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之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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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之宣-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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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赵莺和蒋未珊在收拾东西,万落怕尴尬,就拿着书去教室上自习,碰巧看到我被人打晕带走,她跟着那帮人来到了位于走廊深处的卫生间,然后就躲在旁边的自习室里,等那帮走之后把我放了出来。
我问万落看到了什么,万落说她也不确定,一开始看到卫生间门头站了一个人,一转眼那个人就消失了,周围都是墙壁,那个人根本走不了,可那个人就是消失了,跟鬼一样。万落越想越害怕,脸色都有点发白了。
万落说她以前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鬼到处都是,万落要是能看到,不用等到今天,那么,当时门外的就不应该是子墨,如果不是子墨,那是谁,我真的想不到,那么熟悉的感觉除了子墨,谁还能给我。
看到万落还在害怕,我拍拍她的头,想安慰她,可话到嘴边,只说出一句谢谢,万落拉住我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她说,不用谢,我们是朋友。
朋友,是什么意思,和家人的差距有多大,没人能告诉我答案,我只能自己去寻找。
第二天早上,万落才告诉我有人来找过我,说要接我回家,可昨天晚上事情太多,今天早上才想起来。
我给女人回了电话,女人很生气,让我马上回苏家。
女人应该很着急,派了车来接我,打开车门,就看到男人悠闲的坐在车里。
我问男人,子墨一定能回来,是不是。
透过后视镜,看到司机奇怪的看着我,没理会司机,继续盯着男人,迫使男人做出回应。
男人点点头,相信我,等我要办的事办完了,一定让子墨回来。
我闭上眼睛,把身体陷入柔软的座椅中,是啊,我相信他,除了这样,我别无选择,只能相信他,哪怕他给我的都是空头支票。
我问男人,我需要做什么;男人告诉我,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在苏家生活下去,走好第一步,以后的路才会顺畅。
车行驶了很久,终于到了,我下车了,司机如释重负,男人依旧被挡在大门外,和一帮死鬼一起凝望着豪华肃穆的苏家大宅,和那帮死鬼唯一不同的是,男人不会在苏家的人出来时冲过去,试图置人于死地,他只是默默看着女人房间的方向,久久不离开。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只知道他要干的事情一定和女人有关,就像我留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只是子墨,只要能让子墨回来,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在乎生命,不在乎金钱,不在乎食物,我只在乎什么时候能再一次看到子墨温暖的微笑,我不怕等待,不怕过程,我只怕漫长的寒冷之后没有得到应得的温暖,付出了就一定要有回报,我帮男人做事,男人就一定得让子墨活过来。
我是这么认为的,也打算这么去做,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因果报应,一环扣一环,谁都逃不掉,男人最好不要骗我,否则,就算他是鬼,我也会不择手段让他痛苦万分,我多么想让子墨活过来,就多想让男人不得好死,死过一次怎么样,不是还离不开这个世界,如果让我失望,我绝对会让你连鬼也做不成。
记住,我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放弃过。

启天

女人之所以这么着急叫我回来,是因为房子的主人要见我。
苏启天很像苏湛北,区别于苏湛北与挽心,这种像体现在气质上,特别是眼神,微微上挑,一片冷漠。
坐在高级沙发上的苏启天,有种说不出的威严,让站在对面的我不敢直视,这种威严是目前的苏湛北缺少的,我能想象,若干年以后,当苏湛北修炼出这种威严,必定会成为下一个苏启天。
有些东西注定是继承性的。
容貌。财富。气质。喜好。地位。权势。性格。
潜移默化,自然天成,不需要培养,就深入骨髓。
不能说苏湛北继承的好,只能说苏湛北注定成为这种人。
