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北天南by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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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北天南by安宁-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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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旗陆俯首吻吻她的脸颊,开门离去。 
办公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外出用餐,许冠清订了三人份盒饭,边吃边和安之聂珠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集团里其他公司的经理、总监、老总什么的都忙着找关总,我接电话都接到手软。” 
聂珠压低声音,“这事我知道,前两天我无意中听到曾总和古励说,他已经收到消息,司董打算把几家子公司合并成一家,整个计划由关总执行,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你想,到时能留下来的高级主管才有几个?” 
许冠清恍然大悟,“难怪他们天天打电话来约关总,我说怎么回事呢。” 
安之倒没有太多意外,只是张了张眼眸,然后便捧着咖啡慢饮,这件事关旗陆曾约略和她提过,既然已出自他口,想来是势在必行。 
“想什么呢你?”聂珠问安之。 
“我在想,如果真的合并,岂不是要裁掉很多人?” 
这话一出,聂珠不禁和许冠清对视一眼,两人心里也随之涌起了一丝兔死狐悲感。 
许冠清说,“还好我们是在关总手下,应该不会被波及吧?”语气中不无庆幸。 
“是啊,幸亏跟对了老板,不然还是趁早去找工作好了。”聂珠说。 
许冠清又略为狐疑,“说不定那些消息只是谣言,不一定就是真的吧?” 
安之笑了笑,轻声说道,“这么大的事,对外公关部没有向媒体发布新闻,对内集团也没有正式下达公文,本来应该保密的计划,现在却好象一夜之间风传整个高层,你想想,这种小道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 
聂珠骇然瞪大双眼,“你的意思不会是——上头故意把消息放出来的?” 
“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可能性。” 
安之相信,如果飞程要把一件案子列入机密,保密功夫绝对会做得滴水不漏,同理,如果飞程想让员工们知道一件事,也绝对会把风声吹到每一个应该知道的人的耳朵里。 
许冠清奇问,“上头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因无外乎两种,一是让员工做好被炒的心理准备。”安之无声叹气,“另一个原因更直接了,就是赶鸭子上架,把消息放出来,让那些高薪职员或有其他去处的员工赶紧另谋生路,这样公司可以省下不少赔款。” 
午饭后许冠清留守,聂珠把安之拖去A座购物广场二楼的钻饰店。 
“我上礼拜看中一款手链,你给我帮帮眼。” 
安之一看价钱,即时咋舌,“你什么时候变富婆了?” 
“只是看看而已,又不一定买。”聂珠嘴里这样说着,却已叫人把手链拿出来在腕上比试,“怎么样?这款式好吗?还是旁边那条比较好?” 
安之笑,“我看着这里每样东西都很好,当然,价钱更好。” 
聂珠推她,“给点意见嘛。” 
“就你手上这条梅花间竹吧,设计大方简单,又不失雅致。” 
聂珠连连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将手链解下还给销售小姐。 
安之奇道,“咦,你怎么又不买了?” 
聂珠嘿嘿一笑,“这个月已经超支了,下个月再说,反正晚几天买它又不会消失。” 
两人出了首饰店,聂珠“咦”地一声,安之随着她视线的方向看去,眸光即时定住。 
关旗陆陪着一个衣着极其入时的年轻美貌女子从透明梯后走出来,看样子应该是刚出电梯,那女子似在兴奋地说着什么,而他专心听着,不时微微一笑。 
“清妍的计划安排是十二月底回国,大概待一个月再走,她听到我提起你人在广州,就说到时一定要过来玩一玩见一见同学什么的。”钟如想说。 
关旗陆的薄西外套口袋里传来震动,他朝钟如想歉然笑笑,“对不起。”拿出手机看了眼号码,带笑面容展开一抹闲情熟意,声线愉悦,“沙华?” 
这在关旗陆只是老朋友般熟稔的自然口气,听入钟如想耳里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轻抿了唇角,却紧跟在他身侧,半垂瞳子中满是恼色暗光。 
楼上聂珠掩嘴咭笑,“这好象不是之前的那个,难道关总换了新女友?” 
“你真八卦。”安之笑唾,走了几步,眸光再瞥过一楼那对俊男美女,她对聂珠道,“你等我一下,我去趟卫生间。” 
转身走进旁边的消防门内,拐上楼梯,直奔四楼。 
去到中餐馆里,她对领班说,“我有急事要找飞程的关先生,请问他在哪个厢房?” 
