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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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过客-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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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的隐患。
街头烧烤之所以屡禁不止,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1。本小利大赚钱快。从事这个营生的人都无照经营。他们的经营工具较好为简陋,原材料价低质次,有的甚至是病畜肉,因此价格较为便宜,能吸引人,每串的利润都在60%以上。
2。市场有需求。正是由于一些群众喜好“这口”,商贩们才投其所好,加之宣传教育不到位,群众对其危害认识不深,才给商贩们以可乘之机。
3。处罚力度不大。由于屡遭打击,商贩们现在都采取了“摊货两置、人财分家”的办法,把肉等原料放到不远处的角落里,派专人看管,这个专人不仅要馆送货,还要及时将钱转移走。一旦被查抄,损失的仅仅是皮毛。罚款,没钱,顶多没收经营工具。
根治街头烧烤是项系统工程,不仅仅是城管部门一家之事。要想彻底杜绝,一方面要行政法规,加大处罚力度,赋予执法部门对屡教不改者严惩的权力;另一方面则要提倡“绿色生活方式”,通过深入、广泛的宣传教育,号召市民“管住自己的嘴”,使其失去市场。
我认真地读着,对其中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放过,心中充满着喜悦之情。
“好好干,小李!搞发行很艰苦,但相信你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何总编拍拍我的肩膀。
那个小报记者和民办大学生也来了。何总编用眼光扫视一下我和民办大学生对小报记者道:“老王,由你负责带他俩。”接着用手指着我:“这个小李是给报社写稿的记者,对发行工作不熟悉,你要多多照顾、帮助他。”老王点了点头。
何总编就带我们来到发行部,找到部主任,说:“老张,都来了。这三个人负责往报摊送报,每月底薪300元,报纸给报摊是每份两毛……”又转脸对着我们:“你们提取一毛。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们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老张就带我们来到楼下一个房间,里面堆放着成捆的报纸,老王了领三捆共750份,在表上签了字。那民办大学生却领了四捆共1000份。根据分片的结果,我的发行片在离报社狠远的朝阳区,自己就先领了500份。
三个人各自把领到到的报纸提出来放在自行车后架上。我原以为报社会提供专装报纸的发行袋,可是连根绳子也没有提供。老王预先准备了一根梱扎用的橡皮带,那民办大学生也有。他们很稳当地放置好了报纸,向我招招手各自出发了。
我幸好只拿两捆,放在后架上,自己一只手扶着,倒也稳当。昨天晚上下达过雨,路面有点湿。我自己很小心地穿过宣武门,走前门,往东直方向赶。我花了一个小时才达到左家庄,开始逐个向报摊推销。我原以为不用收现钱,放在报摊代销,没有卖出的报纸下周发行(这是一份周报)时负责收回,每份又只收回两毛(报纸零售价每份六毛),只要我往报摊上一送,这么优惠的条件会使摊主们乐颠颠地接受。
可事实上大出我的意外。我接触的第一个摊主是一位老头,我停下来向他说是来推销报纸的,并递上了一张报纸。老头的脑袋摇得像拔浪鼓:“不要不要,卖不动。”我便耐心地说了一遍优惠条件,老头还是嘟了嘟嘴巴:“白送也不要,卖不动放在这里占地方。”他的报摊上琳琅满目,有《北京晚报》、《北京青年报》等20多种报纸。
我只好往前走,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兆,第一个就这样坚决地表示“不要白不要”这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的。难怪何总编说“苦”,就在于此吧。
我突然明白,自已此时又在扮演“推销员”的角色了。第十个摊主是个中年妇女,没有摆摊,只有一辆自行车在一棵大树上掛满了报纸。她倒是很爽快地接受了20份。我就高兴地记下地点及她的姓名、份数。我的信心随增。
以后,我又陆续地遇上了几个老头式的摊主,几个甚至对我不屑一顾:“什么报纸?擦屁股都不要。”
