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些回忆》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写下些回忆- 第4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带上表下车问门童,哪里可以停车。门童却上来对我说,待客泊车。这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一首歌的名字。我有点犹豫,看看沈芳气定神闲的样子,迟疑着把车交给门童。我时不时回首看着那车远去,我有点担心,别不是被骗了吧。


我随着沈芳走进去。这家餐馆的装潢和设计让我心下赞叹。连散座都没有,全部是包房。也不知有多少家。我偷偷问沈芳,“见谁啊?”沈芳头也没回跟我说,“我哥。”我心里一哆嗦,有点胆怯,又想,你带我见你哥干什么。


我们走到一个门口,服务员帮我们开门进去,一个30多平米的包房中,已经围着圆桌坐了5个男人。他们看到我们进来,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居中的那个看上去有30来岁的男子,冲着沈芳说到,“哎,不是说晚上吗?怎么非要现在过来。”那男子看上去个子不低,略微有些壮,留着极短的寸头,一口北京口音的普通话。我猜,这就是沈芳的哥哥吧,他们家人长得是都挺漂亮的。


沈芳也不看其他人,径直走过去,笑着说,“晚上总是要把时间留给重要的朋友和家人的,今天过节吗。再说了,晚上吃的太多很难受的。”


旁边的几个人跟着笑起来,说,“那是,那是,女孩子长得这么灵,当然是小心身材了。”


本坐在沈芳哥哥左手的男人见沈芳过去,连忙起身让出些地方,又一边招呼服务员加椅子和餐具。沈芳和她哥哥寒暄着,我做出一脸微笑很干的站在那里,这种豪华的场面,让我觉得有点不自在。边上的那几个人见我站着,倒是一起来招呼我,我把了进门的位子站住,说,“甭忙,我就这儿行了。”


服务员拿来椅子和餐具摆好。我见沈芳坐下,我也坐下了。沈芳这才把我介绍给大家,“这是景小姐。”然后又跟我介绍其他人,“翠花,这是……,……,……,……,这是我哥。”我一一跟人点头寒暄,到了她哥时,我学着场面上的话说,“久仰。”她哥却皮笑肉不笑着回答,“我也久仰你。”我觉得他的眼里带着很多轻视,这让我特别反感。他的口音带了过于浓重的北京口音,听上去很痞。我看看其余几个人,沈芳没说他们是做什么的,看着那些人的气质,应该都是场面中人。不过,听口音,却都是江浙人士。


那顿饭吃得,怎么说,对我而言,非常有意义,而且意义深远。几乎是从那天中午开始,我的人生,开始了一段非常戏剧化的演出。情节呢,今天回忆起来,我自己都觉得似乎感到难以置信,就像是看一部港产片中上演的豪门恩怨。我现在的确很难理解当初自己为什么会走上这样一条道路。但是,毕竟是发生过了,再怎样否认都为时已晚。不过,在这部至今都让我感到匪夷所思的大戏中,和我配戏并共同演出到落幕的,并不是那天沈芳用心良苦为我引见的贵人她的哥哥。而是,那个坐在我旁边,在那顿饭局中,一直处于逢迎示好,跑龙套角色的温州籍男子,名字吗,这里就叫他“奸商”好了。


奸商是个非常玲珑的人。从我一开始走进房间,首先对我表现出“重视”的就是他。招呼服务生拿椅子,言谈话语中的恭维,甚至端茶沏水。也是,那天,如果我没有跟着沈芳来到那间酒楼,他或许也很难在那顿饭局里找到可以对他表现出“景仰”或哪怕是“平视”的交谈对象。不过,一个人能够活到这个岁数还有如此高的定力,也或许是他可以从海边的渔村混到香港居民必不可少的因素之一吧。不过,我当时心里也想过,如果我到了他的年纪,吃顿饭说句话,话刚讲到一半,对方就撇过头去跟别人聊了起来,那我一定会掀桌子走人。


甚至,我也有了一丝动摇,在金钱观上的动摇,金钱并非一定可以换来与其等值的尊重,甚至,还要承受连普通人都难以承受的白眼和歧视。或许,说到最后,唯一可以保值的,就是我们谁都无法选择的出身。但是,出身,这偏偏又是一个你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选择和改变的事。面对着无数平地而起招摇过市的名流们,要么,拼命的掩饰或是粉饰自己的出身,要么,硬着嘴喊出,“我为我是一个XX的儿子/女儿而自豪”。这样的背后,又有多少不为人识的苦闷和纠结。勤劳,努力,拼搏,修养,智慧,高等教育,金钱,权势,这些种种,对于简单的好的“出身”而言,之间永远是一个不等号。甚至,大多时候,是一个让人悲观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