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筑 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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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筑 药女-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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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中打量着传言中大败神医的海棠,五官分明匀称,姿色算平庸,而宽大的灰袍像布袋挂在她身上,瘦得像风一吹就会倒,一张脸苍白似鬼,不经意扫见她衣襟上沾了点点粉末,他心下有些了然。    
海棠点点头,心头忐忑。不知道刚刚扑打上去的粉有没有遗漏的部分……啊,她的手忘了扑,赶紧收回藏进袖里。    
“公子!”    
“嗄,什么?”海棠心魂归位,和缓受惊吓的心。    
“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家里还有什么人?”童七不厌其烦的一连问着一连记录,眼底闪过激赏的光彩。    
这位公子胆子不小,不但挑衅他师父的权威,还大胆的上门造访想当试药人,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我叫海棠,今年十七,是个孤儿,是我义父帮我养大,我义父在上个月去世了。”想不到做试药人都要身家调查。    
童七记录完后,合上书册,“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我师父。”心忖着如果师父看到他,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想到这,他还真有点期待,谁叫师父老是把他一人当十人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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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华怀琰继承了鬼医的所有医术,而又青出于蓝,在鬼医过世后,他因替皇太后治疗好那令群御医束手无策的届疾而声名大噪,又因为他对救人悬壶济世没有兴趣,曾经有病患上门还把人逐出去,而有了无情神医的外号。    
听说他很年轻的时候,长得很俊美,因此上门的病人有时候未必是想看病,而激怒了他干脆谁都不医。    
听说他脾气不好,喜怒无常,冷酷无情,得罪了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他朋友很少,仇家却不少。    
听说他作风亦正亦邪,有时候受伤的病患上门,他不想医的时候,就算黄金捧上门,一样把人轰了出去。    
听说他是为了治疗师妹上官迎月的疾病,研制新药才开了无情医馆,以便搜集和交换药材,听说他对他师妹怀有异常情怀……    
在来翔龙镇这一路上,开于他的事迹,海棠道听途说听了不少,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    
“你师父是不是脾气古怪的怪老头?”    
她冷不防冒出的话让童七险些滑倒,讶异的挑眉,“为何这样问?”    
“你不觉得吗?或许你师父他名气很大,成名很早,医术很了不起,但那又如何?老而不死。”谓之贼。    
童七哑笑,“你想太多,我师父脾气是有点不好,可是他绝对不老。”看他藏不住手背上的红斑,看起来似乎有病在身,难怪需要打粉来遮遮掩掩,像他这样怎么当药人?    
“噢,真抱歉,我是不是话太多了?”海棠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跟着童七穿梭过长回廊。    
“你可以跟我说没关系,不过到了我师父面前,还是嘴巴闭紧一点的好,我师父‘老’人家最讨厌别人话多。”童七忍俊的强调那个字眼。    
长长回廊围绕着房子边缘建筑,倘大的房子像走不完似的;四周的梁柱上悬吊着一盏盏精雕细琢的宫灯,荧亮的光线将回廊照得像白画。    
约莫半刻钟,跟着他走到一扇门扉前面停下,他推开门,映入眼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    
这里没有任何宫灯指引光明,连微弱的月光都不见,空气中却闻得到淡淡的药香和喝斥——    
“快把门关上!”黑暗中传来低沉的音量散发着慑人的严厉,可是可以听得出他很年轻。    
“是,师父。”童七忙不迭的关上门。    
这下只能瞎子摸象了。海棠努力的眨眼,想看清四周……    
“我不是说过不看病。”充满磁性的嗓音释放着寒意让屋内更冷。    
“师父。”童七迟疑的道。    
“叫她出去。”    
“可是……”    
“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是来应征的。”海棠按住童七的肩,昂首上前。    
童七点头道:“对,师父,他是来当试药人。”    
“你?”华怀琰在漆黑中早看清她的模样,只是短短不到一个月不见,她的气色苍白得像鬼,她究竟做了什么医治了张夫人婴孩的病?这一点让他想不透,什么万年神仙秋雨海棠灵芝,听都没有听过,他翻遍了古老书籍都没有记载,那么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他在她医好张夫人婴孩的病当夜,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检视观察那个婴孩,巨细靡遗的从头到脚端详过,张夫人的婴孩的确被她医好了。    
“就凭你?”    
