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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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火-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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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个判法?”
“孩子房子都归我。”
“这岂不是便宜了他。”
“我不管。为了爱,哪会不吃亏?只要离掉我就心满意足。从现在开始,颜兵,我全部的全部都已经是你的了。”
她半是脱半是扯,将他剥得一丝不挂。滚烫地湿润润地把爱给他,她要淹住他。
求你将我放在心上如印记
带在你臂上如戳记
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
嫉恨如阴间之残忍
所发的电光
是火焰的电光
……
爱情
众水不能息灭
大水也不能淹没
遗憾的是,她无法淹住他。这只是一场快乐的游戏,只是一个摩擦式的抽动。短暂的令人畅快的合作之优美,有时有尽。
他光着身子挺了三天,玩得实在不想再玩了。不顾她跪下哀求的回巧来庄去。
她光寞寞地站起来,眼睛无神地看着斑斑渍渍的床。看到床头柜上遗留着颜兵的香烟和打火机,她双眼放出凶光,扑过去抓起打火机打出了火,狠狠地说:“如果你对我无情无义,我就活活烧死你。”
第二十三章 第三种寓言
    因缘、业力的子子孙孙遍及大地,灯火被传播得越来越繁多。
世界被弄得越来越热,人们的喜、怒、忧、惧、爱、憎、欲也就越来越炽盛、强烈。
于是,天空中出现了七个太阳,分别照耀人们的喜、怒、忧、惧、爱、憎、欲。
七个太阳轮流运行,光热似火,烤晒人们的七情以及六欲:财欲、色欲、名欲、食欲、睡欲、贪欲。
人们以及世间大地被烤晒得滚烫,七情六欲越来越焦燥。
如是七日轮行,犹如雁行,分路旋运。
劫火被烧起来,烧得熊熊灿烂,然后越烧越广大。
于是,山崩地裂,海枯石烂。
熊熊大火从地狱一直烧到天堂。
……
劫火洞然,大千俱坏。
……
一切法空,如劫尽烧。
……
整个世界全部被劫火给烧坏了。
法被烧得没有了,回归于原初的空无廓寂。
色界被烧得毁灭了,化为烟气。
世间大地被烧得形销质坏,成为乌黑乌黑的灰烬。
汉武帝开凿昆明池时,从池底下挖出了一种十分奇怪的黑色物质,似土非土,似灰非灰。当时,无人能识这是什么东西?
汉武帝问大臣东方朔:识不识得此物?
东方朔说:不知道,大概要向西域过来的异人请教才会有可能得出答案。
……
后来,从西域天竺来了一位辩才无碍,精晓世间法、出世间法、世出世间法的高僧,法名竺法兰,学识十分广博渊奥。在长安住没多久,就名气很大了。
人们拿黑色物质去请教竺法兰:此为何物?
竺法兰答道:世界终尽,劫火洞烧,此灰是也。
原来,这是前度世界的劫灰!
劫火消逝而去
劫灰成为文物
劫后余灰翻出一个回忆
劫火洞烧乃是一个故事
劫火烧毁世界时,智慧远逃
远远地逃到宇宙中挂下眼睛
那份深邃和那份广漠,如星
在万籁俱寂的夜里闪闪远眺
劫火烧起时,智慧在河流中
那里潜藏的力量能与火抗衡
当森林依然还是冷静和安详
流水映着星光载着树叶漂动
河水流入海,广而远地鼓涌
那份渺茫的浩浩荡荡不可挡
世间之潮,来势仍汹汹
大地上风的响动聆听于森林
劫火初燃,那曾是一种艳美
许多树叶树枝甘愿为之献身
第二十四章 伶仃可恋
    林珊又叫来文华陪着睡。
“颜兵又出门了?”
“不是。去城里了。”
“去城里?怎么不回来睡?”文华心里一动,敏锐地觉察到不妙,问道:“是不是你们吵起来了?”
“没有,一声都没吵过。他说是去江老师那里的。”
“今天去的?”
