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谁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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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谁共舞-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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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诱余思嘉。她出面约余思嘉和金老板一起吃饭,伙同金老板用酒把余思嘉灌醉,期间她借故退出,躲在窗外偷听偷拍。她听到酒醉的余思嘉先是骂骂咧咧,骂着骂着就哭了。金老板问她哭什么?她哭道:“好想好想爸爸啊!可爸爸跑了就不要我了。听说爸爸在北京,我想要去北京把爸爸找回来,可是妈妈不给我钱!”金老板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开又收紧,从包里翻出一摞捆着白纸条的钱塞给余思嘉,说这一万块他挣得多辛苦她挣的多容易只须舒舒服服地在宾馆陪他睡觉一晚,之后就能去北京找她爸爸。余思嘉怔了一阵儿哭了一阵儿后就跟着金老板去了。金秋梦临出门前还把余思嘉挤在雅间的墙上一阵乱摸乱吻,厂长千金就趁此拿出手机准备拍照给太子看。不巧的是房间里的灯被金老板弄灭了,好一会儿他们才一前一后走出来,打的去江华宾馆。厂长千金急忙喊出租跟在后面,远远地拍的那个金老板搀着余思嘉进入江华宾馆的照片很不清楚,但还是把个太子恨得咬牙切齿。厂长千金还说那金老板经常去夜总会、恋歌房、浴足房等地方泡妞,还经常带各种各样的女人去宾馆酒店开房。
赵律师又拿出在江华宾馆旁边小巷开夫妻保健品店的老板证词,说出事前那天夜晚,韩国的金老板在他店里买了几盒伟哥。赵律师问他有无认错人时,那药店老板乜斜着眼显出厌恶和轻蔑:“就那个金老板,头顶的头发全落光了,就剩边缘一圈儿,就像光秃秃的院墙栅栏。还有他那双眯眯眼,整天眯着,一看到美女才猛地睁开!就他那一副嘴脸,连流氓大亨都给山寨了。就他那条子挺特殊的,扒了皮我都能认出他骨头!
吴文玲看完证词就又低着头捏着脚脖子哭开了,脸迈得低低的,如同盗窃犯撞上了他的警花女友。
待吴文玲悲情稍止,美琳搀着她,让她出去转转透透气。吴文玲心事重重地站在茶苑外的阳光下,看到茶苑后边的烟囱冒出黑烟,就像被渔夫打开的装着魔鬼的瓶子,让她从心底产生出畏怯。她感到阳光正化作无数条箭羽向她射来,把她的整个人都射成了刺猬。
美琳回来见服务员正在添茶,接过造型别致的茶壶说自己来示意她出去。
赵律师盯着穿唐装的女服务员走出房间,因为房间的温暖他发黄的面色比平时红润。他把羽绒袄往两边拉拉说:“因为有了金老板的金钱利诱,才有了无知少女的被迫卖身。而且金老板的死,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他服用性药,过度的性兴奋诱发心脏病致死。余思嘉不知道他有心脏病,也不知道他服了性药。所以说余思嘉与她的死亡没有关系,流氓罪也完全不成立!”
他们的谈话一直进行到晚饭之前,赵律师最后的表态是他要就这些情况书写诉状,一定会成功地把思嘉救出来!
任何想象都没有事实的力量强大,事情很快见了分晓。关于打赢这场官司,无论赵律师胸中多么激情洋溢口中陈词多么铿锵有力,他指责案件背后有很大的黑幕,要求庄严的法律应当把黑幕揭开,还无知少女余思嘉清白。他最终的辩护被公诉人击溃。
公诉人说没有余思嘉的色情诱惑和答应买春就没有金老板的服用伟哥。余思嘉的卖春行为促使花了重金的外商服用性药诱发心脏病导致死亡,客观上就是余思嘉实施了对外商的过失伤害。
公诉人还说赵律师所谓的黑幕完全是子虚乌有!甚至带有恶意攻击上层领导的性质。指责他带着感情色彩的辩护完全是靠着主观臆断来强词夺理,很荒谬很幼稚很不可理喻,执法机关坚决不予采纳!
赵律师反驳说,一个人服药过量死了,难道我们的法律就要追究药店的责任?药店卖药是按常规卖的,买药人却不按常规超标服用,结果自己把自己整死了。卖药人怎么知道有人会这样?她在完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追究“伤害”,于情于理不符!
