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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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日记-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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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县长结束了谈话,从县政府办公大楼出来,门卫睡眼惺忪地给我开门,嘴里嘀嘀咕咕。

我扔给他一支烟说:“不是我故意让你不休息,是刘县长找我谈大事。”

门卫满脸堆笑地说:“你们干部,真是日夜不分啊。工作起来不要命。一点多了,还工作。难怪能做领导。”

我没听他的恭维,沿着稀疏的路灯回招待所。



40、小年时节忙剪彩

 

早上被服务员把门几乎要拆掉才叫醒我,黄奇善一脸坏笑站在门边,说桑拿中心昨晚停业了,你小子去哪里鬼混醒不来?

我气恼地骂他:“你大爷的,老子昨晚被县太爷召见了,谈了一宿的不咸不淡的话。”

黄奇善与我,已经没有了过去的级别观念了,他尽管是个团委书记,并不见得能影响到我。刚来的时候弄了个鸟青年突击队,差点没把老子我突击进去,幸亏关培山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否则,死一个人,他头上的帽子不知道被摘了多少次。后来又出现个郭伟,戴着帽子直接空降到农古做书记,这不能说不是他的压力,虽然都是书记,郭伟却是地方大员,他充其量就是个朝中三品。地方大员实权在握,有容易出政绩,特别是农古乡这块省市挂牌的地区。他黄奇善就是想破脑壳,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主意来压倒郭伟。

这样,我就成了黄奇善的参照物,他混得不好,可以拿我做比较,他混得好,还是可以拿我做比较。我就是他被他当做比较的一个产物。他的这点心态,我在他陪郭伟去履职就清楚明白了。

人与人一旦做不了敌人,就绝对可以成为朋友。

我和黄奇善还不算朋友,但我们说话已经没有了过去的含蓄和假惺惺,我们回归到了大学时代的不知天高地厚。

“县太爷召见,说明你小子要高升啊。”黄奇善一屁股坐在我床上,故意使劲嗅着鼻子说:“怎么有股女人味啊?”

“你妹的味。”我没好气地说:“大清早的,你叫魂啊叫。”

黄奇善笑眯眯地说:“郁风,我要是有个妹,还一定要嫁给你。你看你多么好的人儿啊,身高七尺,身材魁梧,相貌堂堂,风流倜傥,又有满腹诗书,才高八斗,古语云:貌比潘安,才胜子键。就是形容你的嘛。”

我没想搭理他,穿着短裤去了洗手间。

撒下积累了一夜的长尿,心情舒泰了许多。还没等我拉上裤子,黄奇善又在外边鬼叫鬼号地喊:“你快点行不行?你想让何书记他们等你多久?”

我心里一激灵,差点又要尿出来。赶紧洗漱了一下,跟着他下了楼。

关培山和刘县长都陪着何至书记坐在餐厅里,何至看到我,招招手说:“快过来吃点东西。”

我诚惶诚恐地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一桌子丰盛的早点,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何至递给我一个剥好的鸡蛋说:“早上一个鸡蛋,喝一杯牛奶,是最好的早餐。”

关培山他们就赶紧点头同意附和,关培山亲手给我舀了一碗小米粥,又把咸菜碟子朝我推了推说:“慢慢吃,不急。现在去你们农古乡,方便了。”

想起今天是农古乡通电剪彩的大好日子,又是过小年,我一激动,把鸡蛋差点就整个吞了下去,噎得我直翻白眼。何至突然伸手在我背上拍了拍,他的这个举动,让我好一阵感动,只觉一股父爱般的温暖直冲脑门,眼角差点就要湿了。

三口两口吃完,我拍拍肚皮说:“报告领导,我吃好了。”

何至就起身出发,一行人鱼贯出来,看到招待所外面的马路上停着几十台小车,领头的警车闪着警灯,压阵的警车也闪着警灯。县委县政府各局办委一把手都双手交叠站在各自的车边,等着何至书记出来。这个阵势我是第一次看到,顿时觉得自己神圣了许多,本来有些漂浮的脚步马上就沉重起来。

我用眼睛扫视着车队,我在找我们乡的黄包车。

刘县长拍拍我的肩说:“别找了,你们郭书记这个时候怕早就翘首在等了。”

何至微笑着与大家打着招呼,弯腰坐进了车,对我说:“郁风,你跟我的车走吧。”

我还在迟疑,黄奇善在背后推了我一把说:“还不快进去。”

