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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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日记-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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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教授欣喜得眉开眼笑,连声说:“好好好。”转头嘱咐我说:“郁镇长,没想到你们农古镇,还有像薛老师这样的人才啊。”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徐教授却不解释了,径直进了房。

县委宾馆的走廊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所有的人都还在被子里享受着梦的温柔。

我敲了敲黄微微的房间,薛冰开了门,指着还在熟睡的黄微微,竖起一根指头在唇边。

这个动作我太熟悉了!我曾经去她学校找她,每次她在上课的时候看到我,总会竖起一根指头在唇边。

我压低声音说:“该起床了,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办。”

“让她多睡一下吧。”薛冰无比理解地说:“昨晚她跟我聊了整整一夜,天快亮才睡着。”

“聊一夜?你们聊什么啊?聊那么久?你自己不也没睡?”我惊讶地问。

“我睡不着。”薛冰低眉敛首不看我。

我不能再深入问下去了,屋子里的两个女人,都是我爱着的人,我不能在一个爱人的面前问另一个爱人的事。但我能继续爱下去吗?爱不能分享,分享的爱其实就是伤害。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女人!

床上的黄微微蠕动了一下,一条腿从被子底下伸出来,白花花地搭在被子上面,吸引着我的目光不想离开。

薛冰别过脸去,伸手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腿。

她的这个细小的动作让我脸红,我赶紧收回眼光,准备退出去。

“你们都起来了呀?”黄微微似乎刚醒过来,张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我们,扑哧一笑说:“都站着干嘛?坐呀。”

我尴尬地笑,说:“睡好了?”

“好了。”她掀开被子,光着两条白晃晃的大腿,从床头柜子上拿起裤子套上,径直去了洗手间。

黄微微在我们面前这样做,我非常明白她是故意的。这个让我至今还停留在接吻阶段的女子,从来就没有在我面前如此袒露过自己的身体。她是想告诉薛冰,我们已经没有了丝毫的隔阂,完全袒露了身体和心灵。

冰雪聪明的薛冰何尝不明白黄微微的举动?她苦笑一下,努起嘴唇说:“你还不出去?我们要换衣服了。”

我只好退出来,刚好看到郭伟披着一件外套,在找服务员要刮须刀。

郭伟显然睡得很好,精力充沛的他胡子拉杂,两条裤管一条卷起到了膝盖,另一条耷拉在脚面。这个历来讲究的男人,在农古生活了一年多后,几乎看不出他身上曾经辉煌的大机关工作人员的影子。

郭伟看到我,摸着下巴说:“郁风,你有不有刮胡刀?这狗屁宾馆,刮胡刀都没一个。”

推着打扫房间车的服务员委屈地说:“我们这里又不是五星级宾馆,哪里会有这个准备。”

我大度地朝服务员挥挥手说:“不怪你,你又不是老板。”转而对郭伟说:“刚好我这里有个新的,电动的。你拿去用。”

我的包里确实有两个电动剃须刀,一个是小姨送的,一个是枚竹送的。枚竹送的我一直没用,连包装都没拆开过。

郭伟跑到我的房间去剃胡须,边剃边问我:“郁风,你真认为老鹰嘴有金矿?”

“我不敢确定。”我说:“等勘察了才知道。”

“你的这个水厂,还建不建?”郭伟摸着光光的下巴,满意地笑了:“还是高科技的东西好,半根毛都没留下,连胡茬子的根都扒出来了,舒服。”

“要是真有金矿,还建毛水厂。老子开金矿了。”我笑嘻嘻地说:“郭大书记,喜欢就送给你了。”

郭伟端详着手里的电动剃须刀,不好意思地说:“不好吧,这东西可不便宜,最少也得千儿八百的。”

“没事。别说千儿八百,就是一万块,只要我们郭大书记喜欢,我老郁绝对拱手相送。”

“言不由衷的是不?”郭伟取笑着我:“你小子,独霸两美女,怎么就没想着拱手相送?一个破剃须刀,就想收买我啊,你把老子看得太便宜了吧。”

郭伟这句话,绝对不是玩笑,他一直耿耿于怀我与黄微微的关系。

我装作没听懂他的话,大度地说:“你看中谁了,就拿去。就跟这剃须刀一样,老郁绝对不心痛。”

“放你的狗屁!”郭伟脸色一变,骂道:“你以为她们像剃须刀一样,你想送就送?我警告你,郁风,郁大镇长,别玩火!玩火必自焚。”

我看他认真的样子,故作轻松地说:“我不怕,我背后不是还有你这个消防队么?”

