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之天朝女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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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之天朝女捕快-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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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忍心见到我这样倔强的人落魄?”
风瞳猛然抬起头,“你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我避开他的视线。
“如果只是可怜你,”他扳过我的脸,很认真的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至少有一百种以上的办法。”
这样认真的眼神,让我的心无端的一痛。我好象又看到了明华离开时决然的背影。
“不值得的。”我轻声说。
他闭上了眼,长长一叹。抚在我脸颊上的手掌,似乎也在微微的颤抖。
“我不配你。我说的不是美貌或财富、地位,”从他掌心传来的温热让我心中隐隐的留恋,可我还是轻轻的让开了:“你该有个水晶般的女子认真的来爱你,把她全部的爱都给你。只给你一个人……”
“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你?”他握紧了我的手,用力的拉向自己。
谈话不知不觉又进入到了这个我一直以来刻意回避的领域,都是月亮惹得祸吧——这样的夜色,这样的满天星光,会让人情不自禁的释放开潜藏的脆弱,看到本真的自己。
“曾经沧海,我也许已经无心了。”我抽出了自己的手。
沉默中,一只夜鸟忽然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发出了几声婉转的鸣叫。
“是血莺。”风瞳轻轻的说:“只有春天的夜晚,它们才会发出这么柔和的叫声。”
血莺的鸣叫停了下来,耳边只有呜呜咽咽的风声。
风瞳微微一叹,“回去吧。”
他语气中浓浓的忧伤象针一样扎进了我的心里。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急切的看他的脸:“你……让我把话说完。”
他顺从的坐了回来,眼中流动着淡淡的无奈和……温柔。他拂开飘落到我脸颊上的一缕碎发,唇角微微向上,挑起一个苦涩的浅笑:“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我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可是每次离开,不管多久,最终我还是忍不住要回到你的身边来。所以,不要再赶我走了。我并没有逼着你做什么呀。”
“可是……为什么?”这是很久以来我就想知道的。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
“为什么?”风瞳将头向后一仰,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让我想想看,为什么?”他带着深思的表情凝视着我,眼瞳中闪耀出奇异的光彩。
他慢慢的,慢慢的将身体凑了过来。我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薄荷一般清冽而纯净的气息,一丝一丝缭绕在我的心头,让我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我应该躲开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竟然没有躲。任凭他温热的气息盘旋在我的唇角,若有若无的挑动着我心中隐藏的渴望。
他的嘴唇温柔而又坚决的覆盖上来,轻轻的触碰着我冰凉的唇,每一下触碰都好象让我沉寂的心底亮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花。从意识的深处浮起一个微弱的挣扎,很快又沉淀了下去。唇齿之间盈满了他的气息,清冽而纯净。却象最浓烈的酒,让我醺醺然忘记了身外的一切。
应该吗?
不应该吗?
我已经什么都不能去想,什么都不愿去想了。
而脑海中却隐隐传来一声深沉的叹息,有人在我的意识深处喃喃自语:“……等我回来,西夏,等着我回来……”
心中蓦然一痛,泪水不知不觉溢出了眼角。
风瞳停止了唇齿之间的探索,放在我脑后的手掌却没有松开。他温柔的吻住了落在唇边的一滴眼泪,幽幽的说:“究竟要怎样做,才可以得到你这颗骄傲的心?”
为着他话语中的惆怅,我几乎要痛恨自己了。
“其实,在某个面对着我的瞬间,你也是会动心的吧?”他用力的将我拥进了怀里。贴着他的胸口,我清楚的听到了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击着我的耳膜。
“这就已经足够了。”他把我搂得更紧些,好象我是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等着你——看不到你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
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爱哭的人。可是我竟然又流泪了。我几乎已经忘记了靠在一个人的怀抱里是怎样温暖的感觉了。这样温暖的,安心的感觉——就仿佛什么样的困难都会化解在这奇异的安慰里。
可是在这美好的背后,却又分明涌动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暗流。让人越靠近,就越害怕。
因为——美好的东西好象从来都留不住。
恍然间又想起了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会是我?
