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位试婚者采访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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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位试婚者采访实录-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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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农村女孩一下子成了高干子女,我没有快乐,心里反而觉得很痛苦很失落。
我不习惯新的生活,也不习惯母亲整天板着脸对我严厉的管教,我甚至有些
恨这个“新”妈妈。

我就是从那时起变成一个比较孤僻、古怪的女孩的。当然,这只是他
们的看法,我并不认为我自己有什么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方。

十三岁的时候我大病了一场,我住进了医院,而且一住就是三个月。
母亲说那是我在农村留下的病,她言语间不仅表达了对父亲的不满,还责怪
我乡下的胡爸爸和李姨对我不够好,抚养我不够细心,她总爱提起把我托付
给他们时是付了钱的,四百元人民币,这在当时的确是个大数目。

那时候有一件事给我留下了好深的记忆,也许在别人看来那是难以置
信的,我到现在也不知该不该讲这些。

住院时有个医生是专门负责替我治病的,我忘了他姓什么,只知道他
是军区有名的专家,或许因为我父母的关系,他才可能专门为我治玻那时候
我叫他叔叔,他对我很爱护很关心,他慈样的表情使我想起乡下的胡爸爸。
他每天准时来看我,为我打针,帮我吃饭,有时半夜还来,他的热心甚至超
过了看护我的护士,我开始喜欢上了这位叔叔。

有一天晚上他又来了,他关上门说为我检查身体,让我把衣服全脱了。
我照办了,并且乖乖地躺在床上。他显得很激动,开始抚摸我的身体,然后
一双手停在我胸前,使劲揉捏着。他还一边告诉我不要怕,这样我的病很快
就会好起来。我那时候多傻啊,在农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还以为他真为我
治病呢。

后来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脱得一丝不挂,我有些怕,可他说这样是


治病,我就真的信了。他上床后开始用舌头舔我的身体,包括每个地方,我
听到他的喘气声愈来愈大,他的身子都开始颤抖。接着他坐到了我身上,还
不忘告诉我要忍住痛,不要叫,我点了点头。突然我的下身一阵巨痛传来,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他紧张地捂住我的嘴,让我别作声,后来的事我就记不
清了,我几乎晕了过去,我还隐约记得他似乎在我的口上罩了一只口罩什么
的。

后来他又来过好几次,都是做同样的事。只是我开始感到不那么痛了,
渐渐的还有一种舒适的感觉。每次当他像山一样压在我身上不断动作时,我
不由自主地随他动起来。我不明白那是干什么,但他告诉我这是男人和女人
的事,这种事可以治好任何的病,我信了。

可有一天晚上他又一次和我做那事时,房间突然开了,进来了好几个
当兵的,当时他就被人架走了,护士们围上来把我送到了另一个病房。那时
候我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隐约从那些护士的口中知道那叔叔做的
事不干净,还听说他被枪决了。天哪,做了不干净的事就被枪毙,我真的难
以相信。我病好回到家后,母亲对我的态度突然变了。

她对我变得挑剔、刁钻,甚至见了我就皱眉头。我当时当然想不通为
什么,长大了才有一些明白,她肯定是因为我太笨、太丑,我的形象与家庭
的身份太格格不入才会那样的,也许还有我不知道的原因。看到我露出惊讶
的神情,张佳惠停了下来。她打开她那只精致的坤包,从里面拿出一盒烟来,
是“三五”牌的。

她递给我一支,我破天荒接了过来。她接着将火机伸了过来,啪地按
着了。我赶紧凑了上去,一时动作显得有些慌乱,我实在想不到她会为我点
烟。她也点着烟,吸了两口,又开始了她的叙述。

我讲的这些或许您有些惊讶,但这很正常。我之所以现在会如此平静,
并非因为我无所谓,过去的就过去了,为什么要为自己徒增烦恼呢?

