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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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日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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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看来要在农古呆一辈子咯?”小妹似乎一点也不相信我的话:“我见过象你这样的干部好几个了,都是你这个口气,可最后,还不是一个也没留下来!”

 “我是真的没办法!”我很诚恳地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小妹笑了起来:“其实你来你走都是很自然的事。你走正常,不走也正常。可是要在我们农古呆一辈子,可不是说话那么容易的哦。”

“适应了就好。”我自己安慰着自己。

“那把钥匙就放你哪儿吧,你电话多。”小妹叉开了话题。

我说:“那怎么行呢。”我忙着把钥匙递给她。

小妹看了我一眼说:“没事啊,反正我晚上不住这里。”她没接我的钥匙,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一个人躺在空落落的房间里,桌上一盏小小的油灯闪着晕黄的光芒,寂寞如水一般漫过我的身体。

早在很久以前,好象有过孤独的过程。但总是没有印象,没有刻骨铭心的感觉,总认为孤独可以排遣,可以消化。

直到现在,才体会到孤独是那样的钻心透肺,让人无可逃遁,无法逃遁,只能任由孤独在身边疯狂蔓延,直到把自己淹没为止。

孤独是一杯老酒,能沟起对故乡的思念,对父母的歉疚,对子女的牵挂。

孤独不让人流泪,不让人高歌,孤独如藤,紧紧缠绕每一根神经。

孤独是一个人禹禹独步,一个人看街上人来人往,一个人缩在一隅想着心事。

孤独让人无可适从,让人走投无路,让人总想找一个理由放纵自己。

经营孤独,就是经营一方风景,经营一片让自己不沉沦的理由。

我漫无目的想着心事,想着姨也缩在小小的被窝里,想着白灵也缩在小小的被窝里,想着小妹也缩在小小的被窝里,我的眼泪很不合适地流了出来。



14 政府老板

 

农古乡政府发出信息:乡政府大量收购猴头菇。价格从三元一斤到五元不等。要求必须新鲜。收购地点在乡政府食堂。特别注明:现款现货。

一天的时间,食堂的地面就堆满了猴头菇。小妹忙着给乡民们过称,乡财政所的老赵一脸的笑,叼着烟卷给乡民们付钱。乡政府人声鼎沸,小小的地方被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堵得水泄不通。柳汉来看过几次,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郝乡长也来过,与乡民们打着招呼,散着卷烟,把双手背在背后,一路见人就点头。郝强下午才过来,一来就脱了警服给小妹打着下手。

我坐在小妹的房子里,边抽着烟边打着电话。

我问:“姨,你到哪里了啊?”

姨说:“你催什么啊,晚上一定到的。你那钱我给你带来了,要不了这么多吧?”

我说:“君子出门带重粮呢。”

姨挂了电话。我出门就看见还有络绎不绝的人提着各样的篮子,装着我要收购的菇子,;脸上绽开着开心的笑而来。大姑娘小媳妇都知道这是我带头做的事,我是乡政府新来的秘书,大城市来的。每个从我面前经过的人脸上都是敬畏和仰慕,大姑娘的眼睛含羞带娇瞄着我,小媳妇直勾勾地盯我看,老汉们都是忙着给我递烟卷,张着大嘴打着哈哈。我听到最受用的一句话就是,别看郁秘书年纪不大,可是想着农古人的呢!

食堂里老王头今天也不走了,开始给我做饭,我对老王说:“多做点,大家辛苦了。饭一定要吃饱。”

老王头忙不迭地弯着腰:“秘书你吩咐就是!”

我说:“晚上还得麻烦你,车要来装货,司机要吃点东西。你就搞猴头菇炖野鸡。”

“按您的吩咐,我这就去准备。”

老王头家里是第一个来卖猴头菇的,他老婆子和儿媳妇天刚亮就来了,卖了百多斤,拿了四百来块钱。这些钱在他儿媳妇手里都要箍出水来了,儿媳妇那一脸的激动,那一脸的红晕让我感觉特别的美。

收购猴头菇的钱都是乡财政的。我跟乡政府签了合同,这些钱是我借的,收购的行为是我个人行为,与乡政府没任何关系。乡政府给我人力支援,给我一切他们能做得到的帮助。我以乡政府的名义成立一家公司,全称农古乡农产品贸易公司。这个公司是我们办公会议上口头上成立的,形成了一个会议纪要。但公司没有任何的工商营业执照,按照现在来讲就是个皮包公司,借的钱都是乡里要发的教师工资和乡干部的工资。

