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位试婚者采访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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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位试婚者采访实录-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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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时间是雷打不动,风雨不改的。也许,那不应该属于我的家,而只是迟
亮的。但在那一天,我突然觉得心里憋得慌,一种莫名的恐惧或者不安紧紧
包围着我,使我坐立不安。到下午刚上班,我再无法忍受这种心思的缠绕,
我谎称有病,请了假急匆匆赶向迟亮的宿舍。

愈接近我和他天天生活在一起的房间,我心里愈跳得厉害,那时候,
我相信可能是迟亮或我妹妹出了什么事,或者生病了,我摹然想到一些杂志
刊物上所谓的“心灵感应”。没错,当时我是那么想的。

然而,等我回到宿舍,等我急匆匆打开那道闭着眼也可以打开的门,
我的动作猛然僵在半空中,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天呀,我看到了最不可思议、
最丑陋、最可耻的画面:迟亮和妹妹全身赤裸,像两条蛇一样扭在一起,就
在客厅的地毯上忘情动作。也许是听到我开门的声音,他们同时转头望着我,
就那样猛然僵在那儿,仿佛一幅原始雕塑。在那么短短的一瞬,我心中竟然
闪过滑稽、可笑或者是尴尬的念头,我仿佛感到是自己撞见了不认识的人在
偷情,又或者是警察抓到罪犯。。我手中的东西“哗”地一声全部掉在地上,
巨大的声响惊醒了他们,迟亮飞快地从我妹妹身上站了起来,我下意识地转
身拉上门,飞一般跑了出去。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仍没有清楚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只有那丑恶的


情形像蒙太奇一样不断在脑海中闪动。我不知道是怎样走到江边的,当那冰
冷的江风一阵阵迎面扑来时,我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第二天我回到
厂里才又一次见到了妹妹郝丽,她显然受到惊吓,一夜之间双眼变得又红又
肿。看到我回来,她似乎松了口气,然后,她就给我跪下,开始声泪俱下地
向我诉说她和迟亮相爱的经过。那时候我哪儿能听得进去啊,但从她断断续
续的诉说中,我总算知道了事情的轮廓:说不清是谁吸引或勾引谁,郝丽一
直就很感激迟亮帮助她读大学的事;后来,私下里迟亮特别关照她,郝丽对
迟亮的感觉也由感激到敬佩到喜欢。结果,在我流产的那段时间,当迟亮向
她示爱时,她半推半就。。郝丽说什么对不起我,什么她立刻住到学校离开
迟亮的话对我来说已毫无意义,我最后命她马上滚,我永远不想再见她。

那晚迟亮又来了,我没有开门,他一直站在门外给我说了好多话。但
我真的听不进去,我一个人躲在被子里以泪洗面。不知什么时候他走了,留
下一个受伤的我绝望又痛苦地茫然回顾。

我想过自杀,想过报复,但最终我什么也没做。几天以后,我坚决辞
职,一个人孤零零来到北京求生,直到现在。

我惊讶于郝月的坦白,我更吃惊的是她在谈到这些时的平静。当她停
下来时,我一时竟没有找到合适的语言。

她轻松叹了口气。这声叹息,是忧伤还是解脱,是轻松还是沉重,我
只能说,我仍然无法领会。我唯一能做的,是祝福她能找到自己真爱的“白
马王子”。

郝月一下子哭了。

这么多年了,我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但
我不会试婚了,真的,我奉劝所有的年轻人,也不要轻易相信什么试婚的鬼
话了,爱情的意义并不只是上床那么简单——我不是说我知道什么叫爱情,
说说而已。

最后,我可以告诉你,这些年我也有过同居生活,但不能说是试婚。
我根本没想过把自己嫁出去,这算不算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呢?