一阵寒风吹过,我缩了一下脖子,坐进了何至书记的车。

警笛响了几下,车队缓缓出发。

我恍如身在梦中一般,偷偷捏了一把大腿,痛得我呲牙咧嘴。何至看到了我的举动,伸手在我的手上轻轻拍了拍,没做声。

车过老鹰嘴,我看到半山腰上赵德亮的坟被枯草包围,只露出一点尖尖的顶子,散乱的花圈还在寒风中飘摇,一阵悲凉袭上来,眼角有点酸,我用手擦擦,说:“这条路,死了他这个人。”我指着山腰上的告诉何至书记。

何书记微阖着眼,并没理会我说话。我知道,死个把人,在他们这样级别干部的心里,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根本就不值得大惊小怪。

拐过一座山嘴,就可以看到农古乡高高飘扬的国旗。

这面国旗是郭伟亲自督促建造的,竖在乡政府大坪边,底座是花岗岩,中间一块汉白玉,刻着“**春山县农古乡委员会”字样。

车队一出现,就听到车窗外锣鼓喧天,郭伟带领乡政府全体干部列成两行,他们身后,是五彩斑斓的学生,挥舞着彩旗和纸花,热烈欢迎市县领导。

我看到薛冰领着几个小女孩,站在舞台底下,她在等待送花。

何至的车开到舞台底下停下,郭伟打开车门,躬身请何书记下车。郭伟认识何至,在市委一个大院呆过的他,不可能不认识常委副书记。依郭伟的性格,应该曾经给何书记留下过印象。但何至好像并没有显出特别熟悉的样子,例行与他握手,微笑着与周围的人打招呼。

小学生跑上来,双手捧上献花,我跟在何书记屁股后,俨然大官一样地微笑。

薛冰悄声问我:“你怎么跟市委书记坐一个车啊?”

我故作严肃地说:“工作需要。”

她白我一眼说:“需要个鬼,你需要什么我还不清楚。”

我坏笑着说:“老婆,你如果不知道我需要什么,还是我老婆吗?憋死我了。”

她脸一红,拉着我的衣角说:“还站这里干嘛?这么多大领导,你凑什么热闹啊。”

我只好随着她退到欢迎的人群里,看着何至被郭伟请上主席台,紧跟着关培山书记,刘启蒙县长。

舞台中央挂着一只千瓦的大灯,一根电线垂下来,开关被一块红绸布蒙住,台上居然架好了音箱,两边挂着一幅对联:合力干四化,齐心奔小康。

郭伟主持会议,他走到舞台边上,双手往下一压,本来喧天的锣鼓顿时静下来,呼喊口号的声音也静了下来,乡政府的大坪里,只有呜呜的北风吹得树枝响。

“尊敬的何书记、关书记、刘县长,各位领导,父老乡亲们,今天是过小年的日子,也是我们农古乡迎来光明的日子。现在,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市委何书记为我们开通电源。”

   ; 他走到何至面前,请他来到红绸布边,掀开布,底下是一个开关,开关把上系着红绸布,随风飘扬。

何至笑哈哈地伸手按下,舞台中央的电灯刹时亮了,全乡政府所有房间的灯也同时亮了起来。电灯一亮,舞台下顿时欢天喜地,锣鼓声再次响了起来。许多人的脸上流下了泪,我的眼角也酸了,有清泪沿着脸颊流下来。

音箱响了起来,里面传出宋祖英的《好日子》。

阵阵歌声中,我不自觉地抓住薛冰的手,死死地握住,感觉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农古乡全乡通电,始作俑者柳汉却不知道在哪里!

我的眼光在人群中找柳小妹,她站在主席台下的一侧,把脖子缩在衣领里,脸上丝毫没有半点的喜色。

41、小年夜的爱(1)

 

通电仪式一结束,郭伟宣布进行通路剪彩。 

从春山县到农古乡的路早已修通,砂石路面宽敞平坦。县公路局为之投入了大量的工程机械和人力,路面用碾压机反复碾压,路边挖了排水沟,进乡政府来的小石桥旁边加了一座水泥桥,一切呈现欣欣向荣的景象。

郭伟一宣布,锣鼓队就奋力敲响锣鼓,随着锣鼓声,人群之中让出一条通道,尽头是一台崭新的中巴汽车,车头用红绸布扎着,一块写着“春山—农古”的线路牌摆在车前挡风玻璃边,农古乡最大的老板孙德茂笑容可掬地站在车边,邀请乡民们上车。