这一切要感谢柳汉,是他的力排众议,才使我的收购顺利进行。

还要感谢小妹,是她在他父亲面前给我说了很多的好话,才使柳汉下了决心。

其实我不打无把握之仗。我姨的一个电话让我兴奋了一天,她花了一天的时间帮我跑了几个地方,有酒店,有市场,更有外贸公司。

晚上三点多钟,我听到外面的车喇叭声,我冲出门,看见姨一身疲惫从车里下来。我跑过去一把搂住她的肩膀说:“蒋伶俐同志,辛苦了。农古乡人民欢迎你!”

姨很虚弱地笑了笑说:“你这地方也真远啊。幸亏司机还认路,我一路云山雾罩的,找不到北啦。”   车喇叭声把柳小妹也叫了起来,她双眼惺忪,看到我姨,神情有些不自然。

随即很多房间都亮起了灯。四处角落里有人走出来,都是我的乡民们。他们没有回去,他们知道我今夜要装车的。他们挨了一夜的冷风,默默地等待着装货的车到来。没有人要他们装车,也没有人要求他们在这夜风寒冷的晚上枯坐等待。

我感动得有些眼红,我已经很久不感动了!

没有人说话,有人去打开了车厢,从里面把漂亮的白色塑料箱子拿了下来,在一堆刚刚燃起的熊熊篝火边,乡民们认真而细致地把猴头菇装进箱子里。

我把姨带进我的房里,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我说:“姨,没问题吧?”

姨说:“你就放心吧!”姨从包里给我把钱拿了出来:“一共收了多少?”

我一直未与小妹她们接触,还真不知道具体收购的数目,我只好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姨拿着如胰小手点着我的额头嗔怪道:“你呀,这算是做什么生意啊?”

正好老王头过来敲我的门,问我:“郁秘书,点心准备好了,请客人吃饭吧。”

我如释重负地对姨笑,说:“我今天请你吃一顿美味大餐。正宗的乡里野味,正宗的健康食品。”姨打趣着我说:“什么野味啊,吃的是野的,人也是也野的,怕是乡里野味迷了你的心了吧!”

我不解释,姨的话里透着揶揄,我听得出来。对于女人的揶揄,做男人的,最佳选择就是装聋作哑。

正说着,柳汉推门进来,很热情地握着我姨的手摇晃着说:“郁秘书的阿姨好年轻啊!谢谢你啊。郁秘书是我们农古乡的希望,你是郁秘书的阿姨,也就是我们农古乡的阿姨,有你的帮助,我们农古乡不进步都不行啦。”

姨满脸绯红,油灯下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挣脱柳汉的手说:“他还小着呢,不懂事。还要请您多指教指教他。”

寒暄了一阵,我们坐在食堂的一个小房间里开始喝酒吃饭。

司机不喝酒,爽快地喝了两大碗汤,又吃了两大碗饭,末了还依依不舍地夹了几大筷子野猪肉囫囵吞下。

我对柳汉说:“书记,把老赵叫来吧,我把借乡里的钱还给他。”

柳汉哈哈笑着说:“不急不急,等你回来再还也不迟。”

我说:“迟早都要还。我姨带钱来了,就是要先还的。还了也就没负担。”

姨在一边接过我的话说:“书记,还是先还了吧,这些钱都是他自己的。收购这事也是他自己的主意,理当还的。”

柳汉满面红光,隔着窗户冲外面吆喝着老赵。老赵乐颠颠地跑了进来,我把钱递给他说:“老赵,你点点数,当面不为小人!”

老赵数了两遍,抬起头坚定地说:“一点不少。”

天慢慢亮了,晨光里山灵动起来,树灵动起来。鸟儿的鸣叫清脆,和着远处淙淙的溪水声,一种直透心里的散漫弥漫开来,心在一霎哪颤栗。我和姨上了车,我对站在远处的柳小妹招了招手,姨轻声问我:“她是谁啊?蛮俊俏的啊。”

我说:“我们乡团委书记小柳。”

司机在一边插了一句:“怕是郁秘书的相好吧!”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怎么那么下流啊!”

姨笑了起来:“真是野味呢。”

小妹局促地过来,站在车边问我:“还有事吗?”

我说:“一起去市里吧?”