“滚蛋!”郭伟打了我一拳,正色道:“你怎么搞的,搞得两个人都来了,还睡一个房,你就不怕穿帮?”

“有些事,我也左右不了。”我苦笑着,看到门外一个人在探头探脑朝里看,于是我厉声喝道:“找谁?”

门外的人进来,一个年约四十岁的男子,戴着一副厚底眼镜,儒雅地朝着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是郁镇长吧?”



250、歪打正着

 

来找我的是县矿产局的周工,一个一辈子怕羽毛砸破脑袋的男人。师从徐斯冠教授,毕业时本身分配到中南地质矿产研究所,却由于害怕被同时分配去的同班同学李永报复,坚决不肯去报到,原因是李永的父亲是研究所所长,而李永,却是被他夺去了爱情的情敌。

当时地质研究所要了三个人,一个是成绩拔尖的他,一个是他的恋人梅菲,另一个是戴帽子的李永。梅菲本身是李永的恋人,大学四年,周洲舟硬是凭着四年坚持不懈的情诗感动了梅菲,离开了李永转投他的怀抱。

谈恋爱时件非常美好的事,周洲舟又是个浪漫的人,相比一口粗话,不解风情的李永,他几乎就是梅菲的白马王子。

事到分配紧要关头,周洲舟突然发现,不解风情的李永背后站着一个中国地质矿产的学术泰斗父亲,他去地质研究所,岂不是自投罗网,自找没趣?

踌躇几天,他去找徐斯冠教授,想把自己和梅菲的档案投向另一个单位,可是除了春山县的地质矿产局要人,其他的名额全都满了。于是他去找梅菲,希望她跟着自己去春山县,他宁愿一辈子窝在山里,也不敢正面去争取本来属于自己的幸福。没想到梅菲断然拒绝,坦然跟着李永走了,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夹着一个被窝来了春山县。

徐斯冠教授曾经鼓励他,为了爱情和事业,他一定要去地质研究所,但他怕呀,他怕自己被李永报复,怕自己原本美好的形象在梅菲的心里坍塌,他宁可穿着锦衣被热死,也不愿意脱光衣服光着膀子被人笑话。

这是尊严!只有尊严,才会让男人放弃一切身外的东西!

“我叫周洲舟,矿产局的总工程师。”他自我介绍,谦和地微笑。

我握着他的手,感觉他的手温厚柔软。一个能爱惜自己的男人,才会有这样的手掌。男人的手掌多肉,是富贵的象征。可周洲舟在春山县并没有富贵,他从工程师干起,历经三任局长后,才升任总工。职称和待遇上去了,却依旧孑然一身,这与他的恩师徐斯冠如出一撤,两个人都单身着,仅仅是因为爱情!

“请问,我的老师在哪里?”他问我,热切地看着我。

“徐教授在收拾东西,我们准备出发去农古了。”我说,又把郭伟介绍给他。周洲舟似乎对郭伟并不感兴趣,轻轻看了一眼,礼貌地伸手握了一下,等待我带他去找徐教授。

“我准备了春山县最有特色的早餐,我要请老师尝一尝我们春山的味道。”周洲舟跟在我后面,亦步亦趋。

“我带了五个人来,都是地质方面的能人,而且对春山的情况了如指掌。”他继续说,喋喋不休。

“春山会有金矿?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春山的历史里,没有这方面的记录,据我们勘察,春山地底下有煤矿,但煤的质量不好,而且蕴藏量不高,没有开采的价值。”

“历史上没有记录,并不等于就没有,是不?周工。”我加重语气,对他的喋喋不休有些不满意。他作为一个地质方面的专家,自然有最详实的资料和数据。他是凭科学说话,我是凭感情臆想。

“当然,当然。”他回答我说:“总有意外。”

路过黄微微门口,看到她们两个正开门出来,都打扮得光彩照人,让人眼前一亮。

从房间里接到徐教授,我们一行人下楼,在大堂里与矿产局的几位专家汇合,都是四十岁以上的男人,都架着厚厚的眼镜,都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周洲舟为他老师准备的是春山最具特色的田螺米粉。一口大碗,几两洁白的米粉,一勺大大的田螺肉盖在上面,红辣椒红得透亮,碧绿的葱花点缀其间,一股鲜辣的香钻进鼻孔,让人垂涎欲滴。

