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些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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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下些回忆-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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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前后走回车边。我正拉开车门。沈芳却绕到车后,提手打开后箱,望着发呆。


我关上前门,走过去,“怎么了?”


沈芳,说,“我好像见过我家的那辆车,后面是可以放平的。”


“嘿,好主意。”我钻进车里,摆弄了一会儿,“这有个扳的,你帮我那边一起按一下。”


我们把车的后排完全放倒。一个宽敞的后箱出现了。我心里赞,等以后我也得买辆这车,多好,出去玩连住宿都解决了。


我乐滋滋地爬进去,又冲沈芳招招手,“快来,真好玩。都能平躺着。”


沈芳,也进来了。我们关上门。车厢隔断了海啸,隔断了风,似乎,也隔断了寒冷。


我让沈芳把车调了下位子。车尾冲着大海的方向。这样,我们躺在后面,透过车窗,明早就可以看到日出了。


我们靠在前面的座椅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们看着车窗外一片望不到头的苍茫。我们都好像有心事。


终于,沈芳说了句,“想什么呢?”


“想家,想我妈,”我低声说,“……也想我男友。”


“你很爱他们吧。”


我没有说话,家乡,我妈陪了我二十多年,男友在一起快9年了,这些已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了,又怎能是一个“爱”字表达的清呢。


过了会儿,“沈芳,你也想你家人吗?你生日啊。”


“嗯,是吧。”


我不知怎么又问,“你想你妈妈吗?”


沈芳沉吟了好一阵,“她走了好几年了,有时想,也习惯了。”


我又问,“你妈妈也很爱你吧。她也一定很漂亮吧,不然哪能生出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啊。”


沈芳笑了笑,“是吧。”过了片刻,自己接着说,“我妈和我奶奶都挺漂亮的。我奶奶原来是我爷爷的护士。我妈是文工团的。舞跳的很好,歌唱的也好听。”


我一听护士,精神了,“别跟我说你奶奶跟你爷是半道的啊,这事儿老一辈里倒是挺多。”


沈芳点点头,“他们快解放才结的婚,我爷爷比奶奶大很多。我大伯只比我奶奶小8岁。”


我干笑了两声。这事儿,其实不稀罕。建国初的那伐儿老干部,几个是原配啊。“那你爸妈呢?不是你爸仗着自己家条件好,欺压良女吧。”话一出口,我觉得说的有点过了。


不过,她倒是没什么不高兴,“也不是完全是。他们是部队的战友。也算是自由恋爱吧。我妈长得挺漂亮的,歌唱得好,舞跳的也漂亮,红色娘子军啊,演阿庆嫂什么的,我爸一看就喜欢上她了。后来,复原的时候,我妈得回无锡,俩人就结婚了,一起回了北京。当时,好像奶奶还不乐意呢。”


我听着挺乐的,“哎,讲下去啊,挺有意思,怎么感觉跟古代戏里演的似的,风流公子爱上美丽女子,俩人冲破封建阻碍勇敢结合。”


沈芳笑了一笑,“没了。就是结婚了,后来生了我哥,后来又生了我。”


我说,“你哥估计挺帅的吧?看你家估计得一个模子出来的。”


沈芳想了想,“还行吧。不知道,从小看多了。”


我嬉皮笑脸地,“要不给我介绍一下啊,咱别肥水流了外人田啊。”


沈芳白了我一眼,“你不是都有一个了吗。再说,我哥早结婚了,孩子都会跑了。”


我撇撇嘴,“估计你嫂子也得挺俊的,不然,怕是难入你们家的门。”


沈芳却叹了口气,“哎,其实女的长得太漂亮也不是什么好事。你都不知道人家到底是只爱你的长相,还是你这个人。”


我看她说道这里好像有点神情黯淡。于是,安慰她,“你也别想太多了。长得好有什么不好,没看那么多人急着整容呢吗。再说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很自然。谁都不会对臭大粪有好感。也可以先从长相上喜欢了对方,再慢慢爱上本人啊。我当时挑我男友就是,先觉得他帅了,后来,接触觉得人不错。才好上的。”


沈芳笑道,“你怎么也这么以貌取人啊。”


我说,“我要是不以貌取人,我今天也不会上了这贼车啊。哎,色字当头,失策,失策。”


沈芳看上去,似乎却有点不高兴。慢慢沉默下来。我坐在一边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猜,沈芳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才对男的反感。自己漂亮,家里有钱,总担心别人看上的是这些表面而不是她自己。我想,倒是要好好开导她一下,这么漂亮的姑娘,是那个,有点可惜。


于是,我问,“沈芳,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觉得男的挺不可靠的,不喜欢?”


