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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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的童年-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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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掌柜端着一盘菜过来了,说道:“小刚,你这人说话就有这毛病,你以为你是哲学家,什么都懂,要我说,能挣钱,能守业,能讨女孩子欢心,这些加起来,就是男子汉大丈夫。”
“去去,又不跟你说话,你都四十多了,还能讨女孩子欢心吗,真是的,忙你的去吧。”刘刚说完,又对阿文说道:“我觉得一个男人为了情爱所困太不值得了,太没男人风度了。”
阿文打断他的话说道:“什么什么,你坐着说话不害腰疼,我倒觉得人家对你不理不睬就是你没用,就不够男子汉的资格。”
“照你这么说,男子汉是靠女孩子对你的态度来决定喽?算了,想开点,来,为男子汉大丈夫干一杯。”
二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刘刚夹了一口菜,边吃边说道:“阿文,人活着并不是非要轰轰烈烈地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相反来说,平平凡凡地过一辈子,也是好的,关键是心情要好,你如果谈恋爱,一天到晚忧心忡忡,那图了些什么呀,对不对?”
“刘大叔,说真的,有时候我真的看不起我自己,好象我是这世界多余的人,是一个累赘,世上要是没有了我,反而会安宁一些,人家兰兰一米六五的个子,高中文凭,在工厂做统计,月工资两千多,要什么条件没有呀,而我呢,穷光蛋一个。”
“你怎么老是这么自卑呀,我说过,要自信,别张口兰兰,闭口兰兰,改日我找兰兰聊聊,看看她的看法,行的话,我给你摄合一下,要是不行,就算了,依我看,咱阿文小伙子也不赖呀,以前兰兰对你不是也挺好的吗?这就证明你有讨人喜欢的一面,最好,兰兰再多找一些男朋友,你们竞争一下,也挺刺激的呢。”
“别出馊主意了,还是往好的地方想想吧。”
二人边喝边聊,说到最后,便开始胡言乱语,刘刚见差不多了,便对孙掌柜说道:“孙掌柜,阿文今晚住在这儿了,我要回家了。”孙掌柜答应一声,刘刚便起身回家了。
此刻华灯初上,有的商场开始打烊了,大马路上的计程车却还在忙碌着,刘刚遛达着来到家里,妻子王丽说道:“你喝酒了?”
“是呀,阿文想泡兰兰,却一时失意,我去开导开导他。”
“别说了,睡觉吧,晶晶也睡了,别吵醒了他。”
刘刚便不再说什么,也上床睡了。
第二天,晶晶照样去幼儿园,好朋友小亮对他说道:“小晶哥,昨天小慧哭了一天呢,李阿姨真狠心呀,小慧在那里直哭,她也不管,就走了。”
“昨天中午我见到李阿姨了,她要我好好地照顾小慧。”
“噢,对了,你知道吗,小慧的爹妈离婚了。”
“离婚?什么叫离婚呀?”晶晶怔了一下,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离婚可能就是爹妈不在一起了,妈妈又找了一个叔叔了,反正,昨天我在办公室的窗外偷听到的,李阿姨对周老师说,她要跟另一个叔叔在一起了。”
“那么小慧不是再也没有妈妈了吗?”
小亮没有说什么,不远处,周老师见孩子们来齐了,便招呼大家回教室。
周老师名叫周洁,今年刚满十八岁,浓眉大眼,乖巧的小嘴巴,仿佛刚能塞进一个樱桃,红扑扑的娃娃脸,看上去稚气未褪,娇柔可爱,让人一见,忍不住要守护她,显得青春飞扬,是一个男孩子追求的标准,的确,周洁对人热情,一说话就带笑,谁不喜欢呢?
来到教室,周洁点了一下人数,只有小慧没有来,也没在意,因为以前小慧经常旷课。便对大家说道:“小朋友们,今天是大家最后一次聚到这里了,因为暑假以后,你们就成为一个大孩子了,要懂得学知识,学文化。”
“老师,什么叫知识,文化?”一个小孩子不明白地问。
周洁轻轻一笑,说道:“你知道天上只有一个太阳是吧,这就是知识,而文化呢,就是一加一等于二,总之呢,这些是你们小孩子的文化知识,长大后,要学大人的文化知识,懂了吗?”
小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是周洁最后一次跟这些小孩子们在一起了,以后,他们就要上小学,上中学,以后进入高中,中专,成为大学生后,就会成为祖国的栋梁,周洁的心中不免有一些感慨。因为周洁只是一个初中生,毕业后,凭借自身的一些先天条件,便作了一个幼儿园的教师,也正因为周洁的模样实在太出众,所以,有时她也迷惘,上天对自己的容貌这么照顾,究竟是想让自己在社会上扮演一个什么角色,难道一辈子仅仅是一个幼儿园的教师吗?