其实,一个人得命运在出生之前就已经被决定了,你的父母,你的家庭,你注定要接触到的人,你注定要经历的事,都决定了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不管挽心肚子里生出来的是谁,他都注定会成为苏湛北。
有些东西也注定是继承性的。
饥饿。贫穷。嫉妒。平凡。软弱。追求。善良。
所以 ,苏湛北只能成为苏湛北,万落只能成为万落。
无需抱怨命运的不公,自从有人类开始差距就存在着,无需躲避命运,你所经历的注定是你要经历的东西,而且,你苦苦追求的公平,也是对别人的不公。人跟什么斗,别跟命斗,要不然,最好的结局只能是两败俱伤。
苏启天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对我不满意,凌厉的眼神在我身上一遍遍扫过,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我依旧能察觉到其中的厌恶,我不配成为苏家人。
我知道女人很失望,但我也知道女人不会绝望。我们是一类人,注定学不会放弃。女人一定会做点什么,让苏启天接受我,虽然她永远不会告诉我她想做什么。
回房间的时候,看到苏湛北站在走廊的窗子前,静静的向远处望着,背影很美,遮住了阳光。听到声响,随意转头,他的表情很奇怪,应该是想微笑的,但在嘴角微微上扬的时候却又生硬的收回,懊恼转变为愤怒,他握紧拳头,然后重重的打在了墙壁上。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快速的转身回房,血珠顺着受伤的右手滴落在地板上,比背影更美。
苏湛北显得很平静,但关门时巨大的响声,让所有人明白了摔门的人现在的真实心情。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应该和苏湛北一样奇怪,想微笑,却又被生硬的收回,只因在刚要微笑的那一刹那,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好久不会笑了。
我没有去想他为什么这样,我一直坚信,能长命百岁的,永远是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天才注定短命。我不想当天才,我要当笨蛋,我要长命百岁,我要和子墨一起长命百岁。
半夜醒来,看到挽心在我房间站着,虽然我不害怕,但一个正常人半夜惊醒就看到一个鬼趴在自己床头,一定不会高兴。
从床上坐起来,没有理会挽心,其实鬼也挺可怜的,孤零零的飘荡在世间,无依无靠,越是寂寞的鬼越喜欢吓人,只为 引起别人的注意,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没有东西会承认自己的存在毫无价值 ,人是这样,鬼也是这样,但越不想承认的事情越是事实。
真想找机会把苏湛北的护身符拿下来,这样他就能去缠着他儿子了,真不知道这个房子里的人都做了多少亏心事,上上下下,一片佛光普照,就连女人养的小白猫,脖子上都挂着一个朱砂符铃铛,就猫好下手,但我总不能让挽心去陪猫玩吧。
心情烦躁,出去找水喝,我确定我看到的不是幻觉,我看到苏湛北从墙壁里走出来,虽然走廊的灯光很暗,有点看不清,但我清晰地记得,那里是墙壁,从来没有门。
心情烦躁,出去找水喝,我确定我看到的不是幻觉,我看到苏湛北从墙壁里走出来,虽然走廊的灯光很暗,有点看不清,但我清晰地记得,那里是墙壁,从来没有门。
屏住呼吸,偷偷躲在花瓶后,看到那个人快速进了我旁边的房间,没错,那个人一定是苏湛北。
确定他不会再出来,我轻轻走到苏湛北出来的地方,除了光滑的墙壁什么也没有,没有在墙壁前多逗留,我的生存经验告诉我,离犯罪现场越远越好,越危险的地方往往还有一个更大的危险存在。
回到房间,靠在门上,看着挽心发青的鬼脸,我突然想起万落说过的话,她说她看到站在卫生间外那个人,突然就消失了,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光秃秃的墙壁。
这么说,门外的那个人应该是苏湛北,虽然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但一样的事情再次发生,都证明只有他才能做到。
其实,门外的人是谁不重要,关键是门外的人给我的感觉,那种感觉只有子墨能给我,那种深入灵魂的温暖与默契,谁都假装不了,这次,我找不出任何借口来欺骗自己。
有些事情我从来不想管,但这件事情我不能不管,做人要给自己留后路,我不能确定男人是否真的能让子墨活过来,所以,我必须自己做点什么。
上床睡觉,只有睡好,才有体力去揭开秘密,才有能力去预知更大的危险。
睡前瞪了挽心一眼,看你生的好儿子,莫名其妙。
睡不着也要硬睡,睡眠好的人是幸福的,什么都不用想,只受梦境支配,在梦里释放出自己一切的虚伪与肮脏,把一切变态行为扣在他人身上,幻想扩到无限大,邪恶打败正义,心安理得,无需愧疚,只有在梦境里才不用伪装,才能脱掉僵硬维持的面具做最真实的自己,让善良无处遁形。
