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历史:重解长征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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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历史:重解长征之谜-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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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行程更漫长(1)

——女性长征的代价之谜
二万五千里长征,关键在于行,其他可以说都是围绕行。除了走路,女性同男性一样,还要面对人类最基本的需求:吃饭、穿衣、睡觉等等。这些女性是如何解决这些问题的呢?
红军女战士的“行”
参加中央红军长征的女性,准备时间并不充裕。在一些女性的印象中,来不及做什么准备就匆匆出发了。
她们每人带15斤的东西,其中包括5斤粮食。所有的东西被打成一个背包,外加一个挎包,里边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和简单的日用品,每个人的腰带上还挂了一个搪瓷缸,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与男红军相比,她们随身带的东西并不算多,但她们的行军速度慢,依然达不到要求,本来对女性随军就有偏见的男性,对她们拖后腿颇有微词也就不难理解了。
速度慢也不能全怨她们,她们所在的干部修养连几乎集中了所有老幼病残。最初的长征途中,她们享受到了别人享受不到的礼遇:规定好的行军序列不允许任何人插队,但却可以为干部修养连一路绿灯,就连中央领导也不例外,站在路旁向她们行注目礼。
女红军的行军队伍分了又合,合了又分,过了遵义之后,就不再因为行军速度的问题受人诟病了,人们更关注的是,她们如何在恶劣条件下生存下去。
邓六金长征到贵州时患了痢疾,两天不到就走不动路了。领导劝她留在老乡家养病,她坚决地说:“哪怕是死,也要死在队伍里!”
当时有“八块钱”之说:实在走不动的伤员,按规定给八块光洋寄养在当地老百姓家里,后果往往是被杀被抓,或因伤病得不到治疗而死。因此,女红军的行军口号朴素而简单:“不掉队,不带花,不当俘虏,不得八块钱。”曾给康克清当过警卫员的女兵罗坤年仅13岁,她带11个红小鬼外出宣传,回来时部队已北上。这十几个女孩子组织起来追赶,沿途靠乞讨生活,又躲过野兽袭击和人贩子,战胜了疾病、饥饿,历时三个多月,终于追上部队。
藏族女战士姜秀英的脚趾头被冻坏了,为了跟上行军队伍,她从老乡家借来斧头,毅然把溃烂的脚趾头砍掉。
在行军途中,红军女战士的衣食住行几乎都是原始标准。阴雨天被淋得像落汤鸡,在严重缺水地区脸上又常蒙着一层灰尘。恶劣条件使得她们的性别意识淡化。最头痛的是来例假。当时在敌人尾追下部队不停地赶路,尽管腹部绞痛、两腿发抖,但捂着肚子也得一步一步往前挪。住宿时,三五个人挤在一起,还要躺在潮湿的土地上。女红军危秀英居然练出了站着睡觉的本事。
参加长征的部分女同志在北京合影
在四方面军担任妇女运输连连长的王泽南,是一位裹着小脚走的女性。在过雪山的时候,她曾唱过这样一首歌来鼓励其他红军战士:“裹脚要用布和棕,包得不紧又不松。到了山顶莫停留,革命道路不能停。”最后,她硬是凭着“三寸金莲”征服了千山万水。
“牛粪里刨食”,牛皮鞋底做成“美味”——红军女战士的“食”
长征之初,吃的问题并不突出。出发时大家都带足了干粮,在人烟稠密区获得食物也比较方便。1935年初,红军在贵州猴场过阳历新年的时候,红军女战士们还炖了一大锅菜,做了糯米糍粑,大家美美地吃了一顿。在晚饭后的篝火晚会上,还有从当地杂货店里买来的花生、瓜子享用。
但女性在过草地的时候,无一例外地领略到自然环境的严酷。女战士汪荣华回忆道:“深秋来临,寒风凛冽,我们身着单衣,在无垠的沼泽地里行军,两脚泡在又臭又冷的水里,粮食越来越少,不几天,我们就把刚进草地时带的一袋青稞面和一块鸡蛋大的盐巴吃光了。大家只得吃野菜,有的把脸都吃肿了。最后连野菜也不好找到,只好找来一些牛皮,把皮上的毛烧掉,用水煮着吃。”
