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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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中无人-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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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魂在一个女教师的指引下坐到了属于自己的课桌上。这一刻,他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了。
他安慰着他:孩子,你不是答应爸爸的,要坚强的,身体的残疾是代表不了心灵的残疾的,要相信自己,不断的战胜自己。
爸爸,我都懂,学习不好我就不回去见你,只是我现在的心里不是难受,而是高兴的,我没有想到过有今天的机会。
田忠义和周寒相视无语。
在教室外边的花坛前,他意味深长地说:周校长,冬魂这个孩子命太苦了,他经历了同龄人没有经历过的苦难,他的思想已经有了极大的转变,请你们帮助我多多的开导他,给他鼓励,不能让社会上那些戴着有色眼睛的人另眼相看。
田厂长,你是个比女人还心细的男人啊!你所说的不必担忧,这是每一个入学者的第一节入门课程,主要讲的就是残疾人和正常人的共同点。当初上级派遣我到这里当校长时,我的心里也是有一百个不情愿,领导先做了我的思想工作然后让我在这里适应一个阶段。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我就发觉我已经离不开他们了。其实,这些孩子们才是生活中的强者,我们每一个正常人也都得像他们学习啊!
田忠义从皮包里掏出一匝钱递给周校长,周寒摆摆手没有接。
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这是我为贵校捐献的微薄之力,你先收着或者,以后我会尽可能多的关心学校,关心孩子们的健康。
田厂长,上次我们已经收到你的钱了。我也早就听说你成立了慈善机构,想亲眼见见你的尊容,谁知道今天有缘分果然就见到了,如果社会上的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富有爱心,那么社会上就真正没有流浪儿了。
他把钱塞到他的手里:你如果害怕别人误会就给我打个收条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与活法,人家不愿意做的事情咱们也不能去强求。其实在许多时候,我都在想人为什么就不能相互的考虑考虑。有许多健全的人为了生活,为了感情而厌倦了社会,动不动就有轻生的念头,他们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周寒见他的话语正说到自己的心坎上,动情的说:共同的志向,共同的心愿让我们彼此走的更近更亲密。田厂长,不如去我的办公室里长谈吧?
他连忙解释着:周校长的好意我先领了,厂子里还有个关紧事,改天有空我一定登门造访。
你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周寒体谅的说:有事及时联系。递给他一张名片,他双手捧过来匆匆告辞。
冬魂在老师的指导下从基础课程开始,开始也是最难的颇费心思。老师不厌其烦的手把手摸盲文,老师在前边示范,他就在后边一遍遍的练习。这一点苦对于他来说是微不足道的,有老师无微不至的关怀,冬魂渐渐感受到了生活中的乐趣,并在自己的心目中树立起一个个远大的目标来。
无名尸体的案子还在进行着。不几日,省公安厅派下来的工作组就奔赴到江宁市。他们一到江宁就展开了调查,搜取有力证据,并让田忠义和杨仁德协助调查工作。
这一天,田忠义再一次带领工作组深入中心医院太平间里调查取证。法医下了最后的结果,死因和田忠义猜测的基本吻合。
田忠义问带队的队长汪力:可以给死者换一件干净的衣服吗?