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我?这样的问题,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矿民暴乱的消息传到我耳中,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了。
尽管事先就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但是事情真的发生了,还是让我有些心惊。我将手中的信放在书案上,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目前管理并洲事务的人,一个是风秀秀的大徒弟,也就是我的师兄药师林汝。另外一个是风瞳推荐的中年管事风舵。这个人据说出身行伍,不但为人精细,也很有些拳脚。并洲城商会的行董们复市的事,他就处理的很稳妥。目前,从冥川的前锋营里分出来的两千守卫,也暂时由他调配。
送信来的年轻人自称李孟。据说是风舵从当地征用的一名普通衙役。二十来岁的年纪,身材精瘦,黝黑的脸孔上生着一双精明的眼睛。
“风先生如何处理的?”我抬起头问他。
他飞快的瞥了我一眼,回答说:“风先生已经封了铁矿,将领头闹事的两个人抓了起来,暂时关在大牢中。不过,最初挑动矿民闹事的吴应事先听到了风声,已经跑了。”
“矿民呢?”
李孟又瞥了我一眼,很谨慎的回答说:“领头闹事的跑了几个,剩下的被风先生禁足在村子里。免得他们互通消息再串通起来闹事。”
我伸手按住了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帘子虽然大开着,帐篷里仍然显得有些幽暗。从敞开的门口可以看到外面一座座牛皮帐篷和远处苍凉的岩壁。冥川带着换防的士兵去前面巡视,营地中显得很安静。
“城主?”送信的年轻人担忧的喊了一声。
我闭上眼睛没有出声。自那日以来,明瑞也成为了我刻意不去想的一部分。他回到并洲之后,矿山是他生活里一个很重要部分,竟然在我的手里闹成了这个样子……
一阵浸骨的凉意悄无声息的袭到了我的面前,来不及睁开眼,身体已本能的向后一倒,一道冷幽幽的寒光紧贴着我的脸颊划了过去,“叮”的一声没入了我身后的木制屏风中。我一脚踏在了书案的边缘上,借着这一踏之力窜了起来,伸手将木柱上挂着的玄武刀抢在手中。
没看出这瘦弱的青年竟也是一个练家子。不但人显得很沉着,应变也极迅速。看到我闪过了他的匕首,脸上并不见有丝毫的慌乱,飞快的从背后抖出两把长剑,揉身扑了过来。
我刚甩掉玄武刀的刀鞘,两支长剑已经袭到了我的面前。我飞快的挑开两只长剑,刀锋一转,顺着长剑飞快的削下,直刺向李孟的肩头。李孟迅速向后闪开,右手的长剑却已经当胸刺到。趁着我闪躲之际,他纵身跃起,手中翻起滚滚的剑光,向我当头罩了下来。
我翻身跃开这当头一击,玄武刀向上一迎,架住了他的两只长剑。与此同时,飞出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
李孟倒撞在门口的木柱上,一张口,喷出一股鲜血。他捂住胸口,身体软倒在地。
听到打斗的声音,帐篷外飞快的闪进来一个人影,是风瞳。看到我安然无恙,他紧张的神色微微缓和下来。
我合上了刀鞘,又惊又怒的注视着他。
李孟抬起头飞快的瞥了我一眼,一张口又喷出了一口鲜血,靠着身后的木柱嘿嘿冷笑了起来:“没想到你有武功——是我小看了你。”
我还没来得及提问,风瞳已经用剑点住他的咽喉冷冷的开口了,“谁派你来的?”
“派我来?”李孟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冷笑道:“还用人派么?”
风瞳的长剑用力,在他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血口:“别跟我耍花招。说!”
李孟对于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连看也不屑于看一眼,泰然自若的坐直了身体:“谋逆反贼,人人得而诛之!”
我的胸口一窒,“反贼?!”
“不错!”李孟直起后背,厉声喝道:“楚元帅不日就要到达赤霞关,收复北部六郡指日可待。到那时,你们这伙反贼……”
我的耳边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嗡嗡声,他后面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清。除了头痛,还有一丝异样的疲惫。我冲着刚刚冲进帐篷里来的卫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把他带下去。这个衙门中做事的小小衙役,一边被拖出去,一边还在破口大骂。
被他这样闹了一通,帐篷里的空气反而显得越发沉闷了。
风瞳走过来,很仔细的上下打量我:“你有没有受伤?”
我摇摇头,心里有种说不出口的烦闷。
这毕竟只是开始。我有预感,那个挑动矿民暴乱的吴应,人虽然逃走了。事情却明显的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是楚帅的探子?亦或只是焰天国忠实的臣民?
