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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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日记-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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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什么去呢?”月白扭捏地说:“一无亲,二无邻的。”

“女朋友!”我说:“女朋友的身份,邓涵宇才不会怀疑。邓涵宇是条老奸巨猾的狐狸,不从钱老板口袋里扣出钱去,他不会轻易放手。”

“这样不好吧?”月白看我一眼,轻声说:“我不想嫁人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女人的一生,不是嫁人是归宿。何况,还有你在。”她红着脸说,头低得像夕阳下的向日葵。

“先解决目前这个问题。绝对不能让矿泉水厂的项目流产。”我坚决地说。

“哪我去了?”

“去吧。”我挥挥手,不再说话,心再次莫名其妙地痛。



42、协调

 

月白把探听到的消息告诉我,我马不停蹄直奔县里。

到了县委大院,我没直接去找刘启蒙县长,晃悠悠地晃到黄奇善的办公室,进门就喊口渴。

黄奇善这段时间被征地拆迁搞得焦头烂额,没好气地说:“口渴自己倒水喝,老子没空伺候你。”

我假笑着说:“过门是客!黄书记你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来你办公室,还要我自己倒水喝,有意思吗?”

黄奇善苦笑着说:“郁大乡长,你一身轻松,我惹的这个破事,害得吃不好睡不着。对上撞额头,对下碰膝头。反正里外不是人。”

我故作惊讶地说:“怎么可能啊?黄书记亲自抓的工作,还有谁敢胡说八道?”

“这不,关书记昨天找我,狠狠训了一顿,今天刘县长找我,好言相慰了一番。上午来了一帮子农民,说要拆了我的骨架子,中午来了一帮职工,说要坐我家去吃饭。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啊?我就一个团委书记,跟我有关系吗?”

我笑嘻嘻地说:“当然有关系。你是她妈的父母官,你不得管着他们?”

“管我屁事啊。关书记怪我把征地费开得太高,刘县长又说不能克扣。你要我怎么做?”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呗。”我说:“左右逢源,你应该轻车熟路啊。”

“说得轻巧!”黄奇善还是给我端来一杯水,问道:“找我什么事?”

“不找你就不能来坐坐?”我反问着说:“衙门深似海呀。”

“屁话!”他打断我说:“快说,老子没空跟你耍嘴皮子。”

“真没事。”我说,诚恳地一脸羡慕:“看我们黄书记忙得脚都快不沾地了,这才是真正的好干部嘛。”

“不说我走了啊。”黄奇善拿起桌上的包说:“晚上一起吃饭。我先去城关镇。”

“去邓镇长哪里?”我说:“我刚好也想去,方便不?”

“有什么不方便的?”黄奇善说:“要去就快走。”

说完拉开门,率先出去。

我跟在他屁股后面下楼,县委大院里停着黄奇善拆迁征地指挥部的车。站在车边我迟疑了一下说:“我还是不去了,邓镇长不乐意看到我。”

“怎么了?你们两个之间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他扣了我一个人。”我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说:“邓镇长厉害。”

“厉害个屁。就是一搅屎棍子。”黄奇善气呼呼地说:“吃饱了没事干,要搞什么企业改制,你改制就改制啊,偏偏要跟拆迁搭边,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

“这跟拆迁有什么关系?”

“唉”黄奇善叹口气说:“本来是没关系,邓涵宇这家伙盯上了拆迁补偿费,想拿这笔钱去改制他那个破水泥制品厂。”

“不是坏事啊。”我说,还想继续诱导他多说一点。

“算了。晚上再跟你聊。不回去吧?”他拉开车门,探出脑袋问我。

“不一定。”我说:“你先去忙。晚上没回去我再给你电话。”

看着黄奇善心急火燎走了,我又晃悠悠上楼,径直去刘县长办公室。

秘书看到我,笑着说:“郁乡长,有空啊?”

我打着哈哈说:“没事不敢登你的三宝殿。”压低声音问:“县长在么?”

秘书点点头,也压低声音说:“县长两天没合眼了,也没吃什么东西,一直在忙。”

我惊讶地问:“什么事那么重要?”

秘书苦笑着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他看了一眼紧闭的门问我:“我去给你通告一声?”

