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新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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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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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真是莫测啊,方才还傲气凌人的林公子〃》,片刻之间就成了扑街的林公子〃》。

见好戏散场,李大人便上前看了看崔监生,进出有气,还活着,于是用脚尖踢了踢崔监生。

话说扑街的崔监生正孤苦无助躺在地上,满怀期待的见李大人走过来要伸出援手,然而听李佑问道:“崔丈夫能说话否?今年江南乡试,我那侄孙子如何?还望告知。”

崔监生气苦之下大吐几口血(口腔被打破了),奋力抬起手指了指身边同扑街的林公子〃》道:“烦李大人看在同乡面上,助在下将他送回府去。”

李佑不语。

倒在旁侧的林公子〃》突然无声哭起来,几道晶莹的泪水缓缓流出眼眶。

痛哭的猪头美少年甚是可怜,可惜李大人非腐女非玻璃,心如铁石,视若无睹。

对这种看不清内幕的麻烦事,李佑从来是不愿主动沾身的(虽然总是被动),更别说在京城这种水深不见底的地方。他等了一会儿见崔监生不说话,就打算走了。

李佑边转身边想道今天大概是穿越以来经历最丰富的一天了…上午交结了宗室探花,中午被请吃酒逼出绝句十首,下午在国子监被围攻,晚上又在教坊胡同里看了一场群殴好戏。若天天如此,这生活就太多彩多姿了。

他不知道的是,多彩多姿的一天没有过去,还在继续着。

正回想朱放鹤丈夫那张被他的“才华”震惊到暴表的神态时,忽听见身边张三惊讶出声道:“朱部郎?”

李佑吓了一跳,张三怎的晓得他正想什么?抬眼便见朱放鹤丈夫站在不远处,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李佑连忙走上前去见礼道:“巧了,不想午时才别,夜间又遇到放鹤丈夫。”

“你啊…口不对心,口不对心,真乃伪君子也。”朱放鹤点点李佑戏弄道。

李佑顾左右而言他道:“放鹤丈夫所为何来?”

朱放鹤叹道:“方才午间酒醒,便听到急报,我一个弟子被困在此处,所以前来救急。”

李佑惊道:“莫非是一林姓公子〃》?”

“你怎的知晓?见到了?”

李佑无言的领着朱放鹤走到阶前,指了指两具横陈人体。

方才天黑,朱放鹤没有注意到堂前阶下这两人。走近了看见后,大概他也没想到如此惨烈,一时呆住。

李佑问道:“放鹤丈夫你看如何是好?我有心施援,却为难送到何处…”

朱放鹤沉吟片刻,纠结片刻,对李佑道:“我只带了一个随从,要借你的力了。”

“好说,好说。”李佑指使张三韩宗王大郎王二郎四人抬起两个人体,扔进轿中。

随后朱部郎与李佑安步当车,要将林公子〃》送回府去。

没一刻钟,在不知什么胡同口,朱部郎停住脚,对李佑道:“为兄有难言之隐,前方便是林公子〃》府上,烦请李大人送至如何?”

李佑心肝一颤,连朱部郎这等超然身份都要避之不及的地方,莫非是龙潭虎?朱部郎居然连“为兄”两字都说出口了…不禁问道:“还请放鹤丈夫直言,在下也好明明白白赴汤蹈火。”

朱部郎哑然失笑道:“教你一计,你送林公子〃》到府上时,不要学官话。只说苏州话,若有虚江方言更好,包你无忧。”

李佑拒绝不了朱大人,只好没头没脑的抬着昏迷不醒,所幸气息还算粗壮的林公子〃》朝胡同里而去。

半道上,王大郎开口道:“李大人,小的分辨出这里是哪儿了…”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白捡了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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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该帮着谁说话?

只听王大郎继续道:“若没有记错,前面应该是归德驸马宅第…”

一句话叫李大人吃惊不已,扫视了两眼半死不活的林公子,从这个角度想,他终于意识到——此人不但有英俊的相貌,爆发户的贵气,还是朱放鹤所谓的弟子,而且能窝囊到被家中奴婢当众殴打

