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眼如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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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眼如丝-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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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然后就是两年的独宠,和家人相遇,敛殊的离开和现在的不堪‘‘‘‘‘‘
我的一生也算是几多变故了,一再沦落,到最后,连心都无法保全。
不过,我这样也算狡猾了呢!
瞥了一眼自己还在不停流血的左腕的伤口,在喉咙里低低的笑。不知道爷会有什么反应?是讶异我的决绝,还是气愤我如此的不识好歹,害他的一番布置全然白费?
血液沾染上铺在车厢里的兽皮,如此多的血腥味被浓郁的薰香掩盖了过去,还真是多亏了自己把暖炉带上了。不然,还不引起外面护卫的警觉?
嗯?
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快速得让人几乎忽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走之前,爷书房里的薰香,昨夜的一战,连身为王府第一高手的岚也受了重伤,以及爷最后别有深意的那句:“等这事一了,我会去接你,乖乖等我‘‘‘‘‘‘亦”?
难道说,是我什么地方搞错了,误会了?
等等,我先是从韩豫那里知道爷要把我送去静王府,然后我失了冷静,绝望的从爷那里得到了证实。而后,头脑发热的拿了匕首和暖炉支开了竹儿,一意求死‘‘‘‘‘‘
韩豫诡异的笑容在眼前浮现,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就是这里!
就在爷遇刺客之前,四王爷向爷要我之事我一点消息也没有,怎么一夜之间就有静王府的人找来?还有,书房里浓郁的薰香,爷是不爱那味道的,平时我也只点了淡淡的香料,为什么一反常态?再来还有竹儿的话,说什么等会儿找我,按理说,我到静王府后,就连爷送我的衣服都要扔掉的,怎么还会让爷的人跟来伺候?
一番推测下来,我已经知道了这是个陷阱。
是啊,陷阱呢!
是我太小看韩豫了,对他这个大家少爷起了最不可起的轻视之心,忘记了他原本就是官家子弟,那些阴谋圈套知道得也不少。八成是爷昨夜也受了伤,有所隐瞒,而韩豫又知道了他要把我送到四王府暂避,故抢先来误导了我,让我失了平常心‘‘‘‘‘‘
如此一来,原本的那些疑团全都解开了。可是‘‘‘‘‘‘
我想要苦笑,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过多的失血,让我一动都不能动,只能昏沉沉的看着血液缓缓的从伤口继续流出,不由怨恨起自己的冲动——为何还要多割那两刀?
正在无计可施之时,外面一阵喧哗,像是马匹受到了惊吓,车厢也颠簸了一下。身躯都被震了起来,我趁机把手贴上了暖炉那没有包上棉布的滚烫的外壁,嗅到一阵的焦糊味,我眼一闭,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道这个措施还来不来得及‘‘‘‘‘‘
第十八章 以后
    很奇怪,我昏迷了。奇怪的不是我昏迷这件事,而是我知道自己昏迷了‘‘‘‘‘‘
正确来说,我是正在昏迷中。
忘记了我处于这样的情形有多久了,只是有一天,突然发现能够听见外面的声音,但依然无法动弹。
竹儿每天在我耳边说着对不起,都让我听得有点腻烦了。相比较起来,爷每次温柔的一句:天亮了该起床了,更让我觉得心酸。多数的时候,他只是搂着我,静静的听着我的呼吸和心跳。
我竟不觉得忧伤,试了几次无法睁开眼睛后也就放弃了,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
只是最近外面的情况有点异样,我的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竹儿更是不停的哭泣,很想起来叫她不要再吵了。
静静的等待着爷来的时刻,现在我每天最大的期盼就是两人相互偎依的时候了,是太寂寞了吗?
这次和以往不同,他没有说出一贯的那句要我起床的话,只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在我的脸上拂过。
良久,他才冒出幽幽的一句:
“我终究还是太心急了吗?”