第十五章穿过你的背影我的心

我们设想过试婚,不过当时我

们住到一起就是那个目的。毕竟结

婚是终身大事,除了相爱,还要在

生活的方方面面能相互适应、了解。

我们槁了个口头上的试婚协议,大

致是期限两年,两年期满好合好散,

试婚期间经济独立核算,并且保证

留给对方比较自由的空间。

一脚踏进谢纬的居室门,我有点惊讶于他家里的零乱。

可以看出,他的小客厅似乎特意整理过一番,但显然他无意把一大堆
未洗的衣服收藏起来。长长的一张办公桌几乎占据了靠窗的大半边墙壁,桌


面上除了书,还是书。有些书面上布满尘埃,连书的本来面目都已无法看清
了。

谢纬是成都人,朋友向我介绍时是这样评价他的:一个很有意思的商
人。听说他还出过一本书,叫《伤心街》还是什么,大概朋友所谓的有意思
就是指他作为一个倒卖药品的商人,居然还能出书之类吧。

谢纬这种人的确不好描述,小胡子,长头发,白净脸皮,并不太高也
不很壮的身材,穿着不太讲究——事实上我们坐下来不久,他就不客气地将
上衣脱掉了,露出胸毛密布的上身,他的皮肤给我的感觉也如同他的脸部一
样白,似乎缺少血色。

谢纬说我和他很投缘。这倒不假,至少从他讲起往事时的滔滔不绝、
口若悬河中可以感受到他对我充分的信任。他的话语似乎有些零乱、不经意,
但却实实在在是感人的。记者,你要调查试婚的什么来着?对,是现象还是
经过还是感受,都无所谓吧。总的来说,你找到我没错,让我们边喝边聊,
痛痛快快地聊一回。

记得三国时的刘备有句话说,女人是衣服。我一直认为这话很有道理,
把女人看得太重要,她们就觉得沾沾自喜,得意非凡;现在的女人更不一样
的,痴情的男人,被她们放在手中玩得晕头转向,到头来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啥子叫爱哦,那话多是挂在女人嘴边的台词。

不过我不否认,当初我并不认为爱情是这样无聊的,自小我就把爱情
看得好神圣,挺神秘的。读书时,同女同学接触时总是很小心很郑重,说句
难听话,我当时有些自卑,那些女生特别是聪明漂亮的女生在我眼中简直就
是不可侵犯的。初中、高中到大学,我基本上没有追过女同学,为什么呢,
勇气不足。

想不到在大学三年级时,竟然有女同学爱上了我。好笑的是,当她吞
吞吐吐向我表达她对我的爱慕之意时,我居然叫不出她的名字。我只知道她
姓林,男同学们私下里叫她“林黛玉”。她很文静、娇小,默默无闻,容貌
平常,所以没有引起过男生们更多的兴趣,更别说老实巴交的我我不知她爱
我什么,她自己也没说清楚,总之当时她是在学校背后的小树林里说出这个
意思的,当时我的表现一定很可笑,半天设想出一句话来,林大概很失望很
没面子,她转身跑出了小树林,小路上洒下她一串晶亮晶亮的泪花。那一刻,
我感到心突然“软”了,她是我人生的第一个知己,红粉知音,我一定要抓
住她。

以后好长一段时间她没有理我,我却盯上了她,暗中打听她的情况。
她叫林玉玲,是成都一个郊区县县长的千金,年龄大约在二十三左右,刚好
同我一样大。其他情况就无从知道了。联想到同学们叫她的“绰号”林黛玉,
我的确感到了她与众不同。她尽管平常冷漠,但很清秀很特别,仿佛永远都
有什么忧愁的事,眉头总是微微蹙在一块,真正彻底的病态美。那时候我特
意买了本大部头的《红楼梦》细细研读,只觉得她就是上天掉下的“林妹妹”。
最重要的是她爱我,这足以让我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

我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暗暗为她写了一首情诗,足足有两百行吧。那
可以说是我的心血之作,也是得意之作,真想不通当时怎么想出那些赞美她
的诗旬的。我一直把它看作一首经典情诗,当然,现在我看着它时也一样的
满意。

我把那首诗塞到了她的课桌下的抽屉里,是在教室里空无一人时偷偷


干的。我怕别人看到,还特意买了本书夹上,然后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短信,
一并放了进去。那时候,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又轻松又兴奋,只等她的回
应了。

就这样焦急万分地等了三天,那三天有三年那么长,林玉玲终于有了
反应,她约我周未去锦江边走走。我去了,我们似乎早有默契似的手拉手在
夜色下的锦江边走了整整两个小时。她说,她喜欢我不为别的,因为我独来
独往,与世无争;因为我有才气,她一篇不拉地收集了我发表在校刊和《成
都晚报》上的文章。她说话细声细气,但没有意料中的害羞,她的细心和真
诚的话语,使我十分感动,我们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她哭了,说会一生
一世,做我的好妻子。我又惊异又幸福,想不到女人在恋爱的时候,竟然可
以比男人更热烈更胆大,那些滚烫的字句,我可是第一次从一个女孩的口中
听到——印象中,她是一个那么害羞那么内向的女子!

