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娇媚 作者: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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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娇媚 作者:暗-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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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把握继续强硬无情的冷嘲热讽。
虚荣?趋炎附势?笑话,哪有人具备真正的铮铮傲骨,这同软弱一样属于人类基本特性,或多或少,一早根植于骨髓,只要你是个人,要吃饭穿衣,就不可能置身红尘度外。
于是苏嫇脸红,为自己做为人的悲哀。
同事们见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呆呆出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相视疑问摸不到路数,嘴上不敢问,更不敢再刻薄,毕竟年轻女孩子向来多一条机会,你看,这不马上就有王子追求了,这天下午所有话题都含糊地围绕一个中心思想:还是生女儿好!
还好萧镇没有再接再厉地守在门口,第二天,他婉转地,打来电话:“苏小姐吗?我想请你吃晚饭,作为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脸。”
口气是跟电视里大众爱情连续剧学的,温和且不失坚定,接电话前半小时苏嫇才接到他送来的花,面对面叶茂香浓地横放在办公桌上,一时倒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
“苏小姐,我们之间总要有个结果,是不是?不如出来吃顿饭谈个清楚吧。”萧镇乘机说:“而且,若要仔细算,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了。”
“呃……,嗯。”苏嫇支支吾吾,前面许大姐看她的眼神已经很暧昧了。
“那就说定了。今天晚上六点我来接你,好吗?”
“不,你说个地方我自己来。”
“也好,我在苏香阁订了位子,我们六点见面,不见不散,好吗?”
“好。”
匆匆挂了电话,苏嫇忐忑不安,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冷笑:“真没志气,什么结果不结果的,你逃不掉是看中了他的权。”
自鄙自怨了一下午,出门时还是情不自禁地照了照镜子,补了颜色鲜一些的口红。
恍惚的,她似乎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可羞于承认,于是对自己说:“虽然我不准备给他机会,可在公共场合仪表总是很重要的。”
苏香阁是家装修古典的中式餐厅,专做各色浙江口味鲜美精致的小菜,一分货色一分价钱,生意好得出奇。
萧镇订了个小包间,清静又周到,有含笑端庄的小姐候在一边随时听命。
在这样的天、时、地、利复杂趋动下,苏嫇也不得不矜持起来,初次见面时的大排档风情全部收回去,沉默的着看早已候在桌边的萧镇。
“苏小姐,不要客气,点几个自己喜欢的菜吧。”萧镇接过菜单,毕恭毕敬地放在她面前,上面不止有各色菜肴名称,还专门拍了图色鲜艳的照片以供参考。
苏嫇被满目琳琅花花绿绿的名目扰得眼花缭乱,睁大眼睛看了又看,每一道菜都贵出平常的三倍,有些物似人非的感觉,记得以前父亲也常带她来这种餐厅吃饭,只是那时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超出大众享受的奢侈罢了。
萧镇在旁边仔细看她,容貌并不很美丽,只是清秀而已,今天又多了一份柔弱之气,与前几次见面时的印象似乎有些不一样。
苏嫇眼角扫到他认真的目光,更加不安,胡乱点了几个菜,把菜单推开。
“今天是不是有点不舒服?”萧镇问:“怎么脸色有些灰暗,看上去都不像是你了。”
这是什么话?苏嫇暗底里皱眉,萧镇果然是逐臭之夫,见不得暗香默默的女子。今天,是苏嫇一年来最温和正常的一天,他居然又觉得她不妥了。
“没什么。”她摇头:“萧先生……。”
“我很欣赏你,苏小姐,这是真的,绝对没有半个字的假话。”
“呃……。”
“你看,也许我的行为是急躁粗心了一点,但一切发自内心,我其实是个很木讷的人,并不会市面上那种花哨复杂的本事,送花的办法是从我表妹那里照搬过来的,每次她收到花都会高兴个大半天,我还以为苏小姐也会如此,想不到,还是弄巧成拙了。”
他搓手苦笑。
一句弄巧成拙勾起往事,苏嫇有些好奇:“你表妹和何学轩后来怎么了?在我……,呃,在那天之后?”