如何使牛皮鞋底成为“美味佳肴”?乐观开朗的女性编了一首歌来传唱:“牛皮鞋底六寸长,草地中间好干粮;开水煮来别有味,野火烧后分外香。两寸拿来熬野菜,两寸拿来做清汤;一菜一汤好花样,留下两寸战友尝。”
为了生存,她们甚至从牛粪堆里拣粮食吃。女战士钟月林、钱希钧和谢飞三人在一家藏民宅子里嚼着苦涩野菜,细心的谢飞发现楼下牛粪堆上夹杂着一些没有消化掉的麦粒。起初她们还有点嫌脏,但饥饿的滋味更可怕。她们顾不上牛粪上还爬着蛆虫,开始拣麦粒,很快就拣了两三斤。她们把麦粒拿到河边仔细洗干净,然后放到锅里去炒,金黄的麦粒就变成美味的食品。过草地的时候,一位男性红军指挥员曾经提出要用半块香皂来换谢飞手中的一把熟麦粒,谢飞没有换,而是白送了他一把。
她们几乎什么都吃过,茴茴草、松菌、清水煮树皮、草根、皮带、皮帽。有一次,李伯钊把刘少奇采来的野烟叶子当成萝卜缨子,吃掉后差点中毒。
唯一不觉行军之苦的是康克清。她身体强壮,背着三四条枪行军,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她在延安曾对史沫特莱说:“同那么多可爱的人在一起,每天的行军和出门散步差不多。”
夜宿女房东屋里闹误会——红军女战士的“住”
长征的女性一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头上长满了虱子。彭德怀曾开玩笑:“无虱不成军,没有虱子的不算长征干部!”无论男女,无论职务高低,宿营时都有一项“功课”,就是捉虱子,谁也不笑话谁。徐特立还编过“捉虱舞”,亲自表演。
女性的长发是肯定不能留的,因为在作战时要防止被敌军认出是女的,也因为卫生问题。女性营养不良,第二性征没有了,住宿到女房东屋里,还会闹出误会,曾经发生过女红军宽衣解带,让当地妇女“验明正身”的事情。一些干脆剪成光头。她们平时戴着帽子,休息时一些调皮的男战士偷偷将她们的帽子揭掉,大喊“尼姑,尼姑!”“欢迎尼姑革命”,女性恼怒和尴尬的神情,变成男性开心的笑料。
【点评】正视事实女性伟大
长征中的女性有着耀眼的光彩,却也有些人遭受到不公,但这些绝不会有损于她们的伟大,也不会有损长征的伟大。
遗憾的是,以往关于长征的著述中,或者受史料局限,或者出于“为尊者讳、为贤者隐”的善意,对女性的不尊重鲜有涉及。
是继续隐瞒还是正视这些事实,拷问着治史者的良知。
在今天,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让这种遗憾再持续下去?通过长征中妇女的经历也可看出,要消除对女性的不尊重,使妇女在社会上得到彻底解放,确实需要经历很长远的历程!

第三章 乌泥涂脸剪长发(1)

——红军女战士战斗力之谜
长征中,除红四方面军外,其他几只红军部队都没有编制妇女作战部队,她们多被编在后勤、卫生分队,主要从事机要、秘书、卫生、党团妇女工作。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们可以回避开直接的战斗。
红四方面军编内的妇女独立师占了长征妇女的绝大多数,妇女也是战斗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张琴秋:精通五国文字的红军女师长
在红军作战部队中担任最高职务的女性,当属张琴秋。她曾参加过五四运动,后来留学莫斯科中山大学,
张琴秋——红四方面军入川时的政治部主任
回国后曾任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主任,还是中共西北局成员中唯一的女性。
1933年,由鄂豫皖西征进入川北的红四方面军建立了通江县妇女独立营,翌年扩编成独立团。1935年4月,红四方面军西渡嘉陵江开始长征,独立团扩编为独立师,共有2500多人,张琴秋担任师长。她曾率妇女独立营创造过“五百农妇缴白军一个团”的奇迹,成了“精通五国文字”能文能武的传奇人物。
军史记载,红四方面军的妇女独立团在强渡嘉陵江的战役中,参加了攻打剑门关的战斗,激战两昼夜,取得了重大战果。作战的时候,女战士们用乌泥涂黑脸,剪掉长发,以防被敌人发现是女兵。