我们恋爱不久就同居了,她住到了我现在的这个家里。

刚开始的日子不用说了吧。总之很不错。尽管有些偷偷摸摸,但我们
是真心相爱,所以也同夫妻没什么两样。我之所以要说是偷偷摸摸,因为我
家的人都挺保守,她的父亲是县长,就更不用说了,未婚同居,总之在那个
时候还是有些遭人耻笑的事。好的是我们家有两套房子,父母住在盐市口那
边,而这套房离学校近一些,就由我住了。我大哥回家也住这里,但他在云
南工作,一年只有探亲假回来一次,因此这里基本上成了我和玉玲的天地。

日子是过得很快的,有了爱人的日子更快,不知不觉的,我和玉玲就
一起过了两年时间,那时候我已经在教书,她则在一个机关单位上班一一是
通过关系调到成都的。我们的试婚也差不多了,开始进入公开状态,并且我
准备正式把她娶到家里。我们没想过试婚,不过当时我们住到一起就是那个
目的。毕竟结婚是终身大事,除了相爱,还要在生活的方方面面能相互适应、
了解。

我发现,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谢纬面前的一瓶郎酒已经被喝了
十之七八,而我只不过喝了一点点,由此可见他的酒量。都说四川人能喝酒,
我算是亲眼见识了。谢纬停下来,又给自己斟满了酒,并且示意我快喝。“你
可以算得上酒仙了。

他怔了一怔,随即又笑了。他的标准的人字胡随着他的笑声上下抖动,
颇有意思。

酒绝对是个好东西。我这人没什么毛病,可是老爱喝两盅这毛病怕是
一辈子改不了了。我试过戒酒,可是那些铁哥们一劝,就忍不住开戒。晦,
真不知他们是对我好还是害我。这是笑话,一切都怪我这张嘴不争气。

回想起来,酒真是害人不浅,要不是我太酷爱这酒,可能玉玲已经是
我的老婆了。那时玉玲劝过我戒酒,我也照办了,结果等到忍不住开了戒,
喝得更凶,我总是对她说,堂堂七尺男人,不喝酒哪儿成呢?她没说什么,
可却有些疏远我了。有时我想吻她,她也会躲开去,皱着眉头直说我口臭。
她那人就是那付德性,除了恋爱初期,有什么话都留在心间,也不跟我讲,
自己生闷气。

就在我准备娶她的那段时间的某一天,玉玲突然要和我一起到锦江边
走走。我同她去了,我以为她要去回味我们初恋的往事,心里还挺高兴。真
没想到,她同我在江边站了好久,第一句话就是:纬,我们分手吧。

我懵了,我以为没听清,她很冷静、很自然地又复述了一遍。我的天,


我那时候真以为她病了说胡话,或者跟我开玩笑。怎么可能呢,我和她那么
好那么情深意浓的,怎么会突然想到分手的事?!我有些生气,我追问她到
底什么意思,那时候玉玲却突然哭了,哭得挺伤心,肝肠寸断的样子。她哭
着告诉我,她对不起我,她不是存心要离开我,上个月有一次我喝醉了酒时,
她在我们的房间被我的朋友砧污了;并且还说什么她不适合我这样生活随随
便便,粗手大脚的男人。。,她的后面的话我全没听进去,我知道我的那个
朋友,他的确很喜欢玉玲,但是,如果玉玲不依从他,他是绝不会霸王硬上
弓的;这时候,我的脑海里不觉浮现出玉玲有好几次盯着那位朋友痴得走神
的样子。

唉,我当时竟然一点没察觉,玉玲其实早就移情别恋了。。我什么也
没说,我这人对爱情有时洒脱得令人吃惊。好不容易,我从牙缝里崩出一句
话: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没有多久,他们就结婚了。
那位朋友来请过我参加他们的婚礼。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迎面给了他狠狠
一拳。

朋友高我半个头,他捂着流血的嘴,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后好久,我
才发现自己并不如想象的那么洒脱,我空虚得要命,没有玉玲的日子仿佛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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