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鹤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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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鹤事务所- 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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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当时考虑要换一个工作。我想找父亲和母亲商量商量。”

    她停下来。没有再说话。姜武鹏等不及了,抓住她的手臂摇晃着她说:“说下去,继续说下去。你得告诉我,你知道真相是不是?你必须得告诉我!”

    “到现在我还没有告诉任何人。”

    姜武鹏再次催促她:“说吧,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把车子开到那里。我没有直接把车开到大门边。你知道把车开到前面那个路口的地方比较好调头。”

    姜武鹏点点头,这个就不要再讲了,他们大家都知道。

    “我从车上下来。朝我们的房子走去。我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你知道有时候跟母亲说话有多难。我的意思是她总是有自己的主张。我要尽可能地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所以我走到房子后面,又朝着车子走回来,然后又走回去,想把头绪理清楚之后再找她。”

    “那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了。我在树下轻轻地走路,几乎没有人看见我。这时候我听见~~~”

    “听见什么了?”关键处,姜武鹏的身体变得紧张起来。催的更厉害了。

    “我听见两个人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个人轻轻地说,七点到七点半之间。记住一定要是这个时间,别把事情搞砸了。七点到七点半之间。然后另一个人小声说。你可以相信我,只是你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尽快办。‘接着第一个人说,‘亲爱的,我不会辜负你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姜文静好像还沉浸在当时的回忆里,而姜武鹏则掂量这些话中包含的意义。一阵沉默之后。姜武鹏才反应过来问:“你为什么当时不说?”

    “因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姜武鹏回答说:“但是可以肯定是一男一女。一个男人叫一个女人才叫亲爱的。”

    “是的,我当时并不知道。后来我想可能是父亲和王景。他告诉王景说要在七点和七点半之间回来,或做其他的任何事情。”

    “你有没有看见他?”

    “我没有看见。我当时转身对着汽车,这时候从路的另一侧走过一个人来,走得非常快。在黑暗中他只是一个黑影子。然后我听见路尽头有一辆车发动起来了。”她抬头看看姜武鹏不说话,但是一看她的表情他立即就明白了,他说:“这就是你一直不告诉我的原因,你以为那个男人是我。”

    姜文静坦白地讲:“是的,他的个头和你差不多。”

    他没有再说话,转身朝自己的汽车走过去。姜文静赶上他问:“你要回去吗?怎么不说话?”

    他没有回头平静地回答:“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的,所以还是让事实来证明,他们会查出那个男人是谁。”

    姜文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眼神中有太多的焦虑和疑问,似乎连皱纹都长了很多。她把头发从前额往后捋,捋向一侧,对这样的结果她也皱起了眉头。接着她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身后出现了一张面孔,她吃了一惊,非常害怕猛然转过身。

    “啊,你很害怕嘛!”苏丽笑眯眯地说。

    看见是苏丽,姜文雪才缓过神来装作满不在乎地说:“我为什么要害怕你呢?”

    “你当然害怕我啊,你以为我从你背后悄悄地走过来,也许会把你打倒在地上。”

    “哦,苏姨,我可不会这样想。”

    “你肯定是这样想的。在这所房子里,隐藏着一个真正的凶手,可能随时都会把我们中的某个人杀死。”

    “可是你又不是凶手,我为什么要害怕你呢?你可是看着我长大的苏姨呢。”

    “你要知道任何人都不能过于相信。前不久我还在报纸上看到,一个女人把另外一个女人一起住了多年,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就把她杀死了。把她闷死了,甚至把她的眼睛抠出来。可笑的是她被警方抓到的时候竟然心平气和地告诉警察,因为一段时期以来,她发现这个女人鬼上身。她能看见这个女人眼睛中的魔鬼向外看,所以她就坚决地把这个女人杀死了。”

    “这个消息我也知道,最后鉴定她疯了。”