种种迹象表明,只有一个职业符合他的身份,那就是传说中的登龙快婿驸马爷…林公子应该是林驸马啊。

本朝驸马名份在伯爵之上,锦袍玉带比照公侯,出入尊荣。但到了如今一般没有实权,最多有些礼仪事项上装点门面的差事,或者以皇家亲戚身份办点皇族闲差。

而且近年来驸马大都出自民间富户,虽然中了大奖一朝显贵,但家世太低在管家的宫中老人面前很没地位。

一般公主下嫁,宫中会派遣得用老人管理各项事务,谓之管家婆。碰上难缠跋扈又受帝后信任的管家婆,简直能把驸马活活屈死。很不幸,似乎林驸马很可能就遇到了这么一位。

如果那个叫王彦女的中年妇女就是公主身边的管家婆,那么她敢去率众殴打喝花酒的林驸马简直太合情合理了。从王彦女这个名字看,就成是出自宫中的。宫女名字往往都是几个套路,她爹叫刘大,她就叫刘大女,她爹叫王彦,她便叫王彦女。

另外,朱放鹤称这个姓林的是他弟子,也从侧面证明武动乾坤最新章节了姓林的身份。放鹤先生的官方身份是礼部员外郎,以前是礼部主事。按国朝规矩,驸马由指定的礼部主事负责教习,大概朱放鹤就是被派去教导林驸马的礼部官。

也难怪朱放鹤被喊过来,驸马与公主的家务事谁能搀和进去?也就身为宗室又被天子认了皇兄的放鹤先生有点儿插嘴资格。

李佑听说过太后只有两个亲生儿女,第一个是长女归德公主,现在叫归德长公主,第二个才是当今天子。天子年方十五,长公主年岁也不太大,与眼前的林公子正般配。

至此可以断定,这个姓林的就是尚了归德长公主的驸马,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通今晚发生的事情。

想到这里,李佑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对林驸马赞道:“真乃猛士也。”

这哥们娶了当权太后唯一亲生女、天子的同胞大姐、目前稳居国朝贵妇榜前三的归德长公主,还敢跑到本司胡同寻花问柳,被修理太正常了。

驸马府是五间阔的大门面,谮越不谮越的李佑不清楚,他在灯火下对门官作揖道:“受朱部郎所托,送林公子回府。”

门官大呼小叫的招来几个仆役,便要把林驸马接过去。

这时候那斜靠在轿中的驸马爷忽的睁开了眼,轻声喝道:“尔等休来烦请这位先生送佛送到西,将我抬至内院。”

门官为难的禀报道:“贵人还在府中,怕是多有不便。”

林驸马却闭目不答,显是赖定了李佑。

李佑又不敢真将林驸马扔到地上,只得打发随从在门外看着崔监生,自己领着轿夫进了府,自有仆役提灯在前引导。所幸驸马宅里门第高大,轿子一路畅行无阻。

行至一间正堂月台前,便见有人倨立于上,正为那极有可能是宫中女官的王彦女,只听她道:“归德主千岁有言,等驸马回了府,跪于中庭思过,天明则止。”

李佑听在耳中,暗叹侍候皇家贵女果然艰难,要不怎么叫尚主。他同情的瞥了林驸马一眼,就要悄悄遁走。

“慢着”王彦女叫住了李佑,又道:“归德主千岁还有言,送驸马回府的若不是误人子弟的朱放鹤,必然就是狐朋狗友之流,一同跪地反思,以为警戒。”

真是无妄之灾…李佑总算明白朱部郎也为何逡巡不前了。

不过朱大人传闻中不是挺仗义的么,今天居然将他推出来,名不副实啊名不副实。估计是因为女人难缠,他也头疼的原因,听人家的口气,好像以为是朱放鹤先生把驸马教坏的…

但李佑委曲求全也是有底线的,在区区驸马府跪一晚上那成了什么?若被风评一个阿附皇亲卑躬屈膝,还有何脸面立足官场?

再说他根本与林驸马毫无关系,没必要为了攀交情陪着没啥权势的驸马一起挨罚,太不值当。

当即李佑转身反驳道:“在下初来京师数日,之前与驸马素不相识。只受放鹤先生所托送人到府,何来狐朋狗友之说?至于反思,万不敢当”

王彦女冷哼道:“方才在本司胡同院里,我分明看你立于阶前与驸马闲谈,敢说不是同伙?”

这,这都说不清了…李佑也顾不得暴露身份了,对天拱手道:“天地君亲师,归德千岁是五位中的哪一位?敢叫本官跪思?”

