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流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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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流逆流-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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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加了倪建中发泄的快感,在玉清痛苦的昏厥中,倪建中尽情的发泄。
当他从兴奋中清醒时,看到床上昏睡的玉清,心里有些后悔,看到玉清脸上和身上的伤,自己开始自责起来,可一会又认为玉清不做自己份内事,还要反抗,打她应该。
玉清醒过来时,摸着自己头脸上肿起的淤血快,她感觉自己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她只有将辛酸化着一股股热泪任其流淌,她决定要离开他,搬到同事那里住。
一早,玉清洗好脸,在镜子里看到一张非常恐怖的的脸,青一块紫一块,揭开自己的上衣,里面也是。她没有流泪,她现在比谁都坚强,她要和这个畜生不如的男人离婚,她真这么想。
倪建中有些后悔,自己太粗鲁,一早便在玉清面前说尽好话,说自己不是人,是禽兽,希望玉清能原谅自己,自己以后再也不敢。玉清去意坚决,倪建中跪下求她,看在孩子冬冬的面上再给自己一个机会。玉清很快心软,孩子是她心里的疼。
接下来的日子,令玉清痛苦不堪,在车间高温的蒸煮下,身上的伤痕越发严重,身上有些地方还化脓,久久不能全逾。但每日繁重的工作慢慢使玉清麻木起来,她想把这些事告诉自己的爸爸,但是又害怕他担心,自己都成家立室,也不能什么事都指望老爸,她相信自己能解决好。
倪建中到真好了几天,还去找了一个散活干。没几天抽烟喝酒麻将又填满了他的生活,玉清劝她不要赌,倪就说,小赌可以逸情,大赌可以养家,他只是随便玩玩,不会大赌。
在邻里中,大多都为玉清不值。厂里的同事看到玉清的伤痕,都大骂倪建中不是人,是人做不出这种事来,都责怪玉清怎么会嫁给这样一个烂人,说玉清一辈子不会幸福的,苦头还在后面。玉清沉默不答,她不想将自己的过去让人知道,她只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倪建中自己的活挣不了几个钱,怎么够他吃喝赌呢,看到其他赌客一拿就是几百元,而自己却最多只有几十元,每每谈起,觉得很没面子。别人就会说,你这“气管炎”,家里的财政大权都让老婆把着吧,这样有什么意思,男人没钱可以,但不能没权。倪也知道,他们上来时就说好,各自的钱自己管,玉清存钱还债,倪建中挣钱开生活。他的钱也只够家用,没有多余钱财。
玉清先每月还向父亲借的盖房子的那笔钱,有多余时也汇些孩子的生活费,她知道自己亏欠父亲太多,希望能给些补偿。
倪建中因为手里没钱,想干什么都不行,就向玉清要钱,玉清不给,说钱都用来还债,自己本来工资也不高,争执中,两人又扭打起来,好再有邻里相劝才平息下来,这让倪建中觉得脸上无光,他在等一个机会。
两人又平静一段日子。
第十六章 旧信(上)
    一封信,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倪建中在家无聊,在家中胡乱翻找,希望能找到些零钱什么的,去买瓶酒喝喝。他在一堆旧书中找到一封信,信是前几个月寄到玉清厂里。倪建中顿时醋意大发,看内容多是些关心,问候和回忆学校生活的话语,还有道歉后悔等话,最后还有祝福和希望有机会见面的词句,信的署名是肖俊。他一看就知道信是个男人写的。顿时坐在床上发呆,心里想,“好你个庞玉清,居然想给老子戴绿帽子,不想活了,想找别的男人,除非我死。”
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发怒,还砸烂了家里的碗筷,自言自语,日子不想过了,大家都没得过。难怪玉清前些日子说要给我离婚,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倪建中气冲冲的跨上自行车,朝玉清工厂方向弛去,她想让玉清给自己一个交待。
在蜡烛厂门口,倪建中想冲进厂里要人,结果被门卫拦在外面,他开始大吵大闹,引得厂里无数人围观,这中泼皮他们多半也是第一次见。有玉清的同事认识倪建中的,赶快去车间通知玉清。玉清知道后,不明白他又在发什么疯,自己也赶紧出去,她不希望倪在厂里给她造成不良影响。
玉清出现在厂门口:“倪建中,你怎么啦,有事我们回家说,现在还没有下班。”
倪建中听到玉清说法,在厂里就不能动她,气得他摔掉自行车,冲过去,拳头向玉清砸去,玉清躲避,没有伤到她。厂里门卫看见倪在厂里行凶,几个人上来,将他提到门卫室,正欲教训。玉清忙过来解释,这人是他丈夫,可能是喝多了酒,叫大家不要为难她。门卫在知道情况后,将倪建中放出来。倪被人一训,心里有些害怕,扶起自行车,瞪了玉清一眼,“玉清,你给我记住,晚上回来再收拾你!”
