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高喊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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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高喊我愿意-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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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末秀秀气气的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把碗放下后看了看我,然后从头上取下一个发夹,把我额前的头发捋了捋夹好,说:“趁热吃吧,我用大骨汤熬的很有营养。”
香喷喷的肉粥引发我分泌大量的口水,小末的手艺可见一斑,我接过来舀了一勺就往嘴里送,她急忙拦住我张嘴吹了吹,如此的周到细微让我心里一阵感动,她人真好!我一边喝粥一边问她:“你刚才在干嘛?嗡嗡嗡的?”
她想了一下,说:“吸尘器。”
我靠,她还帮肖祎打扫房间?!他俩啥关系啊?!
第六十五节 人体工学
    只一眼就将我心中想法看穿的小末,用令人汗颜的冷静语气说道:“米弄洒了而已。”
我一愕,一个厨艺如此出色的女人怎么会把米弄洒?我讷讷看着碗里卖相漂亮的热粥,她又道:“那是之后收拾时洒的,公子平时不做饭,柜子太高,不符合人体工学。”
我草,她莫非会读心术不成?!而且她的话也简略得太深奥了吧?肖祎不做饭跟那个劳什子的人体工学有啥关系?!我咬着汤匙一脸诚恳的请求着她,希望她能说得更明白点。
小末特无奈的解释:“谁会把米袋放在橱柜的上面?”
啊,我懂捏!不是我要讥笑她的身高,不过对娇小的她来说,肖祎伸手可及的地儿真的……额,不符合“人体工学”。
“他会找你来照顾,说明你们是关系很要好的……嗯,同事、朋友?”我继续跟小报记者似的八卦着。
小末将我吃完的空碗拿走,一边站起来一边说:“下属。”
“啥?”
“只是一个很好用,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下属,并且是办公室里唯一不会散布闲言碎语的编外人员。”她把药丸和凉白开递到我手里。
“你一直说你是编外人员,那是啥意思?”我吞下药,岔开了话题却改变不了八卦的本质。
小末四处翻找着,不知道她在找啥?她忙里偷闲的说:“我不是公子那个部门的,只是借调到他的办公室帮忙。”
“借调?干嘛他不正式调动你捏?”这么能干的人,应该给人一个名分才对呀!诶?我这话里好像哪里有点不大对劲儿?!
终于放弃的小末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在接通前告诉我:“忘了吧……喂,经理,你家的剪刀放在哪里?”
忘了?这算哪门子道理啊?肖祎贵人事多忘了的话,她自己不知道找机会提醒一声吗?她未免也太淡泊名利了吧?
“好,我知道了。”废话不多说,她利落的挂掉手机收好,转身走了出去。
“你跟着肖祎做事有多长时间了?”我对着她的背影追问道。
“大概3年了。”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都这么久啦?你就不着急?”连我这个外人都跟着替她鸣不平了。
小末端着把剪刀回来:“按时发薪水就好。”
嗯,这也倒是,打工的人就这点要求捏,可怜的娃,我无限怜惜的望着她。然后她轻轻扶着我坐起来,一刀接一刀的帮我把过长的刘海剪掉,纤细的手指白嫩嫩的如青葱一般,非常灵巧的在眼前飞舞,细长的凤眼里折射出水柔水柔的光芒,她亲切得象个知心的小妹妹,让人很容易的放下心里的包袱自自然然的同她相处,我现在郁卒成这样都能跟她有一搭没一搭,东扯西拉的磨叽一大堆,伤痛也许还在,但人却舒服多捏,当然如果她说话的方式再通俗点就更完美了。
也许是药效发作了吧,剪完头发没多久我就困得睡了过去,连小末啥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等我一觉睡醒便感到空气里再没了她那令人安心的气息,换了一种人工制造出来的香水味。
“醒了?”坐在床边沙发里的肖祎说道。
我撑起身子不死心的到处看了看:“她走了?”
“谁?”肖祎拿起柜上的水杯,不解的问。
“就你找来照顾我的小姑娘啊。”我接过杯子喝了口水。
“哦,她啊,回公司去了。”他简单的说了一句。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将近晚上的8点钟了,这一觉我睡得可够久的,室内流泻着柔和的灯光,却神奇的看不见光源在啥地方,我想着这完全归功于一流家装高手的巧思,恬静的光芒洒落在肖祎的发上、肩上如同镀了一层薄薄的淡金色,非常贴合的衬托出他贵族气质,这是许久以来第一次如此仔细的观察他,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情,肖祎应该还是那个令人感到如沐春风般开朗善良的邻家大男孩……
将杯子还给他,徐缓的吐了口长气,然后对他说:“我想回家。”
“等你的脚好得差不多了再说吧,这个礼拜你都要去医院换药,我有车比较方便,别让你父母跟着辛苦了。”肖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你不用担心,我打过电话去你家了,我告诉他们你陪我到外地出差,顺便旅旅游,散散心。”
“你做得可真周到啊。”我有点尖锐的说,不知道家里二老会怎么想的?这样不吱一声就跟一男的往外跑,跟私奔似的。
不理会我的嘲讽,肖祎转移话题:“肚子饿不饿?厨房里有吃的,微波一下就可以吃了。”
“吃完东西我就回家去。”我不想呆在他家,哪怕我回去会让爹妈吓趴下也好,总之金窝银窝赶不上自己的狗窝,而且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他乐意我不乐意。
“我已经知会过你的家人,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好了,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呢?”肖祎脸色微愠的说。
“你骗我爹妈说我去旅游捏,到时候他们问起我要咋跟他们圆这个谎啊?是咋样便是咋样呗。”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也不怕跟他扯破脸。
肖祎咬着牙说:“好啊,你就回去跟两位老人家说你在外面跟人打架扭到了脚,然后又发现自己的死党原来是个同性恋,伤心到哭得晕过去了才失踪了一天一夜,这么解释给他们听吧!”
我瞪着他,冷冷的说:“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这些都是事实,不是玩笑。”他倏的转身走出去,没多久厨房里发出乒哩乓啷的声音,估计那些不符合“人体工学”的柜子给他糟践的够呛!
其实仔细想想他这样做也没啥不对的地儿,他算是站在我父母的立场,替他们着想,毕竟谁愿意看到自己的闺女好好的出去一趟却带着伤又失魂落魄的回来啊?!
一会儿后肖祎热好小末留下的晚饭端进来,发过脾气后的他用难得平静的表情面对我,而冷静后的我也大方的跟他说:“我承认你说的是对的。”
他看着我,无言的把热气腾腾的饭菜搁到我的膝盖上,说:“先吃饭吧,呆会儿该吃药了。”
我点点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把伤养好,只有这样我才能早一天回家去,我边吃边问:“你咋不吃?”
“下班的时候吃过了。”他拖了张小矮凳坐下,略显疲惫的揉了揉鼻梁,突然想到了啥似的,对我说:“如果你怕在这里养伤不方便的话,就不用操心了,我不住这里。”
不住这儿,那这儿是谁的家啊?我一直以为这是他的住处捏,我疑惑的抬头看他。
“你忘了,我是搞建筑的,最不缺的就是房子了,样板房随我挑着住。”他又说,“我也拜托那个谁了,让她这几天搬过来跟你一起睡,你们都是女孩子彼此好有个照应。”
那个谁?那个谁是谁啊?!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脑袋退化得厉害,听不懂小末的话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连肖祎的话我都不大明白了?!
见我咬着筷子使劲儿寻思,他好心的解释给我听:“就是那个今天照顾了你半天的女孩子啊!”
啊,小末嘛!他怎么连人家的名字都说不上来啊?!太奇怪了吧?!小末也是,本本分分、鞍前马后的替老板跑腿办事儿,有多少好机会啊也不知道替自己多争取争取,居然甘愿做个“编外人员”,还没啥大不了的说:按时发薪水给她就好。世界上怎么有这么一对活宝啊?一个比一个更不在意,真想不到人与人之间还有这种相处方式的,我算服了他们了。
“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心细手艺又棒,听说她在你手下干了有3年多的时间了,是个很能干的帮手吧?”我忍不住夸赞小末几句,希望能给肖祎提个醒,该提拔的就提拔,该嘉奖的就嘉奖,别把人家凉在一边不闻不问的。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找她来帮忙了。”肖祎好像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自顾自的拿出手机打电话:“喂,那个谁,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你是不是该过来了?”
“……”
“你快点,再晚就没公车了……对,明天还有几个会要开,我得加班看看资料,就等你来了……饭她正在吃……好,好,就这样。”肖祎把手机一收,若无其事的把视线对上我的,对我说:“她人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需要换洗的衣服我也交代她顺便买了,你先将就着穿吧。”
我,无语捏……
第六十六节 陌生人
    时间过得飞快,今天已经是我最后一次到医院换药了,帮我看脚伤的大夫一边缠绑带一边唠叨,从我伤到哪几根筋、哪几块肌肉磨叽到复建的重要性、保健的必要性,等等等等……然后又将我之前拍的X光片跟现在的X光片搁在一起比划,我当是听和尚念经,听了等于没听,看了也白看,就肖祎很认真很仔细的投入进一大串让人感觉非常专业的医学术语里。其实总结出来就一句话: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开的药全买家去兑着猪脚、大骨汤渴劲儿造就成捏!
出了骨伤科到了眼科,虽然我的视力早就恢复了,但肖祎怕我留下后遗症,抵死让我再来看看医生,我听他在瞎掰,眼睛发炎难不成还能整出个白内障?!结果这个眼科大夫也不是啥省油的灯,看我没啥毛病居然开始说教起来,说我都是一成年人了,居然会犯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不该犯的错误,怎么可以用手用力揉眼睛?!手上的细菌那么多,最容易引起交叉感染,特别现在又是气候干燥的秋冬天……我瞅着她开开合合的嘴巴,严重怀疑这个挣扎在更年期边缘的小老太太是咱家飘姨失散多年的姐妹。
历尽千辛万苦总算走出了医院的大门,我斜眼看了看手里提着俩大袋药的肖祎,突然很想讽刺他俩句——就算中国人全病死了,咱也不怕没药吃。但转而又一想,他这样也是因为在意我的伤情恢复,做人不能太不识好歹了。
“送我回家吧。”上了他的车,我便说出憋了好多天的话。
他故意装做很忙碌整理那些药袋的样子,然后才哼唧了一声:“噢。”
看他那要死不活的表情,我吐了口气:“这些日子承蒙你的照顾,真的非常感谢你。”
肖祎盯着前面的路,撇了撇嘴:“不客气。”
我整了整喉咙,说:“看病的钱加上吃你的花你的费用,我会还给你的。”
他仍旧倔强的坚持着不看我,对着空气说:“用不着。”
“咋用不着?算清楚了心里舒坦。”不想说什么你是你的,我是我的,咱们啥关系都没有的无聊话,目前没跟他起争执的心情而且完全没必要如此矫情。
估计他现在的感觉特象精挑细选了鲍参翅肚、山珍海味却煮出一锅东北乱炖,千里送了鹅毛没落个好,即生气又说不出口,闷得不肯吱声。车窗外冬日午后的阳光照射进来,将车内烘得暖洋洋的,上升的温度消弭了从医院里带出的最后一丝丝药味,让人忍不住想懒懒的伸个腰,然而身边的肖祎俩手死紧的捏着方向盘,整个人显得跟这难得的悠闲有点格格不入,严肃的样子仿佛是债主遇上了讨不回来的呆账。
我沉默的偏过头去,每个人面对现实的态度会随着时间和经历的累积有所转变,指的就是所谓的成长,苦恼痴缠怨恨改变不了的就只有改变自己,将来的路要怎么样走?我不要糊里糊涂的过下去,是乐观吗?是多了一份面对的勇气吧……这是从老三身上学习到的。
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里,我有种落叶归根的感慨,看着自家小区里路边枯黄了的草地、掉光了叶子的树枝都觉得莫名的亲切,我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恋家的人,人说男儿志在四方,我是女人难怪没啥志气。
到了我家楼下,肖祎扶我下车,脚还有点跛的我靠着他的车,等着他把车里的那些药袋拎出来,抬起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一片云絮都没有,宁静得仿佛可以将时间凝固,相较于在这片天底下奔忙劳碌的人们,完美的诠释了何谓天差地别。
陈旧狭窄的楼道里我跟搀扶着我的肖祎受脚伤之累停停走走,这时我才相信了骨科大夫的苦口婆心,做人真的不能太自以为是,瘸了只脚不是啥大事儿,缺了只脚事儿挺大的。我喘了口恶气,抬手抹了抹汗,听见有人从楼上下来,赶紧单脚跳到一边乖乖给人让路,未曾想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老三,他站在离我们几级高的楼梯上看着我们,神情木然,半长的头发落拓的披散在脑后,铁灰的休闲外套和洗白的牛仔裤让他看上去清爽帅气,手里提着一个大包,鼓鼓啷啷的不知道装了啥?
肖祎的握着我手臂的手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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