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语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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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语季-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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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本来是要回去休息的,想你了,就上来看看。家里反正没有人。”
病房里一片寂静,病人都很平稳。周小雯看着秋少华,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少华回头望着周小雯。疲倦中的周小雯在暖气的烘托下脸色粉红粉红的。秋少华有些意乱情迷。自从搬回北郊家里居住,陈灵总是怕有动静,他们之间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肌肤相亲了。
秋少华被周小雯的醉态迷离。周小雯躺在洁白的床单上,表情惬意自然。秋少华上前轻轻揽住周小雯的脸,他的唇唇由轻而重慢慢地印在周小雯柔软的唇上。周小雯的内心骚动,她的躯体开始了蠕动。多少天来的压抑,委屈,还有疲乏和劳累,随着和秋少华的相拥相吻一起宣泄出来……
素心于2005…12…14书于舍然居
第三章 激变 第十一节
    李保林的《下岗人军需用品经销部》开张不久,鹅毛大雪便袭击了西京城区。二九末的冬天,天显得格外的冷。人们大都穿上了羽绒衣,防寒服。以抵御来自真正冬天里的天寒地冻。
生活在最底层的外地打工民工,他们虽然历经沧桑,经受过寒风淋漓的冬天。可这意外的冷也使他们无法静静地待在狭小的没有一丝取暖措施的租来的小房间里。这样的天气,羽绒衣只能成为他们梦里的温暖和期望。便宜又包暖的军大衣,军被褥成了他们最优先的选择。就这,还是要硬咬着牙咬着心,才依依不舍的从内衣里掏出一沓包裹着的纸包。看样子储存了很久,大概是准备拿回家过年用的。仔细的取出一张,又把纸包包好,重新放回原来的地方。极其不舍的买了不得不取暖的棉大衣。
下岗工人,工资不能保障,旧式的房子又没有暖气。蜂窝煤,就他们的那点下岗工资是不能长期消费的,只能在最冷的几天里搭上炉子,艰难度日。李保林新开张的军需用品商店,为了促销,价格比别家定的稍微低些,王丽的策略大概是薄利多销吧。这招还真灵,李保林的店生意比别人当然好了一些。这些人买东西不怕浪费时间,他们有的是时间,一定要货比三家,就连差几毛钱,也当成便宜。
自从下雪,李保林店里的生意也颇显兴旺,大有发达的局势。店内问货的人络绎不绝。寒冷的冬天,他们在这里找到了温暖。李保林的货不但好而且便宜,他都是从厂家直接进回来的,货物又齐全,下雪的几天里一下子销售了许多。李保林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冒着天寒地冻,踩着积雪,又去厂子进了货。这样一来二去,李保林的生意也做开了。
李保林要赶年前再进一批货物,或许过年可以卖出一些。被王丽挡住了:“还是等过完年再进吧,这样会把货物积压下来。再说,军用品销售在过年可不是好机会。打工的要回家过年,其他人买衣服大都是为了过年穿的,当然不会买军需品。开春一暖和,这冬衣就用不上了。还是等过完年进春货吧。生意刚开始也不急于一时。这几天就把剩余的货卖一卖,过年就把店关了吧。休息几天,也忙了这一阵子。”
毕竟李保林还是听王丽的。但他的心理总觉得不爽。生意才刚刚开始,他刚刚有了隐。他喜欢那种奔波的过程。把钱变成货物,又把货物变成钱,他喜欢那种收钱的感觉,喜欢一张一张的数钱的过瘾。那是一种成就,一种收获,一种被承认的感觉。这些钱实实在在归他所有,是他亲手一分一粒辛苦所得。他兴奋的几天里很少合眼,他不累,他有使不完的劲。
在工厂当工人那会,他只知道把活做的漂亮,做的仔细,好得到别人的称赞。厂里给多少工资也不是谁能说了算的。索性不去注意这些,反正厂里是不会亏待他的。再说,七八十年代,十几年不长工资还不是一样的过着。每次去财务科领工资,他都很崇敬的伸出双手接过那四十几元钱。他认为那是共产党对自己的恩惠,能让他在工厂里当家作主人,他已经很满足了。那时候可是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的。他时常拿自己当国家的主人。