“为什么我不行?”海棠颦起眉黛。这声音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小七,送客。”病成这样,还想当试药人!    
“你可以赶我走,但你一定会后悔,我也是九阴绝脉,而且我身子骨比上官迎月健康多……”说时迟那时快,她话还没说完,黑暗中电射出一双修长阳刚的大手钳住她的手腕。    
她惊呼,心陡地一颤,盯着那阳刚的修长手指按在她腕脉上。那是一个义父以外的男人!    
海棠心跳如擂鼓,感觉一股热从手腕流窜至体内,羞窘的热潮在妆下发散,还好粉妆掩饰了窘迫尴尬。    
“你……你还要握多久?”    
别人求他把脉千金万金还不见得请到他,她还嫌弃?!华怀琰不悦的瞪着她那副像他手沾了屎粪的神情。    
片刻,她的手腕被放开了,只见黑暗中闪烁冷锐炯亮如寒星的黑瞳,她听得到微弱的风声和衣服悉卒的声音。    
“你确定你真的想当试药人?”华怀琰不冷不热的问。    
当他慢慢的踱出黑暗,她的心脏停止跳动!    
“华怀琰。”她的梦中人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眼前。    
“又见面了,正义感泛滥的海棠!”华怀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怎么可能?海棠感觉天旋地转,蓦然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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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筑《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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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烛光摇曳,呛鼻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熟悉得据是置身在安阳山上,义父熬煮中药的味道久久不散,可是义父已经走了,她不该沉浸在过去的梦中。    
痛!    
好痛!这是海棠恢复意识的第一个感觉。她感觉全身四肢又酸又痛无法动弹,有万蚁钻动嚼咬着她的肌肤,麻痒刺痛的灼烧着她的身体。    
这种又热又痛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过。    
“醒了。”华怀琰坐在床榻边,看也不看她一眼,手里拿着钵,另一手拿着扁木,专心的捣着钵里的药草。    
海棠惊吓得忘了身体撕裂的灼痛,猛地弹坐起身,脸色刷白,舌头打结,“你……你是真的,那不是梦,天哪!”万万没有想到她的梦中情人居然是那个冷血没人性的无情神医。    
“躺下,不必那一副惊恐的表情,我不吃人肉,而且你这种排骨肉,我看连鬼都嫌弃。”瞧瞧她那什么脸,活像见鬼,别人想求见他还得送上大把金银,三跪九叩,他还不一定肯见。    
她哪点像排骨?该凸的绝不瘦!    
“我可不可以不要应征试药人了?”海棠怯生生的瞄了瞄不苟言笑的他。    
细致如宫廷画师笔下俐落的线条勾勒出性感迷人的五官,冷俊卓绝的脸庞,丰神俊朗得还是那么令她怦然心跳。    
早在梦里,她就已经被他电得芳心已失,而今活生生的人出现在眼前,怎么不叫她心荡神驰。    
“进了我门,你还想去哪?”不知怎么地,他不想放她离开,或许是因为好奇她是怎么医好那个婴孩。    
“哪有人这样?我都还没收你的银两,不算你的试药人。”她不想以这副蜡黄的病容、丑陋的身躯面对他。    
“是吗?那我替你看诊的费用,你打算拿什么来支付?”    
黑店!强行看诊,还要收诊金。    
“又不是我求你帮我看的。”海棠不甘愿的噘起嘴。她这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    
看她孩子气的模样,没由来的一股笑意凝聚在他胸口。这是平生第一次他对师妹以外的人产生异样的情怀,他居然被她牵引了情绪?!    
连忙收敛了心神,华怀琰转开了话题,“上次我帮你诊断,你的脚伤是怎么回事?”腿里的骨头已经接合新生,伤势复原的情况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快,简直是匪夷所思,普通人腿骨断了哪可能活蹦乱跳像没事的人,不休养个十天半个月根本无法下床,哪有人像她。    
“不小心跌倒。”他发散出撩乱人心的热气,她几乎可以听到他稳定的呼吸,嗅到他身上散发出夹杂着药香的男人味o    
“跌倒会一点外伤都没有?”骗他不懂医术!    
