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君大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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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大事喜-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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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不和你说这个了,记得还我钱就好。还有事吗?”姐姐冷冷不耐烦地问了。

    “没了,姐姐……再见。”她才说完,彼端没有道别就挂了电话。

    她垂头,静默了一会儿,才转身往公司走。

    一抬眼,如遭电击。来不及吸回眼眶的泪水,就这么没掩饰地直直落在地面上,没有回音。

    丁沛眼神含义难测,正一动不动地倚靠着电梯的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

    丁沛决定要把事情搞清楚。那倒贴嫁妆的笨女人,以为甩掉自己就万事大吉了吗?他会用行动告诉她,事情还没有结束的。

    没有结束……阴侧恻地笑了笑,心里有了主意。不是要退避三尺远吗?那么,他只有出贱招了。

    反正,在她心里,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该死的,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眼里带点惊喜的崇拜不留神便换成了深切的厌恶?

    他蹙着眉,走出办公室。还有十分钟下班,那个女人正坐在座位卜,呆呆望着电脑。

    效率还挺高啊,以前龙晴忙得要加班才可以做完的事,她居然这么快就搞定了?竟还有时间来发呆!

    “佘景伊,”他倚在办公室门上,面色有几分阴沉。“

    “你进来一下。”

    外面坐着的,正在打游戏等下班的人全部愣住,老板通常只会在极其愤怒的时候才会直呼员工的全名。可是……今天,依稀仿佛佘景伊没有得罪老板啊,而且。老板的口气里,也似乎听不出什么山雨欲来的危险。

    余景伊有些奇怪地望了过去,下意识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还有十分钟下班。好像是要训她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听到她昨天的电话?所以,在这个时候招她进去,难道是为了方便炒掉她?

    十分钟,就可以把她打发走了,然后……明天没有地铁坐了?

    “佘小姐!”他猛地在门板卜敲击了两下,这女人果然随时可以发呆的吗?丁沛暗自咬了咬牙,唔,手指被敲得好痛!

    她跳起来,眼里几乎是惊惶的。

    啧,惹得人胡乱冒出犯罪感来。他转身进了办公室。

    她跟过去,不敢看其他人的目光。垂着脸,一个没有任何特长的人,还曾经狠狠得罪过现在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老板,好凄惨的死法……亏她还垂死挣扎了两个月,啊啊啊,好难过好难过。

    她下一份要找什么样的工作才能够在十年内还了欠姐姐的钱?为什么,为什么要随时处在失业的恐惧中啊?

    “坐!”丁沛指了指办公台前的座椅。

    她坐下,目光落在膝盖上。要和她,说什么呢?

    却只有沉默。

    过一阵子,她耐不住了,抬起头来,看到那张凶恶面孔上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个……”她很想问问是什么事。

    “我找你进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的确不知道怎么问出口。丁沛垂下目光,心里想着,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拖延时间。

    到了下班就好。

    “那……”她迟疑了下,心里倒是松口气,不炒她就好,“经理,我可以出去了?”

    啧,当他办公室是不用买票可以随意进出的电影院啊!“但,我还是有事要和你说说。”既然是叫他“经理”的,不行使一下权力怎么可以。好歹在这家分公司,他也是最大的啊!

    她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他靠着座椅,眼角的余光却扫着电脑屏幕下端的时间。还有一分钟了,他露出奸险的笑意。

    “叩叩”两声,办公室门门探入林君玉的脸,“经理,下班先走了!”顺便看看佘景伊,唔,还好,还活着。

    丁沛挑挑眉,“你们先下班吧。

    林君王偷偷朝佘景伊比个加油的手势,然后退出去。佘景伊忍不住低头偷偷笑一下。

    过了一会儿,外面彻底安静下来。望着对面仍旧沉默不语的丁沛,佘景伊心里开始发慌,而丁沛,则缓缓自嘴角弯起阴险笑意。

    和那张凶恶的脸孔,啊啊,还真是相得益彰啊!

    “你,要不要先去上个洗手间?”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虾米?”她双眼眨出问号,连发音都不清楚了。

    丁沛朝椅子背上一靠,“你要不要在下班前先上个洗手间?