周洁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见小朋友们又在叽叽呱呱地说着,有的尖叫着,乱成一团。平素里,小朋友们如果听不到老师说话,他们便自己玩自己的,周洁也见怪不怪了,这时,周洁又说道:“小朋友们,你们知道成为一个小学生后,应该怎么做?”
“当然知道,刚才你不是说,要学知识,学文化吗?”一个小孩子说。
“不止这些,还要学会守纪律,爱劳动。”话音刚落,门外一个人说道:“请问晶晶小朋友在吗?”
晶晶一听,正是郝翠翠,连忙跑出去说道:“郝阿姨,我在这儿。”
周洁也跟她打了一个招呼,说道:“昨天跟晶晶玩的高兴吗?”
“还可以,晶晶真懂事。”
一个小朋友嚷道:“郝阿姨,你昨天给我们玩的大汽车真好玩。”
“是吗,以后你如果乖乖地,我也给你买一个。”郝翠翠搂住那小孩子的脖子。
周洁问:“今天不带晶晶出去玩啦?”
“当然带了,刘刚在大门外等着呢。”
晶晶一听爸爸也来了,便连忙到大门外见爸爸。
周洁送郝翠翠出来说道:“祝你们玩的开心呀。”
刘刚向周洁笑了笑,三人便坐公共汽车去了市中心。
“翠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我了?”
“应该说是找晶晶,不是找你,你儿子真聪明。”
“记得小时候吗,我可是全校顶尖的天才了,文韬武略,天文地理,上知玉皇天子,下知阎罗大帝,我这样聪明,儿子能差得了吗?”
“你别吹闪了舌头呀。”郝翠翠轻轻一笑,说道:“你不是说,现在一切都改变了吗?”
“对,我也变了,以前的我是那种天真幼稚,喜欢幻想的典型男孩子,现在我变成一个老成持重,沉稳老练的职业哲学家。”
郝翠翠微笑着,注视了一会儿刘刚的脸,曾经是一张青春跋扈,小孩子气十足的脸,现在变得风度洒脱,的确是老成了,但并不见得持重,因为他刚才还大言炎炎地吹了一番,童年的刘刚仿佛没有多大的改变。
刘刚似乎被她瞅得发毛了,不安地说道:“你,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呀,我说错了什么吗?” 
郝翠翠转脸看着窗外,幽幽地说道:“是呀,真料不到以前的刘刚到现在说话还是这么嚣张猖狂,以前我就喜欢你这种个性。”
“ 那么现在呢?”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肯定要嫁给你。”
刘刚叹了一口气,怔了一下,说道:“童年的我,是一个标准的梦想家,天天在幻想中度过,后来到了初中毕业,心中依然有那种浪漫的情怀,我会美化一切事物,并且很迷信我所美化的东西,所以,有时我觉得我这个人很不现实,喜欢去摆弄口舌,对于生活看似很热情,却都是幻想,好天真幼稚呀。”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忽地晶晶说道:“郝阿姨,爸爸,我们今天去海滨玩好不好?”
郝翠翠一怔,这才发觉忽略了晶晶的存在,便说道:“嗯,昨天没去成,今天一定带你去。”
公交车到了终点,三人下了车,再步行十分钟,便可到达海滨浴场,三人边走边聊,忽地,见到路边有一个老者坐着,只见这老者清瘦的的脸颊,双眼深凹,白头发,白胡子,很有一番道骨仙风的味道,身前摆着八卦条符。
刘刚一看,原来是一个算卜的,只听郝翠翠说道:“小刚,走,算一卦。”
刘刚想要阻拦,已然不及,郝翠翠已蹲到卦摊前,道:“老人家,我想算一卦。”
“你想算什么?”那老者看了看郝翠翠。
“你算一算我这几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及将来如何。”
“姑娘此言差矣,人命者,天机也,凡人不可测,所谓的能知过去,通晓未来,全是蒙骗之言,请恕老夫直说,我只能算一些吉凶之言。”
郝翠翠一想也对,便说道:“那好,你说过去是吉是凶?”
“看你的面相,你有过幸福的童年,二十岁以后却很坎坷,恕老夫走眼了,这样吧,你还是拆一个字吧。”
郝翠翠听他说的有点意思,便随手写了一个‘电’字。
老者看了看这个字,说道:“你想算什么?”
