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会的最底层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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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会的最底层微笑-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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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马爬起来,顾不得脱衣服,就窜进了海水,总共十几米远,几下子就游到了她身边。

    人家突然站起来了,揪着河马的跨栏背心嘻嘻笑,说,姐,你看人家河马的游泳衣多合身呵,哈哈。

    靠,耍死他了。

    温情一边往上提搂她的泳衣,一边说,行,河马抓到机会英雄救美人,感动的我满脸都是海水。

    你听她那幸灾乐祸的音儿:

    害(拉长了)岁……奥√

    晕,被打败了。

    温柔哈哈笑着,往深处扑腾。

    有救生圈,又是齐腰的海水,我河马激什么动啊,这真是……冒傻气。

    全是走神惹的祸。

    所以,你在温柔面前,要一万再加一千个小心,她的眼睛,你瞒不过她的。

    欣赏未来的大姨子,弄成了落汤鸡,真他妈遭报了。

    河马喊,你别往深处去,回头喝了海水。

    温柔就狗刨儿回来,脑袋还扭来扭去的,成心气他。

    河马……反正也湿了,豁出去了,离她两三米,一个猛子扎进了海水里。

    不过,他绕着她游到了她的身后,悄悄上来。

    哈哈,可笑极了,温柔正紧张地注视着她自己的前边,她估计河马必定会去钻她的裆或抄她的腿。

    河马偏不。

    温情及时通风报信,指着他大喊,河马在你身后。

    温柔回头大笑,他张大了嘴,真正表演河马状,就又钻进水里。

    河马转着圈游,打算再出现在另一处,游着游着懵了,碰上了她的腿,抄起来……不对,赶紧放开了,她没有那么肥呀。

    河马不敢上来,怕遭骂,借着水浑,拼命游远了……这口气憋得他,肺都快炸了。

    当河马在远处上来,抹着脸上的海水悄悄看时,就见一个戴泳帽的老娘们儿双手插腰,时刻准备破口大骂。

    温柔和温情都早上了沙滩,坐在那里看着他笑翻了。

    河马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走上沙滩,抖着湿漉漉的背心和裤衩,向她们走来。

    温柔说,摸摸你的裤兜里,带着钱吗?

    河马摸出了一沓子钞票,还说呢,都湿了。

    姐妹俩齐齐地一指远处临海路边的廉价服装摊,买衣服去!

    靠,就屁大的功夫,她们的裙子和小褂,连内衣,全他妈被人偷走了。

    不错,河马平时是抠门儿,一买衣服他就心疼花钱。

    弄到这个份上,有脾气吗?
第廿九章
    买了衬衫、裙子,连同乳罩、内裤,姐妹两个总算到浴室冲了淡水浴,把租的人家的游泳衣换下来还了,温情就嚷饿了,而且,声称自己挣钱以来,没有请过客,今天一定要请河马和温柔吃螃蟹。

