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玉女道士小和尚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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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玉女道士小和尚的爱情-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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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到这一步。我自问言行举止似乎也没有特别过分的地方,为什么她要让我觉得自己像在大街上对陌生女孩纠缠不清的无赖一样。何况她也并非长得特别漂亮出众,只是有些清秀而已,除了我,公司里好像也没有其他异性注意她。她告诉我她有一个高贵的自我,那好吧——我也不会再打扰她了。
可是我发觉自己做不到。我无法不去注意她,因为她的这种过于强烈的反映反而更加引起了我的好奇,有时我甚至怀疑她是故意这样做来引起异性的重视。本来公司里吸引我的还有另外两个女孩,而现在我差不多已经完全忘记她们了。我时常在猜测她对我这么敏感的原因。她的情绪似乎一向很低落,很少见到有什么特别兴奋和开朗的时候;说话很少,但声音异常柔美;工作很认真,能用自己的眼光去评判和处理周围的事物,这是一般女孩子很少有的;衣着很时尚精致,看得出很善于打扮自己,但清秀的面容总有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疲惫和沧桑。这让我怀疑她以前的感情上受到过的某种打击,也许我的某个方面——言行举止,外貌或者就是那种关注她的目光,会使她联想到以前那段不愉快的经历。
然而我依然犹豫不决,每当想要更进一步作出表示,总觉得有一下子失去重心的落空——当我以为她应该在某个位置,把自己调整到相同刻度时,却忽然发现她并不在那里。我认为她现在应该没有在接触的男友,上下班从来没有人接送,平时也不见有频繁的电话和短信;公司里对她有好感的异性也都看不出有特别的发展。我始终无法明确她对我的态度,也许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正在发生着。海明威曾经说过:人就像大海里飘浮的冰山,可以看到的永远只是浮出水面的极小一部分。
公司组织旅游,有十几个同事一起去。在旅途的大巴士上我扮演起导游解说的角色,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不过这对我内向的个性来说多少有些不从心。我不愿承认这是由于她在场的缘故。我总是很小心地避免她靠近相处,因为我发现她先这样做了。她和长着张猴脸的小刘坐在一起,还有她们部门的主管——是个已经结婚的老男人,他们对我都不应该构成威胁,所以我也乐得摆出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到了旅游景点,我们住的是那种褐色的木头房子,推开后窗就可以看到那条著名的大江。黄昏时我独自走出旅社,想抢先领略那片美景。还未走到江边,耳边已经充满了江水流动发出的浑厚声响,潮水的气味迎面而来,大片大片的芦苇在晚风中来回摆动。再近前,大江横躺在面前,天水之间已无界限。我沿着河边的白色长堤向前缓缓走着。不远处的码头上停泊着一艘巨大的铁制渡轮,像是被废弃已久的,船身布满了被江水腐蚀的点点锈斑。我仰头看到船弦上有两个依偎着的人影,心头不禁一震——是她和一个面目模糊的男子。这时头顶的天空像被火烧过一样红,而急流向前的江水却冷得青蓝青紫,在这片绚丽壮阔的景色之中,我的内心感到一阵阵隐隐的作痛。
片刻的晕眩之后,她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我的面前。“你好。”她微笑着说,“你也出来散步?”我迟疑地点点头,还未完全回过神来。也许我的神情有些奇怪,我没有察觉到自己是否向她身后看了一眼。她脸色一沉,像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一样,扭头沿着堤岸向前慢慢走去。我一下子觉得有些愧疚。也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许那个男人伤害了她,刚才她正和他提出分手;更或者根本就是我看错了,船上的那对情侣并不是她。这样想着,我的心情不禁又好了起来。难得有这样和她独处的机会,本来就应该有出乎意料的欣喜。
我追上去笑着对她说:“真的好巧,想不到我们有同样的兴致,这倒和我们上次在公车上的偶遇有些相似。”