我感激地笑,说:“我自己去吧。”

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刘县长的声音:“请进。”

推开门,看到刘县长埋头在批改着文件,就不敢打搅,自己走到沙发边,乖巧地坐着等。

过了一会,刘县长抬起头,看到是我,展颜一笑说:“来了。”

我连忙起身,说:“县长,我来汇报工作。”

“说。”他简短地吐出一个字。

我从包里掏出筹建矿泉水厂的分析报告,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他,复又坐回沙发,等待刘县长发落。

刘县长眼光扫一眼报告的标题,立即抬起头,满脸欣喜地说:“好啊,不错,有想法。”

我愁眉苦脸地说:“本来万事俱备了,如今东风被人借跑了。”

“什么意思?”

我就把筹建水厂的来龙去脉简短地汇报了一遍,临了我说:“县长,您现在看到的就是几张纸,怕是做不成事了。”

刘县长一掌拍在桌子上,吼道:“邓涵宇是想翻天。犯罪了都不知道。”说完就要拿电话给公安局打。

我赶紧拦住他说:“其实,邓镇长也是为公事才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事。”

“没办法也不能犯罪。他这是非法拘禁,知道吗?”

我点点头说:“还不至于那么严重。刘县长,我今天来汇报,也就是想请您出马,帮我协调一下。这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如果搞得开发商怕了,谁都得不到好处。我想啊,这要是在县里开发,在哪里开发都一样呀。”

刘县长赞许地看着说:“嗯,干部就应该要有你这样的大局观。你说,要我做什么?”

我就说:“请邓镇长把他软禁的老板放出来,我们跟他城关镇再签个合作经营的合同,大家皆大欢喜,您看呢?”

刘县长微笑着说:“小郁,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小子肚子里一肚子的主意啊。”

我笑而不答。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刘启蒙县长去处理,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邓涵宇不会卖我的帐,现在他看到我,几乎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在他看来,是我抢了他的人,他就没想过,假如他人立场坚定,我能抢得过来吗?

“这事关书记知道吗?”刘县长显得漫不经心地问我。

我摇摇头说:“我还没去汇报。县长,您觉得我要把这事给关书记汇报吗?”

“说说也未必不好。”他说,低下头去看我的报告,不再说话。

我坐了一阵,也没跟他打招呼,悄悄拉开门溜出去,直奔关书记办公室。

关培山对我的到来显得很意外,也不招呼我坐,盯着我看了一阵说:“郁乡长,有空回去跟何书记汇报一下,烈士陵园欢迎他随时来指导视察。”

我淡然一笑说:“关书记,我不是这个事来的。”

关培山愕然地看着我说:“你有其他事?”

我平静一下心跳,把刚才给刘启蒙汇报的事再次说了一遍。

关培山皱着眉头,听完我的汇报后,吐出一句话:“这个邓涵宇,简直乱弹琴。”



43、春色原来在眼前

 



布局完书记、县长,我知道接下来邓涵宇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关培山在目前这个紧要关头不会放任邓涵宇胡作非为,在他跟我提起烈士陵园的时候,我就明白有一道坎横亘在他心里,这道坎或许会成为他的滑铁卢,或许是一把大火,会将他烧得体无完肤。

烈士陵园是春山县的一块风水宝地,依山傍水,绿树成荫。当年长眠下来的几位战士,如今坟头上芳草萋萋,七十年代末,县里专门修建了一道围墙,成立了一个管理委员会,级别属于正科级单位,全额拨款。

发现宝地需要眼光!关培山担任书记后,有几次在常委会上提出要撤销管委会,理由是现在全国经济一盘棋,一个专门的单位去守几个死人,得不偿失,不符合改革发展的需要。关培山的提议得到一些人的附和,但刘启蒙坚决不同意,春山县就这么一个凭吊先烈的地方,如果撤销管委会,接下来就会出现平坟,开发,到时候,这块先烈长眠的地方或许是一栋居民楼,或许是一个热闹的商场。

两个人僵持不下,由此也结成怨恨,结局是管委会机构保存,却是名存实亡。

到后来,广东来了一个老板,在县招待所开了个桑拿,某日喝醉了酒,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溜达到此,眼前一亮,广东人信风水,这块地一看就是个生财的宝地,于是千方百计找到关培山,送去一尊金菩萨,要拿这块地搞房地产,关培山知道这个提议在常委会上通不过,笑纳了金菩萨后也没动静。老板心知肚明,一尊金菩萨想拿到这块地,不现实,又趁着关书记的老母亲过生日的时候,送去一个十万块的大红包。关培山还是照样笑纳,没有动静。