    下班?她脑子里很快抓住关键词汇,“可以下班了?”

    丁沛点头。

    问号变成了红心,没有耶!没有提炒掉的话题耶!“好啊!”

    “那等下一起……”

    她点头,飞快点头,“好、好啊,没有问题!”呵呵,没有提炒掉的话啊!

    “然后一起……”

    她点头,“可以!可以!

    “那你先出去等我吧!”搞定收工。丁沛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开心地站起身,然后走到办公室门口时,生生顿住。她疑惑地回头,“那个……什么?”

    “什么什么?”他一脸无辜地反问回去。

    啊?!她刚刚,答应了什么来着?看兽面上挂着的无辜神情,有类似乌鸦自头顶飞过的感觉在心底升起。

    没勇气问了,她嘀咕着收拾东西,从位置处正好可以偷瞄一下丁沛在做什么。东西收完,里面好像没动静。那……干脆去个洗手间好了,等她磨蹭出来,他就走了。

    这样想着,抓了本口袋书进了洗手间。

    蹭蹭蹭,心不在焉地从头翻到尾,再从尾翻到头。时间耗了不少,冲水,拉门而出。

    丁沛直直立在她的办公台前,神情是很肯定的等待。

    “好了吗?走吧。”他口气轻柔,却没给任何拒绝的机会。

    啊啊啊、乌鸦果然从头顶飞过。她一脸哀怨,刚才,为什么瞎了眼答应了他?

    啊,好像那应该是耳朵和嘴巴负的责任。

    她抱起包包,哀怨地放过自己的眼睛,认命地跟在“经理”身后。

    她到底答应了他什么啊?

    ***************

    数小时后,她终于知道自己答应了他什么。

    “那等下一起吃饭?”

    “然后一起看电影?”

    都不是情侣了,为什么还做这样的事?好在,她还是坚持了自己一贯AA的原则。人穷志不短,呵呵,偷笑两下,其实她没有短志的机会啊!

    回家的地铁车厢里空荡荡的,除了地铁呼啸而过的声音,就只剩扶手互相撞击的声音。她坐在丁沛对面、一有些散漫地想着。

    不知是不是时间晚了的原因,感觉有些累,昏沉沉的,连思绪都不够集中。

    “到了!”丁沛站了起来,冲她轻声说道。

    站起来时,地铁刚好稳稳停住,她跟着丁沛下了地铁。望着前面走着的背影,她拧眉,他要和她一起出站吗?

    这样,会不会太浪费了一点?他其实可以只送她到出站口的,反正,她回去也不危险,也省得他麻烦。

    “经理,”每次这样叫,她似乎都会发现了沛的背影僵硬一下下,“你不用送我了,我出了站很快就到家了。”

    “没关系。”总是这样回答她。然后地铁票落人出站的回收口。

    她只好跟着。

    “这条路很黑,你平常都一个人走吗?”在经过她每天上下班要穿越的那条小巷子时,丁沛问道。

    她看了看两边,“还好啦,平常都有很多人的。”很多人打麻将的。可能今大的确回来太晚,大家都收工了吧?

    “你一个人不怕?”她似乎是很怕黑的,也常常迷路。

    “习惯了。”她笑笑,倒真的是习惯的表情。

    “这……是可以习惯的吗?”江山易改,本性不是难移的?

    她点头。很理直气壮地反问:“有什么是不可以习惯的?”这么长久以来,她习惯的东西多了,例如独立,例如寂寞,例如和自己分享自己。

    他沉默一下,才问道:“还要走多远?”

    “到了。”她指指前方一幢三层高的小楼,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到楼下时,打开大门,和丁沛道别,“就是这里。”

    “嗯”他点点头,“进去吧。”

    她迟疑了下,还是说道;“谢谢你。”

    “不客气。”他倒很客气地说着,然后不客气地迈步上楼。

    余景伊傻眼,连忙跟上,啊啊啊,他上来做什么?

    “经理……唔!”痛!再度印证丁沛是铜墙铁壁铸就的。

    她捂住鼻子,好在这次没有上次严重。

    他立在楼梯口,回头看她,笑笑,恶魔似的表情,“佘景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必如此虚伪了吧?”