她的神情柔和了一些,我接着说道:“其实上次的相遇并不是偶然,是我等了三天的结果。前两次你可能有事去别的地方了,并没有坐这路车回家,直到第三天,我终于看到了你上了车。我赶上去想装作偶遇和你说话,可是当我站到你身后,看到你夹在一大群陌生人中间,拉着扶手眼望着车窗外,那种冷漠的神情使我觉得你用一层冰把自己与外界隔离了起来,又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我虽然与你近在咫尺,却觉得无法开口同你说话,像是被你的冷漠的气势扼住了喉咙。车子开了很长时间,直到你快要下车了,我才鼓足勇气和你胡乱说了几句。”
她低头笑了笑,慢慢地说道:“也许你所描过的有些是你所认识的我,但那是陌生的,只是表层的印象加上你的一些想像。你将一个光环套在了我的身上,吸引人,但并不真实。”
我有些激动地说:“可能是这样的。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和不可理喻,对一个自己还不熟悉的人怎会如此难以放下。我总是希望在爱情中得到一种力量,可以帮助我,给我动力改变自己的生活。我是抬着头向上仰望去寻找心中的恋人的。你知道一个孤单久了的人一旦陷入情关,一些轻微的变化也会使他变得患得患失,心智昏沉,而这种种失态的举止又正是导致他失去爱人的原因。”
她说:“看得出你是一个有想法的人,努力去感觉生活的人。我欣赏这种人,也愿意与这样的人交谈交往,那让我觉得自己不是孤立的,不是让人无法理解的。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就在于他是站在哪个位置去看生活的,也许你我的共同点就是都想爬上山顶向下看,这就注定这种人是不实际的。他们之间只可以交谈沟通,索取共识,但我一向的看法是仅限于此,无需再发展更深的联系,那是不明智的,因为我们所处的环境是如此真实和实际。请别以为这是一种托词,这确实是有感而发的,一种经历过,受过伤之后的有感而发。”
“你这样说一定是收到我写给你的那些信了。我本来以为你并没有看它们呢。我知道自己很傻,把信寄到公司给你,有时,我甚至在门房间看到自己的信摆在那里。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冲动,会把心里的许多想法向你倾诉。你给我一种亲人似的亲切感,让我想要对你说平时从来不对人说的话。你从来没有回信,我只能从外表上判断你的想法。有时你对我微微一笑或者亲切的打个招呼,就使我觉得心中充满了喜悦和信心;有时你的笑容里仿佛带着一丝歉意,象在说:因为太忙了,所以没有及时给你回信;而有时,你又变得极其沉默和冰冷,就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样。是不是我的信给你带来了困扰?或者,你正在经历另一段感情纠葛?这一切都是我无从知道的。现在折磨我的是希望,是那于一片迷雾之中透出的微光。既然你我有许多相同的地方,有缘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遇,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她没有马上回答,我感到她心里的矛盾和犹豫。有片刻她抬起头来注视着我,真诚的目光想要表达些什么,但突然又脸色一沉,心中的天平倒向了另一面。她用判决似的语气对我坚定的说道:“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不要再发生任何联系了,即使是最普通的朋友的关系,我想那都会给你我带来极大的困扰。因为我们都是过于敏感的人,如同两根因靠得太近而绷紧的琴弦,总会被对方哪怕是最轻微的颤动而干扰。我觉得你非常自我地把别人归进你臆想的世界中,你的感情显得是那么的不切实际。如果是我的原因引起了你的误解,请你原谅我。我觉得我们有时特别地格格不入,常常在刚有些好感的时候就会立即生起了厌恶之心,就像讨厌自己身上的某些东西一样。我无法给你希望,因为我自身正处在一片黑暗之中,和你一样。”
我虽然感到了她焦虑万分的心情,感到我们之间已无希望,却仍像所有不甘心的一样想要再做最后的挣扎。但还未等我开口,她就抬手阻止我道:“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我不想你再来打扰我,也不想现在有人看到我们一起回去。”说完她就快步离开了。
这时江边远处的浅滩上来了许多陌生的泳客,他们欢呼着从我身边跑过跃入江水中。夕阳已经沉入水中,深远广阔的江面上传来泳者戏水的声音,尖叫声,孩子的哭声,好像离得很近,但望过去却什么也看不见。脚下的长堤消失在模糊的前方,四周空旷的黑暗里似乎隐藏着许多动荡不安的幽灵。
我独自一人留在江边,整整一夜未归。
