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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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日记-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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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农业局的局长,提出来要在农古镇建一个农业科技推广站,接着就是畜牧局,也要建,林业局一听,不甘示弱,率先要建林业站。刘县长笑呵呵地答应他们,并表示只要在农古镇建站,县里也一样开绿灯放行。

其实这些局委办的要求,不是我想要的。农古镇六山三山一分田,农业推广?推广个屁,几亩薄田,能果腹就万事大吉了。还能梦想一亩田种出一个粮仓来?畜牧局更是可笑,无非是看中了农古镇农民千百年的习惯,家家户户养猪过年的事,不但帮不了农民,眼睛盯着的是养猪的成本。而林业局呢?山虽多的农古,林并不多,成林的林更不多,想的又是那般?

各局看刘县长兴致高昂,都急急忙忙表态要支持农古镇的发展,唯有县旅游局,局长是个秃顶的老头子,一言不发站在一边。

我把农古镇未来的发展方向在效果图上描绘了一番,更加激起了干部们的热情。最后,我笑着看旅游局长说:“魏局长,你们旅游局有什么想法么?”

魏局长摸了摸秃顶,顾左右而言他地说:“农古镇今后的发展定位很好嘛。”

我紧跟进去一句话说:“农古镇现在还真不好定位。要定位,还得靠魏局长你呐。”

魏局长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哂笑着说:“我可不敢,郁镇长你莫给我戴高帽子,受不起。”

我丝毫也不放松地说:“我说的是实话,魏局长,你看啊,农古镇算是穷乡僻壤了啊,但农古镇有个资源,却是衡岳市任何地方都没有的资源,你发现了吗?”

我的话引来很多干部的兴趣,都兴冲冲地看着我,等着我把资源的事说出来。

我买了个关子,闭口不谈资源的事了,对着刘县长说:“县长,等办公楼落成了,还得请你来剪彩。”

刘县长笑呵呵地答应了我的请求,现场会开得很成功。这是他全面负责以来的第一件大事,也是全县各局委办一把手最集中的一次。

刘县长昨几日接到市委通知,组织部的副部长亲自来了一趟春山县,找他谈了一个下午,通报了两件事,一件事是关培山书记免去春山县县委书记、常委职务,另有任用。但没有说是到哪里任用。第二件事是刘启蒙县长任春山县县委书记,原常务副县长升任代理县长,空缺下来一个副县长名额,从春山县干部当中遴选。

也就是说,刘县长来农古镇工地的时候,他的身份已经是春山县县委书记了,正确的称谓应该是刘书记而不是刘县长了。

刘县长升任书记目前还处在保密阶段,没有公开组织部的任命通知,因此不但我不知道,就是今天跟着来的各局委办一把手,也不知道春山县现在已经换了天。

刘县长,不,刘书记笑呵呵地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着我说:“小郁啊,你做事,我放心。年青干部,就要思路开阔,勇于探索实践。你今天给广大干部上了一课,这是一节很生动的课嘛,从你们这里,让干部们知道了什么叫改革开放嘛。”

我谦虚地微笑,心里却是很受用。

刘书记要走了,我示意赵德全把锣鼓敲起来,恭送各位一把手登车。

坐进车里的刘书记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一溜小跑,站在他的小车边,等待他的吩咐。

“小郁,有个事,我还是提前给你打个招呼。这次县里要选拔一位副县长,主管全县的经济、文化、科技和教育,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我万万没想到他会问我这样的问题,脑子里一顿乱转,顿时语塞起来。

“你觉得城关镇的邓镇长如何?”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觉得啊,全县的干部大多数是优秀的,是有能力的干部。我相信县委肯定有标准和意见。我一个刚升上来的镇长,对这个事,是没有发言权的。”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因为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

“你的说法是对的。”刘书记满意地点点头说:“小郁啊,你也要有思想准备啊。”

他关上车窗,示意回城。

一长溜的小车一辆接一辆从我面前驶过去,扬起一阵灰尘,遮蔽了我的双眼。

眼睛一痒,似乎有砂砾进去了,我抬起手擦擦,才发现自己眼里有泪,不知道是灰尘惹的祸,还是内心激动的原因。

郭伟走过来,疑惑地问我说:“刚才领导说什么了?”