我再次离开家是在高中时候,那次出走我不仅离开了家,也永远离开
了学校,那时我才十七岁。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特怕回家。我有些恨我的父母,也怕见到
他们对我又失望又无可奈何、恨铁不成钢的脸。父亲有时想起小时候被迫把
我送走的事似乎有些后悔,他说那时候太仓促了,不该把我留在农村,现在
悔之晚矣,有时他说着说着泪水就在眼里打转。但母亲自我回家就没有真正
爱过我,我读书了,她总是把我和大哥读书时比较,到后来我发生了在医院
的事她对我更疏远了。

哎,这能怪谁呢,我的学习成绩一直不太好,除了文科还算不错,理
科方面简直一塌糊涂。而最关键的是,看起来我是个文静、听话的小女孩,
其实我骨头里永远充满了叛逆的精神,我无法做一个像母亲想象的那么有教
养,有知识的女性,这一点肯定让她很失望。

我出走是和一个男同学一起走的。他姓王,王朴(朴素的朴),父亲是
校长。

当时他是班上最高的男生,也是最富浪漫味的一个。他同我有一个共
同点,就是都讨厌单调呆板的课堂教学,老想早日踏入社会体验真正的生活。

客观他讲,王朴那种人是没本事,没志向、一辈子好逸恶劳,欺软怕
硬,又特别会玩女人的小流氓,可当时我哪儿知道啊!一听到他的甜言蜜语,
我就什么也不顾了。


我在学校就被他占有了,我们经常像情人一样在学校后山的小树林里
幽会。后来有一天,他说他烦读书了,要带我去沿海发大财,发了财就娶我。
我没有考虑更多,我只觉得他有气魄有本事,我跟着他正好跳出我压抑的家
庭生活圈子。实际上,父亲已准备那时送我去部队当兵,我的出走给他带去
的伤害和痛苦好深,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我们一起去了广东珠海,在一个小镇上住了下来。尽管是小镇,可跟
内地的小城市差不多,交通发达,经济繁荣,还有来自各地的打工仔打工妹、
外国游客,简直有些令人眼花镣乱。

我们租了一间农民的房子,挺宽敞挺不错的,什么家具都有。时间久
了,王朴常常和一些小青年来往,还带他们到我们的屋里喝酒、赌钱,无所
不为。我有些担心,我劝他找个工作或做个小生意,可王朴根本不听我的话,
他从来没有听过我什么。以前我还以为他真的是出来努力挣钱,增长见识的,
可她似乎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想法,他需要的只是吃、喝、玩、乐和那帮小青
年一起鬼混。

我后怕了,可无法离开他,毕竟我是他的女人,我没有别的出路,只
希望他有一天真能发财,让我们过上无忧无虑的好日子,也许到那时候我会
写小说,把我自己的故事写出来,让全世界都知道。我那时候真的这么想过,
够天真吧!王朴带的钱不到半年就花完了,他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我们没有收入,只能靠他的小兄弟们周济度日。我急了,问他为什么
不找工作,我告诉他我想去做工挣钱。他嘲笑地看着我说:称一个堂堂将军
的女儿去打工,丢人!我有办法挣钱,又轻松又不付出劳动,只是看你敢不
敢。我好奇怪,问他什么事。他支吾了半天,才说让我接客,每天轻轻松松
可以挣好多钱。

我问他什么叫接客,他满不在乎他说接客就是陪别人睡觉。我惊呆了。
我真不敢相信他竟然讲出这种话来,我狠狠煽了他一个耳光,然后哭了起来。
王朴慌了,赶紧向我陪不是,还说是跟我开玩笑的,何必当真。几天后他的
一个朋友来我们的小屋喝酒,就是我们刚来就投靠的朋友,我们在这儿全靠
他帮忙。

那人喝酒时当着我的面给了王朴几百块钱,说是暂时花着。王朴显得
很激动。

让我陪他朋友喝几杯。我们已经很熟了,我也没在意,陪他们喝了起
来。他们左一杯右一杯地劝我喝,为了不扫他们的兴,我喝了好多,昏昏沉
沉就睡过去了。

后来,朦朦胧胧中我感到有人在扒我的衣服,我以为是王朴,也没动。
直到那人口里说着什么话上了床,我才发觉有些不对头。我想挣扎,却浑身
无力。在那人疯狂的动作中我终于醒了。我看到那个王朴的朋友竟然趴在我
身上。我急得掉了泪,可那人临走时说,这是王朴让我上的,你别以为还是
什么司令员的女儿,你不挣钱,难道让我们白养你。

