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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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风暴-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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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能达成奇袭则意味着我们会被迫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持久战,一次高科技型的第一次世界大战。”

“我们将会获胜。”地面部队总司令坐到阿利克斯耶夫旁边。

“我们将会获胜。”阿利克斯耶夫同意。所有苏俄的将军们都同意这个前提:没有能力进行快速的决定将会导致一场血淋淋的持久战争,都会使双方同样的被磨得粉碎。苏联对于这种形式的战争所储备的人力与物力远比西方国家多得多,而且政界也必定会利用他们。“只要我们能够控制战斗的步骤,而且我们的海军能够阻止美国对北约组织的补给。北约组织的物质存量大约能支撑五个礼拜。我们漂亮而昂贵的舰队必须封锁大西洋。”

“马斯洛夫,”罗兹柯夫请在附近苏联海军总司令过来,“我们希望听听你对进军北大西洋的意见。”

“我们的任务?”马斯洛夫小心地问道。

“如果我们不能达成对西方世界的奇袭,安卓·派翠维屈,就须由我们最亲爱的海军同志来隔离欧洲国家,使美国无法支援他们。”罗兹柯夫宣布,他对这个问答故意不睬。

“给我一师空降部队,我就能完成任务。”马斯洛夫严肃地回答;他手上拿着一杯矿泉水,一直极力避免在这寒冷的二月天晚上喝酒。“问题是我们在海上的战略性出发点应该是守卫性还是攻击性。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海军——最重要的是美国海军——对我国本土是一个直接的威胁,他们仅用飞机和航空母舰就能攻击本国的卡拉半岛。事实上,我们都清楚他们早有这种攻击计划。”

“那又怎样,”西南战区司令反问道:“当然,对苏联领土的攻击没有一次是轻微的,不论我们多么勇猛地战斗,损失必定都是很严重的,但最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

“如果美国人成功攻下了卡拉半岛,他们就可以有效地阻止我们封锁北大西洋,你轻忽这些攻击是不对的。美国人进入巴伦支海会对我们的核子赫阻物力构成直接的威胁,而且会造成比你们的想象还要更严重的后果。”马斯洛夫倾身向前:“另一方面,如果你说服参谋总部给我们执行‘北极光荣作战’的军需,我们便可夺取主动权,我们并且可以依自己的意愿支配北大西洋。”他握住拳头:“这样做,首先,”他举起一根手指:“可以阻止美国海军攻击我国本土,第二,”另一根手指:“利用我们在北大西洋海域上,也就是贸易航道上的大部分潜艇武力,而不是让它们保持被动的抵御。第三,”最后一根手指:“使我们的海军航空兵力的运用达到最高程度。一旦发动这个作战,就可使我们舰队成为攻击的武器而不仅是防御性的武器。”

“为了达成任务,你只需要我们一个亲卫空降步兵师?请向我们说明你的计划,上将同志。”阿利克斯耶夫说。

马斯洛夫花了五分钟时间来说明。他最后的结论是:“如果幸运,我们一举便可使北约组织的海军措手不及,并且让我们在战后的发展上留下极有价值的位置。”

“最好是将他们的航空母舰诱入,再予以摧毁。”西战区司令也加入他们的讨论。

马斯洛夫回答说:“美国会用五、六艘航空母舰在大西洋上对抗我们,每一艘航空母舰可以携带五十八架飞机,这些飞机可以扮演空优作战和核子攻击的角色,更别说还有他们用于舰队防卫的兵力。我的意见是,同志,为了我们的益处,应尽可能地使那些船只远离我国本土。”

“安卓·派翠维屈,我深受感动,”罗兹柯夫深思地说着,他也注意到阿利克斯耶夫眼中流露的敬佩之意。“北极光荣”是大胆而单纯的计划。“明天下午我要一份你这个计划的全部纲要。你说如果我们安排好资源,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就极高?”