我摇摇头说:“也没说什么,就是要我们加快工程建设,同时注意安全。”

郭伟不相信的摇摇头,盯着我说:“就这些?”

“就这些。真的。”我十分肯定地回答。

“那你激动什么?”

“我激动了吗?”

“你不激动,会泪流满面?”郭伟别转头不看我,背对着我说:“你拿镜子去看看自己,像拣了什么宝贝一样,还说自己不激动。”

我无言以对,抱歉地笑说:“我有什么事会激动啊?刚才风把沙子吹进我的眼里了,痒死我了。”

“你就编吧。”郭伟扔下我,走了几步,回过头说:“郁镇长,农贸街的项目,还是你一手去抓吧。关于县里一些单位要地的事,需要党委会议决定,千万不可私自答应,明白吗?”

我诚恳地点头,随着他走了几步,看到赵德全早已经停下了敲鼓的手,正眼巴巴地等我过去给他们发钱。



261、跑官

 



刘书记临走的话,让我几乎一夜未眠。

县里选拔副县长,而且指定在全县干部里选。这就是说,排除了外地调入和市里空降的可能性,全县一千五百多名大小干部,有资格竞选副县长的不低于三十人。各局委办的一把手,各乡镇党委书记,都是热门人选,谁都有可能爆一个冷门。

我虽然是镇长,但我的行政级别是副处级干部,言外之意,我也是有资格入选副县长行列的人。

刘书记跟我透露的这个信息,肯定也给其他人透露过。我深知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我是一个在春山县当过六年基层干部的人,有学历,有基层工作经验,符合干部的选拔任用条件。但我也知道,在春山县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里,我只能算是一颗小小的棋子,根本不能撼动刘书记的意志。

刘书记告诉我,一定也告诉过别人!这是我在深思熟虑后得出来的答案。特别是他提到过邓涵宇,临近县县长的公子,资深的重点镇镇长,与我比起来,不论是社会关系,还是人际关系,我都没法与之匹敌。我就一个在市委做副书记的表舅,而且我这个表舅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我的工作,我就像一头孤独的羊,在一群闪着饥饿的蓝光的狼群里,我几乎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

我想起一句古话,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又想起另一句成语,叫“主动出击”,心就蠢蠢欲动起来,决定回一趟衡岳市,打探一下市委对春山县副县长选拔一事的态度。

工地有郭伟盯着,他就像一头饿狼,时时死盯着孙德茂和钱有余的一举一动,好像手里拿着一根鞭子,无时无刻不在驱赶着他们两个前进。

在没有太多变故的情况下,此时抽空回衡岳市,是最好不过的机会。

我先给黄微微打电话,告诉她我要回去一趟,问她有不有时间。

黄微微显得老大不高兴地说:“你回家我怎么会没时间?你是回家。”

她故意把“回家”两个字咬得极重,意在提醒我“家”的重要性。而在我听来,这个“回家”是指她的家?还是有个老娘在的我的家?抑或是我们曾经商量要建的新家?

不管她是什么想法,我都能从她的话里听出了温馨与甜蜜。

黄微微父亲贵为衡岳市委组织部长,对全市干部的升迁调任了如指掌。县干部属市管干部,必须由市委组织部考察任命,也就是说,春山县副县长的遴选,主动权掌握在市里。而市里握有建议权和考察权的,就在组织部长黄山手里。

当我把春山县要选拔副县长的消息隐隐约约透露给黄微微听,她一下子就警觉起来,喊着“妈妈”就冲出了自己的闺房。

陈雅致局长这段时间一直在忙高速公路的开工建设,听到女儿的话后,才突然想起来说:“我跟你爸这段时间也很少见面。真不知道有这回事。”

黄微微就急了,催着她妈给她爸打电话。

我躺在散发着馨香的黄微微床上,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天花板上吊着一盏水晶吊灯,柔和的光铺洒下来,把我严严密密地包裹在里面。

我突然感觉轻松下来,心情无比的愉悦,黄微微肯定比我急,陈雅致局长也肯定比我急。因为我是她们家未来的女婿,如果做了副县长,她一个市委组织部长千金下嫁给我,也算是门当户对。

更重要的是,到了副县长这个层面,升迁的速度会比做乡镇长快无数倍。在体制内做官,越是级别低,升迁得越慢,级别越高,升迁越快。只要在官场混过的人,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果然,黄微微急冲冲地跑进来,扑倒在我身上,先是妩媚地一笑,然后告诫我说:“风,晚上爸爸会回来吃饭,你在桌子上提这事,好么?”

