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纳粹亲历第三帝国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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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纳粹亲历第三帝国末日-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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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来自于苏军士兵的。他们排成了一列几百米长的纵队前进,一开始时有点急躁,因为虽然火车是停运了,但是他们不知道地铁中的电是否停了。过了一会儿他们确信电已停了。蒙克将军走在前面,每个小组都缓慢地跟着在隧道中穿行。他们来到了腓特烈大街地铁站,在这儿蒙克和其他小组取得了联系,然后他们继续朝施普雷河前进。他们明智地绕开了魏登戴姆大桥而找到了离它300米远的一座人行桥。在河对岸蒙克爬上了一个车库的屋顶看到了魏登戴姆大桥上突发的激战。可能正是这次激战中的弹片把我击倒了,也可能是不久后又发生的一次激战加快了鲍曼和斯达姆普菲格的灭亡。蒙克的小组尽力保持在一起,而且是惟一平安越过施普雷河的小组。这个小组包括了甘什、拉登胡伯、葛达·克里斯蒂安、特劳德尔·琼格、爱尔斯·克鲁格和康斯坦茨·曼扎利。在成功越过施普雷河后,他们继续向东前进,进入了早已被苏军占领的斯根豪塞大道区。他们藏在一个地下室里,但是不久后就被发现了。反抗已毫无意义,所以他们投降了。男人们都被抓了起来,但女人们都被释放了。蒙克被苏军单独关押了起来,从1949年一直到1955年。他后来被以他参加帝国政府前就发生的战争罪起诉,但是从来没有得到证实。   
希特勒的幽灵(4)   
妇女们很快就和希特勒的厨师分开了。葛达·克里斯蒂安最后一次看见曼扎利是在她们躲避大街上的一次炮弹袭击时,曼扎利冲进了一个地下室,她看到这个厨师消失在一个通道里。当她在后面叫她时,她没有回答。没有人再见过她,经常有传言说曼扎利在深夜的时候逃走了,而且在战后用伪装的身份生活。其他的秘书们都穿上了男人的衣服,以躲避苏联战士的视线,她们最后在一列难民的火车上到达了英国人控制的地区。 
奥图·甘什被苏军俘虏后,作为希特勒最后日子的见证人很快被交给了苏联反间谍机构——莫斯科的情报部门。根茨·格雷姆和汉斯·鲍尔也被苏军俘虏了。格雷姆死在了苏联人手中。鲍尔受了重伤,但是在一段时间的囚禁以后,他被释放了,出来讲述了他的经历。元首地堡的卫兵哈里·门格撒森也参加了突围,但是被俘虏了。林奇被苏军俘虏后在1955年回到了德国。凯姆普卡穿过了易北河最后落到了美国人的手里。希特勒青年团的团员几乎都在魏登戴姆大桥上被冲散了。 
马丁·鲍曼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阿克斯曼1945年5月2日时在易万雷登大街看到的真是他的尸体?就像希特勒一样,鲍曼真正的命运从那时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这两个疑惑都是由于没有找到能够准确辨认出来的尸体而引起的,不过这不是巧合。只是因为每个事件中有根据的证据都被控制起来了,这才使得各种不同的推测在毫无事实根据的基础上滋生蔓延。 
鲍曼于1946年10月1日在纽伦堡被缺席判处死刑。他的妻子葛达没有按照他的指示把她的10个孩子杀掉,但是在那年她本人死于癌症。后来,传出了鲍曼生活在意大利北部的一个修道院里的说法,这种说法声称鲍曼和许多其他的人一样经罗马逃到了南美洲。据报道他曾在智利、巴西和阿根廷现身。最近的一种推测(还未发表)是,他在去南美洲的一队长途航行的潜艇上和几位纳粹高官一起葬身海底的。 
在20世纪70年代,一位苏联记者发表了据他说是鲍曼的日记,这本日记是在一件被遗弃的皮大衣的口袋里找到的,这件大衣正是在阿克斯曼所说的他偶然看到鲍曼和斯达姆普菲格尸体的地方被发现的。它的真实性有所争议,但是随后在1972年,在一次日常的建筑作业的过程中,建设者们正是在同一地点挖到了两副人体骨骼。鲍曼和希特勒的牙医是同一个人——韦戈·布拉希克 。法医对牙齿的检查证实这副牙齿是鲍曼的,据猜测鲍曼和斯达姆普菲格有可能是服毒自杀。1973年4月,一个西德法院正式宣布了鲍曼的死亡。 