倒是一个中年男子,不但一下子接受了50份,还要我留下姓名,说下一次一定给自己的报纸来。我留下了自己的名片,并谎说自己是报社的正式记者。因报纸现正扩大发行,自己是临时抽来&;#14803;发行的。
走到和平里的时候,500份报纸也就差不多发放完了。共发行了21个摊点。我便急匆匆地往报社赶,想再领取一些。来到报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何总编看我满头大汗的,有些怜爱地说:“明天再来吧,今天肯定是不行了。你的发行是少了点,可也干得不错,第一次嘛。”我来到发行部一看,老王和那个大学生已回来过一次。他们一天各自发行了1500份,是我的三倍。我当时就想,明天也争取发行1000份吧。
回去的路上,我特意去买了条橡皮绷带。这才心情愉快地往住所赶。
[第十八章完]
第十九章
    钟离东那天曾对我说过这样一段话:当股市跌得最惨的时候,恰是入市的黄金时间;同样命运之神把人抛入谷底时,也是人生腾飞的最佳时节。这个时候谁能积累力量,谁就能在未来获得丰厚的回报;谁若自怨自艾,必将错失良机,等在前面的将会是两手空空和后悔莫及。当时我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他说的简直是至理名言。
为此,我决心闯报纸发行这过关。第二天,我一开始便领了1000份,一下就发完了。我又四回去领了1000份却只发行了1500份,还剩下350份就带回了小屋。恰好一个收废书报的小贩推着板车从我们门前经过,我仔细想了想,每份只给报社返回一毛钱,这350份报纸才35元钱,干脆作废报纸卖了吧。这样自己也发行了2000份,而不必返回报社了。我于是叫来小贩,卖了18元钱。
“就赔了17块钱给报社吧,从发行提层中扣除得了。”我想。
钟离东这些日子很少说话,但我不便问,我总认为是自己造成的。其实,钟离东闷闷不乐却不完全是因为我李湘辉。当然,也有我的因素,我天天吃住在这里,要说钟离东不愿意,却又冤枉了他。但我李湘辉来了将近一年了,还是这个样子,的确也令人担忧。天气又渐渐变冷起来,我没有几件过冬的衣服,还得为我的寒冬考虑呢。况且,天天厮守在一起,也打乱了他的一些设想和计划。比如近来准备考研,他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书,因为旁边坐着我这么一个人,就有些不习惯,只好打谱以静心。还有,我没有来的时候,伍晓琴可是经常跑到这房子里来的,给他以温存。现在,他同伍晓琴的关系又飞进了一步,他更渴望自己有一个单独的空间。然而……这一些,他当然不好说,更不会因此而“赶”走他的朋友。但他心里,又着实感觉不到那么舒服。当然,这些对我而言,我也是实在没有其它办法可想啊!
这次倒好,问题马上就能得到解决。读者朋友想来已经从前面知道他已经对我说了,下个月他就要停止工作搬到伍晓琴家。可以说,在作出这一决定之前,他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次思想斗争,最后才下定了决心的。因为最让他放不下心的就是他离开后,缺少社会经念和对北京认识不足的我,能否单独支撑下去。我自己明白,钟离东与东方一笛之间,打自陈彩辉的那件事以后,两人就貌合心不合,有了隔阂。当然,钟离东与陈彩辉的“早恋”这件事,要是呈当初东方一笛不要去给班主任老师“告密”,陈彩辉怎么会去跳河呢。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虽然东方一笛也时时流露出忏悔之意,钟离东还是不太肯全部原谅他。只是这一切我都被蒙在鼓里罢了。再就是性格合不来,这几年东方一笛变得越来越自私,好大喜功,还染上了一些与高级知识分子格格不如的坏习惯,看人也越来越“势利”。这一切,使钟离东更加厌恶。但这些他钟离东会给我讲吗,不会!因为我们三个过去都是要好的同窗啊!当然话又说回来,他也相信凭我的观察能力,我会清楚一切的。所以,他钟离东只有等待,等待我自己去破题。
钟离东这天晚上一回来,我就把我报纸发行工作的“大好形势”告诉他。他勉强笑了笑,说:“记得我给你讲过的话吗:‘谁能积累能量,谁就能在未来获得丰厚的回报’。”过一会儿,他突然推心置乎地和我交谈:“话又说现实一点,往后有什么打算?要知道,你到北示京快一年了,还没有稳定下来啊。”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说。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我想这一次应该会稳定下来。
钟离东不置可否,转而问道:“杨小小,一走什么消息也没,到底干什么去了,你们的感情那么深吗?”