我摇摇头,十分不情愿地说:“我不提。我不是来跑官的,我提他做什么?”

黄微微伸手在我鼻子上一刮,娇嗔地说:“你跑官就空手来跑?”

我看着她娇柔的样子,心里一阵怜惜,于是说:“我连人都送来了,怎么会是空手呢?”

她咯咯笑了起来,伸手在我咯吱窝里挠了一把说:“谁要你的人了?你个臭男人,谁稀罕啊。”

我正色道:“你真不要?不要我走了啊。”作势起身要走。

黄微微从背后一把抱住我的腰,将脸贴在我背上,喃喃道:“风,你一定要说。我爸这人,你是知道的,你不说,他会以为你不在乎。”

“你还别说,微微。”我抚摸着她的手说:“我还真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她扳转我的身子,将头埋进我的胸口说:“我不想做镇长夫人,我要做县长夫人。”

“要是我做不了县长,你就不打算嫁给我了?”我打趣着她,心里泛起来一股酸酸的味道。如果换作六年前,能与黄微微如此亲近的可能性,看来几乎为零。

“你怎么就知道自己做不了?我相信你。”她松开抱我的手,从床上跳下来,跑到书桌边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纸递给我说:“你不娶我,你一辈子都会受到谴责。”

我笑笑接过纸片来,映入眼帘的是薛冰的调令。

我吃了一惊,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帮薛冰调到群艺馆了。调令前几天刚办下来,还没来得及送给她。现在你来了,刚好帮我带给她。”她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就不担心?”我迟疑地说。

“我担心什么?”她有咯咯娇笑起来:“我们有约定,你别想歪了。你知道的,我有本事帮她办过来,自然有能力帮她办回去。”

黄微微这句话显得冷静而且冷漠,让人心里不由泛起一阵寒颤。

我得岔开话题,这样让人尴尬的问题最好不要继续下去,凭着我多年的经验,讨论得越多,毛病就越多,结局就难控制。

我问:“陈萌和家潇回家了吗?”

“早回来了。”黄微微将身子靠在椅子上,慵懒地说:“他们两个啊,是前世的冤家。”

“怎么了?”我觉得她话里有话。

“你自己的表弟,你不知道?”她奇怪地看着我:“不过啊,我倒是很羡慕他们,虽然见面就拌嘴,但能天天见面啊。”她的神色无限神往,让我感到一丝内疚。

“他们拌什么嘴呢?原来不是像泡在蜜罐子里一样吗?那个亲热劲,让人看着都不好意思。”

“爱情也有保鲜期的。”她说,样子惆怅起来,让人顿生怜惜。

我走过去搂着她的腰,在她光洁的面庞上亲了一口说:“我们的爱情,永远都在保鲜期。”

她嫣然一笑,说:“我们下去吧,等下我爸回来,你记着,一定要说。”

我点了点头,随着她一起下楼。

傍晚时分,黄部长的车在门口停了下来,黄微微像一只花蝴蝶一样飞跑着出去,搂着她爸的腰,亲热地拥着朝家里来。

我毕恭毕敬地站在门边,手里拿着一双拖鞋,预备着给黄部长换鞋。

晚餐很丰富,大家都认真地吃着饭,没有人开口说话。我吃着美食,却味同嚼蜡,偷偷看一眼黄部长,他脸上始终浮着一层微笑,但微笑里隐隐藏着难言的威严,让我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黄微微在桌子底下踩了我几脚,眨巴着眼睛鼓励着我。

我刚要张嘴,黄部长却推开了碗,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擦了一下嘴唇说:“我吃好了。”

说完扔下我们,一个人朝楼上的书房走去。

黄微微一急,在后面叫道:“爸,你等一下,郁风有话想给你汇报呢。”

黄部长停住脚步,回过头吃惊地问:“哦,有什么事要给我汇报?你是县管干部,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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