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总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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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的总和1-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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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统先生正派美国部队——”

“我们也曾派过美国部队到越南。”曼德列夫教士指出。“而日我们也做过承诺,再说美国与越南之间也曾经有过条约。以色列唯一的安全是靠着她自己的部队站在一条可防守的边界上。而美国真正做的是强迫以色列去接受一个协定。你看福勒现在削减对以色列的军援,还说这种方式是‘传达讯息’。的确,美国将这个讯息送了出去,而以色列也收到了:屈服否则不再有军援。这就是和谈背后所发生的事。我能证明这一点,而且我也愿意在参议院外交事务委员会前作证来证明这一点。”

“这下不妙了。”雷恩悄悄地说道。

“助理国务卿艾德勒亲自向以色列传达些讯息的同时,中情局副局长雷恩也抵达沙特阿拉伯。雷恩向沙乌地阿拉伯国王承诺道,美国将强迫以色列屈服。这已经够糟了,但对艾德勒而言,他是个犹太人却做这种事情……”曼德列夫不同意地摇摇头。

“这家伙的消息真灵通。”雷恩说道。

“他说的是真的吗,雷恩?”凯西问道。·

“不完全是对的,但我们在沙特的行动应该是机密的。而且我出国的事情不应该是众所皆知的事。”

“我知道你出国——”

“但不知道去哪里。这没有关系。他可能会制造些困扰,但应该没什么关系。”

以色列人民的示威在第二天就开始了。这些人像在孤注一掷一样,试图作最后的挣扎。示威群众的两名领袖都是在最近才允许离开残酷对待犹太人的俄国。在移民到他们唯一真正的祖国时,他们被安排到西岸定居,这块土地是以色列在六日战争中以武力从约坦人手中夺来的巴勒斯坦土地。他们的预铸公寓屋一以美国的标准空间是很小,但对居住在俄国的人们来说却是相当奢华的——耸立在这个地区特有的小山坡上。虽然他们对于这些房子感到新奇,但毕竟还是个家,而且家是值得人们去奋战保卫的。安纳托里的儿子一他改名为纳山——已经成为一名以色列正规陆军的军官。另一名示威者领袖,大卫的女儿,她的情形也是一样。他们移民到以色列还是不久以前的事,对于这些犹太裔的俄国移民来说,来到这个国家之前就像蒙受救赎一样——而现在他们又将被迫离开他们的家园吗?再一次吗?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们的生活已经承受太多的冲击。而现在又多了这一次。

这整条街上的公寓一样是由犹太裔的俄国移民所居住的,所以安纳托里与大卫很容易就组成一个地方上的居民大会,然后将事情适当地组织化。他们为自己找了一名正统的犹太教士——这是他们的小社区里唯一缺乏的人物——以提供宗教的导引,然后在一片旗海及一个神圣的犹太五角星的引导下,开始他们向以色列国会殿堂行进的游行。即使在这么小的国家里,这都要花一点时间。但这次游行的性质不可避免地吸引了媒体的兴趣。当疲惫不堪且汗流浃背的游行者抵达目的地时,全世界都知道了这次游行及其目的。

以色列国会本来就是一个嗜杂纷争不断的地方。其中所组成的成员从极右派到极左派都有,只留给温和的中间派一点微小的空间。吵架是经常有的事,也可以经常看到拳头挥动或者击打在桌上,完全不顾挂在国会殿堂上赫索的黑白照片的注视.赫索是一名奥地利的犹太人,他希望他饱受羞辱歧视的同胞将有一处安全的祖国庇护,在十九世纪中叶曾提出一套锡安主义的理想,正是以色列的立国方针。这些议员的强烈表现常使得许多观察家觉得纳闷,在这个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后备军人的国家里,而且每一个人家里都有一把自动步枪,这些国会议员在争论时,怎么没有用枪轰掉他的政敌。赫索对这种情况作何感想,已经没有人可以知道了。在国会里的争议如此地激烈实在是以色列的一大隐忧。她的政府也在宗教和政治方面经常太过于倾向一方.几乎以色列国内每一个宗教分支里都有自己一块选区,因此他们可以选出自己的国会代表。比起以色列而言,法国经常倒阁的政府体制看起采还是相当有组织的。以色列已经整整约二十年没有一个具有全国共识的稳定政府了。