我很想说,我们都发生了性关系了呢!当然我不会如此说。只回答:“你应该知道,我是带着感情创伤而来的。是我在失落的时候遇上杨小小这样美丽善良的姑娘。”
“那你就应该认认真真地想想,为什么你们那么深的感情却会有这么久的隔断。”
我的确无法回答钟离东。这一夜,我辗转反侧,寝不安枕。如果没有扬小小,我会不会痛苦。我想,钟离东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在我彻夜难眠中,我悄悄下床,打开台灯,将漓江出版社1981年7月出版的那本《西方爱情诗选》拿了出来。我认真阅读了德国中世纪伟大的抒情恃人瓦尔特的著名爱情诗《我心爱的少女》:
我心爱的少女,
愿天主时时赐你幸福!
我爱你还能为你祷告什么,
我决不会有半点犹豫。
我还有什么可讲,除了说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这真使我的心儿忧伤。
……
你恶是忠实而不变心,
那我就用不着担忧:
因为你的轻浮放荡,
将来会使我的心里生愁。
如果你有违背的行为,
那我就永远不会占有你:唉,
那样多么使我心碎!
我又翻到英国十八世纪末叶著名诗人布莱尔的《鸟之恋》:
你住在什么地方,住在哪一个树林,
告诉我,亲亲,告诉我,美丽的伴侣;
哦,任何一处荒野都全因你感到骄傲!
你究竟在哪里筑下了你美丽的香巢?
杨小小啊,你告诉我,“你究竟在哪里筑下了你美丽的香巢?”我自言自语。
[第十九章完]
第二十章
    这几天又下雨了。天空像一张忧郁的脸,心事重重,仿佛结着农浓的愁绪。
下午,雨水停了。东方一笛独自一人穿过小巷走到大街上。雨水洗涮过的街道显得宁静而整洁,他在街上休闲地转悠着,与互不相识的面孔擦肩而过。北京的足音嘈杂而忙乱,他沿着店铺林立的商业街走去。他走进一间音响店,买了一本粤曲,准备送给李晓丹。店里正播放《纤夫的爱》,小调式的反复吟唱很欢快,细听又有隐隐的忧愁。隔壁是一家格调高的工艺品店。精致的工艺品挽留了他的脚步,他飞快地浏览了一遍,目光停留在几个狗模样的玩偶上。这些玩偶都是用粗布做成的。我知道,今年是狗年,所以狗的玩偶的确很多。你瞧,一个个张口汪汪,摆出狂歌漫舞状。
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东方一笛回头一看,原来是钟离东。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个世界太小了,正如钟离东说的一样。这时,钟离东见躲闪不友,只好站住。身边站着多情的伍晓琴。“你好。”钟离东主动握了东方一笛的手。在东方一笛心里,“你好”这句话如同每封信的开头,使人乏味。钟离东虽同他握了手,但省去了东方一笛的名字,极不自然地挤出一些笑,眼窝中透出了一丝局促不安,但只一瞬间便恢复月镇定的神态。
东方一笛瞟了伍晓琴一眼,然后平静地对钟离东说:“近来,李湘辉在报社干得怎么样?好长时间没有他的音讯了。”
“他现在搞发行,每天给那些投摊送报,听说还做得不错。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钟离东回答。
“哦!”
东方一笛冷冷地斜视了钟离东和伍晓琴一眼,算是告辞。然后他又穿过了一条大街,再绕道走几个胡同,来到了李小丹住所。
当李晓丹又一次扔过来一只避孕套时,心情不好的钟离东冷笑了,说:“为什么非要套上这个呢!我是第几个享受这‘套’待遇的人了?哼,大不了怀上一个,为什么非要有这个套儿?”说罢,他把套往外一扔,扑在已经一丝不掛赤身裸体仰躺在床上的李晓丹身上,就要做他们已经做了好多次的事。李晓丹这一次却死死地推开他,一用劲她从他身下翻出来,用手捂但那毛茸茸的地方,道:“你……你是非要我说个为什么不可?”
东方一笛也坐了起来,刚才的激情已经大减。但他还是很有力地把李晓丹扳到在自己身旁,一双手停在她那胀鼓鼓的双乳上,道:“当然。”
“傻瓜,我怕艾滋病和性病。”李晓丹就温柔地看了东方一笛一眼。
东方一笛笑了:“你怀疑我?”
李晓丹急了:“谁怀疑你?你回忆一下,我第一次和你干的时候,我流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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