“昨天下午。”
“怎么江老师那里会二夜不回来呢?莫非……。”文华连忙缩口。她不敢把会刺痛林珊的心的话说出口。
林珊双眼失神地看着天花板:“我和他迟早要离婚的!他已变得越来越不可捉摸、难以理解。”
“离婚,离婚。”文华象是被触痛了某根神经,麻麻木木地念叨起来:“离婚,离婚。结婚,离婚。结婚,离婚。……”
“唉!”林珊继续叹气:“这是迟早的事!都这样下去的话,不离也得离。”
“不如离了好。”文华忽然大起声音:“离了好。干脆,落得个自在。”
林珊吃了一大惊,愣愣地看着文华。文华号叫起来:“什么结婚不结婚,结不结还不是一样。他想玩我就骑在我身上,不想玩了就会一脚踢开我。”扑入林珊怀里闷头哭泣。
“云川又欺负你了?”林珊轻抚着文华的后背。
“什么欺负我,他不要我了。他迟早会一脚踢开我的。这是迟早的事,我对他来说早已不是新鲜了,他要找新鲜的。”
“别心情不好就乱说话。”
“我怎么会乱说话。林珊,他已另外有个女人了。”
“文华,这不大可能吧?”
“什么不大可能。有都有了。是他自己告诉我的。他说那个女的名叫小苹,十八岁,长得很苗条,是个处女。”
“他是不是故意骗你?”
“他会拿这样的话来骗我?”
林珊答不出了。云川会开玩笑,但不会编故事骗人,尤其是对文华,他根本用不着拿话来哄或骗,因为文华是最顺着他的人,他高兴时爱她,不高兴时打她,她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云川怎么认识小苹的?”
“在山后村的赌场认识的。他只这么说。其他的他没说,我不知道。”
舞厅开业之后,郑云川只给舞厅料理场面在舞厅里呆了一星期,便仍旧去做他的赌徒。文华劝他别赌。他瞪起双眼:“舞厅开起来是给你有点事情做做的,省得你一天到夜无聊得发慌。”
文华继续要劝。云川扬起手:“是不是已有好几天没打你了你这一身贱骨头胀起来了难受得想讨顿打才会舒服?”
文华连忙乖乖地缩下头闭住嘴。云川掏出皮夹点着里面的三千元钱说道:“这三千元钱的带出去,如赢,今夜我会给你睡个安稳觉。如果输掉了,你这个触霉头的贱骨头这就是你给我触的霉头,今夜我非好好地打肿你的屁股不可。”将皮夹拍了个“啪”的响声装回口袋里:“就看你的运气好不好了。是讨打呢?还是睡个安稳觉?”
云川出去后,文华立即在梳妆台旁边奉着的观音菩萨像前跪下,点起三支香插入香炉,边叩头边祝祷:“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这个苦难深重的小女子,求您保佑云川今天出去赌博能赢。观世音菩萨,您千万千万不能让云川输,千万不能让他输。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您一定要发这个慈悲救救我,保佑郑云川今天出去赌博能够赢钱回来,赢多赢少是没关系的,只要他不输就好了。”她祈祷了大半个钟头。等她在观音像前站起来时,郑云川已到了山后村。山后村位于丰泽禅院后山的山后,那是一个比丰泽禅院所处的山岙大了五六倍、同样也是三面环山的山岙,是文林县最小也最穷的自然村。全村只有二百多号男女老少,挤在九十多间旧房子里。这九十多间旧房子散布在山坡上和山岙里,有三十多间是泥巴墙、茅草顶的小屋,另有三十多间是砖木结构百十年前的老屋,剩下的二十多间房子都是十几年或几十年前造的,算是象样些,乱石块作基,红砖堆砌,洋瓦盖顶,都是有楼的。在这不足三十间的砖瓦小楼中,处于村口的寡妇阿祥嫂家的那间独门独院的房子则是最显得新色的一间。
……
一个半月之前,一位大赌爷偶尔经过山后村,发现了这个僻静得犹如无人之境的小村子隐隐约约的,最适合作为地下赌场,比山下张村更好。立即约来几个赌友进村察看,见村里住着的全是没见过世面、老实巴交、只知道种田养地的泥腿子。建议将他们的赌场搬迁到这儿。于是,文林县内那帮将近一百多位以赌为业的赌爷们都陆续来山后村看过了都认为可以而点头了后,山后村做成了文林县最大也最秘密的赌场。阿祥嫂的家被赌爷们征用。因为这间小楼房地位太好了,一有响动就会得到觉察,后门一开就可以往村里躲和往山上跑。阿祥嫂的卧床被赌爷们从楼上前间搬到楼下前间,楼下的后间仍是阿祥嫂的厨房,她只在楼下的前后间活动了。整个楼上都是赌爷们的场子,前间、后间各被摆放了三张小方桌。每次聚赌,纸牌开了六局,赌爷们携巨款而来,在六张小方桌上保持肃静地流动着数额惊人的现金,往往瞬息之间便是一笔五位数的进出。