沈芳,似乎刚要合上眼睛,听我这么唐突的谈这个话题,先是反应出一些不好意思,随即很快又是以往那种不露声色的表情,有点微笑着,问“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没有看她,我看这窗外,我说,“你要是因为这些其实根本不重要的杂音而把自己封闭起来,或许,你会更不快乐。”


她好像在背后坐起来一些,用有点认真的口气说,“你和我不一样,你的想法或许不能证明我也是这样想的。”


“那你怎么想的,能说说吗?”我决心好好开导一番她,挽救一下失足少女。


她似乎真的在想,随后,慢慢地说,“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讨厌男的,其实,现在也不讨厌。或许是,追我的挺多的吧。交往几个,都差不多,挺没意思的。后来,我有一从小很要好的女朋友,她很开放的一个人,她是两边都踩的那种,慢慢我也认识了一些,后来,就好像觉得,自己去喜欢一个人,似乎不太在意性别了。说了你可能不理解。但是,就是这样,我性格不是很外向,我好像很少跟人有很特别的感觉,包括以前的那些朋友。很多都是刚开始还行,后来,我自己觉得没意思了,就不了了之。”


过了一会儿,自己又接道,“反正就是感觉对了就行。很简单。”


我问,“你那个从小很好的朋友是苏吧?”


沈芳没接口。默认了。我自言自语地说,“她真的一看就很open的那种。挺赶时髦的。”


沈芳讲完这些,就没动静了。我想想又问。“沈芳,我估计追你的人狂多吧?”


她看我回着头,眨巴着眼,笑了,又点点头,“是挺多的。”


我问“你有没觉得有那位公子,又潇洒,家世又配你的?”


她想想,“是有一些。”


我说,“那你干吗不试着主动和他们交往呢?是不是他们都挺公子哥的不知道心疼人?”


沈芳还是笑笑,“也不全是,有的也挺会照顾人。”自己似乎又挺得意的说,“不过,我倒是用不着主动,我只要别拒绝就行了。”


“那你……”我还想问下去。


沈芳却把身子往下缩了缩,“真是喝多了我,跟你一小孩儿说这些干吗,都困了。”


她把我的风衣往身前拉了拉。又想是自言自语地说,“可能是我要求太高了吧,哎,我也不知道,我就想找一个我特别有感觉的人。”


我看着沈芳就似乎慢慢睡着了。自己却还坐着发呆。


我心里想着她刚才说的话,“我就想找一个我特别有感觉的人。”


什么叫做有感觉的人呢?不区分性别,只是找到一种感觉。心里不知怎么,好像也有点认同她的观点。我和沈芳有感觉吗?我把身子也靠回去,头支在座椅背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慢慢睡着了。


我开始做梦。


那个梦到底是怎样开始的,又是怎样终结的,现在记不太请了。


我只记得,我好像是要去什么地方,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黑暗里。好像旁边是很深的悬崖,下面是海。我隐约记得路好像很窄,我努力贴着山崖,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掉下去。我记得我还给自己打气,鼓励,一边还在吟诗,什么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从头越。”一不留神没越好,哐叽一声滑下去了。


我觉得自己摔在一片很硬的岩石上,好像海水慢慢涨上来,我浑身又疼又冷。我想努力爬起来,但是动不了。耳边是大海的呼啸,我觉得好像海水慢慢浸上来,我觉得我好像要死了。我似乎看到我妈和我男友来了,他们在上面努力地找我,我想大声喊出来,但却出不了声。我听到他们在上面说,“刚才看到宝宝从这儿滑下去了。”我好像还记得我妈一直在大喊我的名字。我急得想哭,好像真的哭了。我又听到上面地人说,“回去拿手电来,好像下面躺着人,看不清。”我觉得他们好像要走,我心里想,别走啊,我在这儿。但是,渐渐没了动静。我特别着急,我动不了,我觉得海水马上要把我淹死了。我很气愤,我心想,妈的,我要是活过来了,我肯定跟你分手。气死我了。话是说给男友的。


