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大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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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大清朝- 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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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林氏的儿子咬伤地胳膊,哽咽道。

    “你是怎么杀的李毓昌?”蠢材。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一个大活人居然也不知道临死翻上一盘儿。徐祖荫暗中恨道。

    “回大人,李毓昌奏命至山阳县查赈,住在善缘庵。下官本想让其多开户口。以……中饱私囊。李毓昌不从,下官怕事泄丢官,便买通其仆将其毒死。”王伸汉回答的很溜。

    “李毓昌之仆现在何处?”徐祖荫又向下问道。

    “李毓昌的仆人下官……下官已经在事后派人把他杀了!”王伸汉再次垂首说道。

    “尸体现在何处?”

    “说…说是扔进了乱葬岗!”

    “说是?什么说是?难道你不知道那李毓昌之仆死在哪儿地吗?”徐祖荫又逮着问道。

    “回大人,下官是派人去地,听的也是下人的禀报。”

    “你派去的是谁?现在哪里?”

    “下官派去的是手下差役刘大虎,前……前些天下官派他带人去灭李林氏的口,被通政使李鳞李大人的手下给杀了!”

    “你丧心病狂!”徐祖荫拍案怒骂道。这家伙怎么就一心求死呢?连个翻盘的机会都不给?

    “来人啊,把王伸汉带下去。再传被告王彀。”但愿这个王彀能撑得住!徐祖荫暗暗祈求道。居然才几天的功夫就把王伸汉“调教”地这么“老实”,他看了一眼马德,都有些捏不住惊堂木了。

    “见过诸位大人,唉呀,沁然兄!咦,这不是鹿章兄么?唉呀,大家都来了?好,大家好呀!……”

    王伸汉被带下去,原淮安知府,现任的苏州知府王彀被带了上来。不过,相比于王伸汉的无精打采,这位前任淮安知府却像个没事人儿一样,不仅官服整齐,精神如常,进来之后甚至还笑味咪地朝所有人行了一个罗圈揖。

    “王彀,这里是按察使司大堂,不容喧哗,还不跪下?”徐祖荫看到王彀这个样子,心中一喜,不过,他依然照规矩大声喝问了一声。

    “臬台大人,还有诸位大人,下官身为朝廷命官,就算是被告,也有权站在这大堂之上。您非得让我跪下,这…是不是太过了?”王彀嘻笑着问道。

    “王彀,不得无礼!”赵申乔喝了一声。

    “赵大人,下官没有对谁无礼啊!”王彀摊摊手,一脸无辜相。

    “马大人,您看如何?”曹寅突然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马德,小声笑问道。

    “一个官痞罢了,有什么难对付的?”马德也是一笑,突然开口大声说道:“衙役何在?”

    “在!”

    大堂上的三班衙役齐声大吼,水火棍猛一砸地,立时把王彀的气势压了下去。

    “摘去王彀头上顶戴花翎!”

    “喳!”

    听到马德的命令,一名衙役放下水火棍就要给王彀去帽。

    “慢着!我犯有什么错?凭什么罢我的官?”王彀并不认识马德,他被关的这几天,除了督标亲兵就没见过外人,只是知道李毓昌的案子犯了,现在看到马德要罢他的官,立即护着帽子后退,一边退还一边大声质问道。

    “因为你无视上官,所以……我看你不顺眼!”

    “我……我不服!”马德的理由有些牵强,可是,在牵强的同时,也足够强势。王彀叫的真有些冤了。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二百六十八章 审完

    “宋大人!”马德没有理会王彀的大叫,转而又叫了一声宋荤。

    “下官在,大人有何吩咐?”我招你惹你了?干吗总叫我出头?宋荤现在十分地想砍了马德。

    “我有没有权力罢一个知府?”

