌似地冒了下来。
想着庆环,想着那也许永远不再回来的爱情,我提笔写下了这样的一首小诗:《我所能做的》;我所能做的/也许只有如此/在你厌倦我之际/温柔的远离/也许于你太过意外/太不可思议/我曾是那样那样热恋着的你呀/象青滕依恋着树枝/像河流拥抱着山峰/象天空恋慕着大地/象月光亲吻着浪波/即便是夏日的虫鸣青青的旷野/也忍不住为我流泪哭泣/只是,只是/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那些为你心跳的美丽/那些与你相携的黄昏/终将如浮光掠影/燕飞了会再来/花谢了会再开/那一去不复返的爱恋呢?/所以,所以请你请你不要怨我的背离/在你即将厌倦我之际。
纱窗日落渐黄昏,
庆环就是在这样的时刻走进我的屋子里的,仍就是那身外套。只是那冷峻的外表看起来就好象涂了一层厚厚的雪花膏,有点粉面桃花。
“今天满面春风嘛”我语带讥刺。其实心里正插着一股刺,想拔也拔不出来。他却没有理会我的话,自顾地做了下来,笑到:“晓影,这下可订下来了,我可以完全住北京了。”
“什么?你住北京,那在深圳的公司怎么办?你的事业不要呀?”
“这个可是天机,天机是不可泄漏的。”他故作神秘的样子,很是让我不好受:“你的天机是不是给若梅知道了?”我仍就感觉刺刺得不舒服得很。倘若若梅知道而我还一点不知晓,被她得知真相那不被笑掉大牙?
“暂时的,丫头。我北京的公司办事处,现在需要我在这边打理。所以我就理所应当的住了下来,这个可是我尽十二万分的力量争取过来的,你不高兴呀?”
“不,我不知道该不该高兴?”我十二万分的泄气,一想到他的留下与我无关,就象是将我身体里所有的血抽干一样的让我难受。
“你不想我留下来?”
“你是为我留下来的吗?还是你原本就打算留下?”
“这个重要吗?”他一脸的坏笑。
“对我来说,是的。”
“没遇到你之前,没有这个打算,遇到你这后才开始盘算,所以,昨天没有啥心情,因为不知能否留下来。”
不管他说得是否真心,他的这句话显然给了我另一种力量。就好比一个频临死亡的病人,在几近绝望的时候,突然得知道了可以治愈的消息一样,真真是死而复生,再世为人的感觉。我就象昨天遭遇他的冷漠一样,同样是不知如何回应。或许是结果转变得太出人意料,如同做了一圈云霄飞机。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却喜从天降了。
“真的是这样么?”我傻傻地问,声音低得象一只病了的蚊子。
“当然,我确信是这样的!”他哈哈的大笑起来,“丫头,你犯傻时候的样子真是非同凡响。以后我得多多表现,否则浪费了不可惜?”
“你敢!”我一拳挥在了他的肩上,却被他轻轻的一挡,化解开去,有点象武侠电视剧的情景,随即他就将我的手握住,轻轻一拉,我就象一只轻轻飞扬的蝴蝶飘进了他的怀抱。
“你走了,我有多伤心,知道不?”他低喃,眼里的忧伤与他的话一样的让我心疼。我将头深埋在他的怀里,轻道:“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
“傻瓜!”他更紧的拥着我,轻轻地在我头发上印了一个吻。
“你的未婚妻呢?”我轻问。因为我不得不问,那个夜晚,到他家里的情景像墙上岁月的痕迹牢牢的记在了我的心底,我无法忘却,更没有理由去忘却。相反在历经了一些时间之后,那样的场面曾一度成了支撑我走下去的动力。
“没有未婚妻。若说要有,除了你,没有别人。”他抬起我的下颌,低视着我,问:“你还愿做我的未婚妻么?”
“不”我坚定的摇头到:“我要做你的妻子!”
“丫头,你要吓死我呀!”他随即将我一抱,拼命地在屋子里转着圈圈:“哈哈,丫头,我爱死你了,爱死你了。明天我们就去登记吧!”
“不,庆环。我要堂堂正正的和你走进礼堂,在亲人的祝福下成为你的妻子。如果我连这点也做不到,还有资格做你的妻子么?”我诚挚而慎重到。
“我有这么优秀么?”他得意的一问。
“不”我摇头到,“不算优秀,只不过我喜欢罢了!”
“哈哈哈,”
我俩都这样仰声大笑。笑得可谓是地动山摇。却在这时,我发现了窗外有个人影,一闪,就仿佛树枝晃过。但我确信,我看到了是人。究竟是谁,我没办法看清楚,但那个一闪的人影却像是封存于心底的那个秘密,折魔得我彻夜难眠。
报社的工作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做着。虽然曾前谈的时候是不要坐班的,可是为了打发时间,为了那段伤心的日子不胡思乱想,我依旧准时准点上班,好让自己的心充实起来。只是,人生的偶然就仿佛天空不时滴下的雨滴,总是在难以预料的状况下作最好的准备。我常常是匆忙的接招,再匆忙的折招。正是在这种无法充分的匆忙中一步又一步的实现着自己也许不曾规划,却实实在在的纳入了自己生命的主题。
读者来信依旧很多,这成了我们办公室闲聊的话题。
“顾姐,你就要成名人了!”小张总是这样说,带着不无羡慕的口气。
“哪里是就要成名人,已经是名人了嘛。我每天负责转接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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