这些示威者,再加上来自其他地区的以色列人民,在国会开始讨论条约问题前一个小时抵达。政府已经有可能——似乎会——倒阁,这些新移民的以色列公民派出代表游说每一个他们能找到的国会议员。跟他们站在一边的国会议员们也跑到外面对着群众演讲,愤怒地咒骂这两项条约。

“我不喜欢这种状况。”艾略特看着办公室的电视说道。以色列国内的政治反抗比她预期的还要激烈,所以她召来雷恩?以听取雷恩对这种状况的评估。

“是的,”这位中情局副局长同意道,“这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事情,不是吗?”

“雷恩,你真会帮倒忙。”摆在艾略特桌上的是民意调查的资料。以色列最被推崇的民意调查公司已经对五千名以色列人进行调查,结果发现百分之三十八赞成这项条约,百分之四十一反对,另外百分之二十一还没有决定。这项统计跟国会议员的比例差不多,其中右倾的议员稍微超出左倾的人数,而一些中间摇摆的部分总是一些待价而沽的小党,等着左右双方提出条件,以换取他们的选票,使得他们在以色列政坛上占有极重要的地位。

“艾德勒在数周前就已经预测到这一点。我们知道以色列政府—定会摇摆不定。看在老天的份上,这二十年来,它什么时候不是这样子呢?”

“但若以色列的首相不能演讲……”

“那么情况就回到B计划了。你要向他们的政府施压,对不对?你会得到你所想要的。”雷恩想道,“这是你没考虑清楚的地方。但事实上,考虑清楚也没有帮助。一整代的以色列政府所做决定早已成了不合时宜的典范.这项条约必须先通过以色列国会的批准,然而他们却假设这项条约签署之后就可以变成一项事实。上面并没有问雷恩这方面的意见,虽然他觉得他的评估没有错。

“我们驻以色列大使馆的政治官员报告说,由于左右双方的个数相当,所以这次的决议可能会被曼德列夫所控制的小党左右。”艾略特怒道,试着平静下来。

“也许是如此。”雷恩附和道。·

“这真是荒谬!”艾略特骂道。“那个老王八蛋甚至没有到过那个国家——”

“这跟他们的宗教信仰有关。我查过这一点。他要等到救世主降临后,才肯回到那里。”.“耶稣!”这位国家安全顾问怒道。

“正是。我想你已经开始了解这些宗教玩意见。”雷恩笑道并作了一下鬼脸。“艾略特,你要了解,这个人有他自己的宗教信仰。我们也许觉得他们有点疯狂,但美国宪法要求我们必须容忍及尊重他们的宗教信仰。这就是我们在这个国家的行事方式,记得吗?”.艾略特对着她的电视机挥着拳头说道:“但这名疯教士快把整个事情都搞砸了!难道我们不能想出一点儿办法吗?”

“像是什么呢?”雷恩平静地问道。她说话的态度不仅是惊恐而已。

“我也不知道——像是做点什么事情……”艾略特让自己的声音拉长,企图使雷恩回答这个问题。

雷恩将身体往前倾,并等到艾略待完全注意他时,才说道:“艾略特博士,你是不是在想:‘有没有人可以帮我整垮那个讨厌的教士呢?’现在,如果你想告诉我什么事情的话,让我们公开讲出来好不好?你是不是想建议我们干涉一个友好民主国家的国会,或者在美国境内做些非法的事情呢?”雷恩停顿了一下,而艾略特的眼神越来越凶狠。“艾略特博士,这两种事情都不可能发生。我们必须让以色列自己下决定。如果你是想告诉我去干涉以色列的民主决议过程,我马上离开这里到白宫向总统递出辞呈。假使你是想叫我们去杀害纽约那个小老头的话,请记住如此一来你就犯下至少两条重罪。就算我不是政府的一名官员,只是一般小百姓的话,我也会尽我做为一名公民的职责,向有关当局报告这种犯行为。”雷恩看到艾略特的眼神简直是恶毒无比。

“你这该死的家伙!我从未说过——”

“女士,你刚刚陷入公职生涯里最危险的陷阱。你开始以为,为了达成使世界更好的愿望,就可以超越我们政府行事的原则。我本能阻止你有这种想法,但我可以告诉你,中情局绝不会参与类似的阴谋,只要我还在这个职位上。”这听起来太像是一次演讲了,但雷恩觉得眼前这个女人需要一点教训。毕竟她刚刚兴起一股最危险的想法。

“我从没说过这种话!”