戈林在5月9日被美国人俘虏了,次年他在纽伦堡受审。他积极地为自己辩护,常常否定对自己的指控。不过他被以4项罪名定罪:密谋侵略、侵略、指挥战争、残害人类。他被判处于1946年10月15日执行绞刑,但是他骗过了绞刑执行人,在绞刑执行前的2个小时,他躲过了看守的注意咬破了剧毒药丸。 
希姆莱的死或许是纳粹领导人中最古怪的了。在最后的几天里,他继续在德国北部弗伦斯堡的指挥部里主持全体参谋人员会议。那些来自于徒有其名的部门的头头脑脑们还继续参加,其实这些部门已经不存在了或权力早就没了。汉娜·瑞奇和瑞特·冯·格雷姆离奇地从柏林飞回来以后,已把元首最近对他做出的背叛结论告诉了他。邓尼茨元帅也写信给他说自己放弃帝国元首的头衔。希姆莱仍然无动于衷,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向他的亲信寻求建议,但是令他困惑的是他们没有给他回应。他甚至给陆军元帅伯纳德·蒙哥马利将军写信,但没有得到回应。在2个星期里希姆莱过着一种毫无意义和友情的生活,最后他身穿一件普遍的陆军战士的军服在一副可笑的眼镜的伪装下离开了自己的房子。这副眼镜是那么的可笑,以至于他到一个英军的检查站时很快被认了出来。一位英国外科医生正要脱下他的衣服给他做身体检查时,他咬破了他嘴里面的毒药丸。 
在所有的纳粹高级官员里面,只有一个人对布尔什维克做好了面对战斗的准备,只有一个人没有采取自杀的手段。在战争的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亚瑟·阿克斯曼是希特勒的核心成员中最年轻的一位。虽然世界对他扭曲的价值观可能会有所评价,但是不能说他对他们不诚实。他从未考虑过要自杀,而且在战斗中从不害怕。阿克斯曼也是惟一一位逃出苏军铁桶般包围的纳粹高官。虽然他在魏登戴姆大桥上受了伤,但他还是设法找到了逃出柏林的路,到达了巴伐利亚的阿尔卑斯山。在那里他参加了重新组建起来的希特勒青年团,他们在战争结束后的6个月里还一直坚持斗争。 
阿克斯曼最后还是在英美情报部门精心设置的圈套下被抓到了。他的审问者发现他所做的供词除了在时间方面有点错误以外,在各个细节方面都是准确的。战后我去拜访了他,而且我们还做了几次长时间的谈话。他承认“犯了错误”,但是他从未说过希特勒的坏话。阿克斯曼于1996年逝世。   
后记(1)   
在奥斯维辛集中营所发生的一切是世界史上所犯下的最大、最邪恶的谋杀。我在上帝和这个国家面前是有罪的,我指引过许多年轻人追随希特勒,并认为他们是无可指责的,但最后他们成了杀害几百万人的刽子手。 
——巴尔杜·冯·席腊赫 
这就是希特勒青年团的前任领袖巴尔杜·冯·席腊赫所说的话。他曾在1946年5月24日到纽伦堡法庭出席作证。那一天正是我刚过完18岁生日的第二天,我刚刚成年,而且我也开始知道我的童年是如何失去的。巴尔杜·冯·席腊赫是我在战后开始钦佩的人。正是巴尔杜·冯·席腊赫在战前鼓励我去写诗,正是他在纽伦堡法庭上的证言把我引到了和平主义的道路上。在一个天主教的大学教授的帮助下,我开始探究德国在战争刚刚结束后那段时间里的真相。 
阿克斯曼的情形就大不一样了,我们可以从几个不同的方面回过头来看。他从未放弃对希特勒的崇拜,我拜访过他两次,而且我们也通了几次信并在电话中也交谈过几次。在他所愿意对我讲的事情中,我感到他对我是真诚的,然而,他总是为自己仍然保持对元首的忠诚而感到骄傲。我完全赞同忠诚,但是忠诚也必须有它的道德规范!促使我寻找非攻击性的解决方案并使仇恨永远消除的,是巴尔杜·冯·席腊赫的认罪,不是亚瑟·阿克斯曼的忠诚表现。 
当苏联军医签署了我的释放令以后,他们禁止我到苏军的占领区。这之后不久,我决定尽力而且成功地越过了穆尔德河到达了美军占领区。由于背着一个很重的背包涉水,我的瘫痪症又复发了。幸运的是一个边境巡逻队救了我,而且把我带到了收容中心的一个医疗机构,在那儿一个美国情报部门的官员审问了我。在那个地方我也看到了艾森豪威尔将军在布亨瓦尔德和贝尔根…贝尔森解放后命令制作的纪录影片。 
我被极大地震动了,我一开始不能相信我见到的一切。一位德国老兵在我耳边私语:“矫揉造作。”其他人也耸肩表示对它的蔑视,也把它当作宣传活动,但是我并不那么看它。那儿有许多的骨架和尸体仍在被搬动,这不可能是在演戏,有这么多有骨有肉的尸体。我知道它是真的,而且其他人也有这么认为的。一个受伤的德国士兵向我讲出了心里话:“这是真实的,这就是在集中营里发生的事。” 