可以,我也正想对你说的。
他从塑料袋子里拿出了上次秋萍给他捎回来的西装,在管理员的帮助下给死者穿上,他没有丝毫的忌讳,完全把死者当成自己的亲人对待,在场的公安人员也都非常的敬佩他的人格。
汪队长是个极其年轻的警官,而且办事果断干练,他把拍到的照片递给田忠义,老练的教导”这件事情我们暂时还不能去田生房地产公司,得先去查清楚死者的真正身份地址,然后通知死者的家属到达死者身边。
田忠义注目着死者的遗容,他仿佛觉得照片上的那个人在死死的盯着自己冷冷的看着,有一种寒气直逼他的心脏,那个人似乎有一肚子的委屈要面对世人诉说。他知道他是不幸的,工地上恁多的人偏偏却是他出了问题,他这个年龄还真的不能死掉,毕竟他还有很多没有完成任务,包括他的妻子儿子和父母也都还需要他。
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也很重,他要替他伸张正义,那也将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于是他像个军人一样豪爽的说道:那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那你一定要小心,如果需要我可以给你两个精干的队员。汪队长说。
不用了,你们经过这几天的辛苦,大家也都累的筋疲力尽,我保证顺利完成任务。
经过仔细观察,田忠义决定去人民路还未完工的工地上。这一回他把自己乔装打扮成了一副非常阔绰的商人模样,这个小事对于那些搞刑侦的警察们来说无意于是小菜一碟,可是对于他来说真像一场考验,费尽了心思,到底能否完成这个任务说真的连他自己心里都没有底儿,但是答应人家的事情总还是要尽力去完成的。杨仁德得知这个消息后一再要求要跟着他一同前往,他说两个人总是要比一个人的办法要多的,关键时刻总能出一份力的。他堵住了他的嘴巴,说他有家有孩子的,绝对不能够去冒这个险的,万一他发生了不测,他剩下来的任务也都交给他去完成。
晚上,八点一刻。田忠义租了一辆豪华星级跑车直奔人民路建筑工地。
在离工地还有将近二十米的距离,他就提前下车了。他探出身子先是远望了一番,工地上两只探照灯还在不停的值班巡逻,凑着灯光,他看见了那帮工人们袒胸露背坐在地上乘凉。他看着那帮工人的同时那帮工人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盯着他看,也都看见了他的豪华跑车,他能听到他们在议论,像是在议论他,又好像在议论天气,反正是看到他之后才有的议论,之前他们都不曾说话,也许是累的。
他故意放高了嗓门:小黄,你先去机场给我订个机票吧,给你五千块钱。
他们事先已经商量好了,而且他还给了司机一大笔好处费。
那辆跑车嘶叫着很快就跑的看不见了踪影。
他提着一个高级纯实木皮箱子径直穿过了马路来到工地上。他又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工地上,确确实实看不到施工的影子,整个工地上都显得非常静寂。他调整好了情绪,犹如拍摄电影一样马上就要轮到自己出演的角色上场了。
而那帮民工子弟正好奇的打量着他这个在他们看来都非常羡慕的大款。他笔挺的西装没有一个皱褶,那双皮鞋在路灯的映射下是那样的耀眼夺目,尤其吸引他们的是他那一头油亮的头发,那是个梳理精致的小马尾辫子,金黄的像是一头的黄金。说到黄金,在他的手上就带着五个黄灿灿的戒指,那几个戒指把他们的眼睛都快给撑破了。
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些顾虑的,生怕哪一个人忽然间认出了他,然后揭发出他的真实面貌,岂不是前功尽弃。
他放下了皮箱,很绅士的从口袋子里摸出一盒印有外国文字的香烟,每个人一支开始散发起来,他的举止,像极了一个海外归来的老华侨。
一盒烟,散完后只剩下两支,他把烟盒扔给了不远处的一个年长者。
开始进入了状态,操起一口显得生硬的串味的普通话打着招呼“你们辛苦了,大家晚上没有施工吗?
这帮人平日里苦苦的干活还没有真正领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血汗钱,平时如果有哪个人确实需要钱,必须得写个借条和申请书才可以领取二百块以下的面额。这里边的几个人再有几个月就到这里整整一年的时间了,可他们还没有领到一半的工资,去问老板要钱,老板说等到房子建好卖出去才有钱给他们开工钱。所以平时如果有人在哪里捞到一支烟甭提有多高兴了。他们连做梦都想不到陌路人无缘无故的竟然会请他们抽老外制造的香烟,大家心里高兴,都把嘴里的烟抽的吱拉吱拉响。
一个看似领头的中年汉子喋声喋气的说:你的阔绰劲儿,这个皮箱里指不定有值钱的宝贝?看你这副打扮,肯定是做大买卖的。
他无意间的一瞥却鬼使神差的发现了胡浩,他镇定自若的故意把声音拉的老长“我是个在香港做珠宝生意的商人,之前去了一趟美国,刚回来就又准备赶往越南去和黑人谈判,搞我们这一行,赚不了大钱,只是整天到处瞎转悠。”说着说着合乎适宜的甩出一张百元大钞擦拭着鼻子随手扔弃了。
一群人直勾勾的看着他的举动,他们看的真切,那可是一张百元大钞票,羡慕起他的有钱。有一个矮个子凑上前就想去拾那张钞票,却是被胡浩厉唤住,那个人不敢在动,无奈的看着那张钞票快要到自己手里却突然又被别人抢了去,一肚子的怨言。胡浩把钞票拾起来在衣服上来回擦拭了几遍装入自己的口袋归为己有。
他想笑胡浩的贪婪霸道,但却又不敢笑出声,只是在心里暗自夸奖自己想出来的这一个招数还挺管用,这帮人中除了他,也许找不出比他更霸道的人了。他认为。
接下来几个人全神贯注的,聚精会神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似乎在等待着第二张钞票的落地,他能想象出来在他扔下第二张钞票蜂抢的场面。
为了引鱼上钩,他又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像旧社会领粮票一样每个人都分一份,剩下的全部都归胡浩。
平时就凶狠狡诈的胡浩见钱眼开是出了名的,这个时候的他攥着钞票乐的屁颠颠的,得到了实惠,他也很有眼色的给田忠义搬来一张椅子。
不坐了,肚子有点饿。他笑着冲他们喊:走,我今天请大家搓一顿,想吃什么就要什么?