    河马和温柔觉得与她争也没有什么意思,就都答应了。

    在海边的市场买了几斤螃蟹,其实一点也不比城里便宜,反而因为旅游的人不懂行情,图新鲜,把价格抬起来了。

    海边的棚子里,一拉溜都是加工螃蟹的,买了就上锅蒸,付点加工费就行。

    找了个大排挡,要了两样凉菜,几瓶啤酒,又特别要了些姜末调料,就开起螃蟹宴,专门吃这几斤螃蟹。

    八斤螃蟹,刨了壳子乱七八糟的,真正吃到嘴里的肉没有多少,但是,温情嘴馋,还是吃得一到家就拉肚子了。

    温柔就埋怨河马,看你,交待了拦着她点,你就知道自己喝啤酒,一句话也不说,跑肚了吧。你等着河马,回头坏了就跟你算账。

    我……招谁惹谁了……冤死我了……

    说着,温柔也不行了,还说风就是雨,马上就憋不住了,跑去拍卫生间的门,大喊,姐,快点,我也顶不住了。

    全乱套了。

    河马想笑,没敢。

    又悄悄放了个屁。

    这休息日过的,花了钱,还受了罪。

    穷命,还就享不了多大福气。

    到了晚上,姐妹两个都发烧,着凉是不可能的,大热天游游泳,根本不会着凉,河马觉得就是吃螃蟹闹的,很可能食物中毒了。

    没办法,陪她们两个上医院吧,果然就是轻微食物中毒,两人都打上了点滴。

    从小到大,河马就没有到医院看过几回病,最近的一次,也就是在蓝梦迪厅被几个大学生开了瓢,缝了几针。

    这医院,你轻易不能去,要是去惯了,那里就是你的第二故乡,你动不动就得去,老去,直到形成依赖。

    妈的。

    河马又习惯性地坐在温柔旁边,陪她打点滴,一边还得时不时起身给那位未来的大姨子倒点水喝。

    嘿嘿,不错,姐妹俩总是同病相怜。

    河马这里烦得不行,人家姐妹俩,舒舒服服地打着点滴,都睡着了。

    四个小时的点滴,人家睡了三个半小时。

    把河马困的,直耷拉脑袋。

    这叫什么事啊。

    上帝,您在吗?

    出了医院,离家不远,他们就不打车了,慢慢往回走。

    过一个地下人行通道,一进入口,就听到有人在弹吉他唱歌。

    温柔和温情就都笑了,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河马还真有点感慨,心里酸酸的。

    河马蹲在小伙子跟前,看他那破帽子,里边有大概十几不到二十块钱。

    说老实话,这孩子唱得真不行,比河马差远了,不过,河马和他也算是同病相怜吧,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钱,没有一百的大票,都是五元、十元的票子,没数,大概也有几十元吧,都放在帽子里了。

    小伙子惊讶地看着河马,觉得眼花,看他这打扮,怎么也跟大款不沾边啊,怎么这么大方?

    河马站起来,脚步沉重地往前走了。

    说老实话,河马现在有钱了,钱不干净,出了事,他比这孩子要惨多了。

    所以,河马给他这一把钱,绝对不是同情,也不是羡慕,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心情很复杂。

    温情小声说,河马,你给得太多了吧。

    她以为河马干过这个,如今先干酒楼管理,又当药房经理,挣了高工资,今非昔比,对这孩子起了同情心。

    她哪里知道河马和温柔干的是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生意?

    温柔当然知道河马的心情,而且,她充满歉意地说,河马做得对,也许他很怀恋这种虽然贫穷但是很踏实的日子。

    温情更加莫名其妙了,嘟囔,才多挣俩钱几天啊,看烧得你们两个,说胡话了。

    温柔有点烦躁地说,姐,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河马停下脚步,等她们走进,轻声说,没什么,谁都有背的时候,一年前,蹲在这里的可能就是我。

    当天晚上,温柔趁姐姐睡着了,假装上厕所,溜到河马屋里来了。

    河马一直都没有睡着,想了很多很多。

    看到她进来,就说,她醒了,回头又呲你。

    温柔说,不管她,她本来就弱,今天这一累,睡实了。

    说着,插上门,钻进了河马的被窝。

    要在平时,这可是个好机会,不过,今天河马没有心情,一则是温柔拉肚子,刚刚打了点滴,身体太弱;二则是这个地下通道,使他心情十分复杂。

    想到如今深陷黑道,难以脱身,心里真的烦乱得很。

    温柔理解他,抱着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胸上,默默地说,河马,如果你不打算做了,我看咱们干到年底,吴姐的帐还完了不说,我们手里的钱,也能够支撑相当一段时间了,不如我们洗手算了。

    河马枕着自己的双手,眼睛望着天花板,慢吞吞地说,当然,我也想这样,不过,怎么跟小狐狸说呢?

    温柔坚决地说,无论如何,人家对咱们够意思,绝对不能一走了之。明说,然后离开T城。

    那你打算去哪里?

    去北方,走得越远越好。

    河马想了想,说,去北京吧,看报纸,北京打工的多,人海茫茫,我们一去就与这边的所有人都断了,从此老实安分地做生意。

    你想过干什么吗?

    租个房子干发廊,药费、饭钱挣出来,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温柔点头,说,干发廊资本小,没有上货发货,着急回款这些事情,买卖虽小,但是我们图个踏实。

    别看温柔来这一会儿,跟他聊了几句,河马心里踏实多了。

    河马打了个呵欠,说,睡一会儿吧,明天去药房又是一大摊子事,有得忙呢,你不行再歇一天吧。

    温柔要强地说,干吗,我不去,前后你得照顾,不是更累,我得去。

    说着,关了灯,没一会儿河马就睡着了,天快亮时,他醒了一次,温柔已经回她们屋去了。
第三十章
    郝大伟到白云大药房来了。

    醉醺醺的,摇摇晃晃,带着他那影子似的漂亮女秘书,进了药房。

    小狐狸说过不让他插手药房的,想必,不仅对河马有交待,也会委婉地告诉他。

    他来干什么?