    “……有!”莫说知府,徐祖荫这个桌台你不都差点儿逮起来么?江宁将军不也差点儿被你困在行营里么?你还有什么不能干的?宋荤对马德暗暗腹诽。

    “既如此,王彀,我已经罢了你的官,……还不跪下!”马德面无表情地喝道。

    “我……我我……”“我”了半天,王彀看着马德的脸色,终究还是没敢再说什么,乖乖地交出顶载花翎,跪了下去。

    “此人堪称‘恶人磨’!”在场的都差不多是官场上的老手,见到马德的这一手,无不暗暗心里发凉。这位总督果然不好伺候!根本就是不讲理。

    “王彀,你原为淮安知府。李毓昌之死也是经由你手上报朝廷,你当初难道就没有发现李毓昌是被毒死的吗?怎么反而上报了一个自缢?你是不是收了王伸汉的贿赂?”徐祖荫见王彀在马德面前服了软,心中略微有些失望,他本来还想让王彀就那么站着过堂呢,却又哪料得到马德成然横插一手。看来今天这大堂中央是不会有人能站着了。不过,既然大堂上的秩序已经重新恢复了,他也只好开始问案。

    “大人,冤枉啊!下官从来不知道李毓昌是被毒死的。王伸汉肯定是吃了什么迷魂药,这才胡乱攀咬的。”王彀大声叫道。

    “你胡说!我相公尸首到家,我发现衣服上面还留有血迹,又请郎中察看,方断定是中毒而死,你怎么能信口胡说?”李林氏忍不住向王彀叫道。

    “你这妇人。你丈夫死了。我知道你痛心,所以不与你计较。可你三年来没完没了,居然连本官也告了,你难道就不知道诬告要反座的吗?你说证据,证据在哪儿呢?血衣呢?”王彀大声问道。

    “李林氏,你说的血衣何在?”徐祖荫如今已经是面色稍霁,总算有人不愿合作了,只要不愿合作。就还有戏!所以,他一听到王彀的话,马上顺着这个被告的语气向李林氏问道。

    “我的血衣第一次告状地时候就交给了你们知府衙门,你明明收了……”李林氏哭叫道。当时不明状况,糊里糊涂就把状纸投到了当时尚是淮安知府的王彀手上,结果,所有证据都被没收。要不然,有证据在手,她也未必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哼,没有证据。就是诬告!桌台大人。您得还下官一个清白啊。”王彀大叫道,眉目之间难掩得意。

    “没有证据,难以定案。制台大人。不知您如何看待此事?”徐祖荫阴着脸朝马德拱手问道。

    “制台大人,您为什么要把下官抓来?就算下官身带嫌疑,您也不能不说一声就把下官关到牢里啊。下官这几天可被关的够苦的。”王彀顺着徐祖荫的目光转过脸,又大声朝马德叫了起来。

    “别急!不就是几个证据嘛!有!不仅有证据,证人也有!……”马德的嘴角微翘,阴阴地笑道。

    “小僧法慧,拜见诸位大人!”

    一个和尚在衙役的带领下,慢吞吞地出现在了大堂之上。

    “你是何人?”徐祖荫问道。

    “回大人,小僧在山阳县善缘庵出家!为知客僧人。”法慧和尚合什答道。

    “善缘庵?你来此何干?”徐祖荫阴着脸问道。

    “小僧这里有血衣一件,特来为证!”法慧身后有一个包裹。听到徐祖荫的问话之后,便将包裹拿出来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件长衫展了开来。长衫上面,前襟上,有一块黑色地血迹。

    “三年前,李大人突然暴毙于我庵禅房之内,县衙来人将尸首接走,小僧当时负责庵内伙食,带着两个师兄弟出门砍柴。在路边的林子里发现了这件血衣,知道是李大人身上所穿,觉得蹊跷,便一直保存了下来!”法慧把血衣展示出来之后,又接着解释道。

    “我前次送到知府衙门是的里衣,这件衣衫是穿在外面的……”李林氏一见到这件长衫,又哭了起来。

    “说的好听。随便拿件衣服就说是那李毓昌的,那我随便拿一件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他的?大人,这和尚来路不明,证词肯定是假的!”王彀大叫道。

    “法慧和尚,你可以证据证明这件衣服的来历?”徐祖荫又朝法慧问道。

    “这里是小僧的渡碟,上面记有小僧出家时地时间与地点,而且我善缘庵数十名僧侣皆可为证,大人不信,可以派人去查。至于这件衣服,出家人不打诳语,确为李毓昌施主当时身上所穿。”法慧拿出一个渡碟,单掌合什道。

