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熬浆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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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熬浆煳-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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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有人敲门,听着跟催命符似的。我小心贴到门上,低声道:“谁?”
“是我啊。”一个懒懒的声音。
我一听,是花痕淡,只能痛苦地皱眉,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人。
“开门。”
该来的总会来,我轻轻打开门,尖着嗓子道:“什么事?”
“讨债啊,难道你不辞而别没有什么要和我交代的吗?”花痕淡倚在门边,竟也和黑寐一样面无表情。
我的手不自觉地抖动起来,半天憋出一句话:“进来吧。”
玩弄着桌上的茶杯,周围的空气似乎不再流动,略显僵硬。上次见面也是差不多的情景,只不过我冲他发火了,之后就不辞而别。看看这个曾经很亲密的男人,再想想他娘,心里微微地针刺起来。
感觉他的视线一直在我脸上打转,我抬头给了他一个牵强的笑容,遂又低下头。
“刚刚,我和他单独聊过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我原本紧张的弦更加绷到了极点,我差点像弹簧一样跳起来,压着胸口问道:“你们两个,没怎样吧?”
怎么这么快就正面碰上了,我把他的脸和手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没有一丝伤痕淤青,他依旧是那个笑如春风,皎如日月的花痕淡。
“我们,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他嘴角噙着丝笑意。
男人的方式?看他的样子一点不像刚刚血拼过,我木讷地笑了一下,琢磨着他们两个怎么就见面了呢,真是流年不利啊。小心问道:“那他,人呢?”
他隐了笑意,神色黯了黯,在我身边坐下,自己倒了杯水,过了半晌道:“我娘找过你了?”
想来他是知道了事情始末,也不便瞒他,我“嗯”了一声。
“有事为什么不说出来和我一起商量,一个人离开干什么?我有那么靠不住吗?”
我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有些事,怎么也改变不了。”听着,很是凄凉。
“我的事我自己能做主,我娘那边我也可以说服。”他声音大了起来。
我说不出什么感觉,忽然觉得心口酸酸的,轻声道:“花痕淡,我们就这样算了吧,我已经有男……我已经和黑寐在一起了。”说男朋友他可能听不懂。
他端起茶杯,似是在回味什么,幽幽道:“如果这杯茶里有迷药,我们又被绑架了也不错。”
再被迷倒?那黑寐一定会去救我,他不会放下我不管的。再来一次,事情也许就偏离了预先的轨道。
“是花家商铺替你找他,你们才重逢的?”他忽然问道。
我很老实地点头。虽然是黑寐来找我,可我们确实是通过花家商铺联系上的。
他居然很放肆地笑了,我不解地看向他。他微叹口气,自嘲道:“我真是自食恶果,居然替你们牵线搭桥。”
看上去好像是这样,我笑了:“也许这就是命吧,命中注定。”
“简萧。”他忽然抓住我的手,“你不用担心我娘,只要我坚持,她没有办法的。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你和他也不过刚开始而已。”
我用力地抽手,却抽不开,被他紧紧抓住。他炽热的眼神看的我一阵心慌,无处遁形。如果没有他娘,没有所谓的等级之□份问题,我或许会动摇。他不是我落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男人,却是第一个和我朝夕相处的男人,我们之间太熟悉了。可惜世事没有如果,一想到他娘,我就像被一盆冰水灌透,从头寒到脚,也无比清醒。我不想做无谓的斗争,也不能和他暧昧不清。
更何况,我已经有了另外一个男人,我不想让他难过。
“花痕淡,我们不可能了,有些东西你不在乎我在乎。我和你没有开始,可是我和他已经开始了,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他看了我一会,笑道:“简萧,我自认为很了解你。你其他方面很聪明,对感情的事却很混乱,需要人引导。我承认这段时间是他占了先机, 可是我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以后的事,我们谁都说不准。”
我很惆怅,这人实在太执拗。我们不是轰轰烈烈地爱着然后被棒打的鸳鸯,我们还没真正恋上,他就算喜欢我,也不会到达刻骨铭心的地步。难道说,他这样的大少爷从来没有受过挫折,所以越挫越勇?我越是拒绝,他越是有斗志?