    河马还是很客气地招呼他和女秘书到办公室坐。

    温柔正在和温情对帐,见到郝大伟他们进来,也连忙打招呼,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来。

    简单的办公室,自然是没有什么秘书专门沏茶倒水,温情就赶紧张罗,用一次性纸杯到饮水机沏了茶水,放到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郝大伟点头谢了,吩咐女秘书,把门关上。

    女秘书赶紧又站起来,过去把虚掩着的门关上。

    河马很惊讶,干什么这么郑重其事的?

    郝大伟打量着温情说,这位小姐是店员?

    温柔赶紧说,郝总,你不认识她?这是我姐姐呀,原来在酒楼收银台的。

    郝大伟哦了一声,说,有点眼熟,你们以前没有介绍过呀。

    他清了下嗓子,说道,那么,没有外人了,丁丙诺啡做得挺火啊,赚不少钱吧?

    河马一听,大惊,赶紧说,郝总,您酒又喝高了。有什么话,咱们吴姐那里谈。

    温情已经投来疑惑的目光。

    郝大伟不管这些,仍然自顾自地说,甭提小狐狸,我知道她不让我插手。河马,你们做得挺火,这个我知道,但是量还是小,小家子气,我有更大的货源,不如跟我干怎么样?

    河马气得要命,但是也不好得罪他,只能冷冷地说,药房是小狐狸的,我不过跑腿管事而已,这些事情,我觉得您应该跟小狐狸商量,您知道,我做不了主的。

    温柔赶紧说,对对,不如我们现在一起去吴姐家,大家好好商量一下。

    郝大伟摆手,说,甭提她,我说过了,甭提她,她的货折了两次,全都与我无干,劲儿劲的,好像全都怪我。我……不跟她合作,喝喝酒,扯扯淡,酒肉朋友而已,大家有个面子,不撕破脸就是了。我只和你河马、

    温柔说话,给个痛快话。

    温柔笑道,瞧您说的,郝总,您一个上亿资产的大公司老板,我们一个刚开业的小药房,谈什么合作,有话您就吩咐就是了,跟我们小孩儿还这么客气,再吓着谁。

    郝大伟哈哈笑了,说,温柔,你真会说话。你不知道,我们公司一直亏损,红楼梦里的王西凤讲话,架子未倒,内囊尽上来。我也快交班了,打算做做药品。你们呢,别为难,愿意跟我干,这是个机会,不愿意,怕得罪小狐狸,就当我没说。

    河马忍不住打断他,说,郝总,您还是酒醒了咱们再议吧,您跟小狐狸的关系,这么干不大合适吧。

    郝大伟看了河马一眼,说,河马,你们跟小狐狸几年了?那么卖命,她除了帮助你们垫付了点医药费,你们都落了什么?我不一样,咱们是真正的合作,我负责上家,货比你们进得一定便宜,你们负责下家分销,咱们可以谈分成。干这个买卖,哪里有拿工资的,拿工资玩儿命,晕了吧?

    越说越不象话了。

    河马赶紧朝温柔摆手,说,你们先出去,我跟郝总好好盘盘道儿,今天是喝高了。

    温柔就赶紧拉着她姐姐往外走。

    河马过去关上门。

    女秘书倒不晕,赶紧问他,河马,是不是温柔的姐姐不知道这些事情?

    河马摊手,说,郝总,你就不能喝酒,喝点酒不管不顾。

    郝大伟瞪眼眼,说,她知道又怎么样,不是温柔亲姐姐吗?

    河马无可奈何地说,她有病,肾都是换的,哪里能让她搀和这些事情。算了,没法跟你说。一句话,所有的事情,只能和小狐狸商量,我和温柔是拿钥匙的丫环,当家做不了主的,你还不明白这个。

    郝大伟吐着酒气,说,好,河马,丑话说在前边,我也准备做药了,你们不跟我合作,那日后咱们两家有个冲撞,你就得多担待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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