玉清想不明白这厮又在干什么,可能今晚免不了又要打一场血仗。下班时,玉清从厂里拿了一把小螺丝刀,放在贴身衣服里。忐忑不安的回到租屋,倪建中正在门口等她。她提了提胆,走上前去:“建中,你今天吃了什么火药,到厂里闹事,影响多不好!有什么事你可以说,难道一定要打打闹闹不成?”
“你还有脸回来,这个,你给我好好解释,如果不是我机警,让人给戴了绿帽都不知道。”说着将一封信朝玉清扔过来,掉在玉清脚下,玉清俯身拾起,看是肖俊写给自己的回信。
“不就一封平常信,有什么好说的,同学一场,通通信,互想问候没什么大不了的。”
“定是你在学校的相好,是不是,你的历史我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不读书的,幸好我有个远亲是你同学。差点就让你给骗过去。居然做出这种事来,你让我以后怎么混。”
“你不要听别人乱说,没有的事!”
“信上说,想约什么时候见面,到底是什么是候?快说。”
玉清已经看见倪建中紧握拳头,看来吗上就要动粗,自己该怎么化解:“那都是客气话,你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人家是大学生,我算什么,怎么会看上我。你就不要成天没事瞎想。”
这一句本是劝解安慰的话听在倪建中耳里特别不受用,他感觉到莫大的耻辱。一把将玉清拉进屋内,反锁上门,“你嫌我不做事,你每天吃的住的不都是我挣会来的钱。”
不待玉清解释,一巴掌已经打在玉清脸上,玉清一下摔到在床上,脸上几条手指印立刻显现出来。
“倪建中,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想干什么?”
倪建中只想找个打人要钱的理由,哪听玉清的解释,跨步上前,将玉清按在床上,在玉清身上各个部位都使劲垂打,玉清手脚并用,抓踢蹬什么都用来还击。两人又床上滚打到地上,弄得屋内唏里哗啦的想个不停,掉在地上的碗筷,酒瓶,甚至是锅碗瓢盆,板凳椅子都成了他们各自的武器,一来一往,已经扭打了半响。玉清的嘴被酒瓶打伤,倪建中的肚子也被凳角挫伤。
玉清吐了吐嘴里的鲜血,两棵门牙哒哒的掉在地上,用不清楚的声音喊:“倪建中,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来呀,你来呀!”玉清身上多处受伤,血从嘴角流到握板凳的手上。
倪建中毕竟见过世面,打过群架,只轻微的受了几下,但也痛得难受。两人在拼心里素质,看谁坚持到最后。倪建中看玉清手有些发抖,可能是害怕了,马上凄伤过去,用酒瓶向玉清头上砸去,玉清侧身,还是砸到肩膀,身子一麻,一下摊在地上。倪跟上来的就是拳打脚踢。玉清麻木的身体被打得清醒不少,不知道那里来的一股劲到使自己站了起来,她向瘦弱的倪建中扑过去,倪想躲避,可是屋子太小,一下被玉清重重的压在身下,一时间倪建中动弹不得。玉清已将早准备好的螺丝刀拿在手里,倪建中不能移动,右手用瓶砸向玉清,玉清伸手左挡住,重重的哎了一下,而玉清右手里的螺丝刀已经插向倪建中的脑们。倪建中见大势已去,摊软在地,象一堆烂泥。
“玉清,你有种就杀死我,你也要抵命,我是贱命。你动手呀!”