“如果我问他:焰天国的开国皇帝从阿罗王手中抢走了四分之一的土地,是不是也应该叫做反贼,你猜他会怎么回答?”我仰起脸望着风瞳。
风瞳的瞳孔猛然一缩,翡翠色的眼瞳立刻变成了幽暗的深绿。他静静的凝视着我,唇边浮起淡淡的笑容:“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就好,何必在意别人说法?何况,成者王侯败者寇。事情还远没有到下结论的时候。”
我走近一步,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反问他:“万一赤霞关失守呢?”
风瞳的眼眸深处漾起一波温柔的春水,“尽人事而后听天命。”
我的心因为他这一句话而沉静了下来。
是的,一切才刚刚开始:最稳定的东瑶城刚辟出了周围的农庄开始种植药材,风秀秀的助手刚刚分散到白城、铁家镇、丰都、凉州四个郡,开始做土质的评估和胡麻种植的技术指导,歧州的免费医馆初具规模,介子迁推荐的文人在东瑶正在给义学的孩子们编写新的课本……,一切的一切,都象阳光下才刚刚冒出新芽的幼嫩的种子——才刚刚开始。
“我也听说了。不过,铁矿封闭并不是长久之计。”风瞳看了看我,缓缓说道:“不如将原来的矿民谴散,重新招募人手。由我们自己的人来管理。”
“好是好,可是……”
风瞳凝神想了想:“铁龙族沙漠里有许多小部落。他们的部落人口太少,又没有丰沃的封地,只能牵着牲口到处流浪。他们中的年轻人很多都愿意到并洲来给人做工,慢慢的习惯了稳定的生活。可以出高一点的薪金吸引他们来矿上做工,或者,建立新的村落让他们定居也是个好的主意。”
我不禁眼前一亮。
“风舵最近总是跟城里的商人们打交道,我这就让他派人去了解一下情况。”风瞳微微蹙起了眉头:“希望这件事顺利解决。楚帅的大军就快要到达星星峡了。”
他在帐篷里低着头来回走了两步,象一个藏起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得意洋洋扬起了脸:“其实,我还有个极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你要不要听?”
正文第七十九章
听到他说“极好的消息”几个字,我多少有些疑心他是在说反话。不过看他的神情,似乎又不象。
“极好的消息哦。”风瞳笑眯眯的斜了我一眼:“真的不要听?”
我的好奇心被他勾了起来,可是还没等我说话,他却伸出一根手指,半真半假的在我的面前晃了两晃:“这个好消息是要收费的。”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你的好消息留着自娱自乐吧。”他的样子让我又好气又好笑。心里的烦闷却也不知不觉间烟消云散了。
走出两步,回头一看,风瞳正怡然自得的朝我走过来,脸上挂着一副“就知道你会回头”的招牌式奸笑。看到我犹疑不定,他将手一摆,笑嘻嘻的说:“我虽然是商人,但向来是极公道的。价钱定的并不高……”他象卖关子似凑到我的耳边,故意压低了声音说:“我只要你……亲我一下就好。”
他的气息拂动着我的鬓角,痒痒的。我正要向后躲开,他已经后退了一步,一本正经的说:“有三个人已经离开了中京。正在前往安黎国的途中。”
我一怔。三个人?中京?
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你……你……你说的是……”
风瞳瞥了一眼帐篷外面,悄声说:“现在付帐?还是先赊着?”
我顿时气结。这个人怎么总在我着急的时候开这种不合时宜的玩笑?
“好,好,那就先赊着。”他大概看出我是真的着急,于是收敛了戏谑的神色,拉着我坐回到了书案的后面,悄声说:“我说的是:令尊、令堂和府上的那位小公子。”
“当真?”我半信半疑的瞪着他,心里却已经被一团悄然漫起的狂喜涨得满满的:“你……究竟怎么做到的?”
“简单。”他懒散的向后一靠,漫不经心的姿态中流露出丝丝不经意的倜傥,“二月十九观音会,禅山大做法事。京城的达官贵人都去烧香观礼。宸妃娘娘在太后那里求了情,记大人一家也获准去观礼。不巧的是,记大人一家投宿的禅院因为管烛火的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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