小妹看了我姨一眼,摇了摇头。

我说:“我姨要你一起去呢。你们两个女的一路上也好说说话啊。”

小妹又看我姨一眼说:“她是你姨?”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她的脸上就浮起来一层红晕:“我爹没安排我去啊。”

站在一边的柳汉哈哈一笑:“去吧去吧,到市里开开眼界也是好的嘛。年轻人,不要贪玩就好,适当地放松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嘛。**还说过,文武之道,一张一弛。”

我差点笑出来,这话是毛大爷说的吗?

小妹上了车,四个人挤在驾驶室里,就显得驾驶室特别的小。小妹和姨挨在一起,紧紧靠着我,我一边身子紧紧抵着车门,一边身子呈半搂抱姿势把姨抱在怀里。

喇叭长鸣,我带着农古乡的希望上了路。



15 欲抱还羞

 

北京之行让我知道这个社会,钱真他妈贱!

钱就是个婊子!没钱的人想赚钱,可要赚到钱却比登天还难。有钱人不去赚,钱也会送上门来。钱这个婊子穿着华丽的衣服,招摇于人的眼前,让你想抓抓不到,只能自己意淫。因为是婊子,所以谁都爱,又谁都憎恨。

在北京见识了钱来得容易。有几次也很想捣鼓文物,只是自己一没有本钱,二没有专业。最主要的还是怕,怕什么啊?法律!我见过一些倒卖文物的身陷大牢,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据说盗墓的人在大牢里最不待人见,挖人祖坟的营生人人都恨。而倒卖文物的人在大牢里最受人尊敬,能够倒卖文物的,不但有钱,而且有知识啊。北京回来后的两万块历经波折,这次终于派上了用场。对于钱,我从来就不会无聊去清高!比如我在广州离开白灵的时候因为没把钱带走,我的心从广州一直痛到家里。尽管白灵后来把钱给了我,我却丝毫没有失而复的的感觉。

我的猴头菇在经过了一天加半夜的颠簸后顺利到达衡岳市,一路上软玉温香,不是姨在我怀里,就是小妹倚在我胸口。她们两个不停地换着坐姿,小小的空间里挪动着身子,随着车子的颠簸,不停地冲击着我的下身,让他一次次站立,又无可奈何的垂头丧气。

从驾驶楼里一下来,我趔趄了一下。站在一边的小妹伸手扶了我一把。司机催着要卸货,已经是半夜了,市场里根本就看不到人。我和姨她们是卸不了的,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姨,却是个娇滴滴的女人。虽然小妹生就了一副山里人的体魄,但对于满满一车的箱子,靠她一个人,也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司机嘀嘀咕咕,摔打着车门。他这一路来,跟我说了几次要加车费,我一直装聋作哑没搭理他。司机明白在我这里是没办法了,又提出送他一箱猴头菇,这次是我姨不同意了。

 货到地头,死活由天。我被他催得烦,就想干脆加点钱算了,姨把我拖到一边说:“给白灵打个电话,她有办法。”

我有些莫名其妙,这白灵能有什么办法?她不是个做苦力的人,也没有跟做苦力的打过交道,她能有什么办法?我想不明白。

姨说:“你就照我说的去做。”

我看了看自己,才去农古乡几天,怎么就感觉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了?我甚至感觉自己身上冒出来的都是土气,我对姨说:“到那里去打啊?”

“外面有大把公用电话。”姨嗔怪着我。

“算了。还是我来吧。郁秘书你给我帮点忙就是了。”柳小妹捋了捋衣袖说:“不就一车菇子么?能花多少力气啊。”

“还是要白灵过来。这个地方是她找的,她不来,我们卸到那里好呢?”姨坚持着要我去打电话。

我看了一眼市场外面,灯火辉煌。我居然有点胆怯,过了几天煤油灯的日子,我好象已经很习惯那种灰暗了。面对璀璨的城市夜景,我恍如走入到了一个童话世界。

我对小妹说:“我们一起去?”

小妹看了姨一眼就跟着我走了出来。在市场进口地方我找到一个公用电话,看电话的人已经睡着了,敞开的小店里货物横陈。我说:“老板,打个电话。”

店老板有点不耐烦地睁开眼,指了指电话吼:“深更半夜的,打什么电话啊?长途还是市话?” 我说:“市话。”

“市话自己打。长途2块一分钟。”

我陪着笑脸说:“不打长途,就市话。”

我拨通了白灵的电话,她在话筒里很简单地说了句:“到了?”就好像知道我会给她打电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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