“关先生刚刚才走。”领班惋惜道,“你要是早几分钟来他还在。” 
“这样啊——谢谢了。”安之挥手离去。 
返回二楼,看见聂珠仍等在原地,正倚着阑干有些出神。 
她迎上去,“还逛吗?” 
聂珠看了看她,摇摇头,“不了,我们回公司吧。” 
回到B座安之才意识到什么,侧头看向聂珠,笑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聂珠白她一眼,“你看上去明显一副心情不好闲人勿近的样子,我哪敢打搅你。”语气忽然转轻,“安之,你不会是……喜欢上关总了吧?” 
安之睁大双眼,一脸震惊,“不是吧?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对着镶嵌在电梯门边的镜条左照右照,一忽儿皱眉,一忽儿嘟嘴,“来来来,快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我的额头上明明没有凿着‘喜欢关旗陆’五个字嘛。” 
聂珠哭笑不得,又拿她没办法,一回头见关旗陆正似笑非笑地站在身后不远处,明显也是在等电梯,聂珠急急伸手去拉安之,那瞬间安之也从镜条中看见了关旗陆的身影,适巧梯门打开,她即时闪身进去。 
聂珠收回落空的手,尴尬地冲关旗陆笑笑,也跟了进去。 
关旗陆让过几位赶来的女士,最后才走进电梯,目光瞥向角落,安之有意无意地避在聂珠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地目不斜视,似完全不觉他正和她同一部电梯。 
他闲闲开口,“刚吃完午饭?” 
没想到老板会搭话,聂珠慌忙应道,“没有,我们只是在附近逛逛。” 
关旗陆笑,“名品店现在就开始岁末大减价了?” 
“那会这么早。”聂珠顺口答,“刚才逛了两层,还没有一家开始减价的。” 
一旁安之恨不得踢她一脚,这话被套得。 
关旗陆笑容变深,果然如此,这么巧竟然被她们撞见?他再看安之一眼,她依然拒不理睬他,白皙脸孔下隐隐透出恼意。 
电梯上到四十八楼,梯门打开时靠近门口的聂珠率先走了出去,由是没有看到背后关旗陆无声地抓住了安之的手臂而她挣脱不得。 
电梯飞速下沉至无人的地下停车场。 
“本来真的是姑妈约了我。”关旗陆解释,最后来赴约的人会变了钟如想他也有些出乎意外,虽然惊讶,但对他来说反正不过是一顿午饭,也无所谓和谁一起吃。 
安之看他一眼,“那个女孩是谁?” 
“姑妈朋友的女儿。”关旗陆轻描淡写。 
电光火石之间,安之的脑海掠过万沙华的说话,“国开行行长的女儿?钟——什么如想?” 
看见关旗陆点了点头,安之只觉颈后寒毛直竖,心口骤然有些发冷,她定定盯着他,“她喜欢你,是不是?”那女子和他说话时的倾慕神情,她绝不会看错。 
这种咄咄逼人的姿态,让关旗陆的神色有些淡,“我不清楚,她没和我说过。” 
安之裂裂嘴角,似自嘲地笑了笑,喃声讥道,“原来你不清楚。” 
关旗陆忍耐的眸光已变得微冷,“我再说一次,今天会遇见她是个意外。” 
“是吗?”安之忽然抬首看他,“你冷落我也是个意外?” 
一丝愕色夹杂着隐约狼狈在他眼底稍纵即逝,开口时他语气平静,“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她勉力令自己笑了笑,她真笨,竟然到今天才看出来,“其实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不想继续。” 
关旗陆合上眼,抑郁微闷地缓吁口气,再睁开双眸,力图令语气平和,“我从来不做没意义的事,如果我不想继续,就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而不是现在这样,象个白痴一样站在这里向你一遍遍解释。” 
这不是强词夺理吗?安之心口一阵发冷,“有没有想过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争执这些根本没意思,如果你真的认为你我之间是在谈一场真正的恋爱,那我无话可说。” 
她受伤的神色让任何工作难题都在手里迎刃而解的关旗陆,在此刻忽然觉得有些无能为力,而她苍白脸容下透出的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决绝之意,又不自觉令他内心深处涌出一丝微慌微痛,混杂在一起使得他心烦神乱。 
“今天不管是钟如想还是别人,对我来说都只是正常的社交来往,你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到目前为止他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她还要他怎么样呢? 