那句话里含着什么样的情绪我说不出来,只是隐隐让我鼻子发酸。
“我是太心急了,急着逼你吐露心声,急着让你给我看到你另外的一面,急着把你隐藏的傲骨给挖出来。”
他顿了一顿,有点落寞,我则讶异他竟早已看穿我的伪装。
“亦,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他将我的左手从被子里拉出来,手指在腕上轻轻抚摸。
“三刀,整整三刀,刀刀深入经脉,媚儿,你怎么忍心‘‘‘‘‘‘”
我心里一抖,那你可知道,我划下这三刀时是怎样的心灰意冷?我本就是无意多活之人,不然不会毅然服下“冰肌玉骨”,死这个字早已陪伴我多年了,再加上一时的万念俱灰,怎会不忍心。
“烟剪重眸意怜怜,其实我早该知道你这柔弱的表相下是怎样的风骨。我只是不服,为何两年了,你还不能放下心防?是我太居高临下了吗?对不起,我不知道呢!不知道自己的皇家心态竟是你心里的一道坎,我们两个人都太倔强‘‘‘‘‘‘”
不,怨不得任何人,我们都太倔强,倔强到相互隐藏了自己的心思。你有你的皇家心态,我还不是有自己的自卑心结。
是的,我自卑,所以用傲骨来苦苦支撑。被送到兰馨坊的时候,我十四岁,原本也算是破落子弟,饱读诗书的学子,一下子落到如此境地,我怎能不怨?
然,又能如何?我不能像大哥一样一走了之,只能抛弃了姓氏,放下自尊,做那一个为世人所不齿的男倌。那时起,那一份自卑就早早埋下了。我不是看不起自己,也不认为自己何错之有,但看到那个仿若傲视天下的男子时,那若有若无的自卑就会跑出来,所以才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被吸引。
熙清,你有我所没有的一切,有我所艳羡的一切。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你年少时是怎样的意气风发。而我,我的年少时光被匆匆的埋葬,连让人叹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我只是用假相来吸引别人,就像色彩斑斓的蝴蝶,而你,你是翱翔天际的雄鹰,能够抓住所有人的视线。如此的差异,你让我怎么坦诚,怎么明言?
蝴蝶恋上雄鹰,能期盼它的回应吗?就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没有察觉呢。恋上你的温柔,恋上你的宠溺,恋上你我之间如此的不同,会让我有飞蛾扑火的感觉,才连自己都隐埋。
再次努力,试图睁开双眼,依然毫无办法。我只有暗暗心急。
“亦,你睡了两个月了。知道吗,我有多恨自己,竟没有看懂你最后离开时候的表情。现在,你先醒来好不好?有什么怨我的,我们以后可以慢慢计较,但你再不醒来,身体就支撑不下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的身子终于虚弱到连每天三碗的千年人参都维持不下去了?说得对呢,有什么要怨他的,等醒了以后再说。感觉到他把我抱在了怀中,并将头埋在我胸口,我不死心的再次尝试,我知道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醒来”。
终于,在眼泪缓缓的流下后,我睁开了眼睛。
我早已经“醒来”,只是一直都不愿意面对。
“‘‘‘‘‘‘”
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已让他有所觉察。
“你‘‘‘‘‘‘”
他显是被惊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都太倔强,差一点错过彼此了呢!”
哑着声音说出口,却把自己都吓了一跳。看见他反应过来的含笑的眼,我们以后不会再错过了,是吗,熙清?
第十九章 以后的以后
    该说幸还是不幸,手腕上的三刀险些要了我的命,却也消掉了“冰肌玉骨”的大部分药性‘‘‘‘‘‘
这是那个一身青衣,一脸儒雅的男子告诉我的。他说,他叫楚宁尘。
江湖盛传的儒医,果然名不虚传,只能说是清秀的五官,却自然有那一股气韵,儒雅清明。身边那一玄衣少年,却真正是艳丽至极,若是换上殷红的衣衫,不知是怎样的逼人魔魅,偏就一双澄明大眼,生生驱散了所有的遐想。
而我的左手,差点就废了,毁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中。即使有儒医的一双妙手,从此也再提不起重物,抚不了琴了。我是不觉得什么,倒是爷每每对着那快要淡得看不出来的伤痕长吁短叹,说什么那些药没效用,也不想想上千两银子的疗伤圣药都被他倒水一样的往我手腕上抹了。
他要我叫他“熙清”,我仍是不太习惯,就和他也常常叫我媚儿一样,有的习惯不是一下子能改变过来的。
竹儿在我向爷的提议下,嫁给了爷的贴身护卫——岚,但死活不肯从我的身边离开,依然是我的侍女。直到前一阵子,我和爷察觉到她已有身孕,才被我们和岚制止了任何的体力活。
大哥对于我们离开京城一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要我和他保持联络。对爷,他是有点怨恨的,但也知道自己无法无法介入,所以理智的选择了保持沉默。冷虚风则如他所言的请到了楚宁尘,解除了我的“冰肌玉骨”。
至于爷和我之间的种种,在爷放弃了王爷的地位,陪伴我来到江南,彻底的离开那个黑暗的是非圈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我没有问那刑部一案结果如何,也不想知道韩豫的情况,这些,都已离了我的关心范围,不干我和爷的事了。
当初,爷的执意离开在朝廷上下揭起了浩然大波。但最后,在四王爷的支持,和皇上的默许下,我们一行人还是顺利地走了。虽说没有了王爷的名号,该享受的权利却一样没少,只是变成了真正的“逍遥王”。
听爷说,他当年提出的就是现在这样,剥夺皇位继承权的“逍遥王”,无奈圣上不同意,只说不让他卷入皇位之争,但并没有夺去继承权。所以,“庆王”这个封号和其他的王爷封号一样,有权争夺东宫之位。现在则不然,即使他这一辈再没有皇帝人选,也断轮不上他了。
说到这里,还颇有几分得意在里面。
我悠然一笑,离开那里是个明智之举,至少,我们学会了彼此放开自己,再不用戴上面具‘‘‘‘‘‘
走的时候,爷遣散了庆王府的下人,只带了十几年的老仆人和他精心训练起来的“影卫”,以及他所说的“日后吃饭的家伙”,绝了自己的退路,也绝了有心人的最后猜忌。可谁说这不是新的开始?