这出戏我事先也不知道,只能怔怔地看着郭伟。

郭伟宣布,从今天起,正式开通农古乡到县城的客运专线,从此结束有车无路时代,彻底改变以步带车的局面。

六个小学生每人手里捧着一个盘子,盘子里一朵朵的大红花,用一根长长的绸带连着,站在车头,等待何至书记的剪彩。

大坪里人声鼎沸,笑声不断,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直击耳鼓。

郭伟请何书记、黄书记、关书记、刘县长、县公路局长、县供电局局长站成一排,拿起盘子里的新剪刀,在一片欢呼声中剪断了绸布。孙德茂的中巴车轰地点火启动,载着一车的男女老少,朝春山县出发。

掌声响起,又一轮**涌来。

接下来是汇报表演,天寒地冻的大坪里面有离开一个人。乡民们自动围成一圈,用自己单薄的身体阻住寒风向中间坐着的领导侵袭,有些人已经冻得牙齿打架,但他们还是坚持站成一道**城墙。

薛冰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我,正忙着舞台演出的指挥,在农古乡,最有文艺细胞的人,也就只有她一个中学的音乐老师。

我的手被捏了一下,侧眼一看,盘小芹笑吟吟地站在旁边,歪着头看着我。

“你的薛老师今天好漂亮啊。”她由衷赞叹着,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忙绿的薛冰身影。

我说:“你今天也漂亮啊。”

盘小芹穿着一件齐膝的黑色毛料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毛茸茸的围巾,她一改过去的轻汤挂面发型,把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髻,用一条白纱巾系住,脚下一双高筒皮靴,一条黑色的健美裤紧紧包裹着她健硕的小腿。整个人显得成熟干练,让人耳目一新。我心里一动,说:“嗯,像个女人了。”

她不高兴地白我一眼说:“我什么时候不像个女人啦?”

我笑着说:“原来你不是小吗?现在长大了呀。”

她掩嘴一笑,说:“金凤嫂让我告诉你,小年夜你们去她家过。”

我坚决拒绝说:“不去。”

她惊奇地瞪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我说:“为什么不去?”

我笑笑说:“不去就是不去。”

“哪跟我过?”她试探着问我,又自嘲地笑起来说:“你怎么会跟我过呢。你还有薛老师啊。”

我说:“你知道了还说。”

她鼓着腮帮子说:“有你的薛老师就不要吃饭啦?”

我打量一下她说:“小姑娘家家的,吃哪门子醋啊。”

她辩解道:“我没吃醋。我为什么要吃醋?今晚树容哥把孩子都接来了,我老娘都在,我们准备一起过小年夜。我是看你没地方吃饭,好心好意叫你一起来。”

我一听,心里一动,盘树容这人不错,老实实在,我还有四台榨油机躺在礼堂里睡觉啊。

“有什么好吃的没有?”我故意装作垂涎欲滴的样子。

“当然有啊,你爱来不来。”她生气地一扭身要走。

我拉一下她的手说:“生什么气?有好吃的我当然去啊。”我指着台上的薛冰说:“薛老师一起去。”

她点点头,扭身走了。

刚好薛冰演唱一首《好日子》,台上的她神采飞扬,眼波流转,举手投足,俨然大家风范。薛冰毕竟是科班出身的人,唱出来的歌完全能够媲美宋祖英。

台下的领导们尽管有人挡着风,有些干部还是冻得瑟瑟发抖。坐在中间的何至兴致怏然地看着节目,满脸的络腮胡子在他的笑容里抖动。

大干部没动,小干部只能生生忍受。殊不知何至从冰天雪地的地方来,这点寒风,只当下酒菜。

好不容易等到节目演完了,各局办委的一把手纷纷找郭伟告辞,一个个钻进车里,死也不出来了。

郭伟陪着何至书记去食堂就餐,大坪里就看到朱士珍一个个车窗拍着,央请着各位一把手下车。

我等着薛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说:“老婆,你真漂亮。”

她羞涩地一笑说:“好多年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了,没唱好。”

我嘻嘻笑着说:“老婆,你再好,就不是我郁风的老婆了。”

她嗔怪地伸手作势要打我,我拉住她的手说:“老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吧。”

她歪着头看我,说:“见谁?”   我说:“你意想不到的人。”拉着她就往食堂走。

朱士珍老远就看到了我,招手让我过去,他委屈地说:“郁委员,你看怎么办?这些大老爷都不肯下车。”

我笑着说:“朱乡长,我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你还没办法?”

朱士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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