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淘沙 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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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淘沙 绝世-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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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的几声,几道光芒竟刺穿了恨离的身体,顿时鲜血四撒。
恨离剑撑着地面,恨离的嘴角不停的沁出鲜血。
“恨离,你快走!”凉月不顾不停涌出的鲜血,冲恨离叫道,“快走,再不走连你也会命丧于此的。”
的确。
若说一般的兵刃无法伤到她和紫樨,那么这种纯术法的力量却可以伤到他们的元神。
恨离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凉月,只见他冲她点点头。
不容有他,恨离倏的从他们眼前消失。
只要她今日逃出去,总会有救回凉月的时候。
“哎,真可惜。是个真正的神呢。”墨泽国师意味不明的说了句话,脸上有些失望的表情。
他回过神来靠近还在一旁喘息的凉月,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很阴沉。
“我要见龙初璎。”凉月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没有咳嗽,每个字都铿锵有力。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每说一个字都会耗费他多大的力气。
“我知道。若不是为了公主初璎,你是不会来的。”
凉月本想起身,却没有力气。
“你想你们绮岫的国师诸葛道云会轻易的放过你,轻易的放过龙初璎吗?”
凉月不语,默默的盯着走廊尽头的门。
“来人啊!带凉祭司下去!”国师大声叫道,随后涌入一群护卫,两个人拉起凉月。
凉月没了力气,任由他们拉着他。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扇门,眉头蹙起,深邃的黑眸中掠过一丝难以言表的痛楚。
是的,只是那一瞬间,但是却让所有的人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凉月的眼神揪痛了。
过了那扇门就可以看到他想见的人。
然而那扇门,像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却是如何也走不进去的。
有的人或事,错过了,真的还能找回来吗?
有的人,即使是隔着一道门,却都无法见到……
第十三章
    紫樨倏的睁开眼睛呆坐在床上,窗外的寒蝉叫得人心烦。
月亮发出惨白的光,像是要把一切都蒙住。月光照进窗户洒在地面上,映出紫樨孤单的身影。
恨离受伤,凉月被擒。
为什么不在她身边她就会出事情?为什么总是不能让他放下心来?
好想就这么跑到她身边保护她,告诉她不要再离开他的视线了。
紫樨动了动,地上的影子也微微晃动。
今夜,是不可能好眠的。
他下了床,推开门。
黑夜对他来说和白天无异,只不过夜晚有月。
晚风瑟瑟,夜凉如水。
因为有了月光,一切都朦胧了起来。
府衙不是很大。院子就从这边到那边几十步的距离。走过去就是前厅了。
那里有淡淡的烛光,很淡,淡得可以化在月光里。
厅里的烛光不比外面看起来的亮多少。一节很短的蜡烛滴着蜡液。司空婳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握着毛笔,似是睡得很沉。
她毕竟只有十九岁,也是苦了她了……
紫樨轻轻的为她披上了他的外衣,司空婳动了动,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紫樨大哥……”
紫樨揽过她的肩头,让她的头埋在他胸前:“哭吧……”
司空婳身子一僵,轻轻的颤抖起来,渐渐的哭出了声音。不多时,紫樨那紫色的衣衫被她的泪水浸透了大半。
紫樨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露出一个极为落寞的笑容。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满眼爱怜。
人总是要长大的。
其实,青春比什么都要残酷,走过了才会知道。
原来有的事情不是随性而为就能解决的,人世间还有一种叫责任的东西。
想着,心里想去找恨离的想法就淡了下来。
她也是要长大的,他不可能时刻呆在她身边。
要论责任,那么凉月就是她的责任。
那个全能的神,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若论命运,又有谁看得清……
若要说这个天下会被重新划分,那么他定是那个推波助澜的人。
南宫雨竹……
见识过他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的气势,领略过他指点江山,深藏不露的风采。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出色的男人。
也许,未来,他会是个令人心摄的帝王……
人世间有太多不可捉摸的事了,随遇而安,这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事吧……
可是,他希望这个在她怀里哭泣的女子能够幸福。
“哭吧……”他轻抚她的发,似是呓语般的道。
哭吧……是说给司空婳,还是,自己?