那次他帮她医治时就觉得奇怪,怎么可能有人跌倒了,一点外伤也没有,而小腿骨却断了,就算被撞断了内伤,也应该会在表皮造成淤青或肿大,而她却是从骨头内断裂!    
“已经快好了。”原来上次就是他帮她接骨救治的,他怎么看得出来她的脚伤呀?她一直以为隐藏得很好。    
“那这皮肤上的红斑又是怎么回事?”    
“啊啊……你脱我的衣服。”海棠惊抽口气,猛地从床榻上弹跳坐起。    
她赫然发现她全身衣服都被脱光了,连贴身肚兜儿都静静躺在一旁无言以对,哀悼她的不幸。    
霎时,滚烫的血液像开水在体内沸腾的冒泡,狼狈的红潮爬满她整张脸。慌乱中,她想抓东西遮掩却连床单都没有,勉强用双手遮上,又发现连亵裤也不见了。害她两手忙碌得不知遮哪好,只能无措的抱着双腿,弓屈着身子。    
她这才注意赤裸的身躯裹了一层浓稠粘腻的绿色物体,合身得像第二层肌肤,难怪她除了感到灼热的刺痛,也不觉得冷,这药草热呼呼的比衣物还暖和,让她清醒过来后,始终没有发觉自己早已一丝不挂。    
“你怎么可以……”她感到羞辱,话没说完,她感觉身子一麻,四肢无力。他居然点她麻穴!    
华怀琰边说边替她抹上药,“躺好,要看早都看光了,现在叫不觉得迟了。”真是没知没觉,愚蠢迟钝的女人!    
又不是没看过女病患的裸体,在师父云游去时,都是他在帮忙照顾病患,还有女人叫她张嘴,却轻解罗衫献身,尴尬的是还被小师妹看见,后来他收了徒弟随侍在侧,有事弟子服其劳,这样也少了些麻烦。    
“要不是我,你早见阎王了。”神医亲自伺候照料,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她还嫌弃,就连当今皇太后也没有这个待遇,真是不知好歹。    
瞧他专注的替她上药膏,她心猝跳了下。心里也清楚他为她全身涂抹这药的确减轻了那锥心刺骨的痛楚,可是她清白的身子被他看光也是不争的事实。想到这,无法动弹的海棠咬着下唇,眼眶泛红。    
虽然说这黑绿色药草像麦芽糖的物体帮她遮掩了不少尴尬,但,人家她还是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    
呜,她的清白,这样她还能嫁人吗?    
“不许哭!”华怀琰低吼。不担心病痛会不会死掉,却担心没有衣服穿,这女人脑袋是装稻草吗?瞪一眼泫然欲泣的她,他冷嗤道:“你那种三岁小孩发育不全的身材,还需要遮掩吗?”    
什么话?!“我已经十七了。”    
“实在看不出来。”华怀琰摇头道,“我这里有种促进生长的药方子,可以帮助你改善洗衣板的体质,让你至少看得出来是女人。”    
“洗衣板?!”海棠音量陡地拔尖。    
“说洗衣板还是伤害洗衣板的自尊。”不知怎么地,跟她说话就像是多年老朋友一样,即使是亲如师妹,他也不曾感到如此轻松自在。    
“华怀琰。”海棠咬牙切齿的低吼。    
“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突然他转开话题,让她反应不过来。    
“你为何全身泛红斑?”他挖出钵里浓稠的药汁在她额头上抹药,刺痛扎进她的脸,让她忍不住抽了口气。    
“呃……我感冒。”    
“这叫血疮,是罕见的皮肤肿瘤的一种,我只在前天那个快要见阎王的小鬼身上看到过。”    
“这是普通的感冒起红疹,你看错了。”    
“你继续掰,你忘了我是何方神圣,会连疹子和血疮都分不清?”涂抹完,华怀琰放下钵放在床头柜上。 “我真的只是生病起疹……啊。”她的手腕被狠狠的攥住。    
“说!”黑眸眯起来,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好痛。”他到底有没有把她当女人?老是粗手粗脚,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就算她外表没有半点像女人,好歹她也是病人。    
“你到底有什么能力?”    
“没有啦,我什么都不会。”    
“不说是吧,不如我去把那张夫人请来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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