    “没有证据,就是诬告!”王彀又叫道。

    “王彀,你不是审案地官员,没资格管什么诬不诬告!至于法慧的证人……山阳县何在?”马德出声喝道。

    “下官在!”一名官员从宋荤的身后人群里走了出来,向马德等人见礼。

    “你去看看法慧地渡碟,看他是不是你县内善缘庵的僧人!”马德下令道。

    “回制台大人,不用看。善缘庵就是我山阳县城城郊,下官也常陪同家眷前去上香,这个法慧下官见过,确实是善缘庵的知客僧人!”山阳县令躬身答道。

    “好!既然已经确定法慧是善缘庵的知客僧,王彀,你还有什么话说?”马德又朝王彀问道。

    “我……就算他是知客僧,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无法证明血衣的来历?”,王彀叫道。

    “徐大人,你看呢?”马德冷笑着看了一眼王彀,又朝徐祖荫问道。

    “法慧和尚不必说谎,身份也已证实,不过,他的话虽然可信。又有血衣为证,可是,制台大人,光是一件血衣恐怕很难说明什么,并不能证明李毓昌就是死于中毒!”徐祖荫答道。

    “那就是要开棺验尸了?”马德问道。

    “开棺验尸?这……难道还要派人去李毓昌的家乡把尸首运来不成?那岂不是又要耽误几天?”徐祖荫问道。

    “不用等。李毓昌的家乡就在山东即墨。本官来之前就已经命人前去,走水路运回,昨日,李毓昌的棺木刚好运到!”马德微笑着答道。

    “已经到了?”徐祖荫心里禁不住就是“咯噔”一下子。他的人前天才出发。就算快马加鞭,恐怕也未必就能到达即墨,可马德居然已经派人把李毓昌地棺木运到了江宁!难道此人真地算无遗策不成?徐祖荫看着马德,背后禁不住一丝凉意,如果这人再派手下在即墨守株待兔……

    “把李毓昌的棺木抬上来!”马德的声音让有些走神的徐祖荫吓了一跳。

    “小人即墨县捕头赵勇,奉我家县令大人之命,将李毓昌李大人棺木压到。有公文为凭,请诸位大人一观!”一个半人高的大棺材被抬上了大堂,一个压着棺木上来的官差先向马德等人见了一礼,接着。又拿出了一封公文交给了马德。

    “宋大人、赵大人。大家一起传看传看,看看这封公文是不是真的!”马德接过公文,也没有看。只是先传给了曹寅,又接着叫了一下其他人。

    “是真的!即墨县令地大印,应当不会有假!”曹寅首先断言,接着,其他人也逐个确认了这封公文的正当性。最后,公文转到了徐祖荫的手里。

    “既然这棺木确实是李毓昌的,来人,传杵作……开棺!”

    徐祖荫接过公文也没有再看。这么多人都确认了,他就算否认也没有用。唯有一边紧紧捏着公文,一边下令开棺。

    “回禀诸位大人。棺木之内骨架齐全,腹部有数条肋骨呈乌黑之色,小人可以确定,李毓昌李大人确是中毒而死。”开棺验尸有些恶趣味。马德原先准备好的口罩也没能让躲过那种恶臭,被熏的两眼发黑,至于曹寅就更加不济了,哪怕在马德附赠的口罩上又加了一条香味十足的丝制手绢,他也没能挡住那种尸臭。而其他人,包括宋荤和赵申乔等人在内。没有准备,更是不济。当杵作从棺材里用筷子夹出一根带着黑斑的肋骨给大家看的时候,十几名官员不得不中途退场。……都跑到堂后吐去了。

    “李毓昌既是中毒而死,王彀,你还有何话可说?”验尸完毕,棺材退场。马德又缓缓出了几口气,这才向王彀喝问道。

    “这……这全都是王伸汉一人所为,不关我地事啊!大人,不关我地事!”王彀此时已经没有了嚣张的本钱,只是大声叫道。

    “不关你的事?那好,带王伸汉!”马德又大声下令道。

    “下官那一次总共侵占赈灾粮款两万四千两,送给了王彀王大人两千两,同知林永升林大人一千两,所以,两位大人这才帮我隐瞒此事……”王伸汉被带上来之后,极为爽快地回答了提问。

    “你,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何时收过你的钱?你有什么证据?”王彀很显然也没料到王伸汉会这么痛快,忍不住气急败坏的叫道。

    “下官没有证据!”王伸汉答道。

    “哈哈……没有证据,你没有证据。大人,他没有证据!”王彀得意地大笑道。

    “王彀,你入仕多少年了?”马德冷笑看着王彀,问道。

    “我……差,差不多十五年了!”王彀看到马德问话,有些惊疑不定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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