“哈!”不提还罢,一提起这件事,萧镇喜不自禁,双手一拍:“苏小姐,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丽雯从来是刚烈要强的脾气,任何事情非要在场面上胜了才好,这次本来以为把米米制下去就万事大吉,可末了你一记耳光,让她全盘皆输,又觉得在大家眼前失了面子,再也不肯原谅何学轩,只是不好立刻离婚,现在搬回自己家里冷战呢。”
“哦?”苏嫇作声不得,人说劝合不劝分,天下居然有这种表哥,巴不得表妹马上离婚。
萧镇立刻感到她的神色奇怪,马上自嘲:“让你见笑了,苏小姐,不止我,家里的人都不喜欢何学轩,要不是丽雯一意孤行,怎么会闹到这步田地,依我看,离婚是小事,只要不把表妹的下半生托付到奸诈小人手里,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话说得格外入苏嫇的耳,触动她自己旧事,立刻拼命点头,对萧镇大有好感。
“我从来不管别人的风言风语,什么名舆和清白,结婚是两个人之间的大事,无需与财产、地位、背景相关,我最恨人家为了利益把婚姻当儿戏!”
“的确是。”苏嫇脸侧微红,心里不是不矛盾的,一方面,她很高兴萧镇不注重女子的过去,另一方面又心虚惭愧,自觉今天肯与他出来吃饭,绝大多数就是为了那层微妙的利益关系。
“我知道你就不是这样的人,苏小姐,第一次见面,你的坦率坚强就已经叫人眼前一亮,你是与众不同的。”
他口口声声左一个特别右一个与众不同,苏嫇听了既喜又悲,如果他真是这么想的,如果他真的爱她,那么,是不是会有灰姑娘式的童话,或者是乌鸡变凤凰,人生因此否极泰来?
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闷乏味,萧镇向来公事公办生意经,在花前月下情场中渐渐技穷,原以为苏嫇的泼辣爽利能填补空白,可今天晚上她明显有些魂不守舍,始终垂头看盘中菜,吃得心不在焉。
渐渐的,萧镇有些失望,眼前女子不是那天晚上在街边档口言笑犀利的那一个,也不是在公司门口冷冰冰倔强无理的那一个,她此时温柔小心,倒是与平时接触的女子一般无二。
他把这一切归咎于她的害羞与生疏,或许身体也有不妥,于是温柔的,陪她吃完饭,努力寻找话题,并开车送她回家。
晚上八点,苏太太正在阳台上看风景,夜幕下一辆崭新银灰色别克轿车缓缓驶进小区,还以为是哪家的风光,正要撇嘴做一个不屑表情,却看车子在自己楼下停住,一个男子下车打开闪光车门,女儿从里面慢慢走出来。
才看了一眼,不由她睁大眼,双手紧紧掐住自己喉咙,因为震惊过度,反而沉默下来。
两人并没有在? 

'我该如何解释心机,我该如何解释我自己'
萧镇的办公室设在长长走廊尽头,环境很静雅,房间里光线明亮,所有的装修饰品都与他严谨刻板、认真务实的工作作风相符,每一件东西,大到书柜桌椅手提电脑,小到水笔别针留言笺,全部干净整洁一丝不苟。
此时他皱眉坐在皮椅上,脸色阴沉沉,目光直直瞪在手上一页纸面,苏嫇的二十五年所有经历已浓缩成短短千余字。
OK,其他的也还罢了,离婚、丧父、看心理医生,他不是老古董,女友是不是处女不要紧,心理医生也是可以商量的,唯有一件事令他眼冒金星郁闷无比,苏嫇的父亲是苏静诚,若要细算,苏静诚与萧镇的父亲倒是旧商伴,不过两人合作的时间很短,萧镇只是闻名并没有见过面,但世界实在小,他手头上一份贷款抵押合同的签单人却是苏静诚的前女婿,苏嫇的前夫段绫。
工作与人情相杂相混,这已是萧镇的大忌,何况苏嫇第三次与他见面时态度转变与以往截然不同,本来已引起他的疑问,且按银行记录查看,苏嫇答应正式约会与抵押合同签订时间相差并无几日。
“混帐!”萧镇骂,狠狠把资料抛在桌面上,把正端了茶一脚跨进门的助理吓了一大跳,小心翼翼将杯子轻放在桌角,看了看他的脸色,低头蹑足而出。
本来,识破真相后大可松手转身离去,萧镇不是没有遇到过令他失望的女人,可他已约了苏嫇晚上六点半吃饭,现在已经四点钟,再打电话拒绝,肯定免不了要说明一下理由。
只是他向来喜欢直话直说,尤其对着一个居心不轨的女子,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在电话里说着说着光火失礼。
罢罢罢,见一面吧,看她到底会怎么说,虽然萧镇满怀怒气,晚上仍然早一刻钟到了餐厅,