王彦女微微皱眉,敢在这里自称本官的,至少七品官身。她是太后身边老宫女,算得上天家奴婢,虽然不怕什么官员。但内宫外廷历来各有体系,顾忌甚多,一个不好便要招来外廷官员同仇敌忾的围攻,到那时太后也保不住她。

“章台走马,是几品官的规矩?”此时忽然从堂中传来清冽的声音。

这又是谁?不会是公主罢?公主不是该住在十王府中么?不过此话叫李佑很难答,至少按明面规矩,官员不许那啥的。

听到这个声音,沉寂了好一会儿的林驸马突然开口道:“告公主得知,这位李大人乃是江南这一二年新起的风流人物,诗词传世名满花丛。近日到京师,慕名教坊司,央我引领寻欢,我百般推脱不掉,警训无用,至有今夜之行…”

心中正揣摩公主玉音的李大人闻言失色,不禁瞪向始终半死不活此时却有了几分精神的驸马爷。这厮纯粹睁眼编瞎话,难怪非要死皮赖脸拉着自己进府,敢情是要拿自己当挡箭牌。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

王彦女替公主问道:“果真如此?”

林驸马淡淡道:“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你没有听过么?就是这位李大人的大作了,这样风流倜傥的人物,来了京城怎么会不去教坊司。对了,你最喜欢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一句,也是出于此人之手。”

李佑看看林驸马,又看看正堂门口,可惜看不透珠帘,更看不见帘后的尊颜。帮着谁说话?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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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平静的一天

原来归德长公主下嫁林驸马之后,按制居于宫中十王府,一般都是召见驸马入内服侍。

今夜长公主忽起兴致,鸾驾突然屈尊到驸马宅邸,却扑了空。本该受惊喜的林驸马恰于此夜呼朋唤友,作客花街柳巷,在欢乐之夜上演了一出惨剧。

话说林驸马将缘故推到李佑头上,别人一时都无话可说,该着李大人出面前几句了。怎么说他也是个七品官员,自然是有些言资格。

气氛有点僵…李佑暗道。其实在他看来,林大驸马软言软语低声下气的求饶一番说不定事情就过去了。但这厮不知是性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偏不开这个口,宁肯拿本官来推脱也不低头认错,叫公主千岁怎能下得了台?

公主和驸马之间,以李大人趋炎附势的性格必须要站在公主一边,先撇清自己,再澄明事实,最后痛斥驸马不实之言和不守夫道。

道理很简单,林驸马对他混迹官场几乎百无一用,归德长公主却是随时可以向亲生母亲和同胞兄弟捎小话、进谗言,成不了事却败事有余。

虽然大明的公主向来以老实本分甚至懦弱出名,但谁知道屋里这个是不是特例?

李估从眼前迹象判断,还真有可能是特例一一自从国朝近一二百年,没听说过别的公主敢训斥外廷文官道“章台走马是几品官的规矩”。管中窥豹;这样的公主是好惹的吗?

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夫妻之间的问题,一般情况(武动乾坤最新章节)外人不要乱插手,很容易两头不讨好。不过李估眼前这一对,实在不像是夫妻。

虽然自从他将林驸马送到这里,公主驸马一共也没说几句话,大都是管家婆王彦女在中间啰嗦,但已经看得出些端倪来。

哪家妻子可以公然在外人面前罚丈夫跪地反思?哪家丈夫对妻子说话要加禀告之类的字眼?更别说妻子高高居上,丈夫只能阶下侍立回话…沉吟至此,李佑心里暗叹,公主与驸马之间果然称得上天下最不像夫妻的夫妻,比帝后之间还不像。

帝后关系在礼法纲常上能自圆其说,但驸马和公主之间究竟该优先君为臣纲,还是优先夫为妻纲?

这个矛盾最终得靠权势解决,显然如今是君为臣纲压倒了夫为妻纲。出身平民的驸马怎么可能顶得住皇室威压,又没有仗节持义的大臣们出面维护驸马夫权,李佑当然也不会脑残到支持驸马重振夫纲。

思量周到的李大人准备开口前,扫了林驸马两眼。却见驸马爷青肿的脸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漠得毫无生气,空洞目光直直注视堂前雕栏,与方才勾栏院中的飞扬鲜活贵公子形象对比甚是强烈。

李估便没趣的想,你憋出这么个主意拿本官打掩护,怎的自己都漠不关心的样子?难道你不会露出哀怜、祈求、讨好眼神望向本官吗?活该你倒霉…但也真是近乎绝望的可怜,同为十年纪的已婚男人,自认家庭生活尽在掌握的李佑又对娶了天下第一贵女的林公子产生极大的同情…忽然记起他也是朱部郎的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是不是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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