不过有一点他说对了,我对感情的事确实没什么经验,只能靠猜测。我走的路都是性格驱使,而不是倚靠爱情经验。
他见我沉默,垂了眼眸,起身道:“你休息吧,我出去了,你好好考虑。”
我松了口气,总算是应付过去一个。实在很好奇,就脱口而出:“你们俩,究竟谈了些什么?”
他微微一笑:“你觉得我们能聊什么?他那样冷冰冰的人,难道会和我掏心掏肺倾诉衷肠结成八拜之交?”
说的有理,黑寐确实像他说的那样,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尴尬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今年生日,是我过的最不开心的一次,你是不是该补偿一下?”他盯着我的嘴唇,不坏好意地弯着嘴角。
什么?我警铃大作,他的头已经低了下来,我赶紧用手捂住嘴巴和半边脸。他的脸在靠近我的时候忽然停住,转至我耳边:“逗你玩的,傻女人。”
我重重瞪他一眼,这能开玩笑?
“你真的变了,简萧。”他轻叹一声,缓步离开。
我目送他的身影离开,直到不见,极力思索他说的我变了是什么意思,我哪里变了?又想到上次和他小吵了一架离开的夜晚,他也是这样走出了我的视线。
把门拴好,不知道黑寐今晚会不会来?他给我自由,自从我说我想静一下,我们这几天就很少说话,只是默默地在一起。可我现在很怕见到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代,怕他生气,他生起气来我完全无法招架。
这个时侯我体会到什么叫心乱如麻,简直是乱成了一锅浆糊,今晚想必又是一个失眠夜。
明天该怎么办?难道以后我们就三人行?我和黑寐还有一点隔阂,和花痕淡不能太亲近;我和黑寐不会分开,花痕淡看样子也不会这么走开,我们三个人一起上路肯定是种煎熬,这点毋庸置疑。
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了?我愁的恨不得喝醉一场。
长叹一声,收拾包袱,贼头贼脑地开门探出脑袋看了看他们俩的房间,没什么动静,于是我轻手轻脚跑出了客栈。
鸵鸟?乌龟?王八?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们三人行的话,最先被逼疯的那个人肯定是我。
其实我这个举动是多余的,我每次从黑寐身边逃跑,黑寐都能准确无误地跟住我;花痕淡想必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也能找到我。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减少三人的尴尬和痛苦。难道天天大眼瞪小眼的有趣吗?
天亮的时候,买了匹马,我骑上马呼啸而去。
几天了,他们俩居然没有一个人现身在我面前,让我着实摸不着头脑。凭我的武功和感应能力,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拴好马,我吃了点东西,靠在树下午睡。
突然间一阵马蹄声把我吵醒,一匹马在我跟前停了下来,那人仔细打量着我,然后笑了。
我一看是个陌生的中年人,也礼貌性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
“姑娘,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上次在客栈里有人封了客栈,欲置我们所有人于死地,是你的朋友救了我们。”
听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人我看过一眼,好像还和我们道谢来着。我点点头:“记起来了,你好。”
他忽然捂住胸口,咳嗽了几声,竟吐出一口鲜血,染在自己衣服上,颇为扎眼。我吓了一跳,颤抖道:“大叔,你没事吧?”
他嘴角还挂着鲜血,却笑着:“我只是受了伤。”好像下了多大的决心一样,颤颤悠悠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包裹递给我:“姑娘,我现在正在被人追杀,你能替我先收好这东西吗?如果我有幸活着,一定去找你。”
我连忙退后三步,坚决道:“不可以,我办不到。”无数小说和电视剧告诉我们,这就是祸害与灾难的源泉,为求自保,我退避三舍,绝对不能被牵扯进去。
他又咳嗽了几声,压低声音道:“姑娘,你就当是一个垂死之人临死之前的嘱托,这真的很重要。看姑娘不像是坏人,你就答应我吧,赶快收下,有人在追杀我,我必须走了。”
我戒备地看向四周,那人将东西扔给我,扬长而去。我呆呆地捧着那包裹,只觉得像炸弹一般,又没有勇气打开。
追杀?我才想到这个问题,将东西放进包袱里。一阵混乱的马蹄声,一批人飞奔了过来,我继续坐树下假装休息。为首那人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前行。
茫然了一会,才从这突发事件中走出来。该怎么办?我自身都难保,怎么可以蹚这趟浑水?