司空婳仍是呜咽的哭泣,温热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衫,透过衣衫已是刺骨的冰凉。
七月二十七,诸事不宜。
还是那条阴沉沉的走廊,还是那种刺鼻的腥臭味。
四周静得出奇,竟是比那天还要安静。
还是有水声夹杂着细微的铃铛声,安静的令人害怕。
整个儿墨则犹如一个死城,没有一丝生气。
靠近那扇门,那诡异的感觉更是清晰。倏的,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墙堵住了她前进的道路,她竟无法向前再靠近半步。
竟然还有她无法靠近的地方……
她紧握着光剑狠狠地朝那个地方戳了几剑,然而那几下撞击无法造成任何伤害,宛如石沉大海一般。
“你做的一切终将是徒劳的……”一个声音蓦然响起。这似是个女子的声音,有点喑哑,听得也不甚清楚。
“谁!”恨离戒备的看着四周。从黑暗里走出一个人,似乎很瘦小,因为黑的缘故让人看得不甚清楚。那个人走的方式像是在飘,犹如鬼魅一般。走到灯光照的道的地方,她还是像站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
她穿着一件似墨染过的披风,脸全部被遮在帽子里,似是低垂着眼睛。几绺黑发从帽子里露出来,给那一袭黑色带来一抹亮丽的光彩。
“你是谁?”恨离盯着她,虽然感觉不到她的敌意,但是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对着这个不知是敌是友,是人是鬼的家伙心里还是不免生起一丝寒意。
似是觉得为难,那人顿了顿,用略微低哑的声音问道:“我是谁这很重要吗?”
恨离不语。
“真的要叫什么的话,那就叫我怜光吧……”怜光地叹了口气,头上扬了一点,似是在看着恨离,“神,你又回来做什么?”
恨离愣了一下。他怎么会知道她是神?他又怎么知道她来过这里?
恨离出剑划向怜光,只见那光剑穿过她的身子,像是割裂了一袭无尽的黑。但只是一瞬间,那黑却又自己合在一起,像是没有受过一丝伤害。
“神,你这又是做什么?”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从她低哑的声音里,还是可以听出她的怒气。
“你到底是什么!”恨离的手心沁出汗来。
怜光的头动了动,像是自己将自己上上下下的大量了一遍:“是啊……我又算个什么呢?不人不鬼,像个妖精……”
恨离微微一滞,她忽然想起了凉月,那个阴郁孤单的男人。
“抱歉,我……”恨离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这句话,只是不想伤害到怜光。
怜光发出一声喑哑的低笑声,像是在哭,又像是在自嘲。
“你是不可能进这道门的,墨泽和绮岫的国师下了十二道结界。想进去又谈何容易。”怜光为她解去疑虑。
十二道封印?为何要加上十二道封印?
“你可知道凉月在哪里?就是那个前些日子被人抓起来的祭司。”恨离潋去手中光华。
“这我就不知道了。凉月……”她低哑的声音似乎又低了些,“凉月就是太执著了……”
“你认识凉月?”恨离略微差异。
“算是吧……”怜光的声音略见悠远,隐隐的露出些许痛苦。
恨离顿了顿:“你知道凉月的过去吗?我很想知道。”
怜光似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绮岫流光历二十四年立夏,绮岫正式册封展悦然为太子。国师诸葛道云主持了太子的册封仪式。与此同时,诸葛道云在祭坛上带来了一个年及弱冠的青年。
展悦然身着明黄色长袍,从祭坛上一步步的走下来,接受着臣下的朝拜。
“千岁。”的高喝声响彻震天,就连脚下的红毯也显得异常鲜红。
就在这么喧闹的祭典上,展悦然看到了那个青年。他身穿一件天青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条素色的宽腰带,要带上缀着一块雕刻精美的羊脂美玉,被衣褶遮住些许却更显飘逸。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嘴角含笑,眼睛又如他的额环般明亮。
展悦然微微的诧异着,为了那个站在国师身边的青年。他站在那里,却又不显得与这种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反而成了一道清丽的风景。
展悦然走到国师面前,仍然看着青年:“国师,这位莫不是那个新封的祭司吧!”
“是的,太子殿下。”诸葛道云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道。
青年躬身作揖道:“臣凉月,拜见太子殿下。”他额际的月光石和柔顺的头发直直的垂了下来。等到他直起身来,那明亮的月光石又垂回他的眉心处,好像它本就改坠在那里,为那张清俊的脸庞增添那份难言的光彩。
“哦?凉祭司年纪轻轻就能胜任祭司一职,想是才华颇高吧。”展悦然显是非常欣赏他。
“微臣不才。”凉月低下头。
“国师大人。”展悦然看向站在一边的诸葛道云,“太子洗马一职还无人胜任吧?”