可现在,他下岗了,他失业了。接着,他又有了自己的店铺。想起这些,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争的钱,所有的利润都是他自己的,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李保林兴奋极了。
看着一沓一沓的人民币变成货物,一件一件的货物又变回人们币。这都是他李保林的功劳,他也是个有能耐的男人。李保林心里得意极了,他真的是小老板了。他在心里盘旋,计划着。一个月赚多少,一年赚多少,五年十年之后,他想到了更远。他伸了伸舌头,那时候,他也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
李保林扭不过王丽,到年三十的前一天,就关了店门,回家过年了。李保林小心仔细的把所有剩余的货物装在箱子,然后很细心的又查看了店里的一切细碎,才极不放心的锁好门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下岗人军需用品经销部”。
除夕的上午,李保林帮助王丽在家忙前忙后,垛肉,调馅,活面,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下午包饺子吃团圆饭过年了。李强自告奋勇去买对联。紧张了一个学期,临到过年,才稍微松下心来过年。
等李强一走,李保林忍不住问王丽:“你算了吗,总共能赢利多少,我想应该赚了不少吧,你知道我有多辛苦,肯定掉了好几斤。”王丽用眼睛瞟了李保林一眼。还没有结果,李保林已经向王丽表功了。
王丽也忍不住,把手里的活计放下,围裙没有来得及解掉就向卧室走去:“我还没有来得及算呢,这几天忙的,那有时间。”
李保林一路追随着王丽。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卧室。王丽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她麻利的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打开柜子小心奕奕地从抽斗里取出一包报纸。报纸里面都是零钱,王丽又拿出另外一包整齐的递给李保林:“你数大钱,我数零钱。”
两个人一五一十的用手指蘸着唾沫一张一张认真的细数起来。看他们仔细用心的样子,仿佛数的不钱,而是他们的心血,他们的伟业,他门的希望。
记好了数目,王丽在一张纸上一笔一笔的算着。她是学会计的,算这些帐对她来说小菜一碟。李保林伸着脖子专心的盯着,眼睛一下也不离开王丽的笔头。仿佛把心都要连在笔尖上,惟恐王丽少写了数目,他心目中的那个数字应该是挺大的。
看着王丽不断变换的表情,李保林的心里一惊一扎的。他的心里掀起了波澜,一定不会少的。这一阵子,他天天都在忙碌,起早贪黑,一场雪又使的生意格外的好,他在梦着那个惊人的数字。
终于王丽长长地舒了口气,进而又面露失望的神情。王丽还是不想打击李保林的热情,只淡淡的说:“刨去房租,纯赢利八百九十五元。”
李保林的第一句反应:“咱可能,你再算算,还不到两千。”
“没有问题,这已经不错了,你知足吧。听说有的人刚开业,头一个月都是赔的。我们不但没赔,还赚了,已经相当不错了。应该庆祝,过完年再好好做,一定会发展很好的。”
李保林虽说有些失望,毕竟是自己亲手所挣。李保林又重新把钱数了一遍,眼看着一大堆的票子,毕竟心里还是激动的。那是他近一个月来辛勤劳动的报酬。他把数过的钱整理好又重新包在报纸里,包成长方体的砖块样的东西。轻轻地把那纸包又重新放回原处,仔细的锁好。做这一切的时候那神情认真的仿佛做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李强买了对联回来。李保林不懂得什么文化,可他喜欢门上过年贴上红红的对联,那样才有喜庆的气氛。他找来了糨糊,叫李强远远的站着盯着。他在对联的每个边上认真的仔细地粘上糨糊,又仔仔细细端端正正的把对联贴在门框两边,包围着门框。
李保林下了凳子站在远处认真欣赏着儿子李强买的对联,伸过手摸了摸儿子的头:“你小子还真会买对联,这个我喜欢。”其实,李保林都不大能完全明白那上面的意思,他只知道那是喜庆的意思。平安的象征。“来给爸念一遍。”
李强看看他爸,琅琅上口抑扬顿坐的念了起来:“福春常临吉庆家,祥和永驻平安宅,天赐淑景。”