立刻,就能听到他们欢呼的声音了。
田忠义低着头看了一下腕子上的手表,八点四十分。
路边正好开过来两辆出租车,他们走过去,他和胡浩坐着一辆车,其余的都挤到了另外一个车里面。
胡浩陪着笑脸龇牙咧嘴的用商量的口气说道:大哥,你到底是做啥生意的,能不能让我跟着你混,做你的小弟也好发个小财?
你这个混蛋真是掉进钱眼儿里了,马上就要把你抓起来送往监狱的路上去享受真正属于你的生活。不思悔改也就罢了,居然还变得这么的势利,张嘴闭嘴也都是钱,简直是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思想了。
他嗒然说道:做这种生意风险太大不说还整天没有黑夜和白天的瞎跑,老辛苦了,说实在话,真的还没有你们干工地的那种轻闲劲儿,有活了就搬个砖头和个水泥什么的,没活就是歇着,真好。
他在说话的同时当着胡浩的面把皮箱打开,里边成沓的钞票直看得胡浩心旌摇荡,两只眼睛瞪得充血,就差眼珠子没有飞出来。
他又从中间拿出几张给胡浩:谢谢你陪伴我聊了天,解了闷,这应当是属于你的一点报酬,以后在你的老板面前也应该记着要加班费,劳务费等等只要能说出来名堂的费用。
甭提了,我那个老板是个出了名的小抠,别说加班费,就是正常的工作时间如果顺利完成的话他好要找出几个克扣工钱的毛病出来,好像就是个卖菜老婆的形象。
他听了之后,没有一点的反应。
司机,停车。田忠义喊着。又拿出几张给司机还说:不用找了,剩下的算你的小费。
胡浩眼馋的要死,嘴里无奈的说:就这么尺把地,凭啥子要恁多的车费,未免太便宜他了吧!
多管闲事,扯淡!司机骂了一句。
他也跟着骂了一句:贱货!
走进三星级的锦绣中华大酒店。一桌子盛不下,田忠义就要了两桌子的菜。他特地交代了个单独房间和胡浩在一起。席间,胡浩不知道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心还是怕服务员夺去了给他的小费,吼着叫着打发走了服务员自己又是倒水又是递烟的忙的不亦乐乎。
田忠义被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忽然想起了要问他的问题。
老兄是哪里人士?
四川成都人。
外边那几位老哥也都是跟你一块来的?
不全是,有一个是湖北的,那两个年纪稍大的是江西的,人员杂着哩!胡浩摸着密如青葱的胡子问道:老板打听这个有用吗?
没有用。只是随便问问。他又接着补充着:本来是找我的一个朋友的,这里的钱也都是给他的,可是经过打听有人说他在两个星期前已经死去了。刚才你说愿意跟着我跑生意,是真的吗?
胡浩又开始在打他钱的主意了。
谢谢大老板,不,应该是大哥的收留。
他要跪下去给他磕头,他也就没有阻拦,任那头在地上磕得梆帮做响。
你的那个朋友长什么样子,我能够帮助你吗?
田忠义掏出了相片。
这张相片拍的是那死者的照片,是经过处理后冲印出来的,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胡浩只是睁大眼睛瞅了一眼几乎在瞬间就把那个人给认出来了。他张着嘴巴惊讶的说:这个人我是最清楚不过了。不,我可能是认错人了。他改口了。
他想要的他快说出来了,他一定要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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