玉清手里的螺丝刀没有继续插下去,嘴里的血滴得倪建中身上,脸上到处都是,“倪建中,我告诉你,没有人会怕死。我不杀你,不是为自己,我是怕倪冬没有爹,虽然他爹是个窝囊废、是个畜生。”
看到螺丝刀移开自己的脑门,倪建中才缓过气来,两人都坐在地上,半小时没有说话,玉清遍体鳞伤,但心里痛快,好似自己大仇得报一样。倪建中则开始盘算如何才能制住玉清,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但玉清的伤还是被一个同乡看到,她从来没看见过人被打成如此状况,真是触目惊心。
此后的日子,玉清补了门牙,如往常一样上班。倪建中也知道,不能把玉清逼的太急,否则自己也没好果子吃,钱没那到手,还受如此窝囊气,他还真不知道气往那里出。
后又有多次小打,没有多严重。
第十六章 旧信(下)
    玉清从那此后,心再也没有原来机敏,好象有后遗症似的,说到打架心里就害怕,自己还要努力装出不害怕的样子,每次她都想去报警,却没有。她清楚自己有个老乡也是因为两口子不合大起来,报警后,就罚款了事,还要查有没有暂住证,没有还要交钱。到头来还得自己掏钱。
那时,上海的治安不太好。
又过些日子,倪建中说想倪冬,能不能叫外婆将倪冬带到上海来,要不等几年他都不认识父母了。玉清终于听到倪建中说了句人话,做了件正确的事。玉清便写信给庞川,顺便也叫玉秀和元林到上海来打工,她知道妹妹在家生小孩后日子也不好过,自己能帮上忙的就帮一帮。她想,倪冬上来了,倪建中一定会有所收敛。
倪建中也不是省油的灯,明的叫倪冬上来,却是要抓住玉清的七寸。他知道玉清最痛自己的孩子,现在有孩子在手,就是要逼玉清就范。好好的听从自己,离不开自己,成为自己发泄的工具,他认为老婆就是用来发泄的。同样也可以栓住玉清的心,不会被其他男人抢走,毕竟老婆取得不容易,现在吃喝还得靠老婆。如果能在岳父那里弄点来花花也不错,岳父干了这么多年的村官,总刮得不少。他以为每个村官都是贪官,可他想错了。
玉清看着身边的倪冬,摸去了眼泪,她不想让自己的妈妈和妹妹知道自己的经历,给他们的上海之行蒙上阴影。她唯一希望的是孩子能够快快长大,为自己的母亲主持公道。她将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她觉得自己没有能力解决现在的困境,自己不能,社会不能,自己的父母也不能,因为她遇到的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无赖。
这一夜玉清没有睡着,她想多陪陪孩子,深夜月光依稀,透过纱窗略感寒意,她不知道未来的日子会怎样,但有孩子在她身边,她感觉到家的温暖,为孩子她一定要撑起这个家,不管遇到多少屈辱,多少苦痛她都要坚持下去。虽然在玉清心灵深处她对这个孩子有几许怨恨,但孩子天真的笑容确实带给了她精神的满足。
玉清躺在床上,竹席的条纹让她难受,被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压在上面隐约着痛,她的每寸皮肤都感觉到麻木,象失去了感觉。她有时想,如果自己的父亲这样对待她,她会怎么样,记恨、埋怨还是将他当仇敌。玉清想起庞川给她的三个耳光和现在比起来,那只不过是蚊钉虫咬。但为什么那时确感觉特别的委屈,以至乱了方寸,做出一系列现在连自己都想不明白的决定。她在恨谁,或在恨自己,她已经想不明白。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象个傻子,屈辱的忍受倪建中的虐待,而不会反抗。难道自己喜欢被人虐待,她已经没有原来的判断。她明白自己再也没有那次反抗的勇气,她不明白。
玉清有些认命,她在工友的言谈中学会认命,一个人的命运本来是上天注定,从一出生,便在上天安排的轨迹移动,自己无法改变命运,在轨迹的尽头,就是死亡。玉清在想她的那条轨迹是这样的呢?如果放在高中学校,她会高声的说,命运在自己手里,命运由我自己创造。现在呢?自己只是被命运捉弄的小丑,失去尊严,失去自由,失去一切的可怜虫,更是一条没有任何人可怜的可怜虫。
不管玉清怎样胡乱的思考,当太阳从东方升起时她还要继续每天的生活,她只能埋怨上海的太阳怎么比深圳的太阳出来的还早。
当玉清忍着全身的痛苦起床做饭时,茂仙早已起床。从屋里抱出孩子在空地上学丫丫学步,玉清看到这些情景露出少些喜悦。茂仙注意到玉清的两颗大门牙在晨光中闪闪发光,仔细一看,是两颗假牙,便问玉清什么怎么回事,玉清说是在工厂里不小心给碰坏了。茂仙不信,在工厂里手脚被碰伤还有可能,怎么会碰到门牙,她还想细问。倪建中正从外面溜达回来吃早饭,玉清见状不再言语。独自走开去叫玉秀和元林吃早饭。
玉秀顺利的进了蜡烛厂,元林看了几个工厂,觉得没什么自己喜欢做的,就决定慢慢找,玉秀批评他眼高手底,有工作先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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