广东老板急了,钱送出去了,事情没办成,哪是寝食难安的啊。干脆深夜拜访,与关培山达成协议,关书记占干股三成。

有了股份,就是自己的事!关培山知道这事在常委会上无法通过,干脆绕开了刘启蒙,直接指示国土局、规划局,悄悄办好手续,等到刘启蒙发现这事,地基已经打好,富丽堂皇的售楼部已经在县招待所开张卖房了。

刘启蒙心里堵着气,自己悄悄去看了一次,发现几座烈士墓还在,旁边却是机器轰鸣,热火朝天了。

再到后来,何至书记来春山县视察,席间提到要去烈士陵园,刘启蒙心里高兴得要死,无奈关培山老奸巨猾,终让何至未能成行,从此成了一个悬案,吊在半空。

关培山提起了烈士陵园,让我想起了朱士珍。

从县委大院出来,我叫了一辆三轮摩托,去烈士陵园找他。

朱士珍没想到我会来看他,喜得眼笑成一条缝。笑过后,一屁股墩在椅子上,指着窗外一片楼房说:“老弟,我就没想清楚。现在这些人,与鬼为邻也能过得好。”

我笑道:“朱主任,都什么时代了,还讲究这个?再说,我们共产党人,都是唯物主义者,不唯心,哪里知道有什么鬼神。”

朱士珍指着自己的心窝说:“这里有。”

我就笑,问道:“高升了,还好吧?”

朱士珍一听,顿时愁眉百结起来,叹口气说:“谁不知道烈士陵园就是个火坑呀,谁跳进来,谁先死。”

“可你跳进来了。”

“我有屁办法。领导叫你跳,你敢不跳?”

“不见得就是火坑吧?”我疑惑地说。

“你等着看,看老哥我是怎么死的。”朱士珍抽出烟,扔给我一支说:“到时候,还得请老弟帮老哥做个证明。”

我瞧瞧手里的眼,蓝盒的“芙蓉王”,就笑道:“朱主任现在鸟枪换炮了。”

朱士珍苦笑着说:“送的。别人得好处,我抽点烟,算什么啊。”

复又指着外边的楼房说:“这个死广仔,根本不鸟我。我一个管理处主任,在他眼里狗屎不如。他呀,就知道春山县只有一个关培山。”

我不知道他下面还会说出什么话来,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我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于是我起身告辞,坚决要走。

朱士珍挽留了一番,看我态度坚决,只好送我出门,站在低矮的管理处门口,看着不远处一片楼房,心里一空,想象着哪家楼房的窗户里,会透出关培山家的灯光。

沿着街走了一段,掏出电话给郭伟打,告诉他我要回一趟衡岳市。

郭伟爽快地答应,叮嘱我给他带问候给我老爹。

挂了他的电话,我又给黄奇善打,说自己去衡岳市了,晚上不一起吃饭了。

黄奇善在电话里骂骂咧咧说:“就你屁事多。三天两头往衡岳市跑,也不怕郭伟说你。”

我笑着说:“你黄书记都不说我,郭书记又能说我什么呢?”

这话让黄奇善受用无比,他嚷道:“回来记得给我电话啊,一定要一起吃个饭了。兄弟们好久没聚过了。”

我答应他,扭身上了客车。

我这次回衡岳市,算是鬼子悄悄的进村。

一下车,就直奔市委家属大院。我去表舅何至家,我得给投资人钱有余加个保险。万一关培山和刘启蒙处理不了,我就会请表舅何至直接出马。

小梅姐开门看到是我,脸上笑成一朵花,一把拉住我的手,连声说:“回来啦,回来啦。”

我看着她的手说:“小梅姐,看不出你还很有劲呢。”

小梅姐脸一红,赶紧松开我的手,扭身进屋。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问道:“小梅姐,我舅在家吗?”

“去县里了,晚上会回来。”

“我舅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打得死老虎。”小梅姐话一出口,可能感觉有失,赶紧住了口,讪笑着说:“是真的好,健康着呢。前几天市委组织去体检了,各项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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