半年以后她结婚了,对方是个我根本意料不到的人。看得出他们很幸福,是那种经历过一翻感情挣扎之后得到的幸福。我当时的一些猜测被证实了,还有一些事情是我想也想不到的。知道了之后我觉得自己真是傻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但正像人们说的——谁没有年轻过呢。
从那次旅游回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她说过话,见到也只是互相点头微笑一下就走开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一下子就彻底放弃了,而且放弃之后没有任何痛苦,反而很轻松。如同一场大病初愈之后,见到室外温暖的阳光,内心特别地安宁与祥和。
第四章 正文
    第四章
1
公司里老贾和老杨吵起来了,就是那个说老鲁比老钱好买夜宵给我们吃的人。他平时倒也不怎么多话的,不知今天怎么会一下爆发出来了。
只见他涨红了脸坐在座位上大声地对周围得人说道:“不知道他怎么看的,改了一遍不行,改两遍还不行,要怎么样才能通过?我画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难不成真要画成世界名画?标准?什么是标准!都还不是他说了算。有些人再烂的画也照样过,我又不是没见过。什么画得好画得不好,合格不合格都是假的。”
老鲁忙过去劝老贾,谁知越劝越火,老贾已经近乎声泪俱下了:“他妈的什么人,手里有点权就了不得了。我平常也算对他客气了,说话聊天都陪着笑脸,就怕哪里不注意冒犯了他得罪了他。他动不动就损你两句说你两句,还不能回嘴反驳他。画那么多画谁没个不小心出错的时候,扳着个脸一本正经教训人家骂人家,把人家都不当人了。”
老杨走过去叫道:“我什么时候骂过人了?我一向是对事不对人的。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当然是我说了算,我要对公司的质量负责。是你自己的态度有问题,资格老点就不能叫你修改了?我说话一向是这样的,什么时候骂过人了?‘
老鲁连声地劝两个人都少说点,一面拉着老贾到公司门外抽烟去了。公司里其他人都默不做声,也没谁明确地去帮其中的一方说话。老杨自然是谁都不敢得罪的,老贾和老鲁关系一向好,他们以前就是老同事。
老钱回来了,后面跟着红婷肖芳,还有肖芳的男朋友大鹏。大鹏的外貌忠厚和善,和我有几分相像,看来肖芳确实喜欢这类型的男孩。听说他以前也是一直帮钱老板画画的。老钱安排他们坐在我对面的一排位子上。红婷一面收拾桌子一面和大家热情的互相打招呼问候,她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但我却觉得看她挺不顺眼,她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和每一个人都点头打招呼,和肖芳的男友过分亲热的玩笑,对肖芳又指手画脚地安排这安排那的,那种气势真是强到了得意忘形的状态。而且,她几乎一句话都没和我说,一眼都没有朝我看。她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下摆束在牛仔裤里,这种打扮正好凸显了她上身过长的缺点,脚下的皮鞋走起路来很张扬地踢踏作响。天啊,我真的喜欢她吗?
老钱叫小马和小和尚帮他们一起把行李搬到住的地方去,然后他又分配给了我一套很难的画,叫宁宁和我一起画。说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要画完。
“真倒霉。”宁宁轻声的说,“都是和你坐在一起的原因,这月我都画了三次难稿了。”
“别那么计较吗。”我说,其实心里也很不舒服。
老钱最近一段时间都给我很难的画,宁宁坐在我边上也被波及到了。不过每次合画我都照顾她,大部分都是我画下来的,钱却仍是一人一办。
红婷他们租的房子可能就在公司旁边,不一会,小马小和尚就搬好了行李和他们一起回来了。老钱马上安排了工作,红婷坐在对面开始画起来。我特意逗宁宁说话,东聊西聊的或开开玩笑惹她,小马也参与进来。我们这个角落不时爆发出阵阵笑声,惹得大家都朝我们这看。老钱走了过来,小马说:“老板你今天一定不能说我们,你看我们画难稿都画得这么开心,公司里人要都和我们一样,你不发大了么?”
我表面上很开心,其实心情很差,想到和红婷以前就有许多不协调的地方。比如说她是这样一个骄傲的人,骄傲到连自己对别人的冷漠和忽视都以为理所当然,这么多天豪无音讯,简直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在对感情需求方面我们也不是很合拍,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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