彻底斩尽和过去的联系,我以后只是他的“亦”,他也只是我的“熙清”。
一如既往的靠在他的怀中,彼此依偎。我仰起头,看着他刀削般的脸颊边线,然后对上他的疑问的眼。
“苍天的鹰!”
他懂得我要说的是什么,比我还要了解我所想的,所要的。
“被迷惑了的雄鹰不再属于苍天。”
我笑,往他怀里缩了缩,继续陪着他在山庄屋顶上看夕阳。
被迷惑了的鹰,属于迷惑他的蝴蝶‘‘‘‘‘‘
属于,我!
番外
    该说幸还是不幸,手腕上的三刀险些要了我的命,却也消掉了“冰肌玉骨”的大部分药性‘‘‘‘‘‘
这是那个一身青衣,一脸儒雅的男子告诉我的。他说,他叫楚宁尘。
江湖盛传的儒医,果然名不虚传,只能说是清秀的五官,却自然有那一股气韵,儒雅清明。身边那一玄衣少年,却真正是艳丽至极,若是换上殷红的衣衫,不知是怎样的逼人魔魅,偏就一双澄明大眼,生生驱散了所有的遐想。
而我的左手,差点就废了,毁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中。即使有儒医的一双妙手,从此也再提不起重物,抚不了琴了。我是不觉得什么,倒是爷每每对着那快要淡得看不出来的伤痕长吁短叹,说什么那些药没效用,也不想想上千两银子的疗伤圣药都被他倒水一样的往我手腕上抹了。
他要我叫他“熙清”,我仍是不太习惯,就和他也常常叫我媚儿一样,有的习惯不是一下子能改变过来的。
竹儿在我向爷的提议下,嫁给了爷的贴身护卫——岚,但死活不肯从我的身边离开,依然是我的侍女。直到前一阵子,我和爷察觉到她已有身孕,才被我们和岚制止了任何的体力活。
大哥对于我们离开京城一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要我和他保持联络。对爷,他是有点怨恨的,但也知道自己无法无法介入,所以理智的选择了保持沉默。冷虚风则如他所言的请到了楚宁尘,解除了我的“冰肌玉骨”。
至于爷和我之间的种种,在爷放弃了王爷的地位,陪伴我来到江南,彻底的离开那个黑暗的是非圈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我没有问那刑部一案结果如何,也不想知道韩豫的情况,这些,都已离了我的关心范围,不干我和爷的事了。
当初,爷的执意离开在朝廷上下揭起了浩然大波。但最后,在四王爷的支持,和皇上的默许下,我们一行人还是顺利地走了。虽说没有了王爷的名号,该享受的权利却一样没少,只是变成了真正的“逍遥王”。
听爷说,他当年提出的就是现在这样,剥夺皇位继承权的“逍遥王”,无奈圣上不同意,只说不让他卷入皇位之争,但并没有夺去继承权。所以,“庆王”这个封号和其他的王爷封号一样,有权争夺东宫之位。现在则不然,即使他这一辈再没有皇帝人选,也断轮不上他了。
说到这里,还颇有几分得意在里面。
我悠然一笑,离开那里是个明智之举,至少,我们学会了彼此放开自己,再不用戴上面具‘‘‘‘‘‘
走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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