    “什么?”眼睛持续冒金星中。

    “难道……”他凑近她的耳朵,全然不管她会不会脸红,“还要我隆重地向你自我介绍一次吗?”

    热热的气息席卷了她整个面庞,天,这真的是叫咬耳朵啊!因为,说完这句话似乎还意犹未尽的丁沛,果真在她耳上轻咬了一口。

    她捂住耳,止不住的惊吓。

    丁沛已经迈步上楼,似乎为成功捉弄她而高兴着,连多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几楼?”

    这样子的丁沛……引狼人室啊!她慢吞吞地上楼,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她可没什么好东西能招呼他,尤其现在的他,和以前也不一样了。

    到底还是把门打开了,不过这次她学乖了,守在门日,“我到了”

    大灰狼露出微笑,“倒杯水给我喝。”

    没门!心里这样说道,可惜自己就扶着门,“可是……”

    “我就在门口。”他笑着说道,叫她放心。

    她迟疑了一下,选择相信他。走进去,拿起暖壶。咦?空的?嘴角弯起,向上的。

    “经……丁……呃,没有水了。”她好诚实地说,好诚实地微笑着。

    丁沛挤了进来,唔,好小的房间。一张床一个写字台,写字台上,摆了个小小的电视机,连个衣柜都没有,“那没办法了,你……烧水给我喝吧!”想也知道她这里不会有饮水机这种现代玩意。

    她过的什么日子?以一个月一千五的薪水而言,她完全不必这么清苦的——至少看起来是很清苦的样子。他甚至怀疑她的电视机是黑白的。咦,是他走回八十年代还是她活在八十年代?

    烧水?他也好意思开这个口!余景伊很想开口赶人,加上也这么晚了,可惜她的为人技巧里没有这一项。也或者、就算丁沛是个不怎么样的人,但潜意识里,还是相信他不会对她怎么样。

    她走到外面的阳台,放了一锅水,打开煤气炉。回来时。发现丁沛很自觉地坐在她的床边——因为没有凳子,正在研看她放在床头的相框。

    全家福。

    “你和夏凉言还果真是兄妹啊。”他冷不了地冒出一句。即使是缩小版的,还是一眼可以看出那个俊美的恶魔,小时候也是很漂亮的样子。

    “是啊。”她只能站着,答得不是很好声气。什么叫果真。她用得着半路认亲吗?

    “这个是?”他举起那个相框,指了指里面一个比她一大些的女孩子。

    “我姐姐。”她走过去,本想开电视的,又想起夜深了,房子隔音也不好,不愿吵到邻居,所以只好作罢。

    “你还有姐姐?”还是三兄妹啊。

    她点头,“是。我们家三兄妹的,哥哥最大。”

    他又看了看,忽然笑道:“你父亲看来还挺像个酒鬼的。”乱七八糟的头发,胡子也没刮,眼眶凹陷下去,面部的青筋都可以看见。

    她劈手就夺了过去,瞪他的目光里现出了气愤。

    丁沛有些尴尬地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她没说什么,只把照片放在他坐着够不着的地方,然后走到阳台看水开没有。讨厌,早知道就不省那点煤气,少烧些水打发了他就好!也不用被他看到照片,说那一通废话了!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得都被炉子冲上来的热气弄得眼睛模糊了。

    “佘景伊。”偏偏背后还冒出一道讨厌的声音。

    “干吗?

    “我……”死了,问不出口啊!

    “什么?”她仍就盯着炉子,火苗突然传出“嗤”的一声,也上蹿好几分。水还没开倒扑出来,这火苗着什么急啊!她心里念着。

    “哎,没什么。”想了想还是没问。丁沛靠着阳台门,还是慢慢来吧。反正他总会弄清楚的。

    “余小姐!”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糟糕!余景伊跳起来,是房东的声音。她连忙走出来,开门,“张太太。”心里嘀咕道,又不是交房租的日子,怎么房东突然来了?

    这个房东,哎,和林君玉第一次看她名字一样,长年累月地将她的姓改了。

    “余小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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