诸葛道云说道:“回太子,是的。”
“那本宫就向国师讨了凉祭司,国师意下如何?”展悦然轻声说着,但见凉月抬起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多谢太子殿下。”诸葛道云算是替凉月应下来了。
“明天辰时到御书房就行了,不会耽误凉祭司太多的时间。”展悦然微微颔首,转身就走下台阶,留下疑惑不已的凉月。
“国师大人,这……”凉月无奈的看着身边的诸葛道云。
诸葛道云哈哈一笑,拍着凉月的肩头:“太子洗马,这有什么不好的?他是储君,你却有可能是未来的国师。与他多相处些时日,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凉月自知是辩不过他,但辩过又能如何,还不是要做太子洗马?
他本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却阴差阳错的作了祭司。本想在这个位置上做好本分以内的事,却又不明不白的要去做太子洗马。
若是别人,定会羡慕他的际遇吧……
对了,还有那个让他有如此际遇的女子,那个名叫龙初璎的女子。
初璎,那个美丽却有如谜一般的女子。尔后,她又到哪里去了?
第十四章
    翌日辰时,凉月叩响了太子御书房的大门。
“可是凉祭司?”展悦然在书房里问道,声音里有一丝欢喜。
“回太子殿下,是微臣。”凉月恭敬应答。
不多时,门打开了。开门的竟是太子展悦然:“祭司大人请进吧,本宫正在看今日的功课。”
凉月走进御书房,环顾了下四周。书房明亮通风,有两面墙前立着的高大书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展悦然走回大理石桌前坐下,桌子上堆了一些明黄色的奏章。有几本是打开的,还用朱笔作了批示。桌角放了一盘精致的糕点,显是没有人动过。茶盏里的水没有一丝热气冒出,应是凉了很久了。
“祭司大人,这边请。本宫有事想请教祭司大人。”展悦然的声音拉回凉月四下观察的视线。
凉月走了过去,展悦然递给他一张奏折示意他阅读。见凉月的眉头轻轻蹙起,展悦然才问道:“祭司大人有何看法?”
凉月抬起头,眼睛里有深远而悠远的光:“绮岫多山,但是也多江河,而这寅江又是绮岫最大的江水之一。如今寅江泛洪,必然会造成百姓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的局面。那时绮岫岂不是要大乱!”
展悦然赞许的点点头:“寅江流域是绮岫重要的农业发达地区,我朝的贡粮多出自那里。寅江泛洪必然造成农业发展滞后,到时候会影响国库的丰盈。”
凉月听他这么一说,当下心生不悦,沉默不语。
“祭司为何又不说了?”
凉月轻挑眉峰,语气不善道:“愿殿下恕臣愚钝,臣以为国库是否丰盈远没有百姓得到安抚来的重要。为人君者,若不为民所想也必是一代昏君。”
展悦然的声音降低了几度:“凉月,你好大的胆子。”
凉月毫无惧意的跪了下来,不清不淡的道:“臣惶恐。臣还是认为殿下应该想的是如何安抚灾民,而不是一味想让国库丰盈。农业是一国之基,百姓更是国之根本。若民为水,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万望殿下三思。”
书房里沉默了一阵,突然听见展悦然的击掌声:“好!好个凉祭司。”
凉月诧异的看着他,展悦然笑得没有丝毫勉强:“正合本宫心意。凉祭司,你就与寒凌将军前往寅江流域赈灾。”
凉月一下子愣住了,竟是不知道如何应答。
“凉祭司,你意下如何?”展悦然用朱笔在寅江问题作了批示。
凉月大惊道:“凉月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绮岫流光历二十四年,祭司凉月与将军寒凌共赴寅江流域安抚灾民,免得了一场天灾人祸。
绮岫流光历二十五年,凉月解决白水河附近百姓迁移问题。于同年秋修缮白水河河坝。
绮岫流光历二十六年,凉月赴雪湖湖畔主持奉神祭典。
绮岫流光历二十七年,凉月随太子出使苒落,沿途拜访墨泽君主。
绮岫流光历二十八年年初,太子出使的队伍回到绮岫。峰帝都沉浸在一片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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