我躺在悬崖下,害怕极了,这时,我好像闻到了一种好闻的气味。是冷水。我心想,是沈芳吧。好像就是沈芳,但是,我看不到她在那里。我只是闻到那香气,让我顿时感觉安全些。我心想,沈芳赶快救我啊,我要被淹死了。但是,没有人出现。后来,我好像觉得边上有个人躺着。我觉得好像是沈芳又好像不是。我心里想。你怎么也掉下来了?我觉得我把脸凑过去,想闻闻她是不是沈芳。天太黑,我看不到她的脸。香味很熟系,我把鼻子凑在那个人的脖子上,努力闻着。我觉得她的颈部很暖和。我好冷。于是,好像她也靠过来些。我干脆把整个脸埋在她的脖子旁。我把脸在她的脖子上,脸颊上蹭来蹭去,香香的,我觉得好像是那个人的体温或是香气,让我觉得不是很冷了。


我接着慢慢蹭这她的脸,脖子,有点欲罢不能的感觉。我好像忘了我妈我男友还在找我。我贪婪地吸着那香味,感受着她的体温。渐渐,我有点意乱情迷。我有点把持不了自己,干脆把嘴唇凑上去,轻轻地吻着那光滑的脸颊,修长的脖颈,那香气很诱惑。我记得梦里在想,这人是谁啊?是不是沈芳啊?不知道,看不见她的脸。但是,我记得很清楚,是个女人没错。我好像也顾不上到底是不是女人了,我只觉得,我控制不住亲着她,好像一离开,就会冻死过去。慢慢,好像那个女人把头也转了过来,我觉得她好像抱住我了,我快冷死了,她的怀抱让我暖和很多。她好像也在亲我,亲我的额头,眉毛。好像我的眼镜被拿走了,她又吻着我的眼睛。渐渐,我开始兴奋。我把脸抬起来,嘴唇从她的颈部往上游走,最后找到她的嘴唇,我开始吻起来。她也开始回吻我,很轻柔。我觉得自己开始被她的嘴唇挑动的有点欲火焚身的感觉。我身体很冷,冷的快死了,但是,心里像是有团火,猛烈的烧着,却好像没个去处。我有点恨她的那种轻柔,我控制不住要把舌头伸到她嘴里,这样,好像自己感觉才舒服些。我就这样和这个女人在悬崖下缠绵着,一边心里还在想,我妈和男友什么时候回来啊,要是看到我和一女的在下面那个,准得疯了。但是,又舍不得这诱惑,心想,看见就看见吧,到时候给他们说那女的在给我内功疗伤呢,不这样我就筋脉尽断要死了。后来,我醒来,想起这些,一直摇头,我觉得这什么操蛋理由啊,准是金庸看多了。


我记不清那梦做了多久。我也记不清我睡了多久。第二天,我是被冻醒的。我好像冷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胸口沉重的喘不过气来。于是,朦胧着睁开眼。天好像还很黑,也不知道几点了。我又把眼闭上。我觉得自己浑身似乎都僵硬了。我就那样躺着,好半天没动,迷迷糊糊的。我记起那个很色情的梦。顿时有点紧张。似乎立刻清醒过来。我直起头,看到沈芳正枕在我胸前,把身体蜷成一团,像只小猫缩在那里,好像也在抖着。我那件风衣,一半盖在她肩上,一半搭在我胸口。我心想,看你下次还玩儿什么花样,看什么日出啊,差点成僵尸让人给看了。还真稀罕!


我动了一下,她就马上醒过来了。支起头看看我,笑笑,“早上好。”


我躺着没动,说,“不好。差点冻死过去。”


她坐起身,把风衣搭在我身上。自己坐在那里搓着肩膀,自言自语,“是呀,好冷。”


我偷偷看她,表情好像很平静。刚才悬起的心似乎放下些。幸亏是做梦。我有点不好意思,这春梦发的,奶奶的。


我把手从风衣下抽出来,想伸个懒腰,整个身子都好像僵住了。结果,没成想,这懒腰一伸,整个人居然抽筋了。而且是抽大筋。从小腿开始,似乎直接抽倒后脑勺,疼得我“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沈芳听我歇斯底里一声大叫,赶快回头问,“怎么了。”


我疼的差不多像要是死过去了,边嚎边说,“抽筋了,唉呦,妈啊,疼,疼死了~~~”


沈芳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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