审问我的那个军官还给我看了照片,这些照片是对毁灭和死亡的可怕描绘。他的审问是在我不能平稳地站起来以前进行的。在我第一次患瘫痪症时,我曾经想过去死。现在我想要把自己化为乌有,因为这些纪录片所体现出的方式使我觉得我也参加了希特勒——我曾经信仰并为之服务的元首——所犯下的这些十恶不赦的罪行。它在心理上影响了我,我有三天三夜不能吃不能睡。 
后来我发现我对发生的这些事情应该承担自己的责任,但是就当时的我而言,我服从并执行我被教授的一切就是我的义务,我们应该盲目地对元首忠诚。我要这样持续多久我永远也不会知道,我被这个集体犯罪的概念折磨了好多年,最后我决定我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我自己的责任。不过,我开始有了这个结论,假如希特勒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话,我很有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一个罪犯。 
因为在1945年时我比较年轻,所以被免于起诉,我甚至没被带到过裁定室。裁定室是联合盟军的一个发明,是为了确定纳粹共犯是否有罪,如果有就会受到惩罚。虽然我的父亲否认他过去做过党卫军的历史,他一直认为那么做是一件“聪明的”事情,我记得他告诉过我他以保守了自己做过党卫军这个秘密引以为荣。他曾为国家服务过,而且和他一样的人们永远不会透露他们的行为,但是对于我来说否定真相就是撒谎。 
当瓦解纳粹的过程接近尾声的时候,我仍然为我父亲对他的过去一直撒谎而感到不安。曾因为我撒谎而残忍地打过我的他永远也没有透露他篡改了他的过去这个秘密,他好像很高兴自己逃过去了,但我们都记着他在布雷斯劳时为他的黑色党卫军制服自豪的情形,当时他一个劲地吹嘘自己是希特勒精华部队的一分子。 
我们在战后住在巴伐利亚的埃伯斯鲍茵特。除了我们的家人没有人知道我父亲的过去,很显然我们没有出卖他,幸运的是,我也从未被任何军官盘问过有关我父亲的过去。在我十八九岁的时候,我曾经和他谈起了犹太人的问题。他仍然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地对我,“假如你知道犹太人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你就会知道他们自己应该为自己的遭遇负责!”他对我吼道。 
我太震惊了,而说不出话来。那毕竟发生了,可是他的思想怎么那么疯狂,他的意识怎么会那么扭曲?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能够成为残暴和屠杀的借口。“最终解决”真是令人痛恨和难以置信。从那以后,我又知道了许多其他的集中营和灭绝营,尤其是奥斯维辛集中营和达蒙集中营。我在身体上和心理上为这些发生的事情而痛苦,我原来的整个信仰体系都完全崩溃了,而且又渐渐形成了新的信仰体系。 
尽管我的父亲对我问他的许多事情都沉默不语,但是德累斯顿那个可怕的夜晚不在其内。每次谈起那个晚上,他都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他幸存下来的经历,而且总是强调他是在山区医院的几百个病人和护士中幸存下来的3个人中的一个。“屠杀是屠杀,大规模的屠杀是大规模的屠杀,无论是在奥斯维辛集中营还是在德累斯顿所进行的,永远也不要忘记!”我除了说了一句“这两种屠杀都不能相互宽恕”以外,我没有和他讨论有关的观点。我认为,没有什么正当的借口能为这种故意灭亡人类的行为辩护,“最终解决”犹太人和德累斯顿山区的杀戮都是可怕的屠杀。   
后记(2)   
我从来也不知道在德累斯顿的那个夜晚发生的事的细节。在战后我的父亲对它进行了描述,他当时从布雷斯劳把一批秘密物质送到无线电台那里。他没有叙述他们的详细经过,我也没有弄明白作为战地记者的父亲为什么再一次地执行这种任务。奇怪的是,维也纳帝国电台的一位工作人员声称,我父亲是被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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