狗屎。“很好,你从未说过或想过这种阴谋,我弄错了,我向你道歉。让以色列人自己决定是否要通过这项条约。他们有一个民主政府,这种决定是他们的权利。我们只能试着诱导他们往正确的方向发展,譬如说告诉他们我们对他们的援助完全看这次条约的通过与否;但不要直接干涉他们的政府。即使‘你’是个美国政府的官员,你还是不能越过一些界线。”

这名国家安全顾问试着摆出笑容,说道,“谢谢你有关于政府政策的演说,雷恩博士,你可以下去了。”

“谢谢你,艾略特博士。顺便提一下,我的评估是我们这一次应该放手让以色列政府自行决定。不管你现在在电视上所看到的事会有多严重,这次条约终究会通过的。”

“为什么?”艾略特试着不显露出憎恶的态度。

“以任何客观的观点来看,这两项条约对以色列都有好处。以色列人民只要有机会吸收这些资讯的话,他们一定能了解的,而且也会让他们的民意代表知道他们的想法。以色列是个民主政体,而民主政体通常都会做聪明的事情,你知道这是历史的教训。民主政体在世界上越来越流行是因为它行得通。如果我们慌了阵脚而做了些傻事的话,我们只会将事情搞得更糟。如果我们让民主过程自行运作的话,正确的后果将有可能产生。”

“可能而已吗?”

“在生命中没有确定的事情,只有可能性。”雷恩解释道。为什么没有人懂这一点呢?他在心中总是怀疑纳闷着。“不过这一次我们若干涉的话,我想失败的机率会比不做任何事还高。根本不做任何事通常是对的。在这一次的例子里尤其是如此。让他们的政府自行运作。我认为他们会通过,这就是我的意见。”

“谢谢你的评估。”她说道,然后转身不理雷恩。“这一直都是我的荣幸。”

艾略特等到听见关门声后才转过身来。“你这傲慢的家伙,我会让你为这些话付出代价的。”她怒道。

雷恩坐上他停在西面出口的车子。你这次太过分了。他告诉自己。

不,你没有大过分。当艾略特开始想以错误的方式行事时,你必须马上指出她的错误。艾略特刚才的想法实在是公职人员最危险的想法。他曾经看过这种例子。有些可怕的事情就是这样发生在华盛颇特区位高权重的公务人员身上的。他们来到这个首都,经常是充满着理想,然而过了不久他们的理想抱负就在诱人的环境下消失无踪,有些人称此为体系的陷阱。雷恩认为这也算是一种环境污染。华盛顿这地区的政治环境能使一人的灵魂腐败。

雷恩,是什么让你免疫的呢?

雷恩自己想想这一点,心不在焉看着克拉克在后照镜里的眼神,他们正往波多瓦克河前进。他从不为邪恶的念头吸引及屈服是他跟这些人不同的地方……还是他也曾有过?他曾后悔过在某些事情的做事方法。还有些事情的进展并不如他预计中的那么顺利。

你尽这些人没有两样。只是你自己认为与别人不同而已。

只要我能诚实地面对这个问题及答案,那么我就不可能犯相同的错我敢确定。

“那么?”

“那么我可以做很多东西。”葛森回答道。“但不是一个人做。我需要帮助。”

“但是安全问题呢?”

“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我必须对整个可能发生的情况做一个详细的评估。到那时候我才会知道我确实需要些什么。但我知道我确实在某方面需要一些帮助。”

“例如那些方面呢?”夸提问道。

“例如爆炸物方面的知识。”

“但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夸提驳斥道。

“长官,这项工作所需要的精确度是我们从前不曾面对过的。我们不能利用惯用的塑胶炸药,因为它们是可塑性的——那些炸药会改变形状。这次我所需要的炸药块必须像石头一样硬,这些炸药的形状误差不得超过千分之一公里,而且必须运用数学计算来决定炸药的形状。这方面的理论我是可以从书本上吸收,但这要花好几个月的时间。我宁愿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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