怪不得,人们都说,在睡梦中死去的人是幸福的,只有在睡梦中死去,死前的那一刻才能做回最真实的自己。

离别

第二天早上,女人亲自来叫我吃早餐,叫我吃早餐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女人要通知我一件事情。
她说,她要送我去一个地方,一个对我非常有好处的地方,她反复强调这句话,试图说服我。
苏启天已经见到我了,她不能再全权处理我的事情,有些事情必须我亲口去说,女人不想让苏启天察觉到她的野心,只要苏启天出现的地方,女人一定是贤妻良母,而且,贤妻良母是不会去命令孩子的。
我看见女人眼中有一丝焦急,使她故作平静的外表显得那么沧桑。
点点头算是答应她了,女人的神色终于轻松下来,微笑的时候眼角的鱼尾纹欲隐欲现。
只是,到底是对我有好处还是对她有好处。
早餐的时候,苏湛北和苏启天也在,想起昨晚的事,偷偷观察苏湛北,神清气爽,完全不像熬夜不睡的人。
我问过女人,二楼怎么只有两个房间,别的楼层都至少有三个,女人也是才发现这个问题,她说,自从她来到这个家以后房子的格局就是这个样子,没变过。
其实,这个问题我最先问的就是挽心,她目前是这个房子里最可靠的人,可她说她不知道 ,我知道,她在骗我,她在这个房子生存的时间比苏湛北还早二十年,怎么可能不知道,看看大门口那些死鬼,不是血海深仇就不会用那么仇恨的眼光看苏湛北。 比挽心看到女人的眼光还狠。
挽心是在维护苏湛北,她自己生出来一个什么儿子,她比谁都清楚,可是,毕竟是自己生出来的,别人的孩子再冰清玉洁再完美无瑕,也是别人的。
我真想看看那么完美的外表下,到底住着怎样邪恶的灵。可是女人不给我机会,我这一走,短期内回不来,再回来,可能早已物是人非。
学是不用再去上了,女人已经安排好了,算是休学,正好,我也不喜欢学校,只是,不得不在女人的陪伴下去办休学手续。
司机还是那个司机,眼前的情景就像女人第一次来接我的时候,我,女人,男人。
在我和女人的谈话中,男人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没有发表意见,他只是告诉了我一句话,女人要做的事对我有好处。
又是这句话,我真想告诉他,我知道这件事对谁有好处,可有些话,除了我自己,又有谁能把它当做一句话。
我终于相信苏家的势力真的很大,校长见到女人的时候,差点都跪下磕头了,一口一个苏太太,叫的女人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狐假虎威,自古如此。
看到我时,校长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我能看到冷汗顺着他额头向下流,当时办入学手续的时候,是我自己来的,苏家的人一个露面的都没有,校长打死也不会相信我是苏家的人,苏家人的排场之大,是这个城市的人一直仰望的,
而且,我在这个学校的遭遇,校长一定有耳闻,学校的学生本来就少,又都是名门望族,校长一直费尽心思的搜刮一切风吹草动。
原来,我的那个传说中在监狱里的杀人犯爸爸,竟然是苏启天。虽然这一切都是女人让校长以为的。
苏家人行事一直隐秘,校长虽然不知都苏家有我这号人存在,但也在犹豫,是不是,是苏家人不想曝光我,毕竟我的外在,特别是我脸上的伤疤,一看就知道,若挖出来,在豪门里,肯定又是一个肮脏沼泽,一旦陷下去就再无生还的希望,高门大户,这种事情多了,校长自然不会钻牛角尖。
我的东西还留在宿舍,按女人的意思我还会回来,知道我要离开,万落很难受,红着眼圈帮我把一些要带走的东西装到行李箱里。
我摸摸她的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难过。
她握住我的手,对我说,子宣,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我就你一个朋友,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朋友。
是什么东西,从我记事起,就没有朋友,我周围的人,大多数是抱着嘲笑厌恶的心态看我的,他们总是在我背后窃窃私语,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偷偷摸摸,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有时候,下水道里的老鼠都比他们幸福,不用在阳光下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仿佛世界上没有比自己更高尚的人了。
把名声当命根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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