到了晚上,看完电视节目,李保林也和李强一起去楼下放了鞭炮。他们没有买很多,只象征性的买了一串十万头的鞭,一个大的花筒,还有十几个小的花筒。预示自己来年的生意兴隆,兴旺发达。
忙碌了一年的一家三口收拾齐整去拜见了双方的老人。李保林悄悄塞给母亲二百元钱,那是他的私房钱,王丽是不知道的。告诉母亲他已经自己开始做生意了,虽说还没有赢利多少,钱不是很多,这一点算自己一点孝心。母亲看着成年的儿子憨憨的样子,依稀又回到了小时候。儿子在母亲的眼里永远都是孩子。母亲发自内心的笑了,老人一幅幸福的表情挂在脸上。
王丽也回了娘家,常时间不回家,只听年老的母亲不停地埋怨:“也不知道都忙啥呢,总也不见影子。”王丽傻笑着看着母亲:“工作忙,在外面工作难的很,以后我多回来就是了。今天不回家了,住一晚上。”听到王丽说这话,母亲又高兴的笑了,忙前忙后张罗着饭菜。
王丽这几年工作的忙碌,很少回家了,一个月才回家一趟。这一阵子自己又生病,李保林的铺子又开张,小有两个月没有回家了,难怪母亲意见。老人缺少的不是金钱,老人真正缺少的是亲情,是安慰,是看望。常回家看看,歌词里不是说的很好吗,王丽也在心里责怪自己。
看到母亲身体还硬朗,王丽放心了。说住下,便有了多余的清闲。一家人围拢一起搓开了麻将。直至玩到深夜才就寝,第二天困的起不来床。
过年打麻将已经成了一种传统文化。亲戚朋友坐在一起,不是麻将,还是麻将。有句话说的好:全国人们十亿赌。麻将已经成了中国人传统文化了的中心和主流。
上班族的人们平常没有时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可以大玩一把。过年真的给了人们休息的机会,交流的机会。有的人感慨,过年比上班还累。
还真是,你看,过完年有几个嘴没有烂的。都吃上火了,玩的又累,这是一种虚火。王丽的嘴也起了好多水泡……
素心于2005…12…15书于舍然居
第三章 激变 第十二节
    炉膛里通红通红的,熊熊的火焰燃烧着。火苗一节一节闪亮着向上窜去,待到伸出炉口被外面的空气抚摩变成迷人的蓝色,刹是好看。水壶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水泡,顶的壶盖碰撞壶口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热蒸汽从壶口向外冲击,仿佛要冲出那沉闷的壶体,向自由的世界飘去。
二哥李胜利拿起铁铲铲了一铲煤扔进炉膛。一股青烟顿时从炉膛里冒出,冲向屋顶。二哥不慌不忙用铁钩钩了炉盖盖在火口上。刹那间,硝烟不见了,只剩下一席温暖。
大哥李全胜又给茶壶里添了滚开的热水。盖好壶盖,先给父亲李厚仁的杯子添了茶,又给二弟的杯子也添满了茶。盈茹用手遮住了自己的杯子:“我不喝了。”大哥给自己倒满,又走去炕边向母亲的杯子添了热茶。才又回转身坐在炉旁。
昏黄的下午,农闲时节的人们大都是这样度过的。他们无需说些什么,只就这么静静的待着。间或拉上两句,又低头沉默的抽着烟,喝着茶。那表情惬意而自然,仿佛画里的景象,与世无争。
贫穷些的生不起炉子的人们早就点热了炕坐在炕上,享受那取来的温暖。只有孩子们永远不怕冷,不怕苦。直至天黑全,还依依不舍的奔波在野外的疾风里,仿佛他们就不知道什么是冷似的。
丹丹刚回来的时候还冻的一会就钻到炕上。这几天,和表哥表弟表姐们玩的疯狂都不知道回家。只在吃饭的时候匆匆忙忙回来嚼那么几口。盈茹本来就没有心情,也懒的理她。任凭她疯野地自由自在地游玩在农村广阔的天地里。
农村过年,不比城里。从年前蒸馍,蒸包子,到炸油锅,炖猪肉。少说也得准备三、四天。自二十七、八上开始忙碌,直到年三十还不能消停。这所有的程序都必须要在初一前完成。因过年是不讲究动手干活的,人们每天只沉浸的走亲串友里。
盈茹的父母跟着大哥过活,大嫂田菊花是个爽快的老实人。虽说和婆婆之间也有小矛盾,可一家人还算和睦相处。毕竟老一些的媳妇,孝敬老人是她们年轻时接受的教育。
二嫂马香爱不用经常侍奉公婆,所以过年过节也过来帮忙。妯娌间曾也为一些事情闹过矛盾,因大哥和二哥的一直相亲,毕竟亲情难却,在外人眼里还是和睦的一家人。
除夕,对于城里人已经正式进入过年阶段,大动干戈,大吃大喝。而农村的除夕除了娘亲望眼欲穿盼望在外游荡的儿子、女儿归来团聚,大都还处在准备阶段。
除夕是女人最忙碌的时间。中午炖完肉,来一碗肉烫泡馍,相当于饭馆里卖的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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