想了很久,想到了一个折衷的办法。找了一棵最好辨认的大树,用石头在下面挖了一个坑,把东西放进去,填好土,保证没有任何异样。
这东西在我身上迟早会被人发现,丢了的话相当于我对不住那位大叔。现在把东西藏好,大罗神仙也猜不到会在什么地方,等大叔去找我的时候再告诉他来这里挖不就行了?
这么一来,我依旧置身事外。
拍拍手,好样的,明哲保身是王道。我一介女流,哪能掺和进你们的是是非非,更何况还是陌生人。
不敢逗留,我又翻身上马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行数日,我一个人倒也清净,慢慢地心静了下来。
不知不觉竟又到了明遥的附近,我思考了三天,又踏进了明遥。师傅老头和永乐郭美都在这里,我不告而别,太不应该。不管我以后去哪里,都该和他们交代一声,顺便也看看唐凝和苍悦过得怎么样。
当初离开,羞愤交加,都是因为花夫人。现在想想,我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好怕她的?难道我还为了她一辈子不进明遥?再说我和他儿子也不可能了。
“回到明遥,很好。”一个声音陡然响起,想也不用想这是花痕淡。
他离我不远,玉山而立,面朝太阳,亮得我眼睛生疼。
“我和他都猜你会一个人逃跑,你果然不负我们所望。”话语里含着笑意,我听来很讽刺。
四周寻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失落了起来。这个死男人躲在哪里?
牵着马向着我熟悉的方向走,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杂交之祸

说来我和明遥还是很有缘分的,辗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我顺着记忆中的路,回到了原先住的地方。
敲了门,开门的仍然是师傅老头。他见到我愣了,白色的长胡子抖动了几下,眼眶竟有些湿润。我在他面前扬了扬他最爱吃的散发着香味的开口酥,笑颜如花:“师傅,我回来了。”
“进来吧。”说完,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纸包,嘴里念叨着,“这么长时间也没个消息。”
我在他身后做个鬼脸,今天免不了要受他一阵唠叨。
郭美还在工作,不在家中,我对永乐和师傅老头简略说了一下大致情况,没提花夫人的事,也没提我遇见黑寐的事情,更加没说我和黑寐已经在一起的事实。以前曾经在他们面前把黑寐说的那么混蛋,现在让他们知道我栽在黑寐手上,再厚的脸皮也丢不起。
明遥城内热闹非凡,我撑着油纸伞,独自在街上溜达。
宽大袖口下滑,露出黑寐送我的镯子。我皱着脸,这个死男人不知道躲在哪里,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难道他一点都不想我吗,就这么把我扔掉了?
“想得这么入神?”这声音吓了我一跳,也让我颓废,在这里果然处处都能遇见他,看来不能多逗留。
我木讷地撇了撇嘴,当做打招呼。将伞一低,靠在身侧,遮住了半边身体,如龟壳一般罩住自己。
“你就像以前那样和我相处就成,没必要躲躲闪闪。”略带调笑的口吻,暗示着那人正在嘲笑我。
“我花痕淡从来不会强迫人,尤其是女人。我们认识那么久,你还不清楚吗?”
我探出伞外,自下而上斜睨着他,他一副君子坦荡荡的表情,确实显得我太小人心了。我重新将伞撑好,笑道:“你说的,可不能逼我。”
他表情略带无奈,凝视我三秒钟,重重敲了一下我的脑门道:“简大娘,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长得很漂亮,我非你不娶了?”
我摸着差点被敲出包的脑门,狠狠皱眉:“姓花的,别动手动脚,很容易把人打笨的。”再说,我很有自知之明。
眼见他依旧是那副懒懒的略带戏谑的表情,我火了,一个回旋踢,一个飞毛腿,都被他轻巧避过。收起伞,向他横扫过去,尚未靠近他的身体,就听到一个清淡的女声:“淡儿。”
我被定住了,这声音我怎么也不可能忘记,昔日她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的态势恍在眼前。掉转头,几个丫鬟簇拥着一个衣饰华美的贵妇人向我们走来。那贵妇人慈爱地看向花痕淡,视线却在掠过我的时候转为凌厉。
花痕淡上前扶住她:“娘,这么热的天,你怎么出来了?”
花夫人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不温不火道:“简姑娘怎得又回了明遥?”
此刻看到她我居然心情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反笑道:“我晃了一圈,挂念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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