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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吞了吞口水，萧怀远小心翼翼道：“方兄……您，说完了吗？”他难得的用上了敬语，他觉得能将“好人坏人”这个话题凑一起说半天，却让听众不知所云坠云雾的人，肯定很不简单，这样的人至少他惹不起必须得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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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咂摸咂摸嘴得有些意犹未尽：“……办完正事了，我再跟你说说好人与坏人的辨证关系你弄明白了，我也就放心了。子曾经曰过：朝闻道夕死可矣。意思就是说，我今儿早上把道理跟你掰扯清楚了，到了晚上你就可以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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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跟胖子刚才一，脸色有点白，结结巴巴道：“我……我为什么要……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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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哼道：“问得多新，我怎么知道？这话是子说的，你问他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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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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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劲甩甩头，萧觉得还是赶快切入正题比较好，再被他念叨下去，自己会变成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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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的朝地窖门口看了看，萧怀远压低了声音道：“方兄，你也知道最近潘尚书不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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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的？目前知道潘尚书要造反的人，除了皇上和自己，就只有影子里面少数的一两个人，估计连老潘阵营里的绝大多数人都蒙在鼓里，这小子打哪儿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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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眼，方铮一副迷糊的模样，惑道：“老潘不稳？什么意思？是走路不稳还是坐车不稳？老人家年纪大了，不稳也是很正常的事嘛，这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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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哭笑不得：“你若再装糊涂，我可就什么都不说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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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飞快的换上一副阿谀逢迎的表情，谄媚的笑道：“萧哥，这话怎么说的，咱们兄弟谁跟谁呀，何必见外呢？你上回踩死我的小灰灰我也没把你怎么着呀，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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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无力的看了他一眼，叹气道：“潘尚书最近可能要造反，这事儿可能你早就知道了。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还不知道，军中的哪些将领跟潘尚书暗中勾结篡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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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两眼放光，飞快的点头道：“对对对，这事儿我还真查不出来，莫非你知道？”说完方铮用万分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暗中打定主意：如果这小子真知道，说什么都得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把名单弄到手，然后到皇上面前邀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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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苦笑着一摊手：“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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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闻言脸一垮，语气不善道：“耍人很好玩是吧？不知道你还搞得这么神秘，存心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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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笑道：“我不知道，但太子知道呀。潘尚书和太子虽说是师生关系，但近来已明显处于敌对态势尚书造反，要抢的可是太子的江山呀，太子怎能容得他？所以我相信太子肯定暗地里用他的力量在查潘尚书，更有可能太子手里已经有了一份完整的潘党名单，其中包括军中的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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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疑惑道：“太子既然知道潘尚书要造反，为何不把名单交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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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的笑容充满讥诮：“皇帝的宝座是个好东西子估计打着坐山观虎斗的主意呢，不管谁输谁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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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处，蚌相争，太子想做那个渔翁，把名单交上怎么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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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恍然，论政治敏感，他如今的水平跟白痴差不多，当官这么久没有皇上罩着他，一百颗脑袋都不够别人砍的，看来自己以后还得精明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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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扫了一眼，方铮道：“刚才你一进来便冲着地窖里的藏书去，莫非你认为太子查到的名单藏在这些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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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苦笑着摇头：“我只是进来碰碰运气而已，毕竟太子府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这个花园子我还没来过，想试着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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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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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的表情，找到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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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有点像老婆跟跑了的样子，很失落吧？觉得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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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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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在忙活，方铮也没闲着，四处找了找，终于在架子的底部找到了那坛传说中的百年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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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之下，铮抱起酒坛，小心翼翼的拍碎了封坛的泥盖，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充斥着整个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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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抽了抽鼻子，惊：“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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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得意的一笑：“百酒，当然香。也不知哪个傻蛋埋的埋了一百年也不舍得喝，这下好，全便宜我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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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吞了吞，急忙纠正道：“错了便宜我们，你可不能吃独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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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其实只有半坛得再严实，这么多年过去中的酒也挥了不少，仔细瞧了瞧，酒呈琥珀色，像一块大号的天然玛瑙，在坛中盈盈闪着褐色光芒。多年的，酒已变得浓稠无比，稍微晃动一下，就像一坛粘糊糊的浆糊似的。尽管从没喝过百年好酒，但方铮知道，这坛酒肯定不能直接喝，据说要以七比三的比例，兑三成新酿的新酒，掺着喝，才能喝出味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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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找了找，方铮终于又找到了几坛新酒，按比例将新酒兑入老酒之中，晃了晃，然后拍了拍萧怀远：“哎，你来尝尝，看好不好喝，小心别洒了啊，这酒全天下就这一坛，洒一滴都是对全人类的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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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酒虫上脑，也没理方铮，兴冲冲的端起酒坛，小心的喝了一口，然后眯着眼站着，一动也不动，就像一口气喘不上来似的，方铮吓了一跳，靠！