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爱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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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水爱犯河水-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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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爵顿左手控制左右摆动的方向盘,右手压低护住嫱旃的身子。当子弹散发击中车身和玻璃时,嫱旃卡在喉咙中的呐喊终于因惊慌忍不住而叫出。一时之间,原本清寂的树林顿时变成战场,枪声、尖锐的煞车声响遍整个山林。

    “该死!”爵顿眯起双眼,狠狠地吸口气,像是忍受极大的痛楚似的。

    嫱旃闻言抬起身子,杏眼圆睁,错愕地喊道:“你被子弹击中了?”

    他收紧下颚,剧烈痛楚贯穿他全身,以至于双唇亦变得十分惨白。他斜眼轻瞥自己的左臂膀,此时正血流汨汨,几乎染红了他的上衣。

    “谢谢你提醒我!”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天哪!听他的语气,像是左臂仅是被蚊子叮咬了一口似的,反而是她太大惊小怪了。

    不行,这时应该有她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她下定决心之后,迅速抬起脚往驾驶座仅剩的空间踩去。

    “你这傻瓜!难道你希望我们俩全跌冲进山崖下吗?”她突如其来的意图立即被他给阻拦住。

    “你这浑球!难道我两手开车的技术会输给你单手开车吗?”嫱旃不服输地怒骂回去,努力想要在爵顿身旁挪出个位置,无奈驾驶座上的空间早已被他高大魁梧的身材给占住了。

    最后她一咬牙,骨碌地蹬坐到他双腿上,抛弃以往的矜持和他紧密地贴着。

    “现在交给我吧!”她拂掉掉落在脸旁的发丝,惊魂未定地告诉他。

    “坐回你的位置上!现在是高速行驶的状况下,你根本没有办法应付!”爵顿口气强硬地命令道。

    嫱旃瞄了车速表一眼,困难地咽了咽口水,但立即又倔强地抬起下颚,仍旧坐在他的双腿上,并且小心翼翼挪动她的身子,以防碰触到他受伤流血的左臂膀。不料,却还是引来他一阵难熬的呻吟和诅咒声。

    “我可没有碰着你的左臂啊!”她连忙为自己辩解道。

    爵顿微动身子,调整令自己舒适的位置之后,才粗哑的指责道:“你根本不把我当男人看,是不是?”

    他话一完,一脸迷糊的她这时才感应到,他胯间正有一硬体抵触着她。她脸上顿感热辣辣的,什么话也接不上了。正当她坐立难安之时,尾随不放的车子如鬼魅般的跟在后,还不时对他们开枪。

    “你现在简直是当活靶啊!”

    “当活靶总比当死靶好吧?”她心跳加快地反驳着。

    “滋──”车子立即微倾斜一边。

    “他们射中轮胎了,天杀的!”爵顿厉声骂道。

    车子像是应证他的话,逐渐倾侧滑行,刺耳的摩擦声是尖锐──

    停了!车子四周立刻出现四、五个硬汉。

    “罗司先生,在危急时刻还不忘风流嘛!”其中一个高个头儿嘲弄着,随即粗鲁地拉出嫱旃。

    “拿开你的脏手──”她死命的挣扎,还是被硬塞进这辆九人座的车子里。不出几秒钟,爵顿也被“请”进车里,并坐定在她面前,他用冷静的眼神警告她稍安勿躁。

    “开车!”一声令下,车子便快速向前驶去。

    “这是绑架勒索?”爵顿扬眉冷冷地问。

    “这你可就料错喽!我们可不打算让你活着回去!”留着一脸胡子的男人张着嘴哼声大笑。

    “喔!如果是那样,直接一枪毙命不是更省事吗?”他眼神淩厉而警觉地扫过每个陌生的脸孔,直觉猜测这些恶徒并非本地人,而且他们均未戴上头套,确实想将他置于死地,不留活口的打算。既是这样,那么嫱旃不就很无辜地跟着他受到牵连。他望进她不安的眼睛,内心难忍地泛起一股痛楚,这心痛远比左臂枪伤还教他难受。

    嫱旃仿佛感受到他为她担忧之情,随即换上一抹坚定的笑容,反过来安慰着他,殊不知她这么做,只会令他更为不忍。

    黑胡男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冷眼即瞧出这无情冷酷出了名的罗司先生,竟为这女人担起心来,这女人如果不好好利用,不就太浪费了。

    “我是很想一枪就毙了你,但这就便宜了我的‘顾主’,而我可连一个甜头也尝不到。所以,如果你想留个全尸的话就合作点,把你金库的密码告诉我,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他口气一变,得意地摸着他的胡子恫吓道。

    “黑吃黑?”爵顿静静地回道。

    “你高兴这么说也行,反正,你今天非得告诉我密码。”

    “可以,但要先放了这女孩才行!”他开出条件。

    “好,一言为定!”男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眼看着一笔钜额就快飞进他的口袋里,这笔钱可够他一辈子享用不尽的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更为张狂。

    “现在放了她!”