“这个计划我们已经完成了五年,特别强调单纯性,如果能够保密,现在只要再做对两件事,就可成功了。”

罗兹柯夫点点头,“那么我支持你。”
 

第四章 烟幕
 
苏俄莫斯科

外交部长一如往常地从左侧进入舞台,走向讲桌,他的脚步轻快,不像是个六十岁的人。在他面前的是一群记者,他们被苏联警卫安排成好几个组。单张的印刷品夹在他们的垫板上,并且有摄影记者支援他们。电视媒体被安排在他们的手提明光灯前面。外交部长恨透了这些该死的东西,也恨死了那些他面前的人,西方世界那些缺少礼貌的新闻记者,永远是在打听、刺探、要求那些他不需要给他自己人民的答案。多讨厌,他心里想,同时仔细看着他手上的记录要点。他必须对这些外国“间谍”说一些比他在党中央委员会中所讲的更开放的话。间谍,他们确实是间谍……

当然他们是可以被操纵的——被一个有技巧,且手边有谨慎准备好的假情报的人,这确实是他正准备要做的事情。但是整体上来讲,他们也是个威胁,因为他们绝不会对自己该做的事罢手,这是外交部长绝不容自己忘记的事,也是他不敢轻视他们的原因。与他们打交道永远都有潜在的危险性。即使会被人巧妙地操纵,在他们询问资料时,仍然是危险的。但愿其他的政治局委员会了解。

“各位女士、先生,”他开始以英语说:“我要做一项简短的声明,而且很抱歉此时不能回答任何问题。各位离去之前可以拿到一份完整的声明,我相信这些现在已经准备好了。”他向房间后面的一个人打手势,那人用力地点点头。外交部长再一次安排好他的讲稿,并以他闻名的谨慎措辞开始陈述。

“美国总统对于战略性武器的管制总是要求要有‘行动而非空言’。”

“就如你们所知的,且令整个世界感到失望的,在维也纳进行的限武谈判一年多以来,一直未能有重大的进展,因为双方都互相指责对方缺乏诚意。”

“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都知道苏联从来不希望有战争。因此只有疯子才会认为,核子战争是一个可以活过超高杀伤力、原子尘及‘核子冬季’的政策选择。”(注:‘核子冬季’:核弹爆炸后所产生的辐射尘会上升至大气层遮住阳光,导致全球气温骤降,地球会呈一片酷寒的冬季状态,所有生态环境将会遭到破坏,而导致全球生物无法生存。)

“可恶,”美联社分社长派翠克·福来恩低声说道。苏联很少承认‘核子冬季’,也从未在如此正式的场合提过此种概念。他的‘新闻鼻’已经探知风中有异象。

“大量削减战略武器的时代已经来临,我们已经对裁武提出无数次严肃而真诚的建议,然而美国无视于此,仍然进行破坏均势且显然带有攻击性的武器之开发与部署,包括:被称为‘和平保卫者’的MX飞弹,真是讽刺;先进的三叉戟D…5潜艇发射弹道飞弹;两种不同的巡弋飞弹,这两种巡弋飞弹的特性都可使得限武的鉴定完全不可能;当然还有可带着攻击性战略武器进入太空的所谓战略防卫机先。这就是美国人所说的‘行动而非空言’。”他从笔记上抬起头来,讥讽地说:“而美国人就是透过这一切,以‘虔敬的空言’来要求苏联行动。”

“从明天开始,我们将提供一次空前绝后的机会,来看看美国的话是否可信。从明天开始,我们将看见美国人对和平的言语及苏联对和平的行动之间有多大的不同。”

“明天,苏联将在维也纳的会议上公布一项减少现存战略及战术核子武器百分之五十的建议。这项裁武行动将在协约正式认可之后三年内完成,此协约将由第三团体的调查小组在现场作见证,该小组的组成将在所有签约国的统一之下成立。”

“请注意我说的‘所有签约国’。苏联将邀请大英国协、法国,并且”——他抬起头来——“中华人民共和国也会在谈判桌上参加我们的行列。”此时,闪光灯的强光使他向旁边看了一下。

“各位女士、先生,请你们——”他微笑着举起手来遮脸。“这对老眼睛经不起这样的虐待,我得努力地记着我的讲辞——除非你们要我用俄语讲下去!”