苏嫇来时天空已下起小雨,她发上星星铺了层细小晶莹的水珠,自从上班后渐渐清瘦下来,下巴尖尖,显得人也安静如珠,却时刻散发出种警惕光芒。
萧镇乍眼见到她的模样,心底不由‘咯噔’一下,这种不张扬的秀气的确是他最喜欢的类型,但又一细想,随即皱眉,苏嫇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她别有用心,是那种忍辱负重后的沉默。
一招手,叫服务员上菜单,嘴里淡淡道:“苏小姐的衣服真漂亮。”
今天苏嫇穿了件无袖白色收腰连衣裙,外面套件黑色西服,都是一年前置下的旧衣,颜色与式样简单大方,裁剪却很精致。
“谢谢。”
“我看苏小姐的职位仿佛还不算高薪,但身上的衣饰却都很昂贵,是个很注重外表的人。”萧镇边翻菜单边说,一语双关。
苏嫇似乎听出些许不妥,愣一愣,还以为是自己太多心,点点头:“仪表整洁的确很重要,至于我现在所有的衣服,大多都是以前买的。”
“喔?”不提以前还好,一提这个,萧镇索性放下菜单,支肘叉指看住她:“我知道苏小姐以前的‘家境’非常好,现在果然是大不如从前了,国内锻件制造工艺向来较国外的落后,盛萌公司免不了渐渐走下坡路,这次急着将房产抵押掉,贷款所得是用来开发新项目的吧?就我本人而言,这个举动实在是孤注一掷。”
“你?”苏嫇头顶犹如霹雳一击,震得她手也抖起来,颤颤指了萧镇:“你居然派人去调查我……。”
“是,苏小姐,也许你觉得我很过分,但对于这件事我毫不后悔,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知道你居然也算是我的客户,咱们的来往关系原来不止吃顿饭这么简单。”
他微微冷笑,眼里不自觉露出不屑神情,这是个被人膜拜恳求惯了的年轻人,少年得志,从来以为世人结识他只有一个理由,请求或想占便宜,故一发现身边人有企图不轨立刻将之贬入底层,永不尊重。
在这种目光下,苏嫇再无立身之处,一把推开桌子站起来。
伶俐的服务员小姐见苗头不对,这一对情侣只怕要吵架,立刻低头捧了菜单出了包厢,临走时顺手把门掩上。
房间里静得只听到呼吸声,萧镇的稳定有力,苏嫇的激烈急促,她立在桌旁,紧紧咬了牙,脸色雪白似只鬼。
“怎么,我说错了吗?难道你并不晓得这段隐情?”见苏嫇反应这么大,萧镇竟有些后悔把她逼得这样狼狈,努力地,搜肠刮肚地,放软口气说了句下台阶的话,心里面不是不委屈的:苏嫇你看,虽然你虚荣狡诈,我却这样善待你,你还不明白知足,好好地向我承认错误吧,或许以后我还能原谅你。
可惜,苏嫇完全不接受他的好意,她始终牢牢闭了嘴,倔强,硬骨头,玉石俱焚。
“苏小姐。”萧镇等了半天没有下文,只有叹口气,再次把声音压低几分:“其实我并不是……。”
斟字酌句的话才说到这,突然眼前一花,迎面漫天盖地的黄浑浑热水,泼湿了一头一脸,他毫无防备大吃一惊,震惊下也不知道要去抹干,只是抬头不置信地看住眼前人。
苏嫇把面前玻璃杯里的茶水全部浇在他头上,才勉强止住眼泪不掉下来,与萧镇一同隔了朦胧的视线,她一字一字说:“萧先生,你所有一切我完全没有兴趣。”
嘴上强硬,到底逃命似地甩头奔出餐厅。
苏太太晚上听到隔壁有动静,起身去苏嫇房里探看,却见女儿手上一支香烟仰躺在沙发上,旁边还放了一瓶酒,房间里没有开灯,只一轮圆月从窗口照进来,霜华下苏嫇脸上绯红,嘴里袅袅吐着烟,一只水晶玻璃鞋烟灰缸已经翻倒在地。
破例的,这次苏嫇没有掩藏解释,她只是静静地抬头看牢母亲,眼睛睁得大大的,木知木觉,手上动作继续,苏太太慢慢张大了嘴,眼睁睁看她这样肆无忌惮的吞云吐雾,完全被镇住吓倒,反而喝骂教训不出来,呆呆在门口站了半天,自己又转身回房间躺下,黑暗里心头犹自‘突突’跳个不停。
这个女儿真是管不住了。她悲哀地想,以前丈夫在世时,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还压得住,如今只剩下红脸一张,毫无婉转余地,好几次母女俩当面对峙都惨败下阵,譬如昨天她说苏嫇:“我养你这么大,花出去的心血你一辈子也报答不了。”
“难道生儿育女的本质是保险金原理?”苏嫇不以为然:“妈,如果你这么想要回报,不如乘早把我卖了,也许能将损失减少至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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