深秋的早上,雾霭笼罩着群山,点点寒意弥漫在空气里,使劲想钻进人的身体里,侵忧人的精神。

每个人嘴里都哈着热气,热气把戴着眼镜的男人弄得手忙脚乱,慌不跌地取下来用镜布细心的擦拭。

黄微微吃不惯辣的东西,找老板要了一杯水,吃一口米粉,喝一口水,显得狼狈而痛苦。

我看一眼薛冰,她安静地用筷子夹起米粉,哧溜一声就吞了下去,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黄微微的狼狈,嘴角浮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

吃完早餐,大家一起上路。周洲舟自己开来了车,他们五个人挤在一辆工具车里,车斗里摆放着大大小小的勘察仪器。徐教授上黄微微的车,薛冰本来想坐郭伟的车,被徐教授拉进了黄微微的车里。我就只好上郭伟的车,朝老鹰嘴一路杀过去。

车到老鹰嘴,茫茫迷雾中传来热火朝天的打桩声,车刚停稳,就看到孙德茂一溜小跑过来,眉开眼笑递烟。

郭伟站在一块土丘上,被薄雾里透出来的一抹太阳光照射着,浑身闪着金光,他大手一挥说:“徐教授,过不久,这里就将是一座新城了。”

矿产局的人自然知道农古镇迁址的事,但他们也是第一次来现场,各自张着一双大眼,在雾霭重重的薄雾里,努力寻找一座新城的影子。

“就这里?”徐教授疑惑地问,四下看看,抓起郭伟脚边的一把泥土,细细地揉搓半天,朝天扬过去,铺洒在朝阳初升的阳光里,像是漫天下了一场细雨,淅淅沥沥。

“不在这里。”我说:“还有半里路。郭书记是想徐教授第一次来我们农古,请你做个历史的见证。”

郭伟不失时机地附和说:“是的,徐教授您是泰山北斗,农古镇有您见证,比来个省委书记更有文化底蕴。”转头对孙德茂喝道:“老孙,你要加快速度,年前镇办公楼要正式办公。”

孙德茂本来眉开眼笑的陪着,被郭伟一顿喝,立即愁眉苦脸起来,呲着牙说:“郭书记,工地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我就是三头六臂,怕也有困难。”

“滚一边去。有困难你跟谁说?老子不管。告诉你,春节前不给我竖起一栋楼来,你看着办。”郭伟一到工地,就显出他的大大咧咧,但我看出来他是内心的狂喜,他对孙德茂的责骂,其实充满着浓浓的关怀:“今天中午徐教授我们都在你工地食堂吃,刚快去准备一下,误了事,你就找死了。”

孙德茂得令,欢天喜地而去。

郭伟满脸堆笑对徐教授说:“徐教授,我们走路过去,看我们郁镇长的金矿去。”

他的话里带着揶揄,我听得出来。

“不通车吗?”我问,我记得我走之前,两个工地之间修有一条可以并排走四台车的毛路。

“挖断了。”郭伟轻描淡写地说:“这边工地要打桩了,路刚好修在两个桩基上,所以先挖断了。”

我心里腾地冒起一股火来,郭伟你这人不仗义!你为了你的新政府,难道就能扼杀我的工地?

在所有人的思想里,新政府与水厂的建设是分别属于郭伟和我,似乎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同僚,而是对手一样。

事实是郭伟总是有意无意在区别开来,比如水厂开工建设的当天,郭伟就托故未亲临现场,让钱有余揣摩了半天。

徐教授倒是很随和地说:“走路好,走着去,刚好边走边可以看看风景嘛。”

于是叫周洲舟拿了自己的箱子,其他五个人肩扛手提一些仪器,跟在徐教授的屁股后,在逐渐散开的薄雾里慢慢地行走。

我伴着徐教授,偶尔用手扶他一把,免得他摔倒。

路面崎岖不平,两道深深的车轮印子压出两道光溜溜的路来。

雾慢慢地散去,远处老鹰嘴的影子已经映入眼帘。

这是一个少有的好天气,太阳像刚过门的小媳妇一样,羞答答地从老鹰嘴山顶冒出半张脸来。天地好像突然间苏醒了过来,老鹰嘴的村庄里,飘着几缕炊烟和女人慵懒的叫唤声。一切声音都活络起来,天上几只麻雀,在我们头顶像风一样飞过去,甩下几声清脆的低鸣,鸡叫了起来,猪叫了起来,狗叫得忘乎所以,在所有的叫声里,一声老牛的叫声带来活泛的因子,一切都生动起来了。

这是一幅让人动情的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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