    苏丽走到她身后,帮她把头发扎起来,然后心平气和地说:“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疯了。她身边的人也没有意识到她疯了,因为谁也不知道她那可怜的、扭曲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所以我说你也不知道我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也许我也疯了。也许我有一天曾经看着你母亲,心想她是不是也被鬼怪上身了,心想我应该杀了她。”

    姜文雪一甩头负气地说:“胡说八道,完全都是胡说八道,我为什么要信它。”

    苏丽叹了口气,然后在她身旁坐下来:“好吧,我确实是在胡说八道。我喜欢你母亲,她人很好,对我也很好。但是我要跟你说的是,而且你必须理解和信任的是,对于任何事情或者任何人,你都不能说是‘胡说八道’。你不能信任我,也不能信任何人。”

    姜文雪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看着苏丽说:“你别说了,我会当真的。”

    苏丽严肃地说:“我是非常认真的。我们大家都必须认真,必须开诚布公。假装什么事情没有发生是没有用的。那个女孩来了,话说得很明白,武少不是凶手,但凶手一定是我们中的一个。”

    姜文雪冲动负气的心理再次起了作用,她不乐意地说:“怎么会是我们中的一个,也可能是另外的一个陌生人,他想偷东西。我母亲心太好了,总是以为自己该帮助别人~~~”

    苏丽辩解说:“即使是你母亲把她放了进来,可是我不相信她在一张桌上坐下,让那个人拿起撬棍打她的后脑勺。不,她的样子看起来很从容,这一点我们可以明确她是和一个认识并熟悉的人在一起。”她深情地看着姜文雪,抚弄着她的头发:“文雪,我了解你,我了解你们每个人。我知道你的性子,任性、善良并且义气,可是我还是要说,要警惕我们身边的每个人,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想的那么好。最后或者随时都会有人在你背后捅你一刀。”

    姜文雪从凳子上蹦起来,涨红了脸叫着说:“整个事情都是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凶手,狗屁凶手怎么会是我们中的一个呢?自从那个叫涵冰的女孩来到这里,我们的关系全变了,互相怀疑、互相猜测,不信任,父亲看着王秘书,心想这件事可能是她干的。她看着我父亲,心里没有底,他们不会再结婚了。这件事把一切都搞砸了。我真心地希望她们从没有来过这里。

    苏丽点点头说:“我也希望这样。”

 第二十七案第十章 牵涉

    安泽汉是个相貌英俊、非常严肃的年轻人,他是位医生。他原本和这件案子毫无联系,而现在他牵涉到这件案子中来是因为他在追求姜文雪。他知道姜文雪的过去,当时她才刚十八。那时,她对于袁献平过于包揽的母爱感到厌烦,她叛逆地逃出来去一个毫不知名的小剧团跳舞。袁献平知道后虽然知道她没有跳舞的天分但还是提议说既然她要学舞蹈就应该去北京,去北京舞蹈学院,学习规范的舞蹈。但姜文雪并不是喜欢舞蹈,她只是想离家出走表明自己的姿态,自己也是可以独立的。可是后来,她傻乎乎地爱上剧里一个有妇之夫,最后她输的很惨。袁献平知道这件事后,立即找这个男人交涉,把受伤的姜文雪重新带回家里。

    这些他都知道。他知道姜文雪是个容易冲动的女孩儿,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喜欢她。可是最近他听说了事态的最新进展,当这桩陈年旧事再次被拉到屏幕前的时候,他不禁有些担忧,他了解姜文雪,他了解,所以他必须找她谈谈,他要知道那件事是不是她干的?

    在蝰蛇角的小路上,姜文雪用鞋尖不停地戳着小路边上的土。

    “我不明白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她低着头说道。

    “这件事我们必须得谈一谈。”安泽汉严肃地说。

    “我不明白为什么?谈一件根本没有任何好处的事,谈了也不能使事情变得更好一些。”

    安泽汉把她的肩膀掰过来一板一眼地说:“文雪,我必须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我知道警察来过了,他们询问了你们所有人?”

    姜文雪梗着脖子说:“是的,他们询问了我们所有的人。”

    “那都是什么样的问题?”