下面爆起一阵笑声,然后是少数人嘲谑的喝彩;这老家伙的确表现出他的魅力,福来恩想着,一面快速地记笔记。这是潜在的炸弹。他心里怀疑着下一步会是什么,他尤其怀疑发言内谨慎的措辞又是什么。福来恩以前就作过限武谈判的报导,他太清楚发言中的概要叙述会彻头彻尾地歪曲真正要谈判的议题内容。俄国人不可能如此开放,他们绝不可能。

“接下来,”这位外交部长眨眨眼睛让自己能看清楚,“向来我们就被指责说我们从未有过诚意的表现,这种指责显然是莫须有的,但是这种邪恶的谎言仍在西方世界流传。现在不再有——不会再有任何人有理由怀疑苏联人民对正义与和平的真诚渴求。”

“从今天起,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向美国及任何有兴趣参与的国家提出挑战,苏俄将除去所有潜艇上的核子飞弹。这些潜艇就是西方人所称的洋基级潜艇,当然我们对这些潜艇另有称呼。”他无邪地露齿一笑,又引起了一阵笑声。“其中的二十艘潜艇目前正在服役,每一艘都载有十二枚从海底发射的洲际弹道飞弹。所有此级的潜艇都属于卡拉半岛上的苏联北海舰队。从今天起,我们将以每个月一艘的比率除役此级潜艇。就如你们所知,完全停掉这种有如此复杂机械的飞弹潜艇必须用到船坞——飞弹隔室必须从船体上除去——因此这些船只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完全解除武装,但是为了诚实地表达我们的意图,我们邀请美国来完成以下两件事中的一件:”

“第一:由美国选出六名美国海军军官,组成一组,我们将允许这个小组来调查这二十艘潜艇,以证实它们的飞弹管道已经用混凝土压舱物塞住,并且这些潜艇上的飞弹室皆被拆除。另一方面,稍后,我们也会要求由相同人数的苏联军官组成的小组,于美国同意的日期,前往美国的船坞作同样的调查。”

“第二:如果美国方面不允许裁军的交叉查证,我们将会允许另一个六人官员小组来执行调查,这个小组将由一个或数个国家的官员组成——如果美国与苏联未来三十天内能够同意的话。一个由中立国家如瑞士或印度组成的调查小组,苏联原则上是可以同意的。”

“各位女士、先生,结束武器竞赛的时刻已经来临,在此,我不再重复过去两代以来我们一直听到的华丽辞藻。我们都知道这些恐怖的武器对每一个国家都是一种威胁。让每一个人都不再说苏联在减少战争的危险上未尽自己应尽的义务。谢谢各位。”

室内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摄影机的马达继续运转的声音。每一家新闻媒体派驻在莫斯科的代表,都是这一行业中的佼佼者,一律都是敏锐、有野心的,而且一律都对他们在莫斯科的见闻以及被迫接受的工作环境采取讽刺的态度,现在,他们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该死!”足足过了十秒钟以后,福来恩才低声咒骂了一声。

“每个人都不得不钦佩你的轻描淡写。老小子。”路透社的特派员威廉·柯洛威同意道:“你看他的态度,这不正是你们那位谈论公开外交的威尔逊总统直截了当地说话方式?”

“可不是。我祖父曾经报导过那一次会议,记不记得那一次是多么容易就达成协议?”福来恩苦着脸说着,一面看着外交部长边离开边对摄影机微笑。“我要去看他们准备好的印刷品,要跟我一起驾车回去吗?”

“好啊!”

在莫斯科,这是一个冷得叫人受不了的日子,路边堆积着雪堆,天空是晶莹剔透的蓝色,车上的暖气一点也不管用。福来恩驾驶汽车,同时他的朋友大声念着刚才拿到的印刷品,草拟的条约共有十九页。这位路透社的通讯员是伦敦人,一开始时他是警务记者,随后他便在全世界各地进行他的报导任务。福来恩与他是多年以前在西贡最有名的卡拉维尔大饭店认识的,二十年来他们共享美酒与打字机的色带。面对着俄国的冬天,他们似有乡愁地忆起了西贡令人窒息的闷热。

“真是一份莫名其妙的印刷品。”柯洛威怀疑的说道,他的呼吸为他的话增添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他们建议削减许多现有的武器,让双方都换掉陈旧的飞弹发射台,双方都可降到总数五千的可投射弹头,从削减军力的三年期间算起,这个数字可以保持五年。另外有一个建议是商讨完全以机动飞弹取代现役的‘重’型飞弹,但是限制每年的飞弹飞行测试次数——”他翻过这一页,快速地瞄过剩下的资料,“这份草拟条约内没有提到美国的星战研究……?他不是在他的声明中提到吗?派翠克老兄,就像你说的,这是一枚炸弹。这种东西在华盛顿可以很轻易地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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