    “现在?你把我们当傻子啊!我们怎么知道你的密码是真是假?我可要用她来当人质,假使我们去取款时发现密码错了时,也好有个人可以发泄发泄!所以,你想要她活命的话,就别使坏!”

    只有白痴才会相信他的话。用后脑勺想也知道无论有没有取到款,她都将难逃一死。

    “既然你还在犹豫的话,我不妨趁这空档找个乐子调剂调剂。”说完,他突然举起刀子,利用刀锋挑落嫱旃上衣的第一粒扣子,被挑落的扣子应声弹向爵顿结实的胸膛。

    爵顿倒抽口气,左右扭动被捆绑住双手的身子,但是成效不彰,只有惹得恶徒更为嚣张。

    恶徒的手缓缓由她的小腿慢慢移向大腿处,被撩高的衣裙下暴露出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

    “放开我!你这杂种、猪猡──”她语带呜咽地骂道。

    “不要逼人太甚了!她从头到尾都是个无辜者,没有必要受到我的牵连!”爵顿脸色阴沉,冷厉的脸庞上显得更具威胁性,令人不禁望而生畏。

    恶徒愕了一会,干涩地扯开笑容替自己壮点胆子。

    “跟你没关系?那么倒是可以让我们玩玩,反正,她又不是你什么人,借我们玩玩又不会少掉她一块肉,是不是啊为兄弟!”

    他朝同伴吹声口哨,邪恶地吆喝道。回过身,他又挑落嫱旃第二粒扣子,此时,一片雪白肌肤展现在每个男人的面前,当然也包括爵顿在内。

    恶徒揪住她的前襟用力一怔,全部扣子均掉落;她上身几乎裸露在他们眼前,玲珑毕露的曲线刺激着他们兴奋的情绪,随即引来一阵欢声狂笑。

    “放开她!我告诉你金库的密码!”爵顿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满腹怒火,严厉的叫声压过他们的狂欢叫声。

    “来不及了,这女人已挑起我的兴趣啊!”说完,那男人立即将他的嘴唇舔向她洁白的颈项,并且一路往下吻到纤细的香肩。

    “不要碰我──走开!”她绝望地嘶声喊道,费尽全身的力气挣扎扭动着,恐惧刺痛她全身,心中乱成一团。当歹徒的脏手欲探进摸抚她的胸罩下丰满的胸部时,所有她力争镇定的意志也随之瓦解;她挣扎、闷喊、力抗,一丝哽咽苦涩地从她咬紧牙根的嘴里溢出。

    “放开她!听见了没有!”爵顿双手也被捆绑在身后,他极力想站起,欲挺身踢落斜在嫱旃身上的身体。不料,他立刻被其他两名恶汉给制伏住,他们并且残忍无情的往他受伤的左肩猛力一捶,他剧痛地抽口气,干咳几声。

    “她可真香哪!这甜头你可尝过?”歹徒的手继续在她修长漂亮的腿上摩挲,渐渐往上……

    “住手!”爵顿咬着牙,怒不可遏地喊道。

    “爵顿──”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他们彼此相望,她看见他蓝眸里迸射出一道烈火,她的视线再往下移,竟瞧见鲜血染红了整件衬衫,令人触目惊心。

    爵顿痛心地看着一滴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过她脸际,每滴泪珠均有如尖针般扎刺他的每个毛细孔。

    再忍耐一会儿!他无言地传递着眼中的怜惜,被捆在身后的双手则不顾皮肤与绳索摩擦产生的疼痛,让人不易察觉地慢慢挣脱松开捆绑。

    爵顿沉稳斜睨坐在两旁的恶徒,他们正迷心的观看他们老大放肆的调情,完全疏忽防备沉默寂静的他。

    倏地,他见机不可失,快如迅雷地跃身一踢;恢复自由的双手则犹如铁臂般,揪住恶徒的头狠狠地往车窗砸去,玻璃立刻破碎落地。

    原本趴在嫱旃身上的黑胡男子,惊觉地想跳起来,不过他立即被爵顿连身带衣揪起,并像丢垃圾似的往他同伴推去,阻碍了他们掏枪的动作。车子在打斗中紧急慢下来,爵顿锐眼瞥见驾驶座上另一名恶徒正准备朝他补一枪时,他迅速推开车门;拉起血色尽失、衣衫不整的嫱旃,不容她有半点迟疑地拥着她飞身跳车。

    伴随着嫱旃尖锐叫声,两人互拥缠搅的身躯沿着陡峭的山坡,如滚雪球般直落山崖,终于消失在恶徒的视线内。

    “老大,这下怎么办?”