腊子口之战是妇女独立团付出较大牺牲的战斗。敌人在30米宽的山口上部署了一个营的兵力,后面又有100多藏族土司骑兵尾追。独立团的女兵和500多名伤病员被堵在峡谷之中。一个连的女红军身背大刀,手握步枪,向敌人发起进攻。担任断后的一个排女兵由副连长谭怀明率领,与100多敌兵展开了肉搏,战场上寒光闪烁,到处鲜血喷涌。经过血战,红军伤员安全通过腊子口,而女战士则牺牲了70多人,大部分人连姓名也没留下。
西路军渡黄河西进的时候,1300多名女战士改编成妇女先锋团,她们多来自四方面军,团长和政委是红一方面军的王泉媛和吴富莲。已任西路军政治部组织部长的张琴秋也随队西征。妇女先锋团血战河西走廊,最终全军覆没于祁连山麓,张琴秋在突围时被俘,身份暴露,被马步芳解送到南京邀功。全面抗战开始后,在周恩来营救下,她最终回到了延安。
在四方面军参战妇女中,出现过很多惨烈事迹,如大小金川一战,十几名女兵被敌人三面包围,弹尽粮绝,女班长把最后一颗手榴弹投向敌人,带领全体女兵集体跳河自尽。
康克清:朱德身边的神枪手
中央红军中的女性不多,她们没有多少机会直接参战,但还是学习了刺杀、射击等本领。如康克清在红军中有“女司令”的威名。毕业于瑞金红军学校的她原本朱德与康克清打算领兵打仗,但组织上让她留在朱德身边,负责起朱德的保卫任务,因为她还是个身经百战的神枪手。
1935年春的土城之战打得很惨烈,就连作为火种保留的军委干部团也投入了战斗,伤亡100多人。女战士们也被卷入战斗。当时天正下着雨,道路泥泞不堪,在地势狭窄的山坡上,身为司令部直属队指导员的康克清掩护部队撤退。子弹呼啸着从她的头上掠过,康克清拼命射击,最后子弹打光了,险些被俘,连自己的背包都被敌人夺了去。
李伯钊:水兵舞让战士们鼓掌喝彩
长征中的女战士白天要同部队一起行军,以嘹亮的歌声鼓动大家的斗志,使战士们振作精神,不掉队,不开小差。每到一个城镇,她们还要深入到群众中去,以标语、布告、演说等形式宣传翻身求解放的道理。女战士出面动员的感染力和独特魅力,往往更使群众热情迅速高涨。如危秀英在遵义城内,一个人就动员了200多名进步青年和学生踊跃报名参加红军。
宣传和动员需要才艺,女性们个个才艺出众。蔡畅曾在法国、苏联留学,有一副歌唱家的嗓子,她唱的《马赛曲》得到战士们的热烈欢迎;张琴秋则是唱自己在苏联留学时所学的歌曲,还经常给剧团讲课,自己带头表演节目。李伯钊是中央苏区的文艺局长,还当过高尔基戏剧学校的校长,素有“赤色明星”之称。她能自编、自导、自演反映红军战斗生活的戏剧、歌舞,她教战士们唱的《两大主力会合歌》、《打骑兵歌》等,多少年之后还让人们记忆犹新。同样让人着迷的是她跳的苏联水兵舞,男兵们总是一遍遍为她鼓掌喝彩,并喊着“再来一个!”使她久久下不了台。
红四方面军1935年成立了“新剧团”,设化装股、道具股、跳舞股、音乐股、戏剧股、总务股,成员大部分都是来自农村的年轻女孩子,最小的只有十一二岁。这些小女孩走到哪里演到哪里,演出形式灵活,有歌剧、舞剧、话剧、快板、双簧、山歌;她们还能根据真人真事现编现演。她们还经常充当工作队、运输队、救护队,遇到敌军还担当战斗员。
王新兰:11岁川妹子照样走长征
在长征艰难而特殊的环境下进行宣传,经常要付出牺牲。往返部队演出途中,经常会遭遇反动地方武装的袭击,剧团中的女性要拿起武器战斗,有许多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为此献出了生命。
长征中年龄最小的女红军就出自宣传队,她就是川妹子王新兰,当时年仅11岁。她的叔叔王维舟是中共早期党员,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也加入了共产党。姐姐王新国在红四军政治部宣传委员会工作,妹妹王新兰则在宣传队当宣传员。
行军途中,王新兰身背一条线毯,腰别一把横笛,手拄一根木棍,和战友一起穿山越岭。爬雪山,她拉着马尾巴;过草地,她趴在红军大哥哥的肩膀上,从不掉队。只要有机会,她就会立在风口、路边,为战友们送歌献舞,加油鼓劲,用稚嫩的双脚伴随着歌声走完漫漫长路,到达陕北。
“小钢炮”刘坚:当面顶撞张国焘
长征途中,被张国焘关押的廖承志、罗世文等人,是经过康克清的秘密调查弄清事实,然后通过朱德、周恩来与张国焘的交涉,才得以被释放的。
张国焘分裂红军南下,郭天民等人传播了红一方面军北上告捷的消息,张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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