后来我就开始接客了,不是我愿意,我是被迫的,我也想过逃跑,可
没办法啊,他们看我看得非常紧。那种日子简直无法想象,我成了一块木头,
谁上都一样。

每天接了客,要是王朴的哥们儿高兴了,也折磨我,当然他也玩别的
女人,有时是好几个男女在一起。渐渐地,连我的思想也麻木了,我开始习
惯那种生活,并且也习惯了每天有不同的男人。


这种生活过了有一年多,王朴就被抓了。我们一起被抓的共有十多个
人,王朴和另一个男的被判了死刑。后来我才听说他为了同别人争女人,杀
死了人,这也是罪有应得。哎,我当时心情很乱,我真的不知道该替他悲哀
还是替我庆幸,为什么同我有关系的男人总是下场不好呢?“这不是你的
错。”我接口道。张佳惠点点头。

我看着她的迷人外表,委实无法把她同故事中高中未毕业,有过这样
令人不可思议的经历的女孩联系起来。但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此时的心情,
她仰着脸在思考接下来怎样讲——我猜是这样。我知道这些都不是我的错,
可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命运呢,我还想过嫁给王朴,真好笑。一想到在我的
生活中曾经活生生的两个男人都死了。

有时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男人的克星。男人跟了我总会有灾难。我在
公安局呆了不到二十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后准备送我回家。回到贵阳后我
只在家呆了三天,就去了上海。

那几天父亲不在家,我几乎是在母亲的痛骂和失望的叹息声中度过的。
我受不了。我又一次“逃”了出去,走的时候我给父亲、母亲留了一封长信,
我让他们忘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如果我做不成什么事,我永远不再回到
家里给他们丢脸。

其实我那时还不到二十岁,我多想有个家啊,但哪个家属于我?

去上海前我去了江西九江看望过曾经养育我的胡爸爸和李姨。胡爸爸
已经去世了,留下李姨和他的三个儿子,一家人日子过得很难,据说他们家
每个月有县民政部门给予补贴,可生活仍然穷。李姨的三个儿子都比我大,
可一个都没结婚,人家嫌他们家穷,没房子。

李姨虽然对我很好,可我却找不到当初那种无忧无虑、天真快活的感
觉了。李姨人老了,讲话有些迟钝,她的三个儿子,我叫他们哥哥,都没有
上过多少学,也不如小时候一样对我亲密无间,或许是因为长大了吧。我只
住了几天就去了上海,走的时候我给李姨留下一千块钱,我自己只留下六百
多块。

走的时候我流了泪,我也不知为什么,忍也忍不祝我仿佛觉得我是世
界上最孤独的人,我渴望有个舒适、温暖的家,渴望有个男人能真心爱我,
一生一世不变心。可是这么大的世界,我哪儿去找寻这个梦中的伊甸园啊!

上海三年的时光转眼就过去了,我在那没有找到金钱、爱情,却找到
了几年安宁、平和的生活。我是靠高中时的同班同学找到工作的,她家在上
海,父亲也是军队干部,所以我们一直挺要好。

我没有告诉您吧,我唱歌一直挺不错的。在高中时我就是班上的“金
嗓子”,所以那位同学将我推荐给了歌厅。

当然同那些专业歌手们相比我还是弱一些,但我音色好,又放得开,
所以也能应付。那时候我不想挣更多的钱,我也厌倦和歌厅的其他女孩一样
整天靠男人生活,我当然希望有个男人,但我又怕男人,我无法忘记王朴带
给我的创伤。

那几年我几乎都是独来独往,除了唱歌,我还写小说,写诗歌什么的。
我发现自己在这方面挺有悟性,而且一坐下来写东西我的心就特别静,特别
轻松。我虽然年龄不大,可心却似乎已经好成熟好成熟,我急于把心中大多
的话表达出来。

后来我发表了一些作品,不过名气不大。但我写东西不是为了挣钱成


名,一想到世界上一定有好多人看到了我一个少女(应当是少女吧)受伤的
心灵的自白,我真的很为自己感动。

那时我也有过一个男人,不过我们只有肉体关系,没有爱情也没有什
么承诺。

他很帅气很成功,不过家里有老婆孩子,我连他的情人都算不上。那
个男人是出于猎奇或对我的喜欢,而我只是性的需要,双方谁也不欠谁的,
所以我们聚和散都像是陌路人。我们这种关系保持了一年多。

我也说不清我为什么总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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