原来是她小题大做,安之再忍不住嗤声冷笑,伤人的说话冲口而出,“既然你这么委屈那就去多找几个好了,我看那个钟如想就不错,反正她也喜欢你而且又有家世,说不定做了金龟婿可以少奋斗二十年,你何不好好考虑考虑?” 
情绪被逼到了撕裂边缘,关旗陆眸光森冷,口气冰寒无比。 
“是,她喜欢我。你呢,来,叶安之,告诉我,你要不要和她争一争?” 
安之即时转身,手臂却被关旗陆一把钳住,她猛然将他摔开,然而下一瞬再度被他强硬地扯定在原地,摆脱不得的她放弃了挣扎,回头时脸上已挂着两行清泪,勉强牵出的笑容惨淡无比。 
“你确定你没想过分手?可是此时此刻,我却感觉不到你有任何继续下去的诚意,抑或其实你心里早就在等这一天的到来?” 
他开不了口和她说分手,所以一直静等她发现,然后他才好顺水推舟。 
她凄怆绝望的泪眸让关旗陆有一瞬间的定格,在他反应过来直觉想将她搂入怀抱时,却已被安之先一步挣开,她飞快走入了电梯。 
被撇下的关旗陆一动不动静立良久,之后转身朝车子走去,以吓人的疾速驶离原地。 
司淙回国后的第二天就召见了关旗陆和司寇。 
“我这次去美国的考察很顺利,已经和股交所接触,打算收购波士顿的那家公司。” 
司寇说,“在自主研发这块路由器是飞程的主打产品,一直处于行业领先地位,我们在国内、东南亚和西亚地区的同类型产品销售上占有很大的市场份额——买下美国的路由器公司是为了把产品推向欧美?” 
关旗陆说,“以国内低成本的研发和生产,通过半成品出口的方式经由当地公司组装后在当地销售,这样可以避开美国和欧盟对中国的反倾销政策壁垒。” 
“政府已经同意在高科园里再给飞程划一块园地,我打算建一幢飞程大楼,以扩展我们的技术研发力量和生产基地,我的发展构想是未来两年内让飞程的产品立足国际,和CISCO这样闻名全球的大品牌竞争!” 
豪气干云的司淙顿了顿,目光定在对面两人身上。 
“整个计划的投入预计需要二十亿人民币,其中飞程可以调动的资金有十亿,另十亿我打算向国开行贷款,我和钟行长私下聊过,他有表示出支持的意思,但也不排除只是在打官腔,届时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飞程也没办法。关于这件事,你们两怎么看?” 
司寇笑眯眸子,“具体怎么操作还得等顾问们把提案交出来再谈吧?”眼角余光半带讥诮玩味地瞥向一旁的关旗陆。 
只见关旗陆温然笑笑,说道: 
“能够和国际接轨对飞程来说机遇难得,钟行长和董事长是老交情了,贷款应该问题不大?”把皮球踢了回去,他抬手看表,“我约了德勤的商业顾问,子公司重组和重建的咨询方案还需要进一步详谈,另一方面如果我们考虑海外上市,重组后的公司必须出具完全符合外资审核标准的正规财务报表。” 
“行,今天就到这。”司淙适时结束了话题。 
关旗陆和司寇相继起立,一同离去。 
出了董事长室门口,司寇用手肘撞了撞关旗陆,“嘿,旗陆哥哥,介不介意我问一下你卖身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关旗陆瞥他一眼,“这就是你说的为我做嫁衣裳的意思?” 
司寇笑,“这么大一笔贷款,钟某人肯定不会拿回扣,因为拿多少也不合适,而且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也完全没必要去承担这种低级风险,但,如果是把回报折合成飞程的股东权益送给他的未来女婿,令他的女儿婚后一生无忧,又自不同。” 
关旗陆点头,似认同不已地附和,“没错,不管由你还是由我来出面负责最繁重的那项工作——整合那些子公司,事成后最大的收获者最终必然还是我,所以你何必辛苦淌这躺混水,是这样?” 
“你说是就是。”司寇的笑容变得有丝不可捉摸,“反正我现在只对安之有兴趣。” 
电梯上到四十六楼,在司寇临出去前,关旗陆拍了拍他的肩头,“你现在负责分销,我给你出一道相关的选择题——你觉得如果我卖的话,会选择和安之bundle在一起销售,还是不会?” 
话声落下,他唇边淡定和司寇脸上愕恼刚好被合上的梯门切为两个界面。 
回到四十八楼,许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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