    “都是通常问的那些。其实和以前问的一样。我们在什么地方,我们干了些什么,我们最后见着母亲活着是什么时候。不过这些问题我都不想再谈了。现在已经过去了。”

    “可是问题正出在这里。它没有过去。武少没有做,那么是谁做的?”

    姜文雪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说:“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大惊小怪?”

    安泽汉迎着她的目光柔情地说:“亲爱的,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想帮助你。”

    “谈这件事情帮助不了我。我只想把它忘掉。如果你帮助我把它忘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安泽汉放开她说:“得了,文雪,逃避现实是没有用的,你必须面对它。我们开诚布公一些好了,我是想和你结婚的。我不想自己的老婆连老公都不信任。”

    姜文雪反问:“那又怎样?”

    “最后一个见到你母亲还活着的人是谁?”

    “是我。”

    “我知道。那时正好快七点了,是不是,你出来和我见面我们去看电影。当时我正在电影院等着你。”他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就是想问你没有理由。没有任何真正的理由,要杀掉你母亲,对吧?”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姜文雪调侃地说:“也不见得,我以前经常想杀死她。我过去经常梦见自己把她杀了。”

    “你在梦里是用什么方法杀她的?”此时此刻。安泽汉已经不再是她的男友,而是一个兴趣盎然、循循善诱的心理医生。

    “有时候我会用刀,有时候我会猛击她的脑袋,就像是撬棍之类的东西。”她停了一下,看看他说:“不过那只是在做梦,我在梦里经常是很暴力的。”

    安泽汉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爱着的女友说:“对于一个医生来讲。那可不是简单的做梦。文雪,我是你男友,我爱你。所以我必须要听实话,如果真是你杀了她,我会和你一起挺过去的。我不认为那件事确实是你的错,我也保证我不会向警方报告,这件事只有我和你知道。我会帮你。这件事会因为缺少证据而平息下去。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必须让你亲口告诉我。这件事是你做的吗?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她还活着的人,你冲动,并且你曾一度恨她管着你的人生。”

    姜文雪的嘴角缓慢地向上翘起,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我告诉你我没有杀她你会相信吗?得了,泽汉,别在装模作样地告诉我你是为我着想,其实你想听到的是我杀了她,确实是我杀了她,不是吗?你根本不了解我,我对你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的。你相信的只是你在书本上学到的心理问题,别拿那些引诱我。”她猛然转身背对着他,开始沿小路向上跑。

    自己的计划又落空了,安泽汉看着远去的姜文雪,恨恨地骂道:“妈的。”

    刘跃坐在轮椅上,自己拨动车轮沿着过道向前走。在过道中间,他看到姜文雪正把身体探出窗外,好像随时准备跳出窗外。刘跃加紧速度赶过来:“文雪,你在干什么?”

    她吓了一跳,赶紧把倾斜着的头缩了回去。她脸上依旧挂着泪痕,却笑着说:“是你啊,没什么,我看看下面的风景怎么样。”

    “要我说你可不是在看什么风景,你是在考虑自杀吗?”刘跃一针见血地说。

    她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以为你是我名义上的姐夫我就会对你客气吗?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得了,我的事情还不用你管。”

    刘跃笑眯眯地说:“我看你还不至于去自杀吧。不过坦率地说,如果你真是在考虑自杀的话,那扇窗户明显是不够的。那样的落差还不够,才三楼。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断了一只胳膊或者断了一条腿,那样也和我一样坐在轮椅上生活不是更痛苦?”

    “你看见那棵树了吗?那是武鹏的秘密通道,以前武鹏经常从这扇窗户和那颗树爬下去,母亲根本不知道。”

    “所以那根本就不是自杀的地方,如果你要自杀的话我建议你选择爬山,直接从山顶上摔下来直接毙命,尸骨都会找不到。”看到姜文雪的表情有所松动,刘跃继续说:“文雪,你的毛病是太过于冲动,想象力过于戏剧化,其实是你想太多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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