这酒该不会是太子设的套，里面下了毒吧？幸好是他先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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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才见萧怀远将这口气长长透了出来，两眼亮，脸上神采飞扬，赞道：“不愧是百年好酒，名不虚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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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向方铮，萧怀远惑道：“你怎么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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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眼珠子转了转，神色古怪道：“……我不急，待会儿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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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时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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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仔细瞧了瞧萧怀远的脸色，然后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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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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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满意的笑了，捧起酒坛，小小的喝了一口，细细品位了一番，大声赞道：“好酒啊，这辈子喝上一回，死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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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不解道：“你刚才为何不喝？现在怎么又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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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笑道：“万一里面有毒，我的死岂不是轻如鸿毛？所以我得等等，你若喝了没死，我再喝也不迟嘛，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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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这小子拿我试毒呢？太无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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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不满的哼道：“你不是说喝上一回死都值了吗？还怕什么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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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愕然道：“我说的场面话而已，这你也信？太天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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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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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进地窖的时间不短了，萧怀远一直没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商量了一下，二人决定撤退，不然被人现可就不妙，方铮现在好歹是个官儿，太子肯定不会拿他怎么样，但萧怀远的下场就比较凄惨了，严格来说，这家伙属于“家贼”那一类，搁谁手里都是一个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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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方铮抱着酒坛子兴冲冲的往外走，萧怀远终于后知后觉的开始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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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方兄，这酒尝尝味道不就可以了吗？干嘛还抱走？你还真想偷了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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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没事儿吧？我今儿忙活了半天，就是为了这坛酒，不抱走它，难道要我在这儿把它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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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苦笑道：“太子若派人来取它招待客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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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了努嘴，方铮道：“没看见吗？我找了个一模一样的坛子搁那了，里面装的是新酒，反正是喝酒，新酒老酒不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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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一样吗？萧怀远翻了个白眼：“太子若查出来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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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瞠目道：“关我什么事？地窖是你先找到的，门上的锁是你**开的，书架上的书是你翻的，就连这酒，也是你先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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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方铮一脸警戒之色，瞪着眼道：“莫非你想栽赃于我？”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婚（上）
书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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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笑得很谄媚，眉毛眼睛挤成了一团，他这副模样谁若说他不是奸臣，那简直是昧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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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英明神武，神机妙算，运筹帷幄之中，又什么什么之外，微臣对皇上实在是敬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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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把你那拍马屁的功夫收起来吧，朕都听腻了。”皇上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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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皇上对我拍的马屁已经产生不了快感了，这怎么行？回家得多练练，拍马屁是做臣子的基本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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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皇上，呃，兵包围尚书府，这个，虽说是保护潘尚书的安全，可潘尚书又不是傻子，怎能不知道您的用意？您就不怕他狗急跳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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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你来我往，又是诬又是调查的，皇上与方铮合作演了一出戏，目的就是名正言顺的派兵将尚书府包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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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皇的这个目的达到了，方铮这支枪使得也很顺手，从表面上看，今日的早朝很圆满，一切都在皇上安排好了的计划之中进行得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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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潘逆走到这一步，此已是心照不宣了，他绝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想谋反的事情会瞒得住朕，同样，朕也不会以为他会相信，朕派兵包围尚书府真是为了保护他。如今这个暂时僵持的局面，朕与他都不会甘心，等着吧，很快，他便会有新的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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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为何不直接派兵攻进尚书府。把他抓起来呢？所谓擒贼先擒王。把他抓了。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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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摇头道：“能抓。天下人都在看着朕呢若抓了潘逆。恐怕他地门生故吏们会立刻率军攻打京城。这样反而会让朕乱了阵脚。就算暂时镇压下去。以后他们还会反地。朕等地。就是他们自己主动兵。然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否则。打蛇不死。后患无穷不想给子孙后代留下一座隐患重重地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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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步。算步。这才是真正地帝王心术吧？方铮忽然觉得。自己穿越到一个任嘛事不懂地商贾纨绔子弟身上一件多么幸福地事情。如果穿越到太子或胖子身上地话……方铮忍不住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