针对公安机关的辩护,赵律师以失败告终。
事情的成败都有其客观原因,这两个条件注定了赵律师营救余思嘉的失败:1,厂长千金和药店老板这两个证人在开庭前临时倒戈;2,赵律师装在包里的两份证词也因之前的一次酒醉不翼而飞。




 第二十六章:他可以爱上任何

新年即将到来时,大街上的寒风像带了哨子,侵袭得耳膜不安。宝丽花园周围落光了叶子的梧桐在寒雾朦胧中见证着岁月的沧桑。
在希望的田野上幻想着冰融雪化九尽春回,转了一圈又一无所获地回到原地时,身子重量级的吴文玲体重都减了十几斤,形容萎蔫得像一只被打回原形的青牛精。她坐在沙发上嘴里吐着愤愤不平的怨气,连连骂着黑社会,这万恶的黑社会!要把我们这可怜的孤儿寡母当霸王餐吃了!太黑了!!!她骂骂咧咧,脏话狠话如懒婆娘的裹脚越扯越长。
余莲带童童出去玩了,屋子里很安静。往年的这个时候,余枫和美琳迎来送往目不暇给,除了接受购物卡、现金,还有各种礼品在靠近客厅的一个房间越积越高,最后都堆成了小山。如今门庭冷落,就像过年黄金时段的寿衣店。往日此时,美琳和余枫的手机都要打爆了,和家里不停炸响的电话共同组成彰显通讯业发达的盛世交响乐。而今美琳的手机时刻安静,若有信息提示也大多是10086或其他信息台,而家里电话如同在忧伤满怀中寂寥度日的美人般镇日深颦不语。加上余枫又毫无消息,一种被幸福生活判了刑的无奈和碎心绝望纠缠在每一个生命细节里,美琳走路步子虚浮身子软绵说话缺少底气,觉得今昔对比生活处处都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又想起梦洁,她不由暗自嗔骂她重色轻友。现在她掉进幸福婚姻的蜜糖罐里,连一信息都想不起来给她发了。
无风无雾,透过窗子的阳光在室内安然流淌。窗帷的背影在阳光下卧了一地。挂在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里,余枫的笑容怎么看都好像有些勉强。
人们拍下许多照片,一本本摆在客厅给别人看,好似炫耀。等到后来,只能翻着旧日照片沉浸在回忆中,方明白照片是拍给自己看的。到老了,厚厚的一生镜头摆在眼前,连回忆录都省了。
美琳正在往衣架上挂衣服,见吴文玲不停骂人而且还骂出千百回不重复的花样就想笑,可又笑不起来,颦眉转面:“玲姐,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吴文玲的嘴角和眉毛同时耷拉着,没有了往日肥厚的巨灵掌在沙发上一摊:“凉拌?可我不甘心!”一手捂着胸口淌泪抹眼的:“我这心都碎成饺子馅了。只盼着在我这青春尾巴时思嘉有些出息。。。。。。可我这命咋真苦啊。。。。。。”泣不成声,抽搐不止。
美琳暗笑:你真自我感觉良好啊,尽在这儿糟蹋青春二字,也没看看你早就立秋了!
在屋子的一片静谧里,吴文玲压抑着的啜泣演化成尖锐的哭声,像穿越巷子的风,越来越大越响亮,透着十分的伤心。美琳这些天听她哭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心在她的哭声里突然很乱。当吴文玲哭累的时候抬起头来,把求救的目光撒向美琳:“她琳姨,思嘉是童童亲姐对吧?现在计划生育管着,你又不能再生。童童那么小,等咱们下世了,还不就思嘉是童童亲人?思嘉这要出不来,人家都说童童姐姐是个劳改犯,不好听吧?”
美琳想人家都宽宏大量恩重如山地撤诉了,咱还没为营救人家女儿出一点力。低头沉思良久,抬起头来,眸子里光华闪烁:“凑钱,去北京找人。”她突然想去找那位在广州白云宾馆认识的眼镜叔叔通融。她觉得他神通广大,若肯帮忙,也许思嘉有救。
吴文玲目流渴盼、希冀:“你在那儿有熟人?管用吗?”又面现愧色低头一叹:“就要过年了,劳你去北京奔波,我这心里老大不舒服!”
美琳眸子里流泻着阳光的影子:“我在那儿待过。试试看吧。思嘉这样,咱呆着不动心里也不安生!”
吴文玲对着美琳,拥挤的五官里写满了感激流涕、不知如何报答一类的字样,心里又愧又悔,只是啜泣着,好久好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美琳挂完衣服进来,见她这样有些不忍,轻笑道:“听说余枫也在北京,兴许能找到他,我这还一箭三雕。”说起余枫她就心口闷痛,在心里为自己的放不开自我蔑视,嘴上道:“还有我的工作,马上要机构改革,我只怕被‘改’出列了。这三件事凑在一起,值得去了。”
吴文玲说找人必得花钱这得多少钱啊?美琳说少不了二十万吧,再少不行。
吴文玲惊得嘴巴大张着:“这钱不算多,可咱现在拿不出啊!”惶急得像一只将要被人放血的水牛。
美琳盯着她的眼睛久久,语声平和:“玲姐你可想好了,思嘉的前途、名誉,难道不值二十万?”