起先,阿祥嫂一听到是要将她家作成赌场,吓得全身打抖,一时半刻回不过神来。赌爷们见她吓得连下巴都一整个晃荡起来,好笑地说:“好,好,好,越是老实的人越是不会说出去。就放她家,这是最好不过了的。”赌爷们带来的保镖立即动起手来,将楼上搬空。赌爷们见阿祥嫂家连电视机都没有,掏出钱来给阿祥嫂买了台电视机,让保镖教会阿祥嫂怎么放电视。阿祥嫂学会了放电视,正要向赌爷和保镖道谢,保镖亮出明晃晃的匕首对阿祥嫂说:“从今天起,你这儿就是我们的赌场,你要是嘴巴不老实说了出去,别怪我的刀子不客气。”阿祥嫂又被吓得下巴一整个打抖着晃荡起来。
每次赌爷们赌了后,都会扔出二张十元币给她。阿祥嫂被吃到了甜头,方知家里被办成赌场乃是她的一门现成白拿的收入。赌爷们或隔一天或隔二天、三天的来聚赌一次,有时候,会一次连赌二天、三天。经常让阿祥嫂给他们烧点心,他们每吃一碗点心就给她三元。有时,一天之中烧了五十碗点心竟得到了一百五十元钱,把她高兴坏了。
村民们见赌爷们经常聚集到阿祥嫂家,以为阿祥嫂给她自己开起了婊子店。但左看右看都不象。不由乱猜:他们这些看得出来就知道都是有钱的人是来干啥?去问阿祥嫂,阿祥嫂横直不说,死活不准人们上楼去看看。村民们想在赌爷们进了阿祥嫂家时来看看啥情况。却一有人靠近阿祥嫂的房子,屋子周围埋伏着的四个保镖立即跳出来喝问:“干什么?”
门外面的有动静,楼上的赌爷们立即停止赌牌,出来见是村民们和保镖发生误会,便不当一回事,回楼上继续赌。把未结束的赌局结束掉然后散了场各自走了。
郑云川却不就走,让阿祥嫂去叫来村长,他亮出刀子然后扔出他刚赢来的二万元钱的一半,对村长说:“我们在阿祥嫂这里赌我们的,和你们村里人是不相干的。”
村长被云川这架势吓住了,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是的。”
“我们都是赌博的,是什么都不怕的。你们村子这么小。我告诉你吧,我郑云川一个人的弟兄就不止你村里的这么些人。所以,你们不要得罪我们。我们在这里安安稳稳可赌,到时候我们都会尽个意思的。但你们要是有个对不起我们的事儿会做出来,我们肯定会踏平你们这个小小的山后村。”云川用刀子将一万元钱推到村长面前:“不过,你山后村里人不知道我们来干什么,心里奇怪,这是少见多怪,我不怪他们。但希望类似的事今后不要出现。这是我郑云川的一点意思。你们村里共有多少人?”
村长老老实实答道:“二百另七个人。”
“加你在内?”
“是的。”
云川再从皮夹里数出三百五十元钱递给村长:“一共是一万三百五十元,你拿去,一个人五十元的分给你们村里的人。”
村长一时间被弄得既感激又充满了莫名其妙,拿着钱说不出话来。
“我们在你们这里赌博这事你不能漏出半点风头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漏出风头的。”
“那就好。你老老实实辛苦一番吧,替我将这些钱五十元一个的分掉。”
村长将云川的钱五十元一个分给村民,吩咐道:“以后阿祥嫂家里的人客们不管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你们都不要去管。”
村民们猜出了阿祥嫂家是被办成了赌场。但这些赌爷竟会是财神爷,村民们当然开始爱戴。村民们知道,赌爷们的赌场是经常换地方的,只要一觉得不安全就换。因此,要想让赌爷们长久地成为村里的财神爷,就得让赌爷们安安全全地聚赌,一点都不能作些惊扰。
目睹郑云川的一出手就是一万多元巨额现钞的拍在桌面上,阿祥嫂心里被大大地激得一动:有了,小苹和她娘有办法了,这位川哥的这份一掷千金的派式,简直是戏剧故事里仗义疏财的英雄豪客从戏台上走下来了,都说美人要被英雄救,美人的落难了就是专门等着英雄来救的,英雄不来,美人就不被其他人救,看来这的确是的。
阿祥嫂进了邻居小苹的家,对小苹说:“今儿我给你家想出个好办法来了。”
“什么办法?”
“就是你和你娘今后会有依靠的好办法。你家的救星来了。”阿祥嫂让小苹俯耳过来,她给小苹耳语了一阵子后,激动地说:“我说啊这个川哥他活脱脱就是个英雄侠义之人。小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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