    “从这山坡跳下去,活命的机会简直微乎其微。狗屎!咱们烧了他的车就算交了差,拿了钱就回旧金山。呸!”带头老大愤怒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眼睁睁地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不甘心又有何用,不过,至少还有一笔可观的钱可拿哩!虽然没见着爵顿的尸体,但从外看来的假像就足够让他们的雇主相信喽!
第五章
    一阵微弱的呻吟声发自嫱旃干涩的喉咙,她下意识地翻侧身体,霎时,全身犹如万蚁钻动般疼痛难忍,也轻易地唤醒她昏迷的意识;她缓缓地睁开如千斤重的眼帘,虚弱无力地撑起身环顾四周,触目可见的是一片野草。

    这是什么地方?她又怎么会躺在这儿呢?她自问,望着渐渐西下的夕阳,努力回想着一切,顿时,爵顿护拥着她跳车的一幕,窜进处于朦胧浑噩的脑海,忆及此,她全身血液不禁为之冻结。

    她像被电击般跳起身,压根忘了己身的不适,慌乱地搜寻爵顿的身影。当她的眼光触及不远处横躺着的魁梧身躯时,马上迅速拔起沉重的脚,朝他迈去。

    糟了!她的纤手碰触到他的肌肤时,差点被那烫人的体温给骇住。

    “爵顿──”她着急地欲叫醒他,但仍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英挺的浓眉紧紧地拢蹙着,那双随时随地散发着凛冽蓝光的眼眸也被眼帘沉重地盖住了;泛白的嘴唇也不见平时嘲弄讥笑的痕?……望着这张泛白的俊脸,嫱旃心口猛地一痛,她多么希望他恢复以往的神采,即使他嘲讽的对象是她。

    夕阳已西下到山侧,这四周的一切景物即将被黑幕所笼罩,她忐忑不安地咬着唇,琢磨目前的情形。

    倏地,她使出全身的力量,准备扶起爵顿昏迷不醒的身躯时,被他闷哼的呻吟给吓了一跳;她马上低下头朝他左臂望去,一股酸意立刻从胃里直涌到喉际。

    这时绝不是她退缩的时候!嫱旃皱着柳眉严肃地告诉自己,并且不假思索地把她裙摆下的内里撕成条状,熟练地将它绑在爵顿伤处上方。

    “你还好吧?”

    嫱旃?绑带的手微微轻颤了一下,她挪移视线立刻掉入他湛蓝如宝石的眼眸里。他终于醒了!这种喜悦有如在沙漠中寻到水源似地绝处逢生!霎时,喜悦的情绪包围着她,她的鼻头渐酸,眼眶里一片水雾迷住了她的视线。但一思及他们现在所面临的处境,她硬是眨掉水气,直点头回应他的话:“我还好!倒是你全身灼烫,左臂上的子弹卡在骨头中间,再不取出来,别说会废了一只手,我看就连命也赔上了!”她喃喃地说道,见他强忍着痛,僵硬地脱下满是骇人血迹的衬衫时,她连忙趋身帮忙。

    当他仅剩一条裤子时,赤裸着结实的胸膛说道:“扶我起来!”他粗哑地说。当他触及到嫱旃犹豫的神情时,又慵懒邪气地补充道:“我还可以走,但是需要你当我的拐仗,你不介意吧?”

    嫱旃红透了脸,心里不只千百次诅咒着他脸上的笑意,真后悔刚刚对上天许下的承诺,说不定让他昏迷到死,还令她比较好过呢!她死鸭子嘴硬地完全否决掉先前的话。她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起身将他的右臂横过自己的颈项,当他赤裸的手臂和胸膛紧紧贴靠着她时,一股心悸的暖流竟流遍她全身。

    “现在该怎么办?”嫱旃硬逼自己拉离思绪地问道。

    “只有一个办法──往上爬!”

    “可是,依你现在的伤势──”

    “有你帮我,不是吗?”他截断她的话,奇特地盯着她,仿佛她脸上迸出他感兴趣的东西似的。

    嫱旃心慌地闪躲他慑人的眼神,仅以僵直的表情回应他。

    一路上,他们蹒蹒跚跚地互相扶持,一步步踏着艰辛疼痛的脚步爬上小坡。

    其中有一次,一根枯萎的树根绊住她的脚,眼看着她快要跌倒触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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