吴文玲像被提着的皮影一样频频点头:“听你的听你的!”
美琳叹息一声,眸光射出疑问:“你能凑多少?”
吴文玲目流惭愧之色,低着头,声音很低:“资金都被房子套住了,现在又不能卖,我手上连一万块都没有。你呢?”
美琳又是一声叹息,阴郁之色覆上面颊:“我还要给姐开工资又养童童,工资都不够用。”说着眼圈红了,低头擦泪,抬起头来面部表情有些生硬:“余枫走了,钱也不好借。”回头从屋里拿出房产证:“现在证在这儿搁着,加上余枫身份证,抵押这房子吧。”
吴文玲的脸刷地红了,像被人当众打了耳光,怯怯地朝美琳看看,想着她竟然如此体贴完全不计前嫌,跪下,哭道:“妹子,你这胸怀宽的。。。。。。我都不知如何报答你啊!”
窗外,雪花在窗外飘扬,风嗖嗖吹动梅花的一树芳菲,吴文玲长跪不起。
第二天美琳和吴文玲一起去工行办了房产抵押手续,第三天通知款到。美琳去查了数额后,拿着那张二十万元的卡,忍不住瑟瑟发抖。从银行走出来,雪花劲舞,冷风好像在骨缝里嗖嗖作响,从头到脚冷透了身子。房子若没了,指望工资何年何月买得起?思绪又回到昨天。吴文玲跪地不起,美琳当时就打心里冷笑:男儿膝下有黄金,女人膝下就没有吗?她不动声色地拉她起来,想起和她们母女以前的种种,心海浪般起伏汹涌。往日的眼泪、为难、尴尬、屈辱、伤害等,一旦被今日之风揭起,还是忍不住要重温一遍心痛、悲酸。
脉脉梅香扑鼻,她在小区推着半路没电的电动车,不知自己走了多远。满身满头的雪,默默来至梅树旁,望着梅蕊玉骨冰肌,如她般将生命置于冰天雪地,任是凄楚也动人,任由寒流袭衣,任由纷乱思绪纵横驰骋:当我们读小学的时候,读大学不要钱;当我们读大学的时候,读小学不要钱;我们还没能力工作的时候,工作是分配的;我们可以工作的时候,撞得头破血流才勉强找份饿不死人的工作;当我们不能挣钱的时候,房子是分配的;当我们能挣钱的时候,发现一辈子的薪水也买不起房子。杯具啊!又想到去北京找人的事,一时间思绪杂乱、纷纭。自从过了腊八,童童每天都说:“李梦小朋友说快过年了他爸爸要回来了,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美琳每天变着法子对儿子说谎,她歉疚心痛到滴血!想此去北京,要打听余枫下落,无异于大海捞针。人生处处纠结、无奈!她植物般静止于梅树侧,静立于苍茫雪幕,身际寒风肆虐大雪纷飞,只要把肢体冻僵。
快过腊月二十三了,这天双休,美琳、吴文玲、余莲把去北京找人事商量妥善后,余莲要领着童童回乡下老家一趟,送些年货。美琳去梦洁家前脚刚走门铃就响起来,吴文玲顺着猫眼往外一看立即开门,两眼放光如同佛门弟子见到佛祖,欣喜又谦恭地对着进门的刘甲连说:“哎呀刘局长,可把你盼来了。”倒茶让座。 
刘甲连四下环视并不落座,笑眯眯看着吴文玲:“幸会,弟妹可比以前苗条多了。”
吴文玲闻言心怦怦乱跳,身子一扭,垂目笑道:“局长夸奖了。”
刘甲连目光往吴文玲胸前聚焦,发现她的胸很大而且聚拢,不像洪霞的那般摸样。顺着往上看,发现她的脸因化妆品的作用,也不像夏天汗流满面时那样黢黑。如果她皮肤白一点,如果删除高颧骨,如果在她瞳仁里的黑色上作个加法,如果宽下颚忽略不计,她整个人肯定也很面善很好看!刘甲连觉得世间还真的没有丑女,微眯着眼环视室内陈设,脸上荡起春潮:“这房子不错嘛,让我看看。”被吴文玲引着细看了这座房子的每一处,最后来到美琳卧室,见宽大的床上一尘不染,橙黄色的床单罩出一派宁静、温暖。美琳正在床头的小相框里对他笑着,活色生香艳可倾国。刘甲连发出轻微到不可觉察的一声叹息,突然揽住吴文玲,手伸向胸脯。吴文玲吓了一跳,就在一愣神间已被刘甲连扳倒在床上并扑了上来。随着他的手在她浑身的敏感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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