“算一算我的未来吧。”
“这个字头上应该有一个‘雨’字,因为中国的文字历经两千余年,卜卦不可化简,这个字中间是一个‘田’字,田上长着幼苗,可是它的根却被勾住,让它不能正常生长,但总会有贵人相助,好了,言尽于此,姑娘好自为之。”说完,老者闭上了眼睛。
郝翠翠给了他五元钱,三人便起身,径直向海滨浴场而去。
啊,又是一个大海的图画,海上依然有船儿在行驶,天空依然有几只海鸥盘旋,沙滩上,一张张大蘑菇似的凉篷支着,一对对的青年男女穿着泳衣,或坐或躺在椅子上,浪儿一层层地涌上细柔柔的沙滩,几个顽童光着屁股,赤着脚丫踏在浪花上,追逐着。
郝翠翠很迷恋这奇妙的自然组合,便做了一个深呼吸,说道:“小刚,记得小时候吗,我们两个最要好了,也曾经一起来过这里,以前虽然没有这么多景致,但很让我回忆。”
“你是说现在这里比过去好看是吗?”
“你不是说过,现在一切都变了吗,这世界变得越来越可爱了,也越来越深奥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对我来说,或许是因为有你的存在吧。”
刘刚心里一震,是呀,事隔十多年,看今日,比过去,总有那些朦胧又清晰的回忆在作怪,让人不知不觉感觉到一点除了回忆以外,无法言传的一种感情,即使彼此都已成家立业,却总有一种不似朋友的亲密感。
忽地,郝翠翠说道:“小刚,晶晶,照一张像片吧。”
刘刚同意了,郝翠翠抱着晶晶,跟刘刚一起来到照像摊前照了一张像片。
晶晶说道:“爸爸,我要坐过山车。”
爸爸同意了,来到售票处买了一张票,晶晶不高兴了,说道:“爸爸,为什么只买一张票呀?”
“噢,大人不能坐,只能小孩子坐。”
“才不是呢,大人也能坐。”
“不行呀,大人坐上去,过山车会受不了,它就会不高兴的,跑的就慢,你说是不是?”
晶晶还要说什么,郝翠翠说道:“晶晶,快上车吧,快开了。”
晶晶跑过去坐上了,冲郝翠翠做了一个鬼脸,管理人员帮晶晶装上安全带,车开动了,刘刚跟郝翠翠便坐在一张躺椅上,聊了起来。
过山车是一种非常刺激的玩物,它会以极快的速度沿着一个极不规则的的轨道上下翻转,晶晶最喜欢坐这东西了,每次跟爸爸来这里,总要过上一次瘾。过山车开动了,晶晶觉得耳边呼呼的风声,也根本看不清旁边的物体,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晶晶尖叫着,兴奋得不得了。
终于,过山车停了下来,晶晶这才看清周围的物体,忽地,他看到郝阿姨的头靠在爸爸的肩上,晶晶心想:“不好,郝阿姨头晕了。”便连忙跑过去。
刘刚发觉晶晶来了,连忙推开郝翠翠,郝翠翠问:“晶晶,头不晕吗?”
“郝阿姨,你的头不晕吗?”
郝翠翠一怔,说道:“不呀,怎么了?”
“那你刚才头怎么靠在我爸爸的肩上?”
郝翠翠又是一怔,神色极为尴尬,只好含糊地说道:“我刚才是有点头晕,可现在好了。”
刘刚说道:“好了好了,别说了,先洗一个澡吧,把身上的汗臭味洗掉。”
晶晶兴致正浓,也不再说别的,便脱光了衣服,加入了那群追逐玩闹的小孩子行列。郝翠翠心血来潮,也换上了泳衣,跟晶晶一起玩去了,二人泼着水花,嘻嘻哈哈地追逐着,好象母子二人。刘刚坐在躺椅上,看着这一切,不禁一阵神往。
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天,眼见太阳偏西,又是一天了,郝翠翠换好了衣服,对刘刚说道:“今天真好玩,我要回Y城了,因为明天我的幼儿园也要放假了。”
“你不是刚才说还有张兰吗?”
“幼儿园只有我跟张兰两个老师,总不能放暑假的时候我不在吧。好了,小刚,你跟晶晶回家吧,我去车站坐车去Y城。”
刘刚答应一声,郝翠翠笑盈盈地冲晶晶飞了一个媚眼,说道:“晶晶,亲郝阿姨一下。”
晶晶见郝翠翠蹲下来,便扑上去,小嘴巴凑到郝翠翠的脸颊上,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郝翠翠但觉得暖烘烘的,还有点发痒,甚是受用,便从布兜里掏出一张像片,递给晶晶,说道:“晶晶,这个是你将来